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正文+番外完结_作者:尼罗-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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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向金小丰,他无可奈何的一笑,挪到床里伸展了双腿:“也不会说个话!”
金小丰起身下床端走了炕桌,又把两个靠枕叠在一起摆好,仿佛羞愧了一般,低声说道:“干爹躺着歇歇吧。”
陆雪征挪到床里仰面朝天的躺下来,闭上眼睛枕了靠枕。举起双臂狠狠的伸了个懒腰,他又打了个哈欠,睡意浓重的喃喃说道:“唉,我倒是在你这里,还能得点轻闲!”
金小丰又道:“干爹睡一会儿吧!”
然后他抬腿上床,自作主张的就躺在了陆雪征身边。
陆雪征一愣,立刻睁开眼睛转过脸来:“你干什么?”
金小丰什么也没干,单是老老实实的侧身看着陆雪征。
陆雪征和他对视片刻,没有察觉出什么危机来,又困得很,便翻身背对着金小丰,再一次闭了眼睛。
陆雪征打了个短暂的盹儿,醒来后回头一瞧,发现金小丰也入睡了,一条手臂伸过来,正是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这让他有些哀叹——如果躺在身边的人是李纯,那该有多好!
李纯,小崽子,有说有笑,乖的了不得,肯定比金小丰更可爱,而且有那实际的用处——叶崇义的身体每况愈下,似乎是已对于床笫之欢失了兴趣;而他禁欲良久,实在是憋的难受极了。
临走之时,陆雪征要来一个点心匣子,把炕桌上摆着的几样糕饼尽数装上带走。金小丰留意观察了他的行为,却是没有多问。
陆雪征带着小狸猫开车回家,顺路又买了一只小母鸡。叶崇义现在对小母鸡的兴趣已经渐渐淡化,但是吃了大半块陆雪征带回来的蛋糕。
“这个好吃!”他坐在二楼的晒台上,躲躲闪闪的晒夕阳。
陆雪征站在一旁,就见他瘦的没了样子,头发也长乱了,孩子气十足的舔手指。
他心里一疼,蹲下去把叶崇义揽到怀里,细细的抚摸对方的面庞。叶崇义躲了一下,没躲开,细脖子没力气,几乎挑不起他的脑袋。
“看什么看?又不好看!”他半愠半羞的抬手想要捂脸。
陆雪征扯下他的双手,低头告诉他:“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你是最好看的一个。”
叶崇义扭开脸去:“现在最丑了!”
陆雪征亲了他的脸蛋:“一点也不丑。你在我心里,总是那个模样。”
叶崇义不以为然的一撇嘴:“呸呀!”
陆雪征继续说道:“总是那个欠揍的模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人话也听不懂,成天躺在家里作死!老子从来不是软蛋,可也让你磨的没了脾气!”
叶崇义白了他一眼:“我就作死,我就磨你!有本事你就别管我呀,我求你管我了?你自己贱,跟我没有关系!别抱我,否则我咬死你!”
陆雪征知道两人一旦斗起嘴来,叶崇义不是对手,必要动气,故而不和这人一般见识。无言的紧紧搂着叶崇义,他眼看夕阳已快沉到层层叠叠的房顶下了,才起身把对方抱回房内床上,又道:“明天我想着去买一把摇椅回来。天气暖和了,你在院子里坐坐也好。”
叶崇义刚要回答,忽听楼下遥遥的传来电话铃声。陆雪征转身一路跑出去下了楼梯,接起电话一听,却是渔市场的经理打过来的。
经理在电话内惊慌失措,说是南洋鱼行过来了几十人,把市场大门堵住了!
91杀生茹素。。。
渔市场的马经理双手抱着一只大皮包,躲在杂乱潮湿的市场内瑟瑟发抖。周围几名工人保护了他,另有几名打手顶在前方,死死关住了市场大门。
忽见陆雪征从后方小门走进来了,马经理颤巍巍的长吁了一口气,突破工人的保护圈跑了上来:“顾先生,这可了不得了,南洋鱼行来了四五十人,这是要砸市场啊!”
陆雪征知道马经理是这市场中的文人,只负责经营事务,体弱胆小,便叫来一名手下,让他护送着马经理走后门回家。
环顾四周,他清点了人数,发现市场内只留了二十多人——天已黑了,工人伙计们劳碌一天,早都各自散了。
脱下半旧的西装上衣放到一旁摊子上,他低头解开衬衫袖扣,将衣袖高高挽起。弯腰从摊子下面抽出一把砍刀颠了颠,他对手下众人一挥手:“抄家伙开门!”
一名打手还有些犹豫:“顾哥,直接开打吗?”
陆雪征点了点头:“对,直接开打。”
“万一南洋鱼行愿意谈判……”
陆雪征看了他一眼:“你去谈?”
那名打手立刻摇头后退,不敢再言语。
陆雪征冷笑一声:“害怕就滚蛋,后门还开着呢!谈判,人家要谈也是和蒋老板谈,你NND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有资格要和人家谈判?”
然后他迈步走向大门,且行且道:“一旦动手,全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人了,有蒋老板顶着,不用你们偿命!”
打手都是凶恶之徒,眼见陆雪征杀气极重,便像得到鼓舞一般,也都纷纷抄起砍刀。另有几名旁观的工人,老成些的不肯靠前,两个年轻小子却是受了煽动,也开始在那长长一溜摊子上找刀。
再说南洋鱼行的人马在外砸门良久,可是不见渔市场有人露面,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虽不至于衰竭,但是初到时的那股子锐气也有所消散。正是在这口干舌燥的叫骂时刻,渔市场门前的电灯忽然大放光明,随即大门缓缓洞开,二十多人手提砍刀走了出来。
南洋鱼行那一边眼见了对方的人数规模,立刻起了轻敌的心思,料想两个打一个,无论如何都该大赢。而前方这二十多人在走出市场之后,就各自分散着停步站住了,唯有一人脱颖而出,一直踱到了南洋鱼行这队人马的面前。
昏暗灯光下,陆雪征独自站在人前,略略扫视了领头那几名汉子的面孔,随即抬起手中的砍刀,用刀尖依次晃过众人鼻尖,同时质问道:“谁是大哥?站出来!”
他这举动实在无礼,激的正中央一名大汉迈步而出,要和他分争两句。不想还未等大汉开口,陆雪征忽然出手,一刀就将大汉砍倒在地!
他这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两方人马只觉眼前一花,竟是没能立刻反应过来。鱼行大哥的整条臂膀都被陆雪征劈了下去,倒在地上大声惨呼,凄厉的哀嚎如同警报一般,这才震醒了对垒双方!
鱼行人马当即爆发出惊呼怒吼,而陆雪征身后的打手们抓住时机,举起砍刀也冲了上来。陆雪征弯腰扯住鱼行大哥向后连退三步,随即抡刀又砍;可怜大哥出师未捷身先死,很快便血流成河的咽了气。
做主心骨的大哥一死,小兄弟们便不由自主的心里怯了。渔市场门前的大混战只进行了二十多分钟,南洋鱼行一方便宣告败退,拖着大哥的尸体狼狈而逃。
渔市场这边以少胜多、大获全胜,打手们很觉扬眉吐气。陆雪征转身把血淋淋的砍刀随手一扔,然后对着躲在市场里面的几名工人一挥手,不带感情的命令道:“出来,洗地!”
工人把长长的胶皮管子接到水龙头上,放水出来冲刷门前血迹。陆雪征接着那净水洗了手上鲜血,又从市场内拿出了自己的上衣。同手下告别之后,他开车回家,睡大觉去了。
翌日清晨,他见阳光明媚,是个很好的天气,便没有急着去渔市场。
老洋房里没有热水管子,所以他烧了两大锅热水,为叶崇义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又将这些日子里积攒下来的脏衣服尽数搜寻出来,一起泡在了盆中。
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院内,他低下头吭哧吭哧的搓洗衣服,叶崇义在二楼卧室推开窗子,很谨慎的伸出半个脑袋,饶有兴味的盯着陆雪征发痴。
陆雪征洗完一盆,还有一盆。他端着空盆起身回房接水,叶崇义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没想到陆雪征洗衣服也会洗出快活,□那里竟是鼓鼓囊囊的支起了一座帐篷。
同时他又有些恐惧。自从在李继安那里受过一场荼毒之后,他像转了性似的,一想到床上那件事就害怕。当然,也没有怕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可是总抱着逃避躲闪的态度,加之身体虚弱,所以陆雪征也就不敢对他作出强迫。
叶崇义知道陆雪征身体好,在床上一贯是嘴馋肚大,可惜自己不争气,让这么个好汉子活活的当了和尚。
陆雪征晾好衣裳,开车出门。两个小时过后,果然是拉回了一把摇椅。将摇椅搬下来放在院内,他仰头对着窗边的叶崇义招了招手:“下来晒太阳!我走了!”
然后他锁好院门,再次发动汽车。
这辆汽车实在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而凭他个人的财力,是绝买不起汽车的——其实他一直是没少挣钱,无论是先前做拳手,还是现在做打手,财源堪称滚滚。可惜挣的多,花的更多;尽管能开上新汽车,却是依旧不能随心所欲的买小母鸡。
幸好叶崇义现在已经不大爱吃小母鸡了。
渔市场今天一片太平,蒋振云打过电话来,先是盛赞陆雪征“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又表示南洋鱼行的大老板今天登门向他讨要说法,也被他无情的撵出去了!
陆雪征放下电话,无所事事,就在办公室内逗他的小狸猫。小狸猫被他照顾的十分干净,而他看出此猫是只公猫,便扒开对方的后腿,一边检查它那发育状况,一边思索着何时要去把它阉掉。小狸猫毫无危机感,还在那里仰着脑袋喵喵乱叫——自从落到了陆雪征的手里,它简直都没有下地走路的机会,永远趴在主人的臂弯中,被养育的十分娇气。
下午三四点钟,金小丰又来了。
他像个闷葫芦似的把陆雪征请到家中,照例用好吃好喝伺候了对方的肠胃。一个长长的大枕头摆上去,他不声不响的和陆雪征同床共枕了。
陆雪征侧身面对着他,忽然说道:“没想到来了这里,我们两个倒是亲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