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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黑马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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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我能有叫你追的那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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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第八次大裁军。建国后50多年中,解放军以“精兵简政、精简整编”的方式一共进行了10次裁军。前8次分别是1950年、1952年、1953年、1957年、1975年、1980年、1982年、1985年。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六章…大旗纷举…01
(更新时间:2005…4…13 10:24:00  本章字数:4553)

第六章:大旗纷举
'穷极生疯的何迁弄巧成拙,终于“时来运转”了。秦得利、王向东的小生意和小生活也个有个的滋润,卖盒饭的金水旺也鞋帮子改帽檐——高升了,开始在“旺旺”饭店淘起第一桶金来。但是,几乎所有兴旺的开端都隐藏着不安。'

1,

跟李爱国他们聚会以后,何迁的情绪很糟,看人家一个个都春风得意的,自己呢?一时想不开,老毛病又犯了,揣俩馒头跑解放桥下干坐了一上午,抽了两盒烟,也没琢磨出道道来,虽然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他发现自己走不动,千言万语就一个障碍:没钱。

就他挣那俩钢崩儿,除了生活挑费,是没有积蓄可言的,奶奶有是个病秧子,没钱上医院,只能买点便宜药好歹活着。有时候,他也想摆个小烟摊儿弄俩钱,可没资本,也想过跟王向东张口,可他拉不下这个脸来。他不想欠任何人任何东西,钱和感情都在内,同时他又觉得这个世界欠他太多,他早晚要讨还回来。以前是爷爷被错误打倒,弄得家破人亡,他也被剥夺了上进的机会,后来好不容易当了民办老师,虽然又是上夜校补习又是卖命地工作,最后还被有门路的人给排挤出来,现在呢,一个人空怀壮志,却只能天天到饭馆刷盘子,还要时刻看人家的脸色,呸,如果他家不倒霉,那些家伙算个蛋!

何迁愤怒地咬了一口馒头,嚼了半晌咽不下去,又舍不得吐,只好反复努力着把嘴里的面浆分批往嗓子里送,咽着咽着就流下泪来。手里的馒头被攥成形状奇怪的一团面疙瘩。

“我一定会有钱,我一定会比他们都强!”

何迁腾地站起来,脑袋“咚”地一声顶在桥狐上,加上坐得久起得急,一时眼冒黑光,手脚不听使唤地扑跪在地上,晃荡了好几下,才清醒过来。

“操他妈的,我咋这倒霉?”何迁悲愤地哭出声来,要不是知道自己水性好,当时连投河自尽的心思都有了。

几声笑把何迁惊动了,原来是几个孩子正往桥下扒头看新鲜。何迁吼道:“看你妈嘛?!”孩子们起哄地一叫,跑散了,不知是谁,回手还砍过一块砖头来,砸在何迁的脚上,疼得他又是一蹦,大骂着跳到河沿上,孩子们早跑开了。何迁懊恼地甩了两下脚,擦把眼泪把馒头揣进兜里,扳着拦河堰爬上去,沿着马路往饭店方向走。

不管怎么着,还得先去刷盘子。人穷志短啊,妈妈的。

到了饭店,先挨训斥,何迁也只是在心里狂骂,嘴上连连应承,抓紧收拾桌子。

“二楼雅间!”

随着一声吆喝,何迁噔噔跑上去,进雅间抄拣残局。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相搀着向外走,挤得瘦小的何迁一个趔趄。一个红脸膛含糊不清地说着:“大主任,这买卖您一定给我促成!支援农村建设您有一功!”旁边的似乎更醉,忽悠道:“小唐!别说十吨,就是一百吨!一千吨!我也有!不过得我高兴了……不高兴,一根也不卖!”

何迁进了屋,看着一桌狼籍大餐,嘟囔道:“牛逼什么,土佬冒儿!”顺手拣了粒儿花生豆扔进嘴里。

“耶!”突然,他看见靠旮旯的椅子上,赫然放着一个“首都牌”的手提包,何迁赶紧向外追,刚一出门,又戛然止步,看看左右无人,迅速地跑进去,拉开手提包拉链,里面是件衬衫,好歹一捏,下面是硬的,扒拉开衬衫一看,是个报纸包,几猛用手指一抠,露出一角儿,搭眼一看,当时头都大了——整沓的人民币啊!还都是“大团结”!!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要不是有天灵盖拦着,非窜到房顶上不可。何迁颤抖了,呼吸几乎停止,心却跳得山响,急如乱鼓。何迁感到自己的眼泪又要下来,风吹帘动,何迁猛一回头,没人,却已经汗湿了脊梁。

不能再犹豫了!何迁红了眼一般把头探出窗口,下面是一条只能容一人宽窄的隔断墙,一边是饭店的后墙,一边是居民区的后房山,中间堆满了陈年的垃圾,根本没人收拾。何迁伸手一提,手提包就出了窗口,向斜前方一用力,直接扔进垃圾里,通地一声陷落进去。

何迁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咣地摔了一个碗,赶紧划拉进托盘,醉了酒一般冲下楼去。

“你他妈丢了魂儿啦!”胖厨师咆哮着。何迁不答话,疯狂地刷盘子。

“嗨嗨,干嘛哪,盘子刷漏啦!”

何迁一哆嗦,赶紧换了另一个盘子接着刷。

一会儿,就听外面乱,何迁耳朵一支,紧张得咬紧了牙,生怕自己得得打颤。

丢包的主顾找回来了,醉醺醺在外面急喊。一会儿声音小了些,估计店主领着他上楼了。

“何迁!上来!”

何迁一下蹦起来,眼光迷离,被师傅踹一脚,赶紧上楼去。雅间里一通乱,已经坐下的一拨客人不满地嚷嚷着,刚才被“大主任”叫做小唐的客人双眼通红,正在门口转磨磨,店主正在启发他:“你记得清楚?肯定没带走?”“绝对没带走。”

“你们都喝高了,是不是记错了?”“谁说我喝高了,清醒着哪,我连这个屋都记得准,就是靠旮旯那个座位!”

店主一转头看何迁上来,急问:“刚才收拾桌子时候,没看见有个手提包吧?”

“没……没有!”

“当时还有别人吗?”

“……有几个客人来看房间,乱腾腾一阵就走了。”

小唐一看没戏了,当场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完啦完啦!我闯大祸啦!都是乡亲们的血汗钱啊,这下可完啦!我倾家荡产也赔不消哩!两万八呀两万八!老天没眼啊,咋专坑我这路实在人哪!没眼啊,没眼!”

何迁心里发虚,腿也渐软,越看姓唐这位的凄惨样越不敢久留,赶紧跟店长说了声,下去刷盘子。熬到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自然是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成捆的“大团结”和失主绝望的哭声,翻来覆去总算过了子夜,何迁蹑足下了地,提着鞋小心地开门出去,穿上鞋就跑向饭店。

到了,看看左右,黑糊糊地没个人影,何迁一扁身子向墙缝里钻去,脚下一活动,沉闷多年的垃圾就泛滥起刺鼻的味道,哪里还顾得?正往前挪着,屋顶上突然一声凄厉的号叫,何迁差点晕死在垃圾里,原来是一只猫。

二十分钟后,何迁回到了家里。不敢开灯,就扎在厕所里点了蜡烛,把手提包打开,上面的衬衫看也不看就扔在一旁,几把就撕开报纸包,虽然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三打现金放在手里,何迁还是吓得惊战了一下。钱啊,这么多钱!

何迁的心颤抖不止。

以后就可以干点儿自己的事业了,奶奶就可以好好地看病了,家里的一切都会翻天覆地地变化——钱啊,你咋这么好?

何迁先是蹲着看,后来干脆一屁股坐在阴凉的水泥地上,一会儿摸,一会儿捏地鼓捣那些钱,爱不够地爱。最后,他才拉过手提包,看见里面还有个塑料笔记本,封面上印着“斗私批修”的宣传画,打开,先看见几张空白介绍信,下面盖着“九河市独流县辛留屯公社”的大红章,介绍信的抬头都空着,下面写到:“……领导您好,为响应党中央国务院的英明号召,大力发展农村集体经济,我公社辛留屯村全体社员在党支部的带领下,准备大干快上,建设一座现代化的大型养猪场,因为建筑材料紧张,虽已因地制宜,但仍需十吨左右的罗纹钢、角钢等支架材料,兹派该村第五生产大队队长唐国强同志到贵单位联系采购钢材事宜,望予大力支持!此致崇高的敬礼!”

“养猪?”何迁冷笑一声把介绍信揉成一团扔在脚下,又看笔记本,上面敢情是请客送礼的帐目,有六七笔,什么某某物资公司,什么某钢厂,送羊毛衫一件,送英雄钢笔两支,还有每次必请客,一花就是上百,时间地点都记得清楚。后面一一写着备注:某公司裘主任答应研究,有希望;某厂看不起农民,估计没希望,但还要努力;某厂钢材专销,不外卖——看来是一根钢筋也没到手呢。何迁在潜意识里感叹一声,目光游回那几扎钱上,居然有些惦念那个在介绍信里被叫做“唐国强”的家伙,觉得这小子也是倒霉,简直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突然,厕所的门轻响了一下,何迁惊悚地猛一回头,奶奶正往里扒头:“小迁啊,你鬼灵精怪的样子,在做什么?”何迁赶紧把屁股往钱上一挪,紧张地搪塞道:“没啥,解手哪。”

“咋坐地上拉?瞧你弄这一身脏!”奶奶气一下,马上就不信他了,她已经看见那个手提包,何迁看出她的目光停在手提包上,想掩饰已经来不及,只好先一步说:“拣的。”“拣的?里面都有啥?”

何迁眼睛立刻冒出光来,一下起身,扶住奶奶道:“钱啊,奶奶钱!咱以后有钱啦!明天我就送您去医院看病,我再干个买卖,以后准叫您过上好日子。”

奶奶的目光一错,看见了地上的钱,身子抖一下:“不少呢。”“可不是嘛,两万八,我一辈子也攒不来这么多钱啊。”奶奶急道:“那丢钱的人不定多着急哪,快,快送到派出所去!丢钱的肯定要到那里去报告,咱可不能贪这个财。”

“不成!”何迁一下就急了。

奶奶一把从他的搀扶下挣脱出来,急得乱抖手:“小迁呀,咱可不能那么黑心,弄不好这还是救命钱呢,咱再受穷,还不至于饿死吧,人家丢了钱,兴许就是一条命没了呀!咱老何家从没做过这种蘖,你马上给我送到派出所去!”

“奶!为什么这钱能落到我手里?这是老天开眼啊,咱家受了那么多冤屈罪,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呀,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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