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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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会议,最后向一条金毛汇报了本季度检察院系统的工作总结,然后才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起身了。
视线平行上移到顶端时,它们猛然撞见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再也无法移开。
“丹青……”我喃喃地念道,然后竟然走了过去。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开衫,深色窄腿牛仔裤,一条米色的围巾随意地绕在脖子上,白色的铆钉皮包挎在臂弯,整个造型英伦风十足。
“还是这么漂亮。”我敢向天保证这句话绝对发自真心。
想我林寒川一生谎话无数骗人骗己,偶尔来句真的,却收不到应有的效果,因为叶丹青她竟然惊恐地看着我,数十秒后转变成为一种自保式的警告:“林寒川,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乱来!”
“那件事?”我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哪件事啊?”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胆怯,然而很快便被不屑与厌恶给掩盖住了:“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权就了不起了,要不是我爸,你能有今天?”
我觉得很有趣:“丹青你别怕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一直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知道的。”
她仍在继续:“我真不懂我爸为什么一直要帮你,明明你是个……”
“是什么?”我鼓励她说下去。
我感觉她眼中的厌恶快要溅我脸上了:“是个玻璃!”说完后她有两秒钟的明显迟疑,我猜这大庭广众的虽然我不可能动手削她但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丹青,你不想嫁给我,我也没有强迫你啊。”我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耐性的,“但这跟我是不是玻璃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关系吗?”
“你……”她好像有点语塞,大概是折服于我强大的逻辑。
“咱俩好久没见了,我还琢磨着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叙叙旧,毕竟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我尽量开导她,“没必要揪着不放是不是?”
“你想做什么?”她大概以为我是要绑架她,惊恐地后退了两步,我已经可以感觉到有好事者渐渐逼近的身影。
不妙啊,堂堂检察长要是被人误会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话好像似乎确实有那么点不妥吧?这回换我有点惊恐了:“丹青你别乱来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她又抬起眼皮勇敢地直视我,“但秦曙光跟你分手不是我造成的。”
我冷静地点头:“我知道啊。”
她却摇头:“不,你不知道!我可以接受你是……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真心愿意交给你,当我听我爸说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几乎高兴地疯了……”
“你在说什么?”草,我觉得这太荒谬了。
“可是你……你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瞧过我,我知道你恨我,你认为是因为我秦曙光才和你分手……”
草,这个劲爆啊。
“说真的,我没这么想过,丹青,我一直以为是你不愿意嫁给我,你看不上我……”我觉得自己很委屈,“因为你一直都表现得……”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没法正视她,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挤在我的心尖,我看见有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鞋面上,却始终不敢抬头。
“我对天发誓真的想过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扎有些难受,“过过平淡的日子,家长里短的生活,我甚至想……如果……的话……我们的儿子……该念四年级了……”
麻痹,老子竟然说不出话了。
算了,那就别说了。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太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底。
“秦曙光跟你分手不是因为我。”她的声音幽幽地飘荡在我耳边,挥之不去,“……不是因为我。”
我点头。
“是他自己的选择。”
说完这一句,我似乎听见她极长地舒了口气,而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已只剩下来往匆忙的行人过客。
气温在这个十一月初毫无征兆地陡然直降,我站在街头不停地打着喷嚏。
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恨过谁。
我深知这一点。
即使我早就知道秦曙光变了心,也一直在潜意识里原谅着他,欺骗着自己,甚至让自己相信,他的离开是逼不得已,他一直都记着我,就算是让自己沉溺在编造出来的假象之中,我也从来没有一刻记恨过谁,埋怨过谁。
这大概算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崇高的思想觉悟吧。
小插曲过去之后,我便去了趟影城,售票小姐热情地问道:“看哪一场?”
我说今天晚上9点左右的有哪些?
她问道:“和爱人一起看吗?”
我想了想,说了个是。
她果断地出了两张票,我接过一看当时就崩溃了,上面赫然印着六个大字——暮光之城(国语)。
我向她提出异议:“我这个年纪看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她愉快地陈述了完结语:“这是今年最感人的爱情故事,预祝您和您的爱人度过一段美好时光。”
最后我便提着一袋牛排一瓶红酒外加两张年度感动全球爱情大片的票,圆满地回家了。
煎牛排是个技术活,首先要敲得恰到好处,筋全断了口感不劲道,筋不断太考验牙口,然后是大火煎的时候必须锁住肉汁,如果锁不住的话,那前序工作就全废了。
折腾到傍晚总算是摆上了桌,就在我摘掉围裙打算喝口水的时候,淮远一个电话打来,说今天晚上有事,叫我别等他了。
“就不回来了?”我追问道,“去哪?”
“工作上的事情,你别管了。”听口气他似乎是急着想挂电话。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老子是你分管领导,你跟我说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还叫我别管了?”
“……”他吸了口气,“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不是工作上的事,是我的私事,可不可以?”
“是不是去见杭其?”我说出了这个推测。
“这是我的私事,林检。”他的话里有强调的成份。
“你给我回来,现在。”我压低了声线,给出了明确的警告,“立刻。”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马勒戈壁,老子现在的心情谁能懂?
这一夜,我守着客厅墙上那面挂钟扔了一地烟头懒得收拾,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在我面前的地毯上,投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那里是光明的,外面是黑暗的——站在外面的时候我们总这样想,但这也正是我不愿跳进去的原因,黑暗永远存在,不会因为你暂时的看不见而消失。
就像淮远背着我与杭其有了往来,我又该如何告诉他这些难以启齿的真相呢。
二十分钟后,我拖着沉重地躯体来到检察院大楼,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惊愕地发现有人等候在墙边的沙发里,他的脸上乌云笼罩,他的眼中布满血丝。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会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此刻的这种预感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三章,贴张蒲扇画的人设
感觉这个总裁头很……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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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迟早见领导。
我一脸若无其事地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您这是刚醒还是没睡?”
他左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大概零点一秒,而并不伸手来接,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典型的愤怒表情,但是很显然,他想掩饰这种愤怒。
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让温摩如此兴师动众的一早就守在我办公室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百分之百与我有关,然后我阴郁的想,要是老子今天不来上班呢?
“寒川,今天我来不想跟你兜圈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听口气好像他并不占上风,“你自己说说,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册那,当你的上司把这句话跑出来的时候,背后的意思就非常明显了,这是典型的秋后算账啊。
我稳住情绪真诚地肯定道:“那肯定是比亲爹还要亲。”
“这些年你在外面如何,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私生活上的事,我也管不着。”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便有些艰难,“但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你竟然……”
“我竟然?”我下意识地重复道。
“淮远……他是我……儿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好像他有些哽咽了?
不妙啊,堂堂副厅级干部在我面前哽咽了,这他妈要传出去,谁面子上比较更挂不住?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感觉十分明显。
然后我说了句十分傻逼的话:“我知道他是你儿子,但我没打算让他也喊我爸啊。”
老爷子腾地从沙发垫上弹了起来,大步走到我面前,我不经意下暼的目光扫到他紧握着的右手,那是另一个典型的愤怒信号。
说实话,这事被老爷子知道是迟早的事情,毕竟淮远住在我家的事实本身就过于招摇,但此刻我无暇去体会老爷子的愤怒,因为我的心乱如麻比起他只会多,不会少。
老爷子渐逼渐进,我已经能接收到他瞳孔中释放的强力的压迫磁场,但并没有感到一丝惧怕。
“开个玩笑而已,您别动怒啊。”虽然如此,我还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你可能不了解,带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他的语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