家养小首辅-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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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内阁中除了徐首辅和谭阁老以外; 也就是吴阁老入阁的时间最久,资历最老,自然在这内阁中也有其一套班底。
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 吴阁老出了内阁大堂; 往乾清宫行去。
从内阁大堂到乾清宫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如果以为入阁叫做‘入直文渊阁’; 就以为内阁设在文渊阁那就错了。前朝的时候,内阁确实在文渊阁,后来大昌建朝后,文渊阁失了场火,内阁就从文渊阁挪至紫禁城南城根儿下。
也就说从内阁到乾清宫,差不多是从午门东侧一路往前,经过文华殿、文渊阁、箭亭,过景运门,才能到乾清门。不过这些阁老们也走惯了,倒也不觉得会远。
一路上,偶遇了许多内侍和官员,见到吴阁老都是毕恭毕敬,吴阁老也就捏着胡须做微笑状,一直到入了乾清门,才改作了恭敬之态。
吴阁老到乾清宫殿前,正好中书舍人林邈从殿中走了出来。
林邈这个中书舍人可与内阁两房的中书舍人不同,全称应叫做中书科中书舍人,直接对应皇帝,而不是像内阁诰赦房和制赦房中书舍人,是协助阁老们完成各项政务的。
其实都是打杂跑腿,不过因为服务对象不一样,地位自然不同。
也因此吴阁老还特意和林邈说了几句话,顺道问候了嘉成帝的龙体安否。
即是给林邈面子,二来也是表现自己忠君之心。
“陛下龙体安泰。中堂大人,下官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多陪了。”林邈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便匆匆忙忙走了。
留下吴阁老回头看了他背影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厉芒。
他可没忘了自己经历之前的那一遭,全都是因为此人的学生。好你个林邈,好你个北麓,别以为你们佯装划清了界线,就能抹掉其中干系的。
吴阁老可不是一般庸人,自然知晓有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能从表面视之。
这时,郑安成从殿中快步走了出来,还未到跟前,脸上的笑就拉开了。
“中堂大人,陛下在殿中久候多时。”
见了这笑,吴阁老心中更觉安定,便也挂着笑和郑安成唠了几句家常,便随着他入了殿中。
到了御书房,嘉成帝正伏案批折子。
吴阁老眼圈徒然红了,疾走两步上前,便扑通跪了下来。
“陛下。”
“吴爱卿来了?怎么……郑安成,还不快去扶吴阁老起来!”
郑安成忙哎了一声,就上前去扶吴阁老。吴阁老就势站了起来,一副无颜面对,又是苍老病弱之态:“老臣羞愧,老臣治家不严,竟是惹出这等大事,陛下竟还顾念老臣,老臣无颜面对陛下。”
嘉成帝放下手中的朱笔,越过龙案,走了过来。
“吴爱卿乃是朝廷肱股之臣,为朝廷效力多年,不过是家中晚辈不懂事,朕又不是无道之君,岂会做出那等株连之事。”说着,嘉成帝叹了口气:“只是吴大人要体谅朕,朕毕竟乃是一国之君,要面对天下苍生和满朝文武,所以才会判了你侄儿流放三千里之罪,还望吴爱卿不要埋怨朕。”
“老臣岂敢!老臣还要叩谢陛下网开一面,可怜我吴家只这一脉,这若是换做他人是要抄家灭九族的大罪,是陛下给老臣留了颜面,不至于让老臣这张老脸丢个干净,老臣真是……”
说着,吴阁老又要跪下给嘉成帝叩头,却被嘉成帝让郑安成扶了起来。
嘉成帝回到龙案后坐下,道:“如今吴大人病愈还阁,也算是阖朝上下的喜事,还是不要说这些让人不美的话了。吴大人对朝廷的一片赤胆忠心,天知地知朕知满朝文武都知,虽说朝廷律法森严,但法不外乎人情。”
“陛下圣明!”
这次吴阁老的下跪没人再阻,直到他跪了又磕了头,嘉成帝才仿若大梦初醒让郑安成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之后君臣之间又说了些体己话,嘉成帝才挥退了吴阁老。
“老匹夫!”
待吴阁老走后,嘉成帝目含怒焰砸了手里的折子。
“陛下息怒!”郑安成忙劝道。
“朕,怎么息怒?!”嘉成帝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道:“先帝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是搬了这块儿石头来砸朕的脚。”
这话其实是有缘故的,当初先帝和一班文官斗,他作为一国之君,自然
第154章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收到消息的他; 不敢置信。
不顾朝廷明令禁止官员无故不得离开所属辖地; 远赴出事的地方亲自查证,却面对船毁人亡的事实。
那段时间,薛庭儴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等他终于开始有了自己的理智; 为招儿母子俩办了丧事; 回到所属辖地,却面临被上峰问责; 并上奏朝廷弹劾他失职之罪。
他回京述职; 情况十分糟糕。
彼时,沈家待他宛如路人,而他因为匆匆被下放出京; 也没有几个可帮上忙的友人。他几近万念俱灰,其实到了这个时候; 他似乎所有一切都不在乎了; 却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了他。
是他的一位同科,两人熟识,也有几分交情; 却并不是太深。
此人十分殷勤; 为他出谋划策,让他去求座师吴墉。还说座师历来大度,定然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出于一种诡异的心态; 他听从此人劝说备了礼上门; 吴阁老虽是对他有几分冷眼; 但架子端得并不算高; 也答允为他出头。
那一刻,他心里便有一种预感,这是一个阴谋。
果然他顺水推舟与吴阁老尽释前嫌,又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自己的羞愧和后悔,之后在吴阁老的帮助下成功留京,在一个水到渠成的时候,有人对他提了吴阁老想招他为婿的事情。
他何德何能!
这个问题,梦里的他不止一次自问过,还是在娶了吴宛琼以后,才得到了解答。
此女心态诡异,竟对他有一种十分莫名其妙的执念,这份执念来得很诡异。而这份孽缘的起初竟是一次他并不知晓的偶遇,以及沈吴两家宛如儿戏似的默认。
得知了事情真相后的他,觉得可笑至极。
因为一份来得莫名其妙的好奇,因为沈吴两家要再次联手,所以他的整个人生都被改变了。
……
招儿好不容易才给弘儿洗了澡,已是累了一身汗。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她拍了弘儿小屁股两下,却惹得他哈哈大笑。
“薛庭儴,快把你儿子抱走!”
听到喊声,薛庭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匆匆去了浴间。
浴间的门从里面打开,招儿衣裳湿了大半,呈半透明状贴在身上,发梢上脸上都是水,衬着白里透红的脸,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薛庭儴当即就愣住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招儿瞪了他一下,将用大布巾裹着的儿子,塞进他怀里:“看什么,快把小臭蛋抱走!你去给他穿衣裳,把头发擦干了!我先洗,我洗完了,你再洗。”
她的声音凶巴巴的,却满是鲜活。
鲜活得让薛庭儴依旧还沉浸在之前回忆里的心,忍不住怦怦跳了几下。
“怎么了?”见他也不动,模样有些怪怪的,招儿忍不住问道,又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什么癔症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刻意看了她一眼:“我看好看的。”
好看的?
招儿下意识低头看胸前,就见那薄薄的布料已经阻挡不了异常的凸起了。
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因为他的注视,那处敏感的挺得更高昂,就像一朵儿欣欣向荣的小花儿,正在摇曳生姿展现自己的美丽。
她的脸刷得一下红了,砰一声将门关上。
薛庭儴低头看了看怀里好奇看着爹娘在搞什么的,细皮嫩肉粉扑扑的小崽子,当即心情愉悦起来,那就是个梦而已。
如今他既然知道了梦,自然不会让那一切再发生。
谁也不能!
终于一家三口都洗白白躺在炕上了,招儿也累去了半条命。
她时不时便去揉自己的腰,薛庭儴瞅见了,便去给她揉。他手大,力道不轻不重,揉得十分舒服,招儿就任他揉。
弘儿见此,也忙上去给娘揉,不过他哪里揉得好,就是拿个小手拍来拍去的,纯粹捣蛋。
但招儿却是笑眯眯的,还说弘儿长大了,知道孝顺了。
弘儿知道孝顺是什么,爹跟他讲过故事,知道娘这是在夸他,得意的同时更是努力的忙来忙去。
可惜没当爹的段数高,被薛庭儴一阵指挥,就指挥去给娘捏腿腿了。
薛庭儴和招儿说闲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吴宛琼身上。
招儿把吴宛琼的身世说了一遍,而后感叹道:“宛琼也是可怜,年纪轻轻没了丈夫,也没个孩子傍身,孤零零的一个人。”
薛庭儴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容易信任人,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你去让人查过来历?”
招儿一愣,道:“这倒没有,不过人骗我这事
第155章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阳光灿烂; 可洒进这阡陌纵横的巷子里; 却被切割成了一片一片。
刚好薛庭儴便走进了一片阳光灿烂之处,淡金色的阳光下,青色的背影挺拔如竹; 满是绝然与冷漠。
不知怎么就刺痛了吴宛琼的眼睛。
她下意识抬手遮了遮脸; 里面响起招儿唤她的声音,她匆忙站起来; 也没进去; 就在门口对招儿说一声回去了,就匆匆走了。
留下招儿看着她遗留的绣活儿,想了想还是忍下叫住她的冲动; 反正明天还是要来的,没带回去就没带回去吧。
还是在老地方; 吴宛琼登上马车。
车里坐着莺歌。
也知道这么着不是长久事; 所以吴宛琼特意在自己陪嫁宅子中择了一处,她去上工的时候,莺歌和车夫阿五就待在那宅子里; 等她下工时再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