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难从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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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完了戏,他们也不能不承认,金砚竹唱得还真是好得没话说!
两天后,金砚竹甫上戏,后台里来了个人,一个高高瘦瘦,满脸亲切和蔼的笑容,那身高贵气质却不容小觑的中年人。
这一回,钱如诗的两眼可就睁得够大、够亮了。“请问您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高贵中年人倏地咧嘴一笑。“我排十三。”
十三?什么十三?
钱如诗正自满头雾水,戏房里的满儿便惊讶地迎上前来。
“十三爷?”怎么看起来比皇帝还要老?是因为他蓄了胡须吗?
高贵中年人——允祥笑咪咪地颔首。
“十六弟妹,咱们没见过,如可认得准呢!”
满儿耸耸肩,赶忙往里肃客,边暗自咕侬着,“这位不晓得是来损我的,还是来嘲笑我的?”
她的声音够细,但允祥还是听见了,深深注视她一眼后才向小日儿瞧过眼去。
“哟!这位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家伙肯定是十六弟的小阿哥弘普了,嘻嘻!跟十六弟小时候一模一样呢!呃,还有那位,是梅儿小格格么?”
“是梅儿。”满儿朝戏房里其它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默默地退离戏房,她这才转身跟允祥面与面对上。“十三爷,我猜您今儿个不是来听戏,也不是来看爷,而是来找我的吧?”
允祥仍是笑咪咪的。“哦!十六弟妹为何这么说?”
过去抱起梅儿坐下,“我也在内城里待过,有些事就算我不想知道,还是曾有人告诉我,譬如皇上与十三爷的关系……”满儿抬眸直视允祥。“请问十三爷,您是来劝我离开爷,还是来杀我呢?”
闻言,允祥不禁哈哈大笑。“十六弟妹,我要说,你知道的不够顶真。”
“怎么个不顶真法?”
允祥停下笑声,低头,瞧见小日儿正在拉扯挂在他腰带上的玉佩,“你喜欢么?”小日儿拚命点头,他毫不犹豫地解下来递给小日儿。“那就送你,当是十三伯的见面礼儿吧!”
“十三伯?”小日儿似乎有点困惑。
“嗯!真乖。”允祥也抱起小日儿坐到一旁去,依旧那般亲切随和地对满儿笑着。“十六弟妹,我今儿个来祇有一个目的。”
“十三爷请说。”
“我想知道十六弟究竟为什么会跑来唱戏?而且还逼着大家一定要来看他唱戏?”允祥叹了口气。“你可知道,现在内城里已乱成了一片,来了怕四哥生气,不来怕十六弟生气,那些王公贝勒爷儿们还真是左右为难呢!”
一听,满儿不禁浮起满面尴尬。“呃,这个嘛……老实说,应该要怪我吧?唔……不对,这也不能完全怪我……”
“十六弟妹可以说与我听么?”
踌躇了下,“好吧!其冒我也为这事头大得很呢!”满儿毅然道。“这,该从去年爷到西宁时说起吧……”
要说的话虽然不算多,但中间她还得停下来替女儿换换尿布,再停下来喂喂两个小家伙吃东西,这样说说停停的倒也花去了不少时间。
“……总之,那时候我真的只是开开玩笑的随便说说而已,谁想到他会躲在那儿偷听,还当真,现在我想翻词,他就抢先翻脸,我说够了,他就说还差得远,一句话不对,他就摆脸色,那我也只好任由他去啰!
“原来如此……”允祥喃喃道。“这样一说,真要怪十六弟妹你么,也不能完全怪你,要怪祇能怪所有的事情好巧不巧地凑在一块儿造成了这种结果。不过……真没想到十六弟对你这般痴呢!”
双颊微郝,“我自己也没想到。”满儿坦承。
允祥略一沉吟。“十六弟妹。”
“十三爷?”
“待会儿能让我跟十六弟单独谈谈么?”
回到戏房里,瞧见里头祇有一位笑吟吟的允祥在,金砚竹居然丝毫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甚至是无动于衷的,彷佛原本就该是这种状况。
“十六弟,页不错呀!”
“假么三道!”金砚竹冷哼着到屏风后更衣。“你也没到前头去听戏,说什么不错!”
“十六弟,这你就说差了,二十几个兄弟里,原就是你在这方面最行,你能唱出什么样的戏,十三哥我也早就清楚了,记得皇考还誓要你编过曲儿呢!至于这会儿我说的不错是……”允祥戏谑地对自屏风后出现的金砚竹挤挤眼。“你的旦角儿扮相还真是不错呀!”
冰冷地横他一眼,金砚竹漠然坐到梳妆怡前摘下发套。
“你今儿个究竟是来干啥的?嘲笑我的扮相?”
笑容敛丢。“你不能退一步么?”金砚竹开门见山的问,允祥便也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真正来意。
金砚竹冷笑。“哪一步?”
“阿敏济,她比较适宜作你的福晋;至于满儿弟妹,祇要你疼她,侧福晋对她来讲应该也是一样的。”
金砚竹冷眼斜腕过去。“十三哥,你也瞧不起满儿么?”
“不,我没有,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不过……”允祥迟疑了下。“你也应该了解皇上的脾气,他是个锚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人,他容不下有人能够威胁过他而又安然无事,更无法容忍有人不服从他,倘若不是他曾应允过你绝不动弟妹,他早就……”顿了顿。“总之,你祇要让他这一步,他就不会再找弟妹的麻烦了,这不顶好?”
漠然地,金砚竹兀自对镜卸妆。“皇上革了我的王爵,除了我的宗籍么?”
“当然没有!”允祥大不以为然地脱口道,似乎觉得他会这么问实在是很不可思议。“你该知道,对年羹尧、对隆科多舅舅,他的信任是有限度的,在朝廷之上,他真正信赖的人祇有我,而在无人知晓的背后,也唯有你足以今他付出绝对的信任,并依赖你来替他解决一些不宜搬上怡面的事。十七弟可以帮我的忙,但你这边却无人可替代,他怎可能夺你的爵、除你的籍呢?”
“他迟早要那么做的。”金砚竹更是冷淡。“既然皇上无论如何都容不下满儿,那么,我明儿个就要带满儿到江南去,他要是愿意,可以把弘昼或弘适交给我,至多七年,他身边就有另一个我可以伴驾了。”
“另一个你?”允祥苦笑。“这世上哪还有另一个你呀!”
“皇上是皇考选择的皇帝,我什么都可以听他的,也绝不会背叛他,这原就是皇考与五王叔对我的要求,但……”金砚竹侧过脸来,坚决的眼神不容置蒙地对上允祥。“唯有满儿,我半步也不会让!”
见他如此绝然,允祥不由得沉默了,好半晌后他才说:“好吧!总之你千万不能走,我再去跟四哥谈谈。还有,可以停止了吧?堂堂庄亲王在戏园于里唱戏,这……太难看了!”
“不。”
允祥叹气。“又是为了弟妹么?那我只好快点儿了!”
这一夜,四合院后罩房里,满儿哄睡了儿子与女儿,回到另一间卧室,见金砚竹伫立在窗前凝视着雪花飘然。
“允禄。”她倚至他身边,他抬臂揽住她。
“嗯?”
“今儿十三爷是来干嘛的?”
“要我让一步。”
“哦!”不必问,她也知道要让哪一步。“我听说阿敏济公王变了很多呢!”
“我没汪意到,也不干我的事。”
静默了会儿。
“允禄,你为什么从不带我进宫去见你额娘?”
“你连寸子都踩不好,进什么宫?”金砚竹冷哼。“再有,你知道进宫有多少规矩么?见了每一位娘娘都不能不见礼,要见什么礼、要如何称呼、要如何应对你知道么?或者是……”
“等等!”满儿一手蒙住牠的嘴。“难不成你是为了我,才不带我进宫见你额娘?”
金砚竹慢条斯理地拉下她的手。“一个月。”
“呃?”
“你必须先好好学习宫廷礼仪,以及盛装踩寸子走路、肃礼、跪拜都不至于摔跤,这样至少要整整一个月。”
“一……一个月?”满儿张着大嘴愣住了。
“你有那耐心去学么?”
欸?竟敢瞧不起她?
“可是为了见你额娘,我不学不行啊!”
金砚竹深深凝视她一眼。“既是如此,回去后我就派人教你,你不要后悔。”
后悔?
听起来好恐怖,满儿不觉打了个寒颤,金砚竹立时将她拥入怀中。
“冷么?睡吧!”
“耶?才不要!”使力一挣,满儿已经逃离他远远的了。
金砚竹冷眼一眺。“为什么?”
满儿拉紧了棉懊,獗着嘴嘟嘟床铺,死都不肯再靠近一步。“好冷喔!人家才不要现在就上床,你先去把被窝里睡暖了人家才要进去。”
金砚竹两眉轻扬。“冷?”
满儿拚命点头。“好冷!好冷!”
“待会儿你就不冷了。”
“咦……啊!”
屋外雪花飘飘的下,屋内汗水渥漏的流。
果真是热啊!
两天后,赶在金砚竹上戏前,允祥又来了。
“各位,麻烦一下好么,我想跟我弟弟谈谈,可以么?”
堂堂怡亲王爷对他们这些庶民百姓话说的如此客气,人家当然不好意思,更不敢明对他说快上戏了,这会儿实在不是谈话的时刻,只好摸摸鼻子陆续出去了。
“啊!弟妹,请你留下来。”
一主一右各牵着一个孩子,正待踏出门口的满儿愕然回莒首。“呃?我?”
“是。”允祥笑着对小日儿展开双臂。“来,小可爱,十三伯抱抱,十三伯再给你另外一块更漂亮的玉佩。”
不知道为什么,金砚竹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凶恶,好象想一口啃下允祥的脑袋似的,满儿正觉诧异……
“呵呵呵!小可爱,你阿玛小时候大家也都是这么叫他的哟!”
一听,满儿忍俊不禁地失笑,尽管金砚竹立刻恶狠狠地瞪过两眼来,她还是禁不住转到另一边去继续吃吃偷笑。
“十六弟,皇上需要你到张家口去替他办一些事儿,你该知道是什么事儿。”允祥若无其事地说着,另一手又将小小梅儿抱去,刚好一边大腿坐一个,两人手上各抓着一块玉佩。“至于弟妹,请先行回庄亲王府里去……”
“咦?王府不是被某人烧了吗?”满儿脱口道。
允祥瞄一眼某人。“是啊!大概是某人嫌那王府太旧,那楼太小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