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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豪门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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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整队发号施令,严阵以待准备见招拆招,结果审兵时,费因斯的目光却只是从他身上轻轻扫过,并没有刻意的关注和停留,例行公事的态度。陈仅故意用眼睛瞪着他,想要警告他别乱来,结果人家睬都懒得睬他,陈老大终于也尝到了“自作多情”的滋味,当时心里别提多火大,直想冲上去纠住那人领口骂:“干嘛!装不认识,骗谁啊!”后来一想,自己不是最希望对方能忘记他们之间的意外关系恢复原状吗?现在这样岂不是高枕无忧落个干净!简直是大快人心才是。 

拉回自己的视线,挺了挺脖子,心想:要拽,你绝对拽不过我! 

接着带队拼命摸爬滚打臭汗一身,像要发泄一场似的,偶尔目光扫过阅兵台,那双褐色眼睛还是一片静默。这小子不会是在气我那天电话里不给他面子吧?陈仅表面尽量若无其事,脑子却还在无意识地运转,而且有越来越窝火的趋势。 

最后一项是射击,在第六颗子弹出膛的时候,陈仅突然联想到那段在射击场的日子,与费因斯第一次如此平等地站在一起,谈笑风生默契十足,自己也不是没有期待过那几小时的相处时间。 

棋逢对手又惺惺相惜是人生之快事,只是什么时候起,那份快乐变了味走了调,成了不良的开端?到底是哪一天开始,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变了?而知道又是从什么时候一边粉饰天平,一边却大肆享受对方提供的种种方便?装下去还不是可以相安无事到未来,为什么下一刻费因斯却开始坚持要去捅破这层纸? 

子弹飞出耙——连身边的副组长凯尔也很诧异地看了陈仅一眼,这种低级失误,不像是他会犯的,于是上前询问:“莱斯利,没事吧?” 

陈仅看了看凯尔,挥挥手表示无碍,心里却已经炸开了锅,呵,要让人看玩笑了呢! 

漫长的审阅结束,烈火当头,皮肤早已金棕色的陈仅这时候看起来更加具有威慑力,像一头冲出丛林的野狮子一样。 

威第拉中将这时从远处踱过来,专程走到陈仅面前,向他递去右手:“您的部队展现了非凡的勇气和实力,相信他们一定会在战斗中发挥英勇的才干,甚至可以做得比较现在更好。” 

行了正式的军礼,喊口令多了,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答复:“谢谢将军!” 

“可不只有我期待你的表现噢。”这一句说得很轻,老头脸上浮上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陈仅立即看懂了,有些像被对方识破般的心虚,连忙不卑不亢地应道,“是,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心里却有些忐忑,这老头居心何在啊?和费因斯窜通一气来整他还不够,还这么不痛不痒地来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扩音器宣布解散后,陈仅第一个冲回营房的浴室,作为组长的唯一好处,是有个独立的休息室和浴室,条件虽简单,但好过通铺和公共淋浴房,这边训练营的设施的确良好,并没有组员抱怨。 

房间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间,用了三天陈仅才习惯这个。当累到趴下,正常人第一个都会想到要泡在香薰按摩浴缸里享受个把小时吧,可这里偏偏没有,只这一条就足以证明自己下决心完工后回纽约老家的决定是正确的。 

可是当冷水兜头兜脑地冲下,脑子却更乱起来,费因斯居然连一个招呼都没跟他打,真的比陌生人还不如。一拳砸在墙上,赤裸裸湿漉漉走出淋浴间到卧室的床上躺下,想整理出个头绪来,可一时竟一点逻辑分析力都没有。 

门铃响起,陈仅怕是军令,又不得不飞快起身取浴巾围在腰间去开门。门开到四十度角,他就愣住了。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看到这样诱惑的风景?是在暗示什么吗?”一个悠扬沉稳的声音,一张英俊到极点也可恶到极点的脸。 

陈仅用了些时间才对他的开场白会意过来,低头看自己的“简陋装束”,大窘,二话不说就向费因斯挥了拳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火。 

费因斯竟然没躲,下颔就这么生生挨了他一拳,陈仅下一拳已经收住,看着他的表情像看一个傻瓜,这人不是盛传天下无敌的吗?怎么脑子这么不好用,反应这么慢?连一拳都躲不过? 

“出手太狠了吧?”费因斯摸摸下巴,一脚踩进来,却并不动怒。 

你自找的!都已经在闭关了,你还来搅和什么? 

看陈仅闷声不响,费因斯倒笑了:“来这边不是让你对付我,是让你对付左拉的。” 

“我喜欢在你身上练练兵,谁知道这么不济。”陈仅冷嘲热讽地到椅子上坐好,抱起手臂打量他,“长官专程到访,有何指教?” 

“谈不上指教,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答案而已。” 

“那一拳就是答案。” 

费因斯已经走到他面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陈仅,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应该立即大笑着答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多好,简直符合国际标准。 

但是话到嘴边已知分量,有些话说出就是要算数的,陈仅有时或许轻佻但从不轻率,他不想以一种不健康的方式断绝他与费因斯的联系,因为他不想一句话否定一切。 

“你是我的顶头上司嘛,怎么会不在乎。”可显然,避重就轻不很有效。 

“你确定你说的和我说的是同一个概念?” 

陈仅不太习惯费因斯用一种特别研判冷酷的眼神离析他,于是突然有感而发:“我一直向往与你并肩作战和——默契的相处,但那仅限于朋友之间的信赖,我不想情况变得更复杂。” 

“这算是你的《独立宣言》吗?” 

“为什么你执意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你认为我自私?你还不是比我更自私!”我他妈根本不想破坏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点基础。 

“可我不想做你的朋友。”话音刚落,他手臂一伸,用力搂住陈仅,并低头狠狠堵上了他的嘴唇,用力地吮吸,无可挽回的攻势,激烈火烫得几乎把陈仅的神经都震断了,双方急促的喘息,紧紧相贴的身体,熟悉的情热味道,连心跳都是渐渐一个频率,在这一吻过后,陈仅粗喘着不再看对方的眼睛,而费因斯却叙述一项事实,“你觉得这是朋友间会做的事?” 

“所以我说够了!任务完成之后,我就会申请回赤部,希望到时你能放行。” 

好了,可以不再两难,他与费因斯的事原本就不能两全。要么做他的贴身跟班,如影追随,他做不到;要么完全失去,他飞回旧巢,一切恢复到最简易最单纯的状态。 

费因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看着这个屡次拒绝又屡次令自己割舍不下的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旦执着,会有这样的威力。但这次,他低头了,不想再勉强下去,也没有精力一次次遭受挫败,焰从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为何要被这个本以为是适合与自己站在一起一生的人一再地刺伤。 

“我从来没有打算关住你,也没有想要阻止你飞,如果你哪天再想回来协助我,我还是会等你。” 

本不想结局收得那么僵,但动了真感情,人就不可能再潇洒得起来。爱一个人就不要试图改变他,因为可能会换来完全相反的结果,陈仅的顾虑太多了,他并不轻易作决定,也不会是某人的附属,他只是他。就算自己不想控制他,单只是独占欲,就已经让他等不及要撤走了。有时候努力也不见得能见效,双方的初衷总是有那么一点偏差,所以还是擦肩而过。 

陈仅的心整个纠结了,就好像要断了自己的希望一样手起刀落,焰曾经是他的希望,让他为之奋斗和兴奋,而现在,一切都完了,他亲手砍断了他们的关联,这是他的抉择,所以还未来得及难过。但费因斯的眼中划过一丝晶莹的闪烁,陈仅却彻底呆住了,甚至如同遭遇惊涛骇浪手足无措,而下一刻,费因斯已经收起情绪迅速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结束了吗……他们的一切关系,都结束了吗?心里茫茫然地想:妈的,你这么一走,我会很不习惯哎! 

那一个晚上,拳击场里的灯一直亮着,有位勤奋的陈老大以身作则,独守沙包到凌晨三点,然后躺倒在水泥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跟谁有仇似的。 

41 

由于过度透支和没有好好睡个觉,早上的晨操陈仅除了脸色不佳外,还有些没精打采心事重重,神情也是少有的颓废,不复平日的淡定乐观,眉宇间隐隐透露一丝倔强,众人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强令自己集中精神,要将所有惹人分心的部分一一逐出大脑。 

经过整晚的思考,他已经明白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自己面对他,也许平静下来的唯一办法是恢复旧貌,但愿他还能是那个逍遥快活的陈仅,费因斯也可以继续安心做他的超级老大,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种种,应该成为永远的秘密,埋藏在心底深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轻易不再掀起。 

副组长凯尔接替他喊口令,他到水池边去冲水,想让自己保持精神。还有两星期就要投入正式战斗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再犹豫,既然作出了选择,就没有后路可以退,潇潇洒洒岂不更好? 

之后的几天,陈仅睡得很死,把之前的量都补了回来,他的复原能力比野生动物还快,他想让自己看起来生猛活虎斗志十足,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和松懈,大战前夕,他的状态很能够影响其他人。上面既然委以重任,就不能有差错,再说,从现在起,他也只能靠自己了,那个人已经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再中途出手,他现在一定高高在上静待战果,而不是陪他陈仅玩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游戏。 

这一刻的陈仅只不过是“第一序列”的大前锋,向着不可逆转的局势前进,就算前方腥风血雨,就算这样动荡的日子并不适合他,他也只能选择在这样的危险中寻求新一轮的安适。这一趟任务之后,他就可以飞回纽约享受原有的生活了,没有机会再自我沉沦,很好,相当好。陈老大对着镜子点点头,对美好前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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