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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准越过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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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抽烟,但频率不高,没有瘾头,往往是心烦或需要思考时才会想到去碰,不像有些瘾君子,没抽到烟会很难过。

“你不是说过要戒烟的吗?”他弯身肘靠栏杆上,侧过头调侃的问着抽到烟就一脸满足神情的傻哥。

“哎唷,明天再戒啦!”答得很敷衍,根本没决心。

谭加达哂然。“好吧,那我的心也明天再做大扫除。”

傻哥是个大老粗,一时不太听得懂他的意思,只是困惑的瞥着他。

谭加达看向这个重义气又够忠实的好朋友,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又吸了口烟。

“干么,学梁朝伟要忧郁哦!”傻哥一掌拍向他的背。

背上吃痛,谭加达一呛,冷眼横瞪。“你可以再粗暴一点啦!”要是再来一遍,他可不介意把郡只逞凶的手剁下来拿去做成红烧熊掌。

傻哥转过身来勾搭他肩膀,暧昧地笑,“原来你喜欢粗暴的哦?”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嘻嘻哈哈的逗他。

谭加达瞥他一眼,没力气起哄开玩笑,沈默了几秒,吞云吐雾一番,才又幽幽开口。

“傻哥,没想到真的被你说中了。”他目光落寞的眺望远方。

“瞎咪代志?”傻哥愣问。

他说的话有如滔滔江水那么多,阿达没头没尾的,鬼才知道他说啥!

“席之娴。”说出她的名字,竟扯痛他的心!

明明好喜欢,却始终爱不到,这无疑是种折磨……唉,为什么他总是无法得到她的青睐?

傻哥顿了一顿,才意会过来,想起自己曾经劝阻他不要在情况下明朗时对席之娴动心。

“我就说嘛,空降部队又互动频繁、处处关照,肯定没那么单纯。”他一副铁板神算的口吻。

谭加达撇了撇嘴,郁卒的看着袅袅而升的烟雾被风吹散,心里感到强烈的空虚失落与挫败。

“厚,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更何况你们又没开始,而且她来到松鹤园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有这么郁卒难过吗?”傻哥挑着一边的眉,投以质疑目光。

可别告诉他,他的好麻吉正好就是天底下最纯情的男性!

“好像有。”谭加达自嘲一笑。

傻哥不明白呀!他对席之娴的情感没有那么浅薄,他将她放在心上已经好几个年头了,那是从他青涩懵懂的年代就深藏至今,久违重逢反而让那份情愫更加的深刻浓厚。

但这回本来满怀希望,却被兜头淋上一盆冷水,尤其是亲眼瞧见她和毕世纬亲吻的画面,那瞬间,他的心窝活像是被十几枝箭射中般疼痛。

“啧!笑死人了!”傻哥嘴巴上啐他,捏他肩膀的动作却是安抚的。“不要这样笨,天涯何处无荒草,猴必单恋一枝花。”叼着烟说话,发音不标准,却另有滑稽的“笑”果。

“对欵,我还真属猴,所以必单恋一枝花。”他嘲笑他的台湾国语。

“是何必啦!什么猴。”傻哥自己讲错还想狡辩。“敢笑我,我不帮你代班哦!”

“不用了,我心情比较平复,晚上可以继续上班。”和傻哥讲一讲、笑一笑,心情没有受到冲击时那么乱。

“真的吗?”傻哥不放心的看了看他,旋即又很够意思地说:“好啦,那我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喝酒解忧愁。”

“好啊。”谭加达扬唇同意,捻熄抽到尽头的烟,再主动从傻哥口袋里取出了第二根烟点燃,没再多说什么。

要他将席之娴从心中连根拔除是不可能了,不过,既然确定她身边已经有了护花使者,那么他也不可能自私强求,去横刀夺爱,介入破坏,只能把对她的心意收拾进心底最深处。

“欵,我唱歌给你听……”沈默了一会儿,担心他好不容易开朗些的心情又陷入郁闷,傻哥点点他肩膀,继续发挥搞笑功力。

“不要!”他想也不想就拒绝,因为傻哥可是有名的音痴。

拒绝也没用,他又没问他要或不要。

傻哥自顾自地唱起来:“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席之娴算什么……”

谭加达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在傻哥的破锣嗓音中,伴着暮色,让冷风洗涤沈郁心情,吹散萦绕胸臆的浓浓哀愁……

第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谭加达完全做到了席之娴说不要越过界的要求,两人的往来仅止于公事,互动状况是相敬如宾——也几乎接近“冰”。

不过那只是表面上,内心里,他还是无法完全放下,总是暗暗的关心、注意着她。

有些时候,为了想替她做什么,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他就会用团体战术,以模糊焦点。

例如天气冷,见她猛流鼻水,他自掏腰包买了三只土鸡,在公司煮了一大锅的麻油鸡,说是慰劳全厅内外场员工,其实最终目的是为了想要让她祛寒进补。

还行,当他见到她脸色苍白,似乎血气不足,同样自己买了桂圆红枣,搬出自日本空运来台的冲绳黑糖,煮了—大桶的桂圆红枣黑糖汤让所有人饮用,做得不着痕迹,只为了能让她自然的接受……

种种类似的情况多不胜数,这样的默默付出,让他既觉满足,又觉空虚;既觉欣喜,又觉悲苦。

他明白,这样的爱对自己不利,持续下去,只会愈陷愈深,但是没办法,钟情的人就在身边,天天上班都会见到面,要抑制情感实在困难。

凭良心说,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保持了距离,没有再造成她的困扰。

至于席之娴,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虽然谭加达的转变符合了她的要求,生活平静许多,可是在态度上的明显落差曾让她一度无法适应,甚至感觉很难过。

谭加达在松鹤围里的人缘很不错,有时看他和大家有说有笑,唯独对她客气疏离,除了公事,任何多余的话都不说,坦白讲,她的心情很复杂。

但是她没立场抱怨,毕竟这是她要求的,只能掩下诡异自私的惆怅失落,安慰自己这才能心无旁骛,全心全意的在工作上冲刺。

就这样,日落月升转瞬间过了近三个月,光阴迅速流逝的速度令人惋叹,但值得欣慰的是,松鹤园在席之娴的积极改革推展下,渐渐有了起色。

当然,内外场要互相配合,主管厨房的谭加达也功不可没。

有了起色,就代表生意好转,生意一好,不管内场或外场,同样都很忙碌。

内场的忙,是点单多,要做的菜也多,讲究美味、要求速度;站在第一阵线的外场,是最直接面对顾客的,要做的事很琐碎,有时一忙起来,连上个厕所都要像打仗—样,甚至没时间走开。

饭店业虽然不太能在生意最好的假日期间排休,但休假天数可是比照每月的月历红字计算,也不算少,但上紧发倏的席之娴从到任至今,休过的假竟没超过五天,可谓是拚命三娘。

然而,就因为求好心切,责任感又重,如此拚命的下场,就让她拚出问题来了——

又是空班时间。

当别人用餐时得工作的餐饮业人员,大都是利用营业前或营业后的时间才吃饭,跟一般人完全不同,常常得两餐当一餐吃。

谭加达到外头解决吃的问题后,便提前晃回松鹤园厨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拿出食材整理。

这种空班时间,厨房只有一个人留守,而松鹤围里则是一片静悄悄,只留下几盏灯。

“小歪……”整理到一半,忽然发现属于厨房的味碟竟没有补齐,谭加达扬声叫唤留守的助厨,可却没人应声。

他转身四处张望,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好啊,这小歪,见有人回来,他自个儿就溜去摸鱼了!”他撇嘴嘀咕,自己走到外场去拿。

在走向餐柜时,他行经包厢,不期然瞧见一双黑色素面高跟鞋搁在包厢外,不禁停下脚步。

这个时间餐厅里不该有人,会是谁在包厢里?

拉门只拉上一半,他探头望进包厢里,赫然瞧见有个人侧卧在榻榻米上,身子像虾子一样蜷着,不过因为里头的灯没开,所以他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是谁在里面?”他出声问。

对方没应声,他不禁皱起眉头,走了进去,同时在门口墙上找到包厢的电灯,伸手转亮,打量对方。

她穿的是公司女性主管的套装,黑西装、黑窄裙,里头是白色丝质上衣,梳了整齐的发髻,双腿修长匀称、身材苗条,那身影、侧脸……

“席经理?”不由自主加大嗓门,他惊问。

“唔……时间到了吗?”微蠕动,困倦慵懒的嗓音充满了性感的磁性,完全没有察觉到是谁来。

他看了眼手表后答:“还没。”

“时间到了再叫我……我不太舒服……让我休息一下。”担心睡过头的席之娴顺便交代,翻个身,换边蜷缩。

不舒服?

她生病了?!

谭加达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认不出他的声音,连睁眼看看是谁都懒,他想,她不是不太舒服,而是非常不舒服!

“生病就应该回家啊,你在这儿躺又不会好!”他忍不住朝她走近,忍不住叨念。

“没关系,晚上有XX公司在我们这儿办聚餐,我不能回家……”她连恍惚时都还想着公事。

“你是哪里不舒服?”他来到她面前跪坐下来,却发现连他的靠近,她都无力留意,仅是紧闭着双眼。

“不知道,大概站太久了,腰背很痛,整个人昏沉沉的,身体好热又好冷。”她说话的声调几乎全黏在一起,有气无力。

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要他不越界关心?

谭加达担忧的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赫然发现她异常灼烫的体温!

“席之娴,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他气急败坏地吼。

都已经发烧了,她居然只会在包厢里睡觉,而不是利用这空档去看医生?她难道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吗?

“大概吧……”她虚弱地应,眼睛总算因他高分贝的吼声而稍微睁开了下。“嗯……怎么是你?”她瞧见了他的脸,很生气又很担心的脸。

“对,怎么是我?应该是毕世纬才对啊!他人呢?你怎么不跟他说你人很不舒服,叫他带你去看医生?”谭加达把焦虑心疼的心情全都怪在毕世纬身上,气他不是称职男友。

“睡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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