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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饶雪漫-离歌(3部完整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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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小卓。”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说,“你是何人?为何每次都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出现!”

    他的手是如此的有力,好像在跟我过招一般。我想抽出,却没有力气,或者说,全身都要了命的失去了所有力气。我不由自主的上下牙齿紧紧咬合,以至于不知道如何启齿。

    “问你话呢!”他咄咄逼人。

    我终于吐出一个单薄的字:“不。”

    他笑了:“暂且饶过你。等我恢复一下再慢慢审你。”说完,他终于放开我的胳膊。人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直了身子。

    “不要紧。”他甩甩手臂,语气好像是在安慰我,“打架是家常便饭。”

    “是被人打。”我的思维和口齿一同恢复清晰,立刻纠正他。

    他没理我,而是背过身,拿出电话来打。

    “快来接我。”他说,“大爷我被暗算了。大帮那个小狗日的,吃里扒外,你找人给我弄死他!”

    趁着他打电话,我退到教室的门边,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向他要回小金佛。

    “你要不还我,我就报警!”

    “请你还给我吧,它对我一个同学很重要。”

    “我很喜欢它,一直想买不到,要不你卖给我吧。”

    好像每一个都很牵强——我还没得在心里整理出最佳答案,他已经收起电话,向我招手说:“eon!”

    我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我当然不会过去,而且我讨厌并且鄙视他的口气。他居然在我面前卖弄起了英文。eon是他看过几个粗俗广告就可以随便乱用的?他知道EON究竟有几个意思?他是不是见谁都会招招手说“eon”呢?我想他应该明白,我和那些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如果他以为我和她们一样会乖乖受用,那他就是大错特错!

    于是我站在门边,动也没动。

    他歪着嘴笑了一下:“你想我了,是不是?”

    我果断而飞快的摇头。

    “七岁时我就知道,女生摇头代表着点头。”他捂住刚被狠踢过一脚估计还没缓过劲来的胸口,慢慢走到我面前,满意地欣赏着我脸上仍然没有褪去的红晕。

    “还给我。”我说。

    “什么?”

    “小金佛。”我说,“食堂里那个。”

    他好像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皱着眉问我:“是你的?”

    “不。”我说。

    他故意伸出他那只沾着血迹和地上的污垢的脏手,装作漫不经心的在我的红围巾上用力擦了擦,我一把把围巾扯掉,丢在地上,一股凛冽的冷气灌进我的脖子里,我禁不住全身一颤,潜伏的咳嗽就要呼之欲出,我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惊慌。他自以为了如指掌的压低声音盘问:“是不是——定情信物?”

    “胡扯!”

    “你能说长点的句子吗?”他忽然笑起来,“你跟一般小妞还真不一样,她们是明骚,你是——”

    他把那个“是”拖的老长,指望我的脑子会自动填空,我才不会让他得逞。我仍然保持冷若冰霜的表情,对他充耳不闻。他知道我不上当,就顿了一下,自己解释起来:“她们是明明怕我,却要装出一幅不怕我的样子来,你是明明不怕我,却要装出一幅怕我的样子来,有趣。”

    毒药,人如其名,我觉得我就快被他颠三倒四的烟雾弹催晕过去了,更何况我对他绕口令一样的句子丝毫不敢兴趣,于是我加快了我的语速地对他说道:“你要是不肯还,我会报警。”

    “你说什么?”他好像被我的话惹怒了,更加上前一步,紧盯着我的眼睛,“你丫给我再说一遍!”

    “报警。”我只重复了最关键的两个字,不知为何,看着他略显抓狂的样子,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掩藏不住的得意表情进一步惹怒了他,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来一样东西,用它抵着我的腰部,咬牙切齿地说:“你尝过被一把刀捅进身体的滋味么,我的女英雄。”

    言语间,他已经用了力。

    我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又好像不是很确切,是春天在老家,放满水的灌溉渠旁,赤脚奔跑时脚趾刮到的路边的草叶,那样柔柔的痒痛。

    哦,原来被刀抵住的滋味也不过如此。我的心绪开始要命地游离,我竟然想起了她来,不知当年的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思忖和感受呢?

    “你在想什么?”他好奇地探身,我已经闻到他的鼻息,我的后背贴着墙,前面是他的刀,我索性迎着他的目光,甚至带着微笑,且闭着双眼。

    不知道这充满挑衅的受死表情会不会反而激起他的嗜血细胞,让他真的一不留神向我扎来呢?

    可是奇怪的是,我真的不怕,一点也不怕。内心对她的怀念和怜惜浇灭了我对死亡的恐惧,哪怕是面对冷酷的刀尖。但是,我无比后悔的想:我真的不应该救他。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这个混帐,不仅是欠扁,早就该去死,不是吗?

    我和他继续对视。一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甚至也许是好几分钟过去了。

    “哈哈。”他终于自我解嘲地短促的笑了笑,把刀灵巧地收回他的口袋,脸凑到我的脸上。可是,他却刹那间转变了姿势,歪过头低下身。他的呼吸仿佛凝固在我的脖子上,还有他嘴角的血迹。

    他是想要做什么?

    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些灵魂出窍。所谓的大脑一片空白就是如此吧?我很久没有被人这样亲近。这让我不禁想起年幼时粗鲁的搂过我的一个和我同年的小女孩。她喜欢吃冰淇淋,就住在我家对门。我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我只记得她的眼神,以及从她嘴里吐出的恶毒的字眼:“林果果,妓女。”我觉得我从没想起过她,是因为我想离一切的“恶”远一些,远一些,再远一些。

    他充满热气的呼气钻进我的脖子里,顺着我的脖子,游移而下。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才清醒过来:他是要侵犯我!

    我全身一紧,用力眨了眨眼。却没有想到,他会忽然把头移开,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很快明白的是,那不是挑衅——而是一种嘲讽。

    他压根没有想侵犯我。只是享受我的害怕和紧张,如此而已。

    我的瞠目结舌里,他退后了一步,对我挥了挥手,露出了像一个半夜飞车劫持女工的抢包贼那样的胜利微笑,飞快地冲出了教室。

    我没有犯傻,连于安朵的伞也顾不上捡,就跟着他拼命往下冲,可是当我一口气跑到操场时,操场上却空无一人。不远处施工的一块地面上,泥潭里有一滴滴水珠溅起。我才想起自己暴露在雨水里。雨开始下得迅疾,我的目的完全没达到,却又莫名其妙地被羞辱,雨点的冰凉让我内心的沮丧显得更加的一泻千里。我紧紧的捏着我的拳头,恨不得把自己打昏过去就算。我怎么可以这么无知,怎么就忘掉了公车上的一幕,怎么可以指望一个混蛋可以发一次善心。如果我有他那把刀,我一定把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割出一道血口子,来帮自己永远记住今天犯下的愚蠢错误。当然,我更想的时,抓住他,扇他一记耳光,然后,用一根毒针密密地缝上他那张无比罪恶的嘴。可我赤手空拳,冷的发抖,想得再毒也没有用。当我淋着雨,一步一步挨到技校大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见到一辆破旧无比,又脏得好像被泥水洗过的小车,一阵东倒西歪的狂飚,接着,在我面前猛地一横。

    刹车停住,后面的车门打开,只看到一只伸出的手,还有那该死的声音:“想要你的东西,上车!”

    或许从小,我就是一直喜欢冒险的女生。以前的我循规道矩,只是因为我没有冒险的机会而已。当我坐在车上,被迫紧靠着毒药,一颗心控制不住地怦怦乱跳却又莫名其妙地蠢蠢欲动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样一个自己对自己的评价。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有点搞。

    毒药又戴上了他的帽子,前面开车的人也戴着一顶跟他一模一样的帽子。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们都很沉默,气氛显得诡异。车子开出去好远才听到前面的人说话,竟是个女的,只是声线有些粗。

    她冷冷地说:“你怎么没被打死?”

    毒药拍拍我的肩:“这位女侠救了我。”我让了一下,但很快发现这只是个像征性的动作,这个车真的很小,后面坐了我们两个,就再没什么空间可言。

    女司机一张嘴比毒药还要毒:“常换女朋友本来没什么,可是换得一个比一个丑就是你的不是了。”

    “喂,积点口德!”毒药说,“你男朋友秃成那样我都忍了。”

    那女的哈哈笑:“秃我不管,有钱就行。”

    “他有钱没用,你得把他的钱全骗过来。”毒药说,“不然你得意个啥。”

    “他现在还有点用,等他再挣两年,”女的恬不知耻地答,“两年后钱挣够了,我杀了他,远走高飞,何乐不为?哈哈哈。”

    “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么?”毒药忽然扭过头来问我。

    我无心参与他们的打情骂俏,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杀人。”前面的人抢答说,“要是怕,妹妹请先下。”

    “我要小金佛。”我对毒药说,“你要是给我,我就跟你去。如果不给,现在就让我下车。”

    毒药好像在闭目养神,帽子一半盖住脸,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位。他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后仰着头,发出呼吸一样微弱的声音说:“不给,也不让下。”

    我的手当机立断摸到车门的把手。只是车门已经被锁住了,我试着用手肘撞,门仍然安然无恙。我伸手摸了摸沾满泥浆的车窗玻璃,暗自思忖如果砸烂车窗不知合算不合算?这样想着我已经转过头来想寻找到坚硬到足够撞碎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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