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事的故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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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他站那呆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走过去坐到李特床边的椅子上。
　　　　“咋，哭了？”
　　　　“鸡巴，小爷迎风流泪。”
　　　　“…………”
　　　　“…………”
　　　　“咱妈很关心你。”
　　　　“我是她唯一的儿子。”意外的李特没有跟强仁杠上。　　
　　　　强仁看了躺那一脸平静的李特，伸手从李特妈带来的那袋子吃的里掏出一个苹果，又不出意外的在袋子里找到水果刀。然后一下下的开始削苹果。
　　　“……她说她现在就剩我了……”李特躺那嘴里喃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屋子里的人听清楚。
　　　　强仁继续削着苹果，一下一下格外的认真。
　　　　“当年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还挺大义凛然的。呵呵……”李特干笑了两声，“他拽着一女人的手就站我家说他俩好上了，说他什么都不要，就求让我妈成全他。真你妈的……”
　　　　“然后……”
　　　　“然后，然后我妈特平静的让他走。他当时的样子你是不知道，估计他也没想到我妈会那样平静。他那样子，呲，跟吃了瘪的孙子似的……”
　　　　“喏。”强仁削好了苹果把完整的皮丢垃圾筐里，又用刀削下来一小块儿递给李特。李特犯懒没有伸手接，而是很破天荒的张开了嘴，强仁被这样的反应明显的造一愣，但很快的从善如流，把那块苹果喂进李特嘴里。
　　　　“你抖个什么劲儿？”李特嘴里呱唧呱唧的嚼着苹果，口齿轻微不清。
　　　　“…………”
　　　　“难不成你在紧张？”
　　　　“…………咱换个话题成不？”
　　　　“嘿嘿嘿，别不好意思承认啊。放心，爷绝对不耻笑你。”
　　　　“…………”=　=｜｜｜
　　　　“喂，知道我妈那天后来跟我说啥来着不？”
　　　　“恩？”
　　　　“其实那天我妈一直特平静来着，平静的就跟什么事儿没有一样。我一直担心她守她到半夜，等我要她进屋睡觉跟她说话半天她都没搭理我。最后她跟我说，‘特儿，信什么都别信感情，人心是最靠不住的。’然后就抱着我哭了。”李特说到这顿了一下，声音有了轻微的哽咽，强仁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小刀，突然间没了主意，脆弱的李特，毕竟是头一回见。
　　　　“…………那是我印象中唯一一回我妈哭的那么伤心。”
　　　　“咱妈挺坚强的……”强仁斟酌了半响才蹦出了这么一句，李特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地方跟他提起自己的事情，这是强仁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说……我应该相信不？”
　　　　“…………”
　　　　“回答我……”
　　　　“…………”
　　　　李特在强仁离开自己嘴唇的时候才回过味来，他完全没有想过强仁会吻他。就算会，也不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总觉得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那个吻简单的停留在初级阶段，只是简单的双唇相碰，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更多的是一种安抚的意味。但还是让李特有了片刻的失神。
　　　　“你丫接吻都不闭眼？”
　　　　“…………”李特被雷劈的尸挺了。
　　　　“喂喂，眼别瞪溜圆，跟灯似的。”
　　　　“你，你刚干嘛来着……”
　　　　“哦，就亲了你一下。”
　　　　“就亲了一下？？？！！！”
　　　　“是啊，没事儿。哥哥我会负责的……”强仁说完还意犹未尽的摸摸嘴，表情极其猥琐流氓。
　　　　“你，你你，你…………”李特都开始结巴了。
　　　　“你你你你什么啊？”强仁看着李特那样就觉得有趣儿，这小子脸红了，太逗了。…O…
　　　　李特没说话，举着健全的胳膊就往强仁的脑袋上抽，被强仁在半路成功拦截，“喂，你最好消停会儿。老折腾你不累我还疲呢。”
　　　　“你，你臭流氓！”果然是被气极了，大姑娘被非礼说的话都从李特嘴里冒了出来。
　　　　“呵呵，我就对你流氓了。”
　　　　“…………”
　　　　“猫儿，谁也别信，就信我……”强仁说这话手改握着李特的手，比李特略微宽厚的手掌整个附在李特的手背上。李特天生的体质偏凉，常年手脚总是冰的，自我取暖能力甚是低下，到夏天还喜欢出冰凉凉的手汗。强仁手掌的干燥温热让李特觉得很舒服。
　　　　“呵呵，给我个理由，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起码我应该有个机会……”
　　　　强仁的口气竟然有了些许的哀求，李特扭头看着坐自己身边的强仁没有说话，既没有开口拒绝也没有应允，就这么静默着。
　　　　“……我当你默认了。”强仁觉得再这么继续看下去他俩都要把对方的脸盯出窟窿了。
　　　　“我饿了……”没品的人永远只会说不合时宜的话。…O…
　　　　“等会儿人护士会送饭。”
　　　　“医院那些东西不是人吃的。”
　　　　“看你这话说的，人护士大夫都成牲口了？”
　　　　“…………”
　　　　“………得，我出去，我出去给您买还不成。”
　　　　于是后来强仁冒着被护士发现臭骂的危险跑出去愣是打车跑了二里多地给李特去买吃食儿，没办法，谁让爷突然想吃城西的那家烧烤了来着。于是城西烧烤摊儿的人在那天看稀奇似的瞅一脑袋上包纱布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从出租上跳下来，对着烧烤摊儿的老板叫了几十块的吃食。这人啊，栽谁手上了就算犯贱都如此的心甘情愿。
　　　　医院的休息时间是十点半，一到点儿能通电发亮的全掐，除了护士值班室和走廊尽头的厕所。这一整天把李特折腾的够呛，所以灯一灭没一会儿他就开始迷糊，强仁在旁边床上还一直絮絮叨叨的跟他唠嗑，他是一句也没听清楚。他的床位靠着窗户，半夜徐徐的过堂风吹过，不过几分钟就彻底睡沉了。
　　　　李特是被半夜一阵西西索索的声音给弄醒的，睁开眼面对的是墙那边，耳朵听见旁边床上有着轻微的动静。你他娘的半夜不睡觉闹窝子？！李特本想扭身骂过去，但后面的动静成功的制止了他接下来的所有行为，准确的说李特是一动都不敢动了。
　　　　因，因为，他听见，那个牲口好像貌似大概可能，在，五个打一个……………O…
　　　　其实五个打一个到没什么稀奇，这是每一个正常单身男人隔段时间都会有的行为。只是，只是……李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身临其境的感受除自己以外的男人DIY的样子。李特就这么身体僵着躺那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怕强仁发现他醒了，那样可以预见将是史无前例的尴尬……
　　　　睡吧睡吧，当你什么都没发现，快他妈睡着！！李特在心里不停念叨，可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他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大眼如灯…………=　=｜｜｜为了能让自己忽视此刻屋里另一个人所进行的活动，李特开始在心中尝试各种有助睡眠的方法，却，一一失败，而且非常不幸的是李特发现自己的脸是越来越烫，心跳也越来越快，“咚咚咚”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这边李特折腾着帮自己助眠入睡，耳朵却一直很敏感的关注着旁边床上的动静。呃，床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快了，妈的什么鸡巴烂医院，病床一晃声音这么大。厄，那牲口的呼吸声跟牛似的，真是下半身动物，医院这么公共的场所你发个屁的情。
　　　　床摇晃的声音频率在达到一个顶峰戛然而止，然后听见强仁一声闷哼。终于结束了，妈的赶八年抗战了。牲口就是牲口，要是他以后再威胁我什么的我就把今儿晚上的事儿说出去，掉死你的份儿。李特在隔壁床上依旧僵硬的躺着活动心里。
　　　　“猫儿……”不大不小的一声让李特停止了一切想法，脸也“轰”的一下爆了个通红滚烫。他，他别不是发现了？
　　　　所幸的是强仁在念叨完这句后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鼻息，而李特却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整半夜的失眠，李特却意外的并没有什么浮想联翩，他的大脑暂时罢工，全部神经末梢都贡献给了除了眼睛以外的所有感知器官。于是他听见了后半夜隔壁床上那人熟睡轻微的鼾声和梦呓，听见了清晨某人偷偷摸摸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然后轻声关门走向走廊尽头卫生间的脚步声。至于他去干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强仁发现李特很奇怪，从早上起来就很奇怪，但究竟是哪里怪他又说不好。厄，这么说吧。早上他从卫生间洗完自个昨晚“不小心”弄脏的衣裳回来看见李特还没有起来，怕吵醒他自己就又轻手轻脚的爬床上去躺着。躺了半个小时，扭头，恩，还睡呢。一个小时，恩，还不动窝。一个半小时，厄，怎么还没醒？难不成昨晚上的肉串儿里和安眠药了？而且，小丫的一个半小时躺床上愣是保持一个姿势没变。丫业余是人体模特吧，忒专业了。　
　　　　为了证明李特依旧是在睡觉而不是猝死在医院的病床上，强仁下了床几步走到李特身边就要伸手拍拍他，“诶……”
　　　　在强仁的手还悬空在李特的肩膀上方的时候李特就跟背后感知似的“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恩，早上好。”动作干净利落，声音简短有力。
　　　　强仁那只要拍不拍的手就那么不尴不尬的悬在了半空中，面部表情伴随动作停了几秒，然后又慢慢举到耳边挥了挥，再配上句巨傻无比的话，“嗨……”…………=　=｜｜｜
　　　　李特看着自己眼前人高马大的男人半脸纠结半脸弱智的在早上跟自己挥手说嗨，猛然间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比较的可爱。于是自认为也很可爱的李特也同样的举手对着强仁来了句，“哈喽……”　　　　于是，一对儿低能……=　=
　　　　“咱俩真傻逼。”强仁一脸挫败的低下头，一屁股坐在李特的床边儿上。
　　　　“话说清楚喽，是你傻逼干我什么事儿啊。“李特嘀咕一句就往床头一靠。
　　　　“是是，我傻逼。”
　　　　“恩。”
　　　　“我是大傻逼。”
　　　　“恩恩。”
　　　　“我他妈就是傻逼了才看上你。”
　　　　“…………”
　　　　“……而且还傻逼的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