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档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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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带点“道行”的人,都不屑于那些高科技玩意儿。
沿着贺兰山东麓由南向北行进,我们看到了山坡上盘卷如龙的长城,但不见雄关漫漫,唯有被风沙蚕食殆尽的古拙与苍凉,抵达山口一座村庄时,已是下午4点。接下来完全要靠步行,因此我们将车停在一位老乡家,顺便探点消息。多打听、少摸索,是我几年工作积累下的经验。进入较大的山脉、河流、沙漠、森林之前,及早获知一些忠告或建议是有好处的,可以提高办事效率,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也须保持对大自然的某种敬畏之心,这也是经验使然。
主人是位四十多岁的藏族阿叔,汉语讲得还算流利,对我们也非常热情,果子甜饼的一让再让,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可当我提到这座山里有什么古怪时,他却突然闭口不谈。我想尽各种办法诱导,他都不愿多讲半个字。无奈,我让萧一笑他们缠住阿叔,自己瞅机会把阿婶带到院子里,用一双老少通杀的桃花眼狂放电,愣是从她并不健谈的口中套出了一些情况。
据阿婶介绍,贺兰山是一座鬼山。深山里有条隧道,可以直接通到阴曹地府,每年农历七月初一,天一黑府门就会自动打开,所有鬼魂倾巢而出在山里游荡,有时候还能听到非常整齐的“唰唰”声,像过军队一样。刚解放那会儿,曾有几个村民无意闯进隧道里,果然看到数千阴兵,回来没几天就一个个死了。特殊时期时,也有不信邪的红卫兵进去过,结果没见再出来,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往深山里去了。
70年代末到2008年上半年好像平静了一阵子,但汶川地震后又开始了,且闹得更厉害。从七月初一开始,一直到当月月末,晚上那个闹腾啊,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光闹腾倒也罢了,以前可没听说过鬼魂主动伤人,后来不行了。就去年七月十五那天夜里,她忽然听到地下轰隆隆响,动静跟打雷差不多,她儿子持手电到院子里查看,半天不见回来。等她发觉不对跑出去看时,光见手电筒掉在地上,人却没了。
阿婶还说,倒霉的不止她一家,有的家里丢了好几口人,还有丢牲口的。以前是一到晚上不敢上山,现在是门都不敢随便出了。我问:丢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吗?阿婶叹了口气,说有,但还不如不回来。我惊问为何?阿婶道:他们不吃饭要吃人啊,没办法就把他们绑起来,结果他们就又哭又喊。我问喊些什么?阿婶说:喊什么的都有,但喊最多的是“再也不敢了”,就那样死命地喊,直到精力衰竭而死。见我若有所思,阿婶又叨咕了一句:他们受那么大罪,死的时候却都是笑着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问阿婶那隧道在哪儿,阿婶摇头说不知道,还说她已经讲得够多了,再多讲会遭天谴的。这时,阿叔过来了,劝我带上人,天黑前赶紧下山,否则招了鬼就麻烦了。曹阳拍拍腰里的枪套,说我们就是来捉鬼的。阿婶听了立即使眼色,意思是不可呈狂。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从钱夹拿出张照片给阿叔看(照片由萧一笑从户籍民警手里得到,照片主人是制造爆炸案那个修车老板),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阿叔辨了半晌不发话,最后还是阿婶做了回答。“见过,见过!几天前我在河边洗衣服,他还问我话来着,问的什么记不太清楚,随后他就进山去了。”阿婶指着村边一条扶摇直上的石阶说:“哦,就从那儿上去的。”
我暗自一咬牙:“走,上山!”其余人背上行囊跟着往外走,阿叔和阿婶左右拦不住,无奈地做了个祈祷的动作。
刚开始爬山时,大家精力充沛、行动迅速。我们发现,愈往高处愈显出人迹罕至的荒芜。到了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后,石阶没有了,只有一条荒草半掩的土径不知通向何处。刚要过去,萧一笑却拦住我:“头儿,有点不对。”我皱眉:“什么不对?”“你注意到没,咱们一路走过的那些石阶腐蚀严重、苔藓遍布,包括这条小路的近段,也是荒草半掩、落叶成堆,这说明进山的人非常少,而小路的远端,也就是通往深山的那部分,却亮光光一片,那可是需要很多人才能踩出来的啊。”
听此言,我猛然想到阿婶的那番话,她先说自六七十年代后就很少有人进山,又说听到过整齐的“唰唰”声,像是过军队。难道这山上真的有阴兵存在?失踪的那些人畜是否与之有关?如果是阴兵所为,为何一路未看到群人踩踏的痕迹?如果不是,“唰唰”声从何而来?难道那些人畜凭空了消失不成?看来,这山里定有蹊跷。我压了压帽沿说:“不对才是正常的,否则我们就不用来了!”
由我带头,大家趟着半人深的荒草继续前行,约莫走了十来分钟,脚下的草渐渐变少,路也光光亮起来,从路边折断的茎叶看,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痕迹。再往前走,只觉得阴风阵阵,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更诡异的是,如此茂密的山林中几乎没有一声鸟叫,甚至没有虫鸣,死寂得简直不可思议。说实话,我有点想退回去,可就这一条入山的道,凶犯必定从这儿走,因此,前方就是龙潭虎穴也得跟进!
天已黑透。萧一笑和陈默打开手电,曹阳紧紧握着枪,高大全取出地磁仪,天佑则擎出一只罗盘。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2009年8月21日,农历七月初二,晚上21:29分(西部地区的日落时间,要比中原晚一到两个小时)。照阿婶的说法,深山里的鬼门此刻已经开启了。
第六章(末世之兆)
我们发现,“明路”(未被荒草遮掩的路)和“暗路”(被荒草遮掩的路)交接的附近,有一座看不出年代的破庙。墙体是就地取材用石头搭建起来的,顶面和窗户为木质,雕刻的花纹粗糙无比,两扇破门犬牙参差地虚掩着。推开门,随即冲出一股霉败之气,持手电往里照照:空间不大,顶多十来平方,却拥挤地蹲了七八位神君,个个漆皮斑驳面目狰狞,看得人脊柱发寒。
“嗬,这些菩萨长得挺吓人的。”我小声嘀咕。天佑却说:“不是菩萨,是道君。”我仔细一瞅,果然挽着发簪穿着道袍,可仍旧觉得奇怪:“庙里的道君都是慈眉善目的呀,哪有这种凶神恶煞?”对此,天佑也解释不清楚:“看样子不像是三清,而且一个庙也供不了这么多道君,该不会是从别处搬来的吧?”
高大全腰弯得很低,却还是将门楣上的朽木撞掉一大块,疼得他捂着脑袋直咧咧:“庙破到这种水平,也没人给申请个文物保护。”陈默冷哼道:“文物个屁,都是些现代玩意儿。”果然,我从一尊道君的屁股上发现了几个狂草大字:***万岁!字是用毛笔画上去的,带有极端仇恨的力度,最后那个惊叹号还未画完就戛然而止,估计是书写者用力过大造成毛笔断茬。
“谁干的?忒没文化,***的席字都给写错了。”曹阳掩嘴嗤笑。高大全道:“这还用问,一看就是当年红卫兵的手笔。”我嗯了一声表示认同:道君身上坑坑洼洼,显然挨过打,也许因为塑像太结实(石头造的),那些红卫兵才用毛笔画了标语。字迹有些模糊,好像写上后被人涂抹但没抹干净,黑墨和油漆已吃到一块儿。抬头一瞧,房梁上明明白白标注了这座小庙的建造日期:1967年11月,果真半个世纪不到。
“头儿,不对啊。”一直没吭声的萧一笑突然开口,“这庙虽破,却连片蜘蛛网都没有,还有你看,香炉里还点着香!”顺着手电筒的光一瞧,香炉内果真插有一束香,且燃烧还不到三分之一。香肯定是活人给上的,看样子刚插上不久,可一路上来未见有人啊。
“这山里肯定住着位高人。”高大全摸着自己宽阔的下巴,好像他就是那位高人:“而建这座庙的目的,大概是想镇住山里的邪气,让阴兵的脚步只能徘徊到这儿,无法下山。”此话听起来有理,可阿婶所说的唰唰声怎么回事?此处离山下的村庄至少好几千米,再大的动静也传不过去啊!
一时弄不明白,我招呼大家退出小庙继续往前走。曹阳最后一个出来,他腿短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拣手电筒的时候他猛地惊叫起来:“哥,你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地上居然有一排密密麻麻的脚印!贺兰山地处西北,年降水量不大,但目前雨季尚未结束,林中地面仍比较潮湿,因此留下的脚印非常清晰。
蹲下身摸了摸那脚印,凭尺码大小和陷入泥土的深度,我可以断定行走者为男子,而形状与纹理则同现代旅游鞋或皮鞋均无类似之处,那些脚印貌似杂乱无章,仔细看,发现它们有着一定规律,不是一左一右互相交叉,而是两只并行循环重复,也就是说,这群人是蹦着走的?!我的冷汗出来了。
“头儿,不会是谁搞的恶作剧吧?”显然,高大全也看出来了,他敲了敲地磁仪,“这确实儿没什么异常啊。”我转头去看天佑,他正把耳朵贴在罗盘上。我拍了下巴掌:“嘿,你那东西是用来听的?”“头儿,你信我不信?”天佑的样子比他手里的罗盘还认真。“什么意思?”我不解。“要是信我,咱赶紧撤回去。”天佑脸色苍白,“再往前走会死人的。”“死你个头!”我上前几步夺下他的罗盘,“撤回去你跟大头儿交代?”看看罗盘,指针正微微晃动,虽然我不懂这东西,却也瞧得出,邪气(假如有的话)还远远没到能够侵犯人体的地步。
曾听人说过,天佑的祖父是第一百零六代茅山掌教,其父不愿继承衣钵,他倒对这行充满兴趣,只是由于父母的坚决反对未能拜师学艺,仅从祖父的遗作里学得一些招式,但只限于纸上谈兵,完全没有实战。每次执行任务,他都会带齐装备跃跃欲试,却不知是没遇到气场够分量的邪物,还是没等他出手就被我们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