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木暖-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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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如果有希望,小柯子真心想要把俏牡丹领进自己家里,做个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偏偏阿花提前交代过了,不允许三妻四妾,想都别想!
俏牡丹梨花带雨跟旧情人一番哭诉,原来她嫁给了老商人做七姨奶奶,受宠爱倒也有段时间,从而被前面七位太太奶奶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并且,老商人年纪大了,竟然说出此后只与俏牡丹长相厮守,再不纳新人的诺言。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七姨奶奶在府里的地位越发不同凡响,俏牡丹自觉身价百倍,更是拿正房夫人都不看在眼里,更别说其它小妾了……
原本是好日子,吃喝穿戴都比正房还讲究,谁料想晴天一个霹雳打下来,老商人与俏牡丹情深似海,夜半暖玉温香缠绵不休,竟然哆嗦着,蹬腿儿翻了白眼儿……
肚皮下的俏牡丹可真被吓得不轻。但这还不是最悲催的。当夜,当家夫人大展雌威,直接命令小厮下人捆绑了俏牡丹,差点儿没直接吆喝着乱棍打死。
结果。俏牡丹当初带过去的贴身丫鬟赔了性命护住了俏牡丹。再加上当初纳妾时也曾耳闻跟清水县令夫人有些牵连。昔日花魁才得以保全,但是,逐出门外净身出户。是一定的。
俏牡丹无处可去,自然先想到回清水旧地,在红楼暂且安身,又恰恰好听说了穆柯公子升官的消息,于是兴了投奔故人的心思。
兴了心思之后,脚步就往衙门后院凑乎,在老商人家里被净身出户了,但当初离开清水县城时,可是自己狠狠得了一笔安置费的,贿赂下门房跟丫鬟婆子,还不在话下。
风声吹进柴夫人耳朵眼儿里,这次的待遇便很不同,此一时彼一时嘛,正好借由俏牡丹插进冯氏与儿子之间……
这才有了今日俏牡丹到来一幕。
穆公子本来对俏牡丹背弃自己的那点怨念,已经全消了。昔日花魁今日依然貌比天仙的俏牡丹,哭的浑身颤抖,诉说了柴夫人是如何软硬兼施逼迫她放弃穆柯转嫁商人的……
你看,俏牡丹放弃你,罪不在她不是?
你看,你已经做到了八品官,家里多一个吃闲饭的老情人小妾室也没有关系不是?
俏牡丹哭哭啼啼的保证:“奴家只求有个安身之地,可以经常看到相公就可以了,奴家残花败柳之姿,绝对不会妄想做正室,相公尽管按照自己心意娶妻纳妾……”。
人家的要求也算不上高。
穆公子辗转反侧,唉声叹气,这事儿没办法四角俱全,母亲的反间计,施展的很成功。
现在,焦头烂额的穆公子,把俏牡丹一应人安置在了南山村里正家里,都没敢往王大娘家里带,他必须硬着头皮跟阿花做个交代。
躲避总不是办法,穆公子干脆爬起身,咬着牙搓着手站在阿花窗下,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还是昨日那身衣裳,风尘仆仆皱皱巴巴,加上一脑门子的官司和一下巴与腮帮子的胡茬儿,画面太美,没法儿看。
老兄你的洁癖呢?再养几天胡须,就可以扮身虬髯客了。
没错,自从听从阿花的建议,每天用刀片刮胡子,玉树临风的穆柯公子,就胡茬儿越冒越繁盛了,光洁的小白脸蛋两侧,也有了规模。
天天刮,还发现不了,这一邋遢起来,立刻见效,很是多了几分粗糙劲儿。
事实上阿花这一夜也睡得难过,她把脑袋抵在俩娃儿的下巴颏儿上,才得以昏昏沉沉迷糊了一会儿,然后,便醒来了。
穆柯的影子在窗前,她早就发现了,但是,实在没心情去理会。
多让他冷静冷静也好,这娃儿在蜜糖罐里长大的,受到的挫折忒少,为别人想得也忒少,需要多多的训练培养。
还是翠花红枣那屋先有了动静,王春草利利索索从屋里出来,很是吓了一大跳。
“二公子你怎么……?”
春草沿用的是老刘头的称呼习惯,尽管如今她已经是一个自由人,言行举止依然不肯越矩半步。
按照老刘头的说法儿,这段时间手头上精心刺绣的嫁衣,乃是为阿花与穆柯成亲准备的,小两口难道闹了什么矛盾?以至于大清早的在人窗户外面傻站?
穆柯这会儿也觉得不好意思,原来可从来没这样受冷遇过,往往这“苦肉计”一出,没站上多大会儿,就会被邀请到小山谷共享和谐生活了……
谁能看懂这孩子心底的恐慌?被阿花拒绝在窗子外面,小柯子满脑子的想要再求恳一下,是不是可以接纳俏牡丹,做个无足轻重的小妾,通通抛掉了。
此刻,他只想抓着阿花的大手告白一声:“别不理我,我都依你!”
是的,罚站这种手段简直太有用了,脑袋里进水的穆柯公子,站了半宿儿,竟然醍醐灌顶了。
俏牡丹需要一个容身之处,那就给她一个容身之处好了,跟阿花商量商量拿些银钱出来,买个小宅子,按月给些生活费……
相信这样的处理肯定会得到阿花的赞许,穆柯动了动站麻了的双脚,期冀的眼神投射到窗棂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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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被金钱砸翻的真爱
一切都很顺利,冯阿花起床后甚至没有为难小柯子一句话,俩娃儿欢天喜地的坐在穆柯肩膀上她也没阻止,该吃饭吃饭,该去作坊就去作坊。
反倒是翠花红枣俩丫头板着脸不搭理旧主子,王春草向来是个隐身人似的,被邀请上桌也是眯在一角儿,其实她多少听到些端倪,最茫然无知的,只有每天放猪的韩军医。
老刘头照样起个大早儿上山吃饭当晨练,现在又多了一项活动内容,跟王春草聊上几句天儿。
私密的问题得放到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说,穆公子一个劲儿的观察着阿花的脸色,看到人家丢下饭碗说要去作坊了,急忙忙跟上去。
“翠花红枣,抱上孩子,走了。”阿花说的轻快,眼里根本看不见二傻子美男子。
肿么可以这样漠视人家呢?穆公子拿脑袋伸到阿花眼巴前儿刷存在感,可惜,人家的眼神里只有空气,还是流通的。
实在不行还得祭绝招儿,小柯子涎皮涎脸的扯了嘴角绽放酒窝儿:“花儿,一起走。”
“千万别!”阿花把脸一板,大巴掌一划拉,小柯子脚底下就是一个踉跄。
“麻烦穆公子想清楚,您跟我这个升斗小民是一类人么?能一起走下去吗?”
这话有双关的意思啊,好几双八卦的耳朵同时竖起来等着细听端倪。
小柯子委委屈屈的给自己辩白:“花儿你得为我想想,俏牡丹现在落难。到底跟我原来有关联,我不能撒手不管啊!她其实不是个坏女人,真的,你是不了解她,我才知道,当初她狠心抛下我,是因为我娘她使了手段逼迫的她……”。
“哦,是这样?那很值得同情喽?”阿花扯出一个喜怒莫辨的笑容:巴掌一抬:“是不是你娘亲用金钱狠狠的砸她了?还是用权势威逼要杀了她?”
小柯子的脸,腾的红润了起来,忒红润了。要发黑了……
明明今早晨已经想好了。跟阿花保证说不纳俏牡丹为妾,谁知道这个暴龙女一开口,他的嘴巴就不知道咧那边儿去了。
柴夫人是他亲娘,做着多年的县令夫人。再不济也不至于真就要杀了俏牡丹。那么。根据昨日里牡丹的影影绰绰的陈述,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当初。柴夫人确实花费重金才买的俏牡丹肯下嫁给老商人做妾。
昨夜里,纨绔少爷没觉出哪儿不合适,现在,听阿花这么一讥讽,顿时口中发涩,舌头根儿打卷儿,期期艾艾起来。
“是——砸钱——砸——,也——吓唬了——”。
小柯子就连腰背都佝偻了一些,眼珠子也有些红,本来就丢掉了小洁癖,今儿形象不佳……
这娃儿可怜人呢!阿花又觉得几分心疼,摇摇头,留下一个大长句子:“穆公子,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在感情里可以轻易放弃你的人,都是不爱你的。无论她表现出多少的不舍,表现出多少纠结和痛苦。只要是轻易的放弃了你,那这个人就一定不爱你。因为相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放弃。挫折、灾难、病痛、贫穷,都不能令你放弃爱情。不离不弃,才是真爱。”
这话说得很哲理性,韩军医甚至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粗枝大叶的翠花也听明白了,抱着穆宝儿追加了一句:“宁可被杀死也不放弃的,才是真爱。”
红枣丫头难得凑个趣儿,抱着贝儿也高抬着脑袋掠过小柯子身边,嘴巴一开一合:“给钱就能放弃你的,能叫真爱吗?”
她俩出自县衙后院,自然对柴夫人出手的内幕略有耳闻,“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说法儿,还是在那个时候听到心里的。
小柯子的脸色彻底黑了,任凭阿花一行人扬长而去,独自在风中零乱。
韩军医一脸悲悯叹口气,背着手吆喝着小金小钱去猪圈了。
老刘头竟然很讲义气的陪伴着二公子傻站,也不说话,眼睛眯着,像是同时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许久许久,小柯子艰难的开了口:“刘叔,你说我跟俏牡丹……”。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老刘头再次神同步,身子一扭向后窜出十几步远,小眼睛熠熠生辉闪着贼光,还顺带着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大吼一声:“我明白了!”
然后,便是一连串的起跳,蹦到了一扇敞开的木窗前,窗下,王春草沉静的绣着一件火红的嫁衣……
小柯子伤痕累累的心灵上,又中了一枪。
没得人听他倾诉衷肠,老刘头扒着窗台那模样像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伙子,小柯子浑身冒凉水,只能远离这个结结巴巴大献殷勤的老小子。
昨日里初见俏牡丹,心里着实抽痛了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