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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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家与他外公家的所有财产都在他一个人头上,而两家血缘都有的亲系除了有他血缘的孩子外,不可能再会有别人。
这件事,张欢华知道自己回避不了,他母亲也跟他说过,她不在乎他要个什麽人了,但孩子,她是必须求著他要一个的。
母亲用了极为软弱的话来要求他,张欢华不得不把这当回事。
有些事,是必须要处理了。
“我会跟他商量看看。”张欢华淡笑著朝浦志成说,他想著等事情不那麽忙的时候再跟锺苟说说。
浦志成想了一下问:“他应该不会有什麽意见吧?”
浦志成知道锺苟对张欢华忠心耿耿,就算要等张欢华一等数十年都没问题,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浦志成也不敢觉得这种事情上,那个看似忠诚的人不会有什麽意见……
因为锺苟从来都不是什麽愚忠的人。
那也同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到时候再说。”张欢华淡淡地回道。
张欢华绝大程度上是个很负责的人,对锺苟起了要在一起的心思那就是代表著同时已经在谋划以後了。
但,他也知道这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不过,他现在也没那麽多的时间跟锺苟说那麽多,他手头上的公事已经堆积成山,需要他太多的精力去解决,暂时无暇跟锺苟商量事情。
虽然他母亲已经跟他商量过好几次代理孕母已经找好的事情,但张欢华还是暂时拖延著,想回头有点空了再说。
这边张欢华没太当回事,但他母亲那边去有些心焦,因张欢华入住锺苟那边的消息传到她耳朵後,她就有些坐立难安。
她知道她儿子的性格,真要下了什麽决心,那是谁都不可更改的,也因此她更是害怕张欢华真没打算要孩子,想到自己儿子到他年老,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一想起这个,张母就觉得心口郁卒难平。
她知道张欢华不喜欢自己不打招呼就乱见人,但她还是没给忍住,自行去找了锺苟。
锺苟听到那位华贵娇美的夫人要见他时,他正在厨房里头洗隔天就要用到的蔬菜,保安那里打来了电话,说出要进来的人是谁时,他还愣了一下。
等保安把车放了进来,人到了时,锺苟见著这位只见过一两次面,没怎麽交流过的夫人微微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满脸笑意地把人迎进家里。
张母进了家里,一语不发地四处看了看,脸色没有以前锺苟见到时的那般冷漠,甚至说得上还算和善,然後这位现在手掌里握著佛珠的夫人在客厅里坐下,还亲手接过了锺苟手中递来的茶杯。
张母接过茶杯後,跟著她来的两个人看似保姆的人退出了客厅,锺苟只不过一瞥,就知道张母要跟他谈的事情不是小事情。
“这几年辛苦你了……”张母一开口,口气柔和得很,完全没有了以前口气里的尖利跟高高在上。
“没有的事。”锺苟坐在她对面,沈稳地回答著。
几年的经历,已经让他见到任何人都能拿出得体的应对状态出来,除了在张欢华面前他保持著那种近乎柔软到软弱的依恋状态外,他已不再是往昔那个一无所有到只会靠著一口气撑著臭皮囊的人了。
“他最近忙,麻烦你照顾了。”张母还是柔地回答地说著,口气说得上算是温柔了。
锺苟笑了笑,没有回话。
什麽麻烦不麻烦?!他该做的事,就算这位夫人是张欢华的母亲,但他也不觉得需要承托起张母这种感谢的口气。
张欢华是她生的,但自己还是张欢华捡回来养的呢,她该做她该做的,他不也在做著他应该做的吗?
不过,锺苟对张母这种口气也没什麽意见──他不太懂正常母子之间的感情是如何的,但他知道张欢华对他这个母亲维护得很,张欢华维护的,他也会帮著维护。
所以对这个女人他绝不会有什麽意见。
她说她的,能听的就听,不能听的不听就是。
见他不卑不亢地应对著,在漫长的一段沈默的时间後,张母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说:“今天来为了看看他住的环境,看起来确实挺好,你用心了……另外……”
张母微有点迟缓,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来是跟你说一下欢华继承人的事……”
她此时抬头,见锺苟脸上没什麽多余的表情,依旧沈著地看著她後,遂即放下心接著说:“我就他一个孩子,他从小除了和家里的两个爷爷亲之外,跟谁都不太亲,他亲人很少,帮手更少,这麽多年都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我们家老人家留给他不少东西,他就算只是单单守著都很吃力,何况他对自己的要求还不仅於此,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挺辛苦的,事业得来的也不容易……尤其他在那种地方呆了那麽多年,年纪也不年轻了,该到了要孩子的年龄了,他到了应该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年纪了……”
说到这里,穿著淡雅,气质也出众,脸孔说得还有些年轻的瘦小妇人朝著锺苟笑了一下,见锺苟表情依旧,不由说,“他也跟我说会考虑考虑,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这事?”
锺苟笑了笑,摇头。
见他笑了笑,张母也微笑了起来,表情柔和地说:“我听浦志成说,你懂事又聪明,想来你确实应该如此,要不然我儿子也不会这样喜欢你,他从家里离开就住到你这里来了,从开始领你回来就对你用心得很,你们以後是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这件事也是你们的事,趁著你们还年轻,就把孩子的事解决了吧,代孕的那位女士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你们回头有空了,你跟著他来看看,也好确定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说完,张母松了一大口气,锺苟一直沈稳地听著,表示这孩子确实跟她想像中的那样听话懂事──据说那样环境出来的人,总是要比一般人懂事得早,要体贴得很多。
而且看这麽多年,他一个人等著欢华出来,就知道他对欢华有多忠心了。
松了一大口气之後,张母眼含期待地看著锺苟,希望得到回复。
锺苟见状笑了笑,轮廓深刻的脸上除了笑容之外没让人看出其它的情绪,他笑著招呼张母吃点心,还点了下头,算是给了答复。
张母见了,心上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坐了会,又说了一些那位代孕女的事情,就提出要走了。
她走後,锺苟去杂物间,他放在里面的一件比较脏的工装里翻出了半包烟,坐在房子前的石阶前把它们全抽了完,然後去洗了把手,接著去厨房干先前没干完的。
干到一半,他在亮通通的厨房里弯下了腰,蹲在地板上,含著根筷子,当那是他的劣质烟抽著──烟全抽完了,那半包都是剩下的,张欢华回来後,他就没再想起要再去买过烟了。
他如此欢喜著再次见到那个人,欢喜到忘乎所以,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他当成他有的全世界的那个人回来了。
含著筷子,锺苟拿著手机,看著张欢华的号码,不敢打,但眼睛里不停地冒出眼泪──他不觉得自己悲伤,但心可老疼了。
疼得眼睛不停地不停地往外掉。
锺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怎麽忍得了张欢华那麽多的事,他脾气坏,火大了还会打自己,他那麽多的小毛病,从不收拾家从不进厨房,有时候还嫌弃自己抠门,他能把张欢华的这些事全不当回事,他还会好好地照顾他一辈子,给他当一辈子的看家狗,他能为张欢华做那麽多的事,连命都可以不带眨眼地给他,就怎麽忍不了他要别的人,他可能会有一个别人生下来的孩子之类的事呢?
锺苟觉得他的心快要给疼死了,而他却完全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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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欢华回到家的时候,锺苟把饭菜都端上来,然後坐下他就自己埋头吃著,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说话,这再正常也变得不正常。
张欢华先是懒得问,他有些饿,没吃饱,不会管他人情绪。
就算那人是他放在心坎里打真心里疼著的小孩。
吃完了,饱了,情绪也来了,问:“怎麽了?”
张欢华不是个浪费从嘴里出来的字句的人,他但凡做每件事,说某句话,都是要达到目的的人。
要是达不到,他张欢华也不是张欢华了。
所以,锺苟再想不想说话,但也不得不抬起头,对著张欢华笑了笑,想开口随便说几句敷衍过去,但在张欢华不冷不淡的脸孔下,还是说了最真的真话:“张欢华,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张欢华微愣,不过一两秒却镇定自若了起来:“怎麽回事?”
锺苟看著他,在他眼里,张欢华无所不能,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所以,他知道任何一切的都理所当然的,哪怕,这都是自己主动告知他的:“你妈找我了,说你要找别的女人生小孩。”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然後,就是没完没了地掉眼泪。
掉得太无道理,锺苟在十几秒後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然後就趴在桌子上,真的很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疼,不是那种没日没夜都不吃不饱的那种空虚的疼,而是,唯一的宝贝,深爱的宝贝,被别人抢去了的疼。
他哭了许久,然後,被人拥在了怀中。
张欢华抱著他,密密麻麻地亲吻著他的耳朵,然後冷静地问他:“你在想什麽呢?”
抱著他的男人,比他大很多,也从没正经叫过自己的名字,他总是回头之间说句话,自己都懂他是什麽意思──锺苟这麽多年,从来没仔细想过为何要对他死心塌地到生命终结也不会停止,但他却能真实感知到这个男人对他一举一动的任何疑问。
所以,他说:“我不喜欢,张欢华,我不喜欢你找别的人在一起,更不喜欢别的人生你的小孩,你让我生好不好?”
说完,却无比清醒自己不能生,无可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锺苟在他怀里哭得像是天地俱焚,张欢华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