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窝边草 (老大系列之一)作者:田心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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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嫣霏睡得迷迷糊糊，她是让肚子给叫醒的，齐昊留下一盏小灯给她却不知道人到哪里去，她睡眼惺忪的爬下床，再不吃点东西她的胃就快坏了。

　　　　「齐昊？」沈嫣霏在偌大的饭店房间里出声，「齐昊？」

　　　　找过起居室、卧室、客厅、浴室、阳台，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沈嫣霏正想着要不要自己下楼去餐厅？算了，齐昊不会放她一个人在房间太久的，她再等一会儿好了。

　　　　沈嫣霏转开液晶电视，一转开就是日本美食节目，不看还好，这么一看肚子反而叫得更凶了。她无聊的转来转去。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即时社会新闻：晚间八点左右，警方在北县山区发现一名无名男尸，初步研判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小时，目前警方正在追缉附近相关人员。

　　　　警方在男尸身上并无发现任何足以证明身份之文件。

　　　　以下请连线记者说明现场情况以及男尸身上的特徵以供民众指认……

　　　　原来连线的画面只占右上方一角，让沈嫣霏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当连线画面转为全萤幕时，沈嫣霏一个大步，冲近电视机看！

　　　　连线记者在此为您直播现场画面，警方发现这名无名男尸时，男尸早已断气多时，根据警方初步堪验，男子约莫四十岁出头，身上多外瘀青伤痕，研判定让人殴打致死，警方已经在采验命案现场所留下的棍棒、铁链等凶器，行凶器物上面血迹斑斑，可见当时情况多么惨不忍睹，男子身着白色汗衫、灰色外套、黑色宽松西装裤以及棕色拖鞋，希望相关民众指认，能使警方早日破案……

　　　　沈嫣霏抚着电视画面不敢相信的跌坐在地上，画、画面上的尸体会是爸爸吗？那套服装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衣服，裤子的右边裤管还有她补过的痕迹。

　　　　「不、不。」沈嫣霏失神的低喃着，「不会的。」四十岁出头也是碰巧，可是那衣服、鞋子都是，「啊！」

　　　　「爸、爸爸！」沈嫣霏抓紧电视机萤幕，她要看个仔细，绝对不会是爸爸！

　　　　这台新闻播报早已经完毕换下个新闻，沈嫣霏赶紧转台看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按键动作对她现在来说却是无比沉重。

　　　　「爸、爸爸你还没回来陪嫣霏吃饭。」不会的、不会的。

　　　　由于命案现场不只一家电视台播报连线，所以沈嫣霏很快转到另一台在播报这则新闻的画面。

　　　　「不！」遥控器从她手中滑落，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躺在那衣服、那双鞋子、那身高、体型，都是她再熟悉不过。

　　　　「啊！」沈嫣霏尖叫着，「不、不要啊……」她抓着自己脑袋无法置信，用力扯着头发，她看错了，一定是她自己看错了！

　　　　爸爸不会被打死，他们都是只要钱不会打死人，对、对，不会打死人，打死人就拿不到钱了。

　　　　「呜呜……」沈嫣霏趴倒在地面上，可是那是爸爸的衣服没错，「不要啊。」她跌跌撞撞的从地爬起来。

　　　　「齐昊，齐昊你在哪里？」她赤着双脚趣走出饭店房间，她要找齐昊，他会告诉她那不是真的，一定是她看错了。

　　　　「齐昊……」沈嫣霏漫无目的的在饭店走廊上奔跑，她乱无头绪，不知道要从何找起？更没想到先拨个电话给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小姐？」饭店服务生试图想叫住情况不对的客人，「小姐！」

　　　　沈嫣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她的耳朵一直停留在刚刚电视机拨出的声音，她的眼前一直浮现电视机画面上横躺在地上尸体的衣服。

　　　　「爸爸……」她无助的只往前走，她想赶快见到齐昊。

　　　　「小姐！」服务生在她身后呼唤着，「小姐！」

　　　　「爸爸，我的爸爸！」


　　　　齐昊在饭店大厅里的接待厅和人谈生意，他怕霏霏在车上睡得不舒服，所以事情还没有处理结束就先送她回房间。他更怕她一醒来会看不见自己，所以只是在楼下大厅里和各家厂商商谈合作事宜。

　　　　「关于营建材料的部份目前是采用欧洲进口的吗？」齐昊看着营建商初步拟定的合约书一一向承包商确认。

　　　　「齐生先说的这个部分没有问题，只不过使用欧洲那边的建材运输费会增加，整体成本也会跟着增加。」承包商说着。

　　　　「运输部分我没有投资大型货船公司，你只要找好建材，运输方面没有问题。」齐昊补充道。

　　　　「呜……齐昊，你在哪里？」沈嫣霏光着脚丫子走在饭店的大厅上，她不知道她要走去哪里才可以找得到他？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一名饭店的服务人员担心的走了过来，这位房客的情况让人忧心。

　　　　「齐昊，我要找齐昊。」沈嫣霏只是一股劲儿的往前走。

　　　　「小姐？」

　　　　「齐昊？你在哪里？齐昊……」泪流满面的她看起来就像个迷路的小女孩，惊慌失措的小脸着实令人不舍。

　　　　在大厅里的饭店经理随即赶过来处理，因为状况不佳的房客已经引起骚动，齐昊就坐在大厅左侧的接待厅里和人谈生意，他不经意的往电梯方向一看，发现引起骚动的人竟然是霏霏。

　　　　齐昊顾不得手边的工作马上起身，「齐生先！」合作的厂商急急的唤了一声，他们还没有谈完啊。

　　　　齐昊迅速的来到沈嫣霏的面前，只见她一张小脸哭得涕泪纵横，他愣住了，她不是好好的躺在房间里睡觉吗？

　　　　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熟悉的皮鞋，沈嫣霏抬起头来，「齐、齐昊！」

　　　　他心疼万分的将她拥入怀中，「怎么了？」不可能有人进去房间伤害她。

　　　　「爸爸没有死对不对？」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齐昊，你告诉我，我的爸爸没有死对不对？」

　　　　他有些迟疑的看着她，「霏霏。」其实在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接到武霖的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骗人、是骗人的，齐昊你快告诉我这些都是骗人的！」他的不语让沈嫣霏心中唯一的希望破灭，这些都不会是真的，她的爸爸会活的好好。

　　　　「霏霏，你冷静一点。」

　　　　「你快点告诉我爸爸还活着，电视新闻上面报导的那个人不是我的爸爸，齐昊，你快告诉我啊。」

　　　　她捶着他的胸膛，他为什么不告诉她爸爸还活着？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相信啊！

　　　　胸口上的疼痛他感觉不到，看着她悲痛欲绝的小脸，他仿佛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哀凄，她每哽咽一下就好像把他的心脏给用力的捏了一下。

　　　　看到她如此伤心欲色的样子，他又怎么说的出口？

　　　　「你告诉我爸爸没有死，我只相信你、我只相信你！」沈嫣霏痛苦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我难过的就快要死掉了。」

　　　　「霏霏！」齐昊即时扶住她虚软下滑的身躯。

　　　　「爸爸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不准你说这种话！」齐昊心急的打横抱起她，「我不准你死。」

　　　　「齐昊，我求求你，你告诉我爸爸没有死啊，我在电视上面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我的爸爸对不对？」

　　　　齐昊抱着她走进电梯，他只想赶快让她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他或许该叫医生过来一趟帮她打针镇定剂。

　　　　「齐昊……」

　　　　「你还有我啊。」他吼了出来，那种人不值得她替他伤心，就是她的父亲也一样，她怎么可以哭得如此伤心？她哭得他的心都拧成一团。



　　　　齐昊担心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稍早抱着她进来房间，他让人叫了医生过来一趟，但是医生还没有到达之前她却已经哭晕过去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齐昊就坐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如果齐先生不反对的话，我想帮沈小姐打瓶营养剂的点滴，一瓶点滴大概会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医生拿下耳朵上的听筒。

　　　　「打点滴就行了吗？」

　　　　「其实沈小姐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情绪起伏太大才会导致晕厥，点滴打完之后沈小姐也差不多会醒过来。」

　　　　「她可能已经怀孕了，打点滴没有关系吗？」他担心的问着。

　　　　「这个配方的营养剂点滴对孕妇不会有任何影响，要不要帮沈小姐验个血确定看看是不是有孕？」

　　　　齐昊考虑了一下，他不是这么急着要孩子，只是如果在这个时候她能够怀上个孩子，对她来说或许多了个支柱。

　　　　「抽血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吧？」齐昊问着。

　　　　「当然不会，只要拿沈小姐的血液回去医院分析一下绒毛性腺激素值的浓度就可以马上判定出是否怀孕了？有时候在怀孕初期验尿还验不出来有怀孕的迹象，验血双验尿要来得准确多了。」

　　　　「那么麻类你了。」看到抽血的针筒插进了她白皙的手臂，没有意识的她会感到疼痛吗？

　　　　看到她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他的胸口就好像让千斤顶给压着，他就快要喘不过气，她对他的影响力远远超乎他的想像。

　　　　他比想像中的还要爱她？

　　　　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承担一切悲伤难过，他只要她开心，「齐先生，结果一出来我会马上电话通知你您，书面的检验报告也会马上送过来。」所以的医护人员离开之后，房间也恢复了一片安静。

　　　　「霏霏。」大手抚磁卡一片惨白的小脸，中午的时候这张小脸还让太阳晒得红咚咚，怎么这个时候会苍白成这样？

　　　　在接到武霖的电话之后，他不应该离开她的身边，不应该去谈什么该死的生意。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个消息。」他喃喃的说着，闭上双眼的小脸无法回应他。

　　　　他甚至还来不及派人去安顿她的父亲，要嗜赌一辈子的人戒赌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能做的就只有要各个赌场知道沈嘉雄是他齐昊身边的人。

　　　　为了避免沈嘉雄毫无节制的继续赌博下去，甚至因为他的名声而更加的肆无忌惮，胆大妄为，他并不打算让沈嘉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