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巧丫鬟 作者:仟佰禾(晋江vip2.14完结+番外 红楼同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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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想到杨梅,除了明面上的表礼,自然还要私下再另送了拿得出手的,毕竟人家对自己也算尽心,自己也得以示亲厚。
大件是不能了,没那么多工夫,小件的倒是要琢磨一番。尤其杨梅是个识字有见识的,嫁的夫婿又是个读书做官的,却要投其所好。忽地想起给董师傅的山水绣件来,倒是合适,费的功夫不多,删减一二,再做一次驾轻就熟的,当即定了主意。
除了这两人,还有两件家常针线。给干妈和董师傅各做一身衣裳。本该年前做的,可惜一直没得机会,东西也不齐全,刚来府里也不敢太张扬。
两人各做身夹袄,往后穿正合适,料子也有现成的,少不得给赖嬷嬷也做点小东西意思意思。
这般算起来,出了正月,倒是没了空闲,估计这一年里头,也都有的忙。
谁知,她还没开始忙呢,府上一出正月倒是开始忙了。
快正月了的时候,马道婆来府上,各处主子溜达了一圈。别处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老太太这边说了。
“老祖宗,我昨儿掐指一算,府上今年行的是小运。气运这东西,虽说有些玄,但还是人为地自家提提才好。”
老太太也不在乎花俩银子,图个吉利,信则有不信则无么。她最是知道这一行人,成事或许不足,败事则有余。
当即问道:“这有什么法儿解救没有呢?你可能不知,我虽信这个,但我们家老二,最是个牛心左性,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圣人的话拿着当圣旨。”
马道婆会意,笑道:“却也不须太折腾,连银子都不必使一分的。经上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管照耀阴暗邪祟,若虔心供奉者,可宝家宅安宁。
“到不知怎么供奉这位菩萨?”
马道婆道:“也不值什么,除香烛供奉外,不拘多少,点个海灯。那是菩萨现身的法相,昼夜不息的。另就是,府上的窗纱,都糊上粉啊红啊,这一等稍显红火的颜色,便可。”
这倒简单,老太太一高兴,赏了她五十两银子打发了。随后下令,府上所有窗纱都换过。
鸳鸯取银子的时候,还对柳儿嘀咕,“这一下子,我看比点海灯还有的折腾。窗纱倒是现成,那一等做活的婆子们又要嚼蛆了。”
柳儿也不吭声儿,心里琢磨着:晚间,林姑娘就该打发人送褪色的碧窗纱了吧。
得让她多给留些才好,管它哪个颜色的,以后没准儿都能用上。
尤其是那四色的软烟罗,远看着烟雾一样,用来做双面绣最好不过。
第43章 杨梅花开杨柳艳
……
因杨梅六月要出嫁,出了正月,老太太便还了身契,又赏了一些尺头头面,并三百两银子,放了她出府。
下面主子下人们,也各有表示。
因没想到杨梅走这么,柳儿荷包还没做完,不用提那另外表礼,一时作难。
没办法,头天晚上听到信儿后,忙打开箱笼,寻找起来。
翻找过后发现,其实她目今倒是很有些家底了。
董师傅东西是无价之宝,这个不能动,想都没想过,暂且不算。
就说那妙玉师傅送董师傅,便宜了她东西吧。一套四只成窑五彩小盖碗,白底青花上五彩花卉,用一只内衬金丝软缎锦盒装着。对这等玩器,柳儿实没什么见识,那么多年高门生涯,也不过看出大致做工和好坏。而这一盒子,显然是极为贵重,不用看出自妙玉之手也可知。
此等东西,自然不宜轻易拿出送人。包袱里面共两只盒子,至于另外一件,柳儿倒是挺感兴趣。是一副画,董其昌《春溪山居图》,山石、树木、涧溪和草庐,烟云流润,神气俱足,风流蕴藉,上题诗四句,下钤董其昌印。
董师傅给她绣品册子里面就有这幅画,分毫不错,柳儿展开这画一眼便认了出来,如今倒是配上了对,却也不可能送人。
除了这些个,柳儿赖嬷嬷送东西里,挑出两块拿得出手尺头。又从林姑娘送东西里,拿出四只镶宝石金戒指,用自己绣一块帕子包了,并两块尺头,打成一个包袱。
来来往往辞别丫头婆子太多,三天,柳儿才拿着头天整理好包袱,进到里间,“柳儿也没什么好东西,一点心意吧,姐姐千万别推辞,不然就是看不上柳儿东西简薄了。”
杨梅打开一看,嗔道:“还说简薄,你才来几天,多大点儿年纪,尺头和帕子我留下,戒指自己留着玩吧。”
柳儿忙按住,笑道:“姐姐还不知道么,老太太身边,以后还缺了戒指戴么?再说,过年时候,大姑娘赏了好些呢,我不缺这个。姐姐留着,自己戴或者赏人都行呢。”
杨梅也是知道,便没再推辞,只摸着那帕子道:“别还好说,只这帕子,难得没有绣花啊草。只一架小桥、一叶扁舟和一角房舍,看似简单,却把南省那边水上人家绣活泛有意趣儿,水墨画儿似。你这能耐,我是知道你掖着了,没想到藏倒是深。等我回去,做了扇面桌屏放妆台上,倒也显得别致。”
柳儿笑有些不自然,她随便拿帕子,转瞬便道:“本来想着好生给姐姐做两样针线,谁知姐姐提早出府,却赶不及了。”
杨梅点头,“如此说来,你这东西确实简薄了。我若晚些出去,那才真真应是丰厚了。”说完两人都笑了。
“不过也没法,弟弟要参加今年秋试,家里弟妹们没人照应,我娘只能让我早些回去,顺便做些针线也得空儿。”
柳儿是知道杨梅家里,本是南省人。早年间因为家乡发大水,日子过不下去,她秀才爹又病死了,便来了京城投亲。谁知亲戚早换了住处,一时哪里寻去。她娘一着急上火,赶上入冬受了风寒,一病不起。她哥哥没奈何,只得卖了模样好儿又伶俐三妹妹,得了银子暂时度过了难关。
后来寻了亲戚,杨梅也争气,很有了差事得了月例赏赐等,都给了家里,逐渐日子也好了。他哥哥也争气,前两年考了秀才,娶了家境还算殷实嫂子,打算把杨梅赎出来好好过日子。正赶上老太太偶然间,帮杨梅寻了件好亲事,便一趸儿成了。
如今杨梅家,城里也有了一间不大二进院子,三间正房东西厢房,京城这等居不易地界儿,已经算不错了。
柳儿和一个婆子,坐府里马车,被派出来送杨梅归家,看她家里一片喜气忙乱,又十分客气,柳儿和那婆子也不好多呆,喝了盏茶便告辞出来。
因此处距离赖二奶奶府上,不过隔了两条街,柳儿一早便拿着,昨晚紧着赶出来一套夹棉衣裳,跟那婆子和赶车说好了,先去了趟冯府。
这回也没去府里,只从绣庄这边进去,和刘嫂子王妈妈打过招呼,直接进去见董师傅。
董师傅跟上次见倒没多大变化,也没做活,懒懒地靠外间榻上,半合着眼,不紧不慢地用手摩挲着茶碗。
边上冬儿蚊子哼哼似,拿着本经书念着,人都抖成一团,缩着脖子,也不知是吓还是怎。
不过一个停顿,小心翼翼地偷眼瞧董师傅后,柳儿便知,这是吓得,“是德。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真实妙用,名为功德。内心谦下是功,外行于礼是德。自性建立万法是功,心体离念是德。不离自性是功,应用无染是德。若觅功德法身,但依此作,是真功德。”说完冲冬儿轻轻摆手,冬儿见机,忙放下经书,速速退下,跟后面有鬼追似。
“师傅,我说可对呵呵。”给董师傅读了两年经,就那么两本,顺口都记差不多了,不顺口也记住不少,口熟尔。
董师傅睁开眼,看了看柳儿,点手儿让她坐,“不错,虽说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可也没白念。这不比不知道,都折腾这么些日子了,该不认得字,还是不认得,简直榆木脑袋,就那吃草长大,也不能笨成这般模样儿吧!今儿你怎有工夫来了?”
董师傅如今骂人功力又长进了,柳儿暗忖,回头还得嘱咐嘱咐冬儿。
娘儿两个说了一回话儿,外面等着,多呆不得,把衣裳给了董师傅,她老人家不置可否,柳儿便离开了。
不过出门脚步一转,到了原先她住屋子,冬儿正哭呢,边上春儿絮絮地安慰她。看柳儿进来,也没给柳儿好脸色,柳儿不以为意,走上前拉住冬儿。
温言道:”这点儿事儿,也值当你淌眼抹泪”没等她说完,春儿不乐意插嘴道:“柳儿姐姐说好听,见天儿讽刺挖苦,谁受住!尤其有个那般出挑儿前任比着,姐姐比你那时候难过百倍!”
柳儿看了春儿一眼,这丫头跟着起哄,冬儿岂不雪上加霜,神色便有些冷,看春儿缩了缩,闭嘴不言语,只脸色不渝。
拿出自己帕子,给冬儿擦了擦脸,道:“董师傅可打过你?无缘无故骂过你?或者叫你做做不了活计?”
冬儿垂着头摇了摇,柳儿继续道:“你既知道,该明白,只有你哪里做不好了,董师傅才会发脾气不是。”其实别人做不好,她老人家也发脾气
这次冬儿沉默了良久,方才轻轻点头。
“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那时候董师傅脾气比现还差呢。但是我想着,董师傅是个有本事人,她既然还肯挑我错,发脾气骂我,总比不搭理随你长歪了好。我家里穷,自然也想多攒些体己,好歹自己日子能好过些不是。可一直没长进,给人当粗使丫头使唤,便是长大了出去,也不过这么着,想过好点儿,不外异想天开罢了。不说我们这样儿命苦,便是人家读书人,也要有了好师傅教导才行不是,若师傅不搭理你,随你玩耍淘气不闻不问,你想着,能出息么?多少人求师傅指点都不能够呢,你如今机会,却是难得。这些还得靠你自己明悟,不然我说破了嘴皮子也白搭,你且好生想想吧。”
冬儿还没怎么,那春儿看着柳儿如今一身光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