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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越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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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号房的时候,老鲁把小棺材卷在袖口里通过检查口,主动举起双手接受搜身,谁知门口的枪兵还懒得动手,一歪头就放行了。

工场开张以来还从没搜到过任何违禁物,枪兵们难免有些麻痹,除了金属探测这一关,蹲上蹲下的搜身工作开始大幅度偷工减料,除非特别怀疑或有长官在场,一般情况下能免则免。

但是,就在接近金属探测这道关卡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铆焊车间有一名叫丁大头的冷铆工,正站在老鲁前面四、五个人的位置,今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口袋里藏了一枚不到一寸的螺丝钉,头戴耳机的鬼子兵用探测线圈一照便发现了异常。旁边的枪兵冲上前来搜出螺丝钉,当场用枪托将丁大头的脑袋砸得皮开肉绽,不多一会儿便昏迷在地。

接下来的人,被探测器照得特别仔细,轮到老鲁时,同样从头到脚毫不放松。还好,探测器丝毫觉察不到小棺材的存在。

孟松胤的“飞影钩”其实就是一段长约二十公分、一头弯曲成钩的钢丝,但加工过程却异常麻烦。

孟松胤首先向伊藤英明讨教有关材质的知识,最终选取了一块65号锰钢,然后以学习使用拉丝刀的名义鼓动伊藤英明一显身手,在车床上直接加工,但由于车床和拉丝刀的局限性,成品的直径远远达不到“脚踏车钢丝”那么细的程度,最后只得叫郭松帮忙,在无心磨上面再度加工,总算制成了这根纤细而富有弹性的钢丝。

准备工作刚刚就绪,刘子春却给大家迎头泼了一大盆冷水。他说,据他观察,青木队长口袋里的钥匙圈上起码挂有五把钥匙,而小棺材却只有一只,一次只能印一个模,所以成功的希望实在渺茫。孟松胤想想确有道理,在那短暂的几秒钟里头,根本无法辨别哪把才是北大门上的,总不见得让黄鼠狼冒五次险,一把一把试过来吧?

不过,黄鼠狼倒是拍胸脯说没有问题,只要搞清楚北大门上是什么样的锁,他就能八九不离十地辨出钥匙来。韦九说,好,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帮你搞明白。

隔天,韦九在地上拾了一只枪兵扔下的烟壳,再将一小块焦炭细细地砸成粉末藏进口袋,乘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穿过夹弄,飞跑着溜向北大门边。

插销上扣着一把沉甸甸的铜质挂锁,看上去比一般老百姓家里使用的要大得多、结实得多,上面斜盖着一块橡胶皮遮挡风雨。韦九将烟壳的彩印面朝里包住铜锁的表面和底部,右手掏出口袋里的炭粉,使劲摁向烟纸并小心抚摩,将铜锁的尺寸、表面的镂刻、锁芯的大小全部清晰地拓印出来。

黄鼠狼见到这份拓件后,一眼就认出这是美国的耶鲁牌弹子锁,孟松胤凑上去一看,只见圆形图案的当中果然是“YALE”四个字母,暗想这貌不惊人的黄鼠狼还真有几分本事,不由得随口夸赞道:真是行行出状元哪。

这下黄鼠狼来劲了,眉飞色舞地卖弄道,天底下不管什么锁,锁芯永远都是圆形的,因为只有圆形物体才能转动,方形、扁形都做不到,而弹子锁的最大弱点是易被“撬拨法”破解,要是老子能去后门边,只要一根细铁丝在手,十秒钟之内就能开锁。

“少说现成话,”韦九不耐烦地打断,“你到底有没有把握一眼就认出钥匙?”

“有,”黄鼠狼挺了挺干瘪的胸膛,“瞧这锁芯,比一般的锁大一圈,所以那钥匙也比较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一种对称的双边四齿钥匙。”

“那好,接下来就看你的眼法和手法了。”孟松胤鼓励道。

黄鼠狼这几天一直在吹嘘自己的手艺如何了得,说盗术的精髓主要分“眼法”和“手法”两大部分,前者是必须一眼就能看出藏钱藏物的部位,分辨有货和没货的口袋各是什么特征;后者是动作快捷准确并不露痕迹——当初练本事时,一般是在米缸中放入若干铜钱后用手去夹,将手指练得异常灵活,据说真正的高手能在热油锅中夹取玻璃球而不伤手——黄鼠狼承认,自己手指上的功夫还不算太精湛,但筷子功和钩子功却颇得师傅的真传,当年靠一双铁筷和一根铁钩纵横于沪宁线上,到哪都没失过手。

但是,青木这家伙不是普通人,在车间里根本不允许你靠近,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无影钩”去勾。

二十九、铁锈、钨丝、银粉漆

门上的铁锈越来越厚,用指甲轻轻一刮便扑簌簌地掉落。

孟松胤将这一现象向伊藤英明报告,说很可能是因为连续阴雨,而且车间里经常要用水冲洗地面,所以角落里潮气太重,最好的办法是用银粉漆做一下抗腐蚀处理。

“说得有道理,不处理的话终有一天会穿孔。”伊藤英明完全同意孟松胤的说法。“等青木君来了,我跟他讲一下。”

傍晚时分,青木藤兵卫依例到场,像平时一样手牵狼狗在车间里走一个来回,正在牛头刨旁干活的小江北见了那狗,吓得直往机床后缩。最近,小江北的腿上一直打着绷带,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伊藤英明见了青木藤兵卫马上迎上前去,领他去铁门边察看锈蚀的情况,不多时,又招手让孟松胤过去。

孟松胤一边走向铁门,一边朝正在钻床旁忙碌的黄鼠狼使了个眼色。

“孟桑,青木君问,为什么别的车间里的铁门都没问题,单单我们这里锈得这么严重?”伊藤英明问孟松胤。

“别的车间有热源,空气没那么潮湿,”孟松胤平静地回答道,“而且我们这里经常要用水冲洗地面,难免会有水溅到门上去。”

青木藤兵卫想想很有道理,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这当口,黄鼠狼已经悄悄地靠近过来,离开三、四步路的距离仔细观察下手对象的衣袋和裤兜,紧张判断钥匙串到底放在哪个位置。

“看这里,”孟松胤蹲下身子,用指甲剥弄鳞状的锈末,“最好的办法是将铁锈全部刮掉,再涂上两到三层银粉漆。”

伊藤英明和青木藤兵卫同时弯腰细看,黄鼠狼见机会来到,快速移动脚步靠上前来,同时垂直小臂让袖中的铁钩滑落,以快如闪电的动作让顶端的弯钩前伸,轻轻探入青木藤兵卫因弯腰而充分暴露的裤袋开口处,随即一勾、一转、一拉,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整串钥匙像出水的鱼儿一样被钓了上来。

钥匙相互摩擦着发出轻微的声响,好在车间里机床声轰鸣,青木藤兵卫丝毫没有察觉,倒是旁边的那条狼狗全部看在眼里,虎视眈眈地盯着黄鼠狼一动不动,吓得黄鼠狼差点晕过去。实际上,同时盯着黄鼠狼一举一动的人还有龙门刨旁的李滋,此刻隐身在高大的门柱后露出半个头来张望,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吃惊和恐惧的表情。

好在那狗并没叫起来,黄鼠狼别转身体,一眼就从五把钥匙中找到最大、最厚的耶鲁牌,用手指捏住了放入口袋,摸索着在小棺材内的粘土上按了下去——耶鲁牌的黄铜钥匙正反面完全一样,只需取一个模印即可。

狼狗的红眼珠依然盯着人不放,黄鼠狼真怕它突然叫起来,所以不敢再冒险将钥匙串送回裤兜,而是换了个地方,送进袋口比较宽松的上衣口袋,随后迅速收起“无影钩”,迈动发软的双腿慢慢走开。

狼狗终于叫了起来,冲着黄鼠狼的背影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青木藤兵卫不知道何故,回头看看并无异常,忙拍拍狗头让它安静下来。

黄鼠狼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要小便失禁了,一抬眼,正好与李滋的目光对接。

“我什么也没看见,”李滋欲盖弥彰地对黄鼠狼低声说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放工前,小棺材交到了孟松胤的手上,黄鼠狼说,自己再也经不起惊吓了。

孟松胤学韦九的样把小棺材卷在袖口里,过关时主动举臂接受检查,但执勤的枪兵理都不理,一摆手就放行了。

回到号房,将小棺材交给韦九,任务圆满完成,但黄鼠狼在天井里把偷钥匙的过程被李滋看见的事一说,韦九当场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动手把李滋拉出来揍一顿。孟松胤立即拦住,说这样也好,各走各路,互不干涉。韦九不同意,说万一事情再次坏在他身上怎么办?孟松胤说,那也没有办法,现在要收拾他已经晚了。

老鲁和蒋亭虎对着粘土上的模印研究了半天,讨论了一些应该使用“整模”还是“分模”、分型面和浇铸位置、挖砂造型、加工余量之类的问题,说要是顺当的话明天就能拿出钥匙来。

第二天晚上一回到号房,老鲁眉飞色舞地向孟松胤报告了一个好消息:钥匙的铸造和加工非常顺利,明天中午便能托刘子春带给韦九。

韦九拿到钥匙后马上找机会溜到后门边去试开了一下,但遗憾的是并没成功,钥匙片厚了一点,塞都塞不进去。拿回来后,让蒋亭虎带进车间用锉刀打磨一下后,第二次总算成功了。

韦九对大家承认说,开门的那一霎那,自己确实非常动心,真想立即推开大门逃之夭夭,但想想这么做的后果无疑剥夺了其他弟兄的自由,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再说,一旦日本人发现有人逃跑,马上就会放狗来追,成功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开门以后,我们到底往哪跑呢?”韦九提出了这个最大的疑问。“还有,狗怎么对付?那畜生的鼻子灵得很。”

“西面不是有条河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过河。”孟松胤答道。“狗倒好对付,我让刘子春弄包辣椒粉来,到时候往门口一撒,准保那畜生晕头转向。”

“好办法。”韦九一拍大腿。“过了河,大家再分散走,愿意去哪就去哪。”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提出来,只是……”老鲁突然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事?”韦九忙问。

“我想……把邱正东、洪云林和林文祥他们这几个人一起带走,”老鲁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知道这很难办到……”

“不行!”没等老鲁说完,韦九便叫了起来。“这根本就办不到,不是人多人少和危险性大小的问题,而是压根没有办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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