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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16 [sd花流]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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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樱木,做什么事也都是像白痴做的,难道他就不觉得自己与他湿漉漉地贴在一起很不舒服么?
可是自己为何却也像他那样白痴呢?竟然就让他这样做了,流川扯扯嘴角,轻轻推开了樱木,看着他脸上的水迹,那是水迹吧,不过却并不难看。流川看着它,忍不住转头,他不愿让任何人见着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知道,那个表情定与樱木脸上的表情一样丢脸。
泽北与南烈已把船给拖回来了,他们抖着身上的水,好笑的看着樱木与流川。他们还在对望多久啊?互相证实对方的安全有那样重要么?这样的姐夫与小舅子可真是少见啊。
“我们要如何处置这家伙?”南烈指着船舱里一动不动面色惊恐的诸星问道。
“你说呢?”流川跳上船,问泽北。
他发现对这种事泽北要比自己好像有主意得多。
几经商议后,流川便先废了诸星的武功,押着他先回到了安宁客栈与森重宽关在一起,这下那客栈才是真正的安宁了。


第十七章
用不了多久,安宁客栈便有了两位新的主人——泽北荣治与南烈。由于有物证与其他被诸星抓住的客人作人证,所以当他樱木四人把诸星与森重宽交到县衙的时候那知县大人才算是相信了他们。将那两个难兄难弟收押制罪后知县还发给了他四人一笔花红。
这花红就用来作为新店开张的经费了。原因很简单,泽北与南烈他们需要这些银两。也不知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的生命虽无碍了,可随着诸星翻下河的包袱里的银票就是泽北与南烈的。
而流川与樱木的包袱居然就安安稳稳地在马车内,诸星拉下来不及带走的竟然就是他二人的。
那几叠身家性命就掉进河里喂鱼虾了,尽管鱼虾们好像不是吃这个的。所以流川就把那花红全数给了泽、南二人。
就这样,‘风雨’之后安宁客栈终于又招了人手开张了。泽北笑嘻嘻地当上了老板而南烈也混到个帐薄先生的职位。
这两个人只是有一点叹息他们的银票,因为那数目毕竟是那么多。不过泽北安慰自己,那些东西反正也是父亲的,现在自食其力也不错的。
樱木与流川见此事也算是圆满了结,便向泽北他们道辞了。分别时这四人自是有一点不舍,怎么说也共同经历了这许多事。就连一直沉默的流川也感到有些难过,不过还是正事儿要紧,告别泽北与南烈后两人便快马加鞭赶向苏州。
由于这次向人问清了路两个人行径得非常快,到达苏州后流川便也记起了那家店铺。也许是这四下的环境给了他一点提示吧。顺利地收到帐后,让马匹休息了一日,两人便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了。
日夜兼程地赶着路,用不了几日已入杭州地面。樱木这一路上很少开口说话,与去时的满路语声大不相同。
因为他一直被一种模模糊糊的感情困绕着,他总是在思考。说不清自己终究在想什么,可那似乎却挺重要,,总是拧饶在他心尖,挥也挥不掉赶也赶不走,那样的烦恼好像与身旁那个人有点关系。可事实上有什么关系樱木也不了解,他只是很烦躁,没来由地烦躁,不知为什么。
流川的心里则是很焦急,从收到帐那日起,他就感到很不安。好想立刻赶回家里,好想立刻就能告诉他父亲他收到帐回来了。
有种淡淡的不祥感就笼罩在流川心里,让他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可身边的一切却又是那样的平静。尽管流川因为这平静而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自己没事,可是他的行程却越来越快,越是接近家,他就越急,一点儿也没留意他身下那匹骏马有多么疲累了。
看着皱眉不说一句话的流川,樱木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你别这样,一会儿就到了。”其实他也能感到流川的不安,很奇怪的,他就知道流川在想什么,仿佛思维已被他同化了般。樱木也有些紧张起来。
“我知道。”流川叹道,他的话不多,这回来的一路上更是少得可怜。
“那你就别死着你那张脸啊。”樱木不爽,“别像有人欠了你什么东西似的。”
“你烦不烦?”流川甩了一鞭在马臀上,抢先超过了樱木的马身。樱木一怔之下也策马追上他不悦地斥道,“你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一向都是这样说的,很奇怪么?流川白了樱木一眼,这个人又要发什么病?不过他还是扭头顶回樱木一句,“对你这样说话又如何?”
“……”樱木猛然抬头正想反击,可见到前方的情况他张开的嘴不由就僵在那儿了。
流川奇怪依樱木的性子怎会不回嘴,心念稍转他也急急地转过头。赫然便见前方已然是自己的家了,只是在房屋的四角却挂着白色的灯笼与黑色的青纱。
难道,难道……流川在那一瞬间便失了神,而他的坐骑乃是匹神驹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樱木从震惊中让自己清醒过来,立刻扭头看向一旁的流川。他的脸在这个时候苍白得有些透明,身子也轻轻地抖着,牙关自是咬得紧紧的。樱木见他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那种焦虑自然而然地由樱木内心深处浮出,就坦白地表现在他脸上,“狐……”
流川双腿使劲儿一夹当先一马便冲了过去,对樱木的叫喊理也不理,樱木见状急忙打马跟上。
下了马,进了门。流川已不能知道庄丁们看着自己的表情,他直奔大堂,入眼便是一个巨大的灵堂。
白色的所在,幂烛对对,青烟缭绕。四下坐着数十个和尚闭目唱着经,还有人在堂前敲着沉钟。四下法器的声儿就尖锐地刺进了流川的耳内。而彩,一身孝服就跪在那儿烧着纸钱。
“姐?”流川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尽管他已经猜测到,可还是不能相信。四下的吵闹声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他只能眼见着那灵堂上的牌位,还有摆在它面前的那口黑黑的棺材。
那声木然的声音传入彩的耳中,她抬眼见着是流川,突然冲到他身前,死命地摇着他,“你,是你。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爹死了,死了,他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可晚上就……”
“姐!”流川凭彩摇着、骂着,不能说出什么辨解的话。
“爹去的时候,一直在叫你,在叫你,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爹他一直在念着你啊!”彩的泪就随着她的话滚滚而下。
不是不知道小枫去了哪里,不是不知道不能怪小枫,可是一想着爹他临死的情形,彩的话就冲口而出了,刺向流川那无神的双眸,钻进了他的心。
“阿彩!”陪在彩身边的宫城轻轻劝着,“别这样。”
他也知道彩说的只是气话。可是他也不能去怪彩,因为流川明去世时他也在场,那个老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就是他最讨厌的人,只一个劲儿地叫着儿子的名字。就连自己这个一直恨着他碍事的人也都忍不住心酸,更何况是彩呢?
流川明是个一心为孩子着想的人,所以宫城现在已不用恨他,宫城也很清楚彩的心情,当然也就更明白流川此刻的难过。毕竟他一向很听他父亲的话,而且他没能赶上见他父亲最后一面。
樱木见着流川苍白的脸因彩那句话而抽搐了一下,然后便什么都没了。瞧不出他脸上有什么不妥,在那里没有伤痛,没有自责,没有后悔,没有眼泪,没有所有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应有的一切表现。
可是,那也是他最大的不妥吧,樱木担忧地推了推流川,而流川只是垂下他的眼,静静地一字一字地开口,“爹他,还没盖棺?”
“我没让人盖,等你回来。”彩抱住弟弟,哽咽着说道。现在气平了,她好生后悔刚才对弟弟所说的话,小枫他只是孩子,他只有十七岁。自己为什么说那样过分的话呢?最爱父亲的不就是小枫了吗?他一向是那样地敬爱着父亲的啊。
流川伸手轻轻抱了抱彩,像在安慰般地拍拍他姐姐的后背,然后就缓缓推开了她。径直走到父亲的棺木前,定定地看着那里面的亲人。
这就是爹吗?他看上去好瘦哦,才多久他就那样的瘦了啊。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是流川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盯着父亲的面容,慢慢向下,看着他的双臂。那双曾经温暖而有力抱过自己的双臂现在终于垂下了,不复存在。
爹再也不会对着自己笑,给自己卖什么了。他也不会在深夜中看着娘的画像发愣了,他还以为自己与姐姐不知道这件事;流川垂下眼,爹也不会干涉自己步入江湖或是姐姐的婚姻了,可是这个时候,流川真的好想,让爹活过来。哪怕听他说教一辈子也情愿。
流川的嘴角闭得紧紧的,几乎连一丝缝儿也没有,他无言地拾起棺盖,慢慢一点一点地盖了过去,最后只留下爹的脸庞。他的目光又留恋了一会,终于冷漠了下来。
‘砰’地一声盖好了棺盖。然后他就退了几步,四下的水泥工与漆匠们便上前钉棺上最后的漆了。
莫然地接过婢女们递过来的麻衣,披在身上由她们给自己扎上麻带。整个过程流川冷静得如一个外人般,不说一个字,不流一滴泪,只是看着他父亲的牌位。
樱木也得到了一件孝衣,他也急急地披上,不管洋平他们眼神的劝阻。他们这个时候还要对自己说什么规矩么?哪顾得了这么多?大叔都死了呢,彩这样难过还有那表现怪异的流川狐狸。
他们都让樱木顾不得那么多,好歹大叔也是真心疼爱过自己的,怎么说自己也是流川家的‘女婿’,不管是不是真的难过还是为了彩的脸面这件孝衣都是应该披的。
就这样,在满堂的颂经声中,在堂内外的锣钹之类的法器的敲闹声中,流川就静静地跪在他爹的灵前独自烧着他的纸。一张、两张,面色平静得吓人,他甚至连四下众人的忙碌也没注意到,就怔怔地看着火盆中的烧着的钱纸,就算有时那盆中的火苗飘到他手上他也好像是没什么感觉似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樱木见他如此,心中便觉气闷。
记得天才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可是哭得什么也不顾的。才不在乎四周有没有人见着,因为他真的好难过好伤心,如果不把这种感情释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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