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sd花洋流]望情 by 爆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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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因为与他太熟的关系？还是我太重视他这一个朋友？
在听到他那句‘我不会后悔’时，我居然松了一口气；我的心，居然会有一丝连我也意想不到的窃喜？
什么我知道他就是那些人所说的‘不正常’的人时候，我没有想离开他，为什么我还会对于他的感情感到高兴呢？
这样的话，我岂不也是那样的变态了吗？
我害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恐惧，紧接着我也开始自我嫌恶了起来。我不想变成我揍过的那一个人一样。
当然我是无法嫌恶他的，所以，我恐惧与憎恶的就只有自己了。特别是他那双似乎可以看穿我内心一切的眼睛在一动不动地逼视着我时，我怎么还可以留在那里让他看透呢？
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什么也不要去想，我不想弄明白我终竟在烦什么？以前那样与他简简单单的不好吗？我还是想着与我像以前那样简单地打球简单地生活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都是那样想的啊，在床上蒙着头强迫自己睡觉的时候也还是这样告诉我自己的。但愿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忘了这些事，忘了我听到的、知道了。
我与他——还是最要好的朋友！
以下的事，我不想再回忆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洋平那时造成的敲门声与亲眼目睹他在我怀里逝去的情形，我是无法忘记的。
真的没有想到，他的情感用到了我这样一个人身上，为什么当时我就一点儿也没有察查到呢？
洋平总是在吼着在自责着说害死他的是他，可是我却知道，那里面也有我的份。我内心中的痛与懊悔并不比洋平少。
只是，那痛心、那追悔、那悲伤欲死的感觉终竟代表了什么呢？在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也同样感受到了，在其它好友去世时，我是不是也还是有这样的感觉呢？
雷翻了一个身，睡得更是香甜。我摇了摇头，走过去替他重新盖好了被子。
在他去后的第二天，我没有去球场，当然，没有了他与我的球队，比赛的结局是什么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我记得我答应过他，要让球队拿到第一，我就一定要为他做到！！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我们的球队总是胜利着。我也被更多的人所追逐。也就是那个时候，在我与他共同的家中，我对雪提出了分手。
因为，我永远也无法给她爱，也无法给其它人爱了。
在雪咬着牙齿，苍白双颊的神情下，我对她，永远也只能说抱歉。她盯着我很久，然后看着墙上他的照片，狠狠地扇了我一记耳光，冲出了门。
我真的觉得对不住她，可是起码我还可以对着她表达我的歉意。而，那一个人，那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以前的那一直无心忽视着的人，我有一百万个抱歉也无法向他传递了。
不管他的性子——
喜不喜欢听我说对不起三个字，我都好想可以亲口对着他诉说。
不管他可稀罕，我只是想见见他，也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而一年后，雪就抱着雷找到了我。她说雷是我的孩子，说完就永远地消失在了我面前——几个月后她就因病去世了。
她说是，那就是吧。
尽管我与她连嘴唇也没有相碰过。由于对着她的那一份歉意，我养育了她的孩子。
而雷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后半生的寄托。
有了这个孩子，我与他的相见或许还要等上一阵吧。
在那一晚，他在我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夜晚。
我还很清楚地记得，洋平那撕声裂肺般的悲叫。我还记得他从雪地上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洋平他要抢过我怀里的他。洋平想抱抱他，想永远地抱着他吧？
可是我当时，却任性地不让，死死地怀着他的身子。那样的坚持、那样的执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知道，我抛弃了他这样久，这最后的时候，我总是要好好地把握住的。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人让给其它的人！
就算当时的我自私吧，我不知道洋平与他之间有过什么，可是我也可以猜到洋平对他，是认真的。
若不是那些医院的人强行给洋平注射了镇静剂，他当时的力量……
我也很难保证我是否可以坚持不让他从我怀里抢走那一个人。
说起来，那以后我就没有见到过洋平了，至少是在我留在日本打球时。
不过，至上个月我带着雷从美国回来时，我却见着了他。
在一个非常僻静的酒巴里，意外地遇上了多年不见的洋平。
与我一样，他的脸色也非常的好，看上去精神也蛮不错。我们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样，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对于他，我始终是存有那一点愧疚的。我在想着，当时为何不让这个朋友抱抱他呢？毕竟洋平是那样大声对着他说爱的人，而我，则是什么也不知道在无意中伤害他的人啊。
不过，幸好，洋平一点儿也没有记恨我的模样，也没有像多年前那样指责我什么。他还是那样好脾气，还是那样温和。
他对我说起了很多：我们国中时、高中时所经厉的事，我在日本球队时的趣事还有了现在所从事的工作。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仿佛多年前洋平在我面前所流露出的悲痛已完全消失殆尽了。
就在我觉得诧异的时候，洋平已提起了他，提起了我这些年里一直想着的、念着的、不敢忘怀的他。我看到在洋平的眼里充满了温柔，充满了幸福。
我听到洋平用着他磁性的嗓音说着他对我心中那个人的感情，听着他们之间那不为我所知的往事，听着他们那短短三个月的相处故事。我的心酸酸的、涩涩的，如果是惩罚，如果是示威，就让洋平说好了。
因为，我的确是对不起他，对不起他所付出的那份情。
接下来，一整晚，我只听着洋平说着他，有条有理、丝毫不乱。洋平说了好多，高中时代的他、打入全国大赛的他、被选入全日本青年他的、签约了球队的他、更还有，现在的他，在洋平心目中的他、被洋平所理解的他。
洋平微笑着；在我惊讶的目光中自豪地看着我，细细地说着现在的他。现在那一个仍是高傲的、任性的却火热又纤细的他。
为什么洋平会这样？他，已经不在了。我知道，洋平应该也是知道的。难道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我有点担心，可是却同样无法摆脱听着洋平用话去怀念他——在我心里，我同样希望他没有逝去，当然，我知道，他永远也会在我的心里。不管他与其它人有什么不同。
与洋平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谈着他。
直到天快亮时，几个穿著白衣的人找到了这里。劝说着微笑得温柔的洋平离去了。他们说洋平有病，可是我却不那么认为。与洋平相处的最后那一次，我清楚地感应到，洋平的谈吐是那样的清明晰，他处事的态度与方法、他的谨慎心思还是让我佩服，因为在这些方面我似乎永远是不如这个朋友的。
除了在他那件事上，我几乎无法看出洋平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认为洋平不正常，我觉得洋平只不过是想找到一个人，可以和那个人好好地谈谈我们心目中的他。只是这样而已，也许会有人认为洋平很可怜吧，可是他们都忽略了——
洋平，忘了他不在人间这个事实、忘了他是为什么而离开世间的缘由也忘了他心中在意的是我。
他只记住了他与他之间的幸福时光，他只在他的脑中编汇他与他之间的快乐生活。比起我这个永远也自责与追悔人来说，洋平用那样的方法记住他——真的是太幸福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思绪游走了回来。不过，想到洋平，难免就想到了他曾要求我在那一晚上对即将去世的那一个人说的那句话。
那不是我想说的，当时心那样乱，在看着病床上的他那让人心惊的苍白时，我还能想到些什么呢？
就在伤痛着他的离去时，就在他快闭上他那双饱含温情的双眸时，我已经想不到什么别的东西了。
我只能机械地照着洋平的话去做，因为那个时候的大脑一片空白，而我也知道我必须对他说点什么。
所以我就在他耳边说了我这一生中追悔莫及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为什么要说那四个字呢？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那样说的，因为，那不是我真正想要对他表达的。还是以洋平的意思去表达的。
尽管有再多客观的理由让我反射到那几个字上去。可是我也是无法原谅自己。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在我一生中所遇上那千百个人当中，在与我交往、相处过的许许多多好朋友当中，他的存在，是什么。
他，对我，又代表了什么。
以往多年的疑惑也是在这几天内得已了解答。
我只是清楚地知道，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哪怕只是能回到对他说话的那一个晚上，我也想大声的，用我自己的心声对他说——
枫，你，真的，与他们，不一样！

…完…


来不及
词：曲木阿作　曲：曲比哈布
听说你离开　痛得失去了我自己
你零乱的脚步　永远永远的离去
你迷茫眼神　从此真的消失了吗
来不及我爱你　来不及说对不起
来不及收拾你我的点点滴滴
你不回头的走了
我拾起你身后冷冷的孤寂
却再也拾不起你昔日的温馨
听说你的离开
恨得无法原谅　我自己　你牵起了风儿
风儿牵起了落叶
你阵阵的笑声　是否没在我耳旁回荡
我来不及赶上去　来不及诉说我的歉意
来不及再看看一看你容颜
你不回头的走了
我拾起你留给我的永恒
再也拾不起我们往日的情意
啊　风儿可不可以带上我的祝福
和我的歉意　给远方的他捎去
啊　星星　告诉他在来生的每一个车站
将是我永不更变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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