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错--拉拉同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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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生子,过安定的生活。”
“怎么会这样?”优优也快要哭出来了,“他们就不能理解我们吗?”
晓镜接着说:“我从小到大都那么倔强,欠我父母的太多,到了现在,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晓镜姐,”优优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要放弃啊,你不可以离开我们啊!”
“我不知道,优优,”晓镜的思绪已经完全乱了,“这些话先不要告诉叶吟,我明天回来,回来再说吧。”
放下听筒,优优闻到一股焦味,她连忙提起熨斗,淇奥的衣服已被烧了一个大洞。优优看着这烧坏的衣服,不禁又掉下泪来,幸福为什么总是这么仓促,就如这衣服,补也补不回来。
淇奥和叶吟走了进来。看见优优在流泪,淇奥走过去摸摸优优的头,问道:“怎么啦?怎么哭起来了?丫头。”优优没有说话,仍看着眼前被烫破的衣服。
淇奥笑笑,说:“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破就破了吧,别哭了。”
优优擦了擦眼泪,对叶吟说:“晓镜姐刚来了电话,说她明天回来。”
“是吗?”叶吟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她还不知道幸福已经渐行渐远了。
当晓镜一脸疲惫地从火车上下来时,叶吟就冲上去抱住了她。只不过分别了几天时间,可思念已经让两人肝肠寸断。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要这一个长长的拥抱就足够了,她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
这一夜,她们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叶吟完全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晓镜的异常,她以为晓镜只是太累了,她轻轻将晓镜拥入怀中,用亲吻来表达她的思念和爱。
晓镜心中乘满了苦,却又不能说,其实,在火车上,晓镜就已经做出来最艰难的选择。这次回来的重逢,只是新一轮的告别,这是最后一夜了,最后的团聚。晓镜努力不让自己流下泪来,叶吟,我怎么舍得你,以后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办。
叶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看着睡得像个孩子的叶吟,晓镜却难以入眠。眼前又浮现出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憔悴的脸,他拉着晓镜的手说:“孩子,你就最后听我一次吧,我们只是想让你幸福。”可是,幸福到底是什么呢?母亲在火车站送晓镜,她落下泪来,拉着晓镜的手说:“孩子,我们等你回来。”又是等待,叶吟也说过,“我等你回来。”可晓镜,要怎样去回报这亲情与爱情的等待。
记忆中,自己总是在提着行李离开。中学时,放弃家附近的学校,去念寄宿学校;大学时,执意选择了遥远而陌生的城市;找工作时,不管父母如何托关系在家乡安排了工作,还是留在了这座城市;后来,有放弃了安定的工作,自己写东西。永远都是这么倔强,离父母越来越远,而母亲,却总是站在车尾,说:“我们等你回来。”自己根本就是个太叛逆的小孩,不断的离开,想要尝试新生活,不断寻找幸福,却离幸福越来越远。
晓镜俯过身去,亲吻叶吟的额头、眉毛、眼睛、面颊、嘴唇、脖子、锁骨……她要把叶吟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节都印在自己的记忆中。为什么幸福总是如此仓促,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要失去了。月光倾泻在叶吟光洁的肌肤上,晓镜摊开手来,却什么都抓不住。
第四章 以为幸福都可以掌握(二)
第二天早晨,晓镜去找优优。在公园的长椅上,晓镜说:“优优,我要走了。”
优优没有说话,这样的结果,她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搞清,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承受太多东西,她无力去挽留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凡人,”晓镜继续说,“有太多东西没有办法掌握。我不可能像电视剧上演的一样跪下来说:‘女儿不孝,你们的养育之恩,只有来世再报了。’我没有办法丢开父母不管。”
“你还会回来吗?”优优问。
“不知道,”晓镜答道,“也许不会了吧,我要完成父亲最后的心愿,结婚、生子,过安定的生活。”
“那,叶吟姐知道吗?”
晓镜摇摇头,说:“我要怎么告诉她呢,直接跟她说:‘我必须要离开你’吗?我自己都会受不了的。就这样默默地离开吧,让她慢慢地忘了我。”
“她不会的,”优优肯定的说,“叶吟姐是不会忘记你的。”
晓镜苦笑了一下,说:“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忘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优优,你比我幸运,你要珍惜啊。”
优优想起姐姐的话,只是爱和梦想是永恒而连绵不断的。优优想起那天晚上冲入人群把她拉出来的晓镜,想起铺起床垫迎接她们走入新生活的晓镜,想起每天晚上认真为叶吟煲汤的晓镜,永远对生活充满了激情和希望。而此时,晓镜的神情为何如此绝望。
几只小鸟飞到她们脚边,这是她们在暴风雨中慰问过的小鸟吗?幸福好像都还在眼前,可一转眼,世界就全变了。
优优无法想象没有了晓镜,叶吟会变怎样,她们的生活会变怎样。她甚至不敢再期待自己的未来,这样的感情,又有什么未来可言呢。优优就像偶尔得到糖果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捏着手里的幸福,可是又害怕因为舍不得吃,而终于化掉了。生活不该是这种摸样的,但真正的摸样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晚上叶吟去了美错唱歌,晓镜收拾好行李,为叶吟煲好了最后一锅汤。她在客厅坐下来,看着这个她们一起生活过的屋子,这里有那么多的回忆,可是现在,都要舍弃了。
晓镜铺开一张信纸,想最后对叶吟说点什么。可是,那么多的回忆涌上来,快要将她淹没,让她无法表达。叶吟,以后要谁来和你分一半毯子,坐在阳台上聊天呢;以后要谁来每天晚上为你准备宵夜呢;以后要谁来枕在你肩上睡过去呢。要是你忧伤,谁可以俯过身去亲吻你的眼睛;要是你欢乐,谁可以跟你一起欢呼,一起叫喊;要是你落寞,又有谁可以从背后抱住你,给你安慰。叶吟啊,你充斥在我记忆的每个角落里,你让我如何棉队以后没有你的生活,而你,又要如何度过没有我的日日夜夜。原来,幸福是那么艰难的事。、
也许,这一切本身就是一个错,不该爱上叶吟,不该接受这样的感情,甚至当初就不该冲进人群去帮叶吟,一切都不该发生。当一切都已经深入内心之后,又怎么能把它生生地挖走呢。可是,就算一切都重来过,自己仍然会义无返顾地冲进去吧,仍然会甘愿接受这所有的爱和伤痛吧。
晓镜看着眼前空白的信纸,拿起笔来,写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叶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叶吟,我走了,忘掉我,好好生活。
第四章 以为幸福都可以掌握(三)
优优拣起遗落在叶吟身边的信纸,跪下来,轻声地叫道:“叶吟姐……”
叶吟缓缓转过脸来,神情茫然,目光空洞。看清了身边的人,叶吟用近乎飘渺的声音问:“优优,你知道晓镜去哪里了吗?”
优优说不出话来,眼泪迅速地流下来。一下子,世界就全变了,晓镜走了,原来的叶吟也不见了。
其实从晓镜说要回家看父母时,叶吟就隐隐有些担心,从前与父母间的那些冲突和不愉快又袭上心头,这样的感情注定要承受太多的压力和阻碍。那天优优的眼泪,晓镜一脸的疲惫,晓镜笑容中的苦涩,叶吟都看到了,可是,她不敢去碰,不敢去问。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幸福从指缝中溜走,可是她却假装看不见,假装看不见那个即将来临的巨大的可怕。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也许,优优真是为了被烫破的衣服而哭,也许,晓镜真的是太累了,也许,晓镜只是太担心父亲的病,太多的也许,叶吟不断地欺骗自己,不断地说服自己。她不是自欺欺人,只是不能相信这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在突然间灰飞烟灭,不能相信,巨大而无止尽的黑夜真的就要来临了。
可是,它终究还是来了。
晓镜到底去了哪里呢?叶吟只依稀记得晓镜曾说过的那个远方小镇的名字,其他,就再无线索。晓镜,我怎么能忘掉你呢,叶吟看着晓镜留下的信,“叶吟应觉月光寒”,是啊,没有了你,我的生命就失去了温度。
叶吟相信,晓镜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再回到她身边。就像叶吟曾固执地相信幸福会一直留在身边一样,她宁愿这样固执的相信,固执的等待。就算自欺欺人又如何,如果不这样相信,叶吟又能怎样呢?真的就忘掉晓镜吗?叶吟做不到,她宁愿给自己一个没有结果的希望。
叶吟开始去到一切晓镜喜欢的地方等待晓镜回来。她坐上摩天轮,带上晓镜最爱吃的香芋味冰淇淋,“紫色的,薰衣草的颜色,就像你的笑容。”晓镜微笑着说。叶吟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独自吃完两支香芋味的冰淇淋,那冰冷的味道,几乎将她冻僵。
叶吟站起身来,试图更加接近天堂,可是没有了晓镜,何处又是天堂。叶吟俯下身去,试图从地面的人群中找到晓镜的身影,可是晓镜,你在哪里?叶吟想起晓镜说过,所有从高处俯视大地的人都是上帝。上帝,也许,自己只是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的上帝,造化弄人。
叶吟独自穿过田野,去看望那棵树。她爬上去,努力眺望远方的地平线,也许,晓镜会出现在那里。叶吟站在暴风雨中的公园里,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小鸟。晓镜,你会想念这些小鸟吗,你会担心它们吗,你会回来看它们吗?泪水和雨水混在脸上,叶吟跪下去用身体为这些可怜的小生命挡雨,可是,谁又能够来为她们档雨呢?难道,生命真的就此大雨滂沱。
叶吟最后回到了美错,晓镜最喜欢的是静静地听她唱,她就在这里用心地唱,用心地等待一个也许再也不会回来的人。晓镜,我的歌只唱给你听,我只为你而用心,你听到了吗?你什么时候能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听我唱歌,然后走上前来,拥抱我。叶吟常常是一曲未唱完,就已经泪流满面。叶吟的歌声感动了所有人,却无法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