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sd花洋流]望情 by 爆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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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这样珍视它，那就表示，在流川心里，一直就是给那个人留着地方的。不管他有没有想过放弃什么，那人在他的心里是扎下了根。
没有人，当然也包括自己在内，是可以代替的！难怪流川要说扯平了，洋平心间里空荡荡的，他明白：第一次那样粗暴地对待流川，第二次则是流川在失神的状态下响应了他的寂寞与伤痛。对于流川来说，真的已经是公平的了！他，不会再给自己机会，同样也不会给他自己一个机会了！
其实早就是料到有这样的结局的，可是由于太在乎了、前段日子里太有着希望了、太高估了什么，对于流川自己就一直怀有了奢侈的心愿。
如果清醒一点点，是不是现在知道了答案就可以不用这样难过了呢？洋平狂笑着，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优雅而温和的涵养，在这个时候谁还在乎那些东西呢？
“对，我收着它，因为我喜欢它！”流川笃定地说道，“就算你全说对了，他不知道、他不理解、他无法接受，他不值得我付出。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我知道，自己的心就行了！只要我知道我喜欢他就行了！就算只能当朋友，一辈子的朋友，就算他结婚生子，那又怎么样呢？他没变，我也没有变，我也是可以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那样，就可以了，我，不会后悔的！”
洋平只听得手脚冰凉，他很了解流川的执着，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亲耳听到流川‘无情’的拒绝，他仍旧是无法放下；他没有想到他也会像流川这样无可救药的傻。
其实，流川比樱木仁慈多了，他不会给自己幻想，不会再给自己希望，至少他的冰冷里也是带着不易察觉的好心的。他也是不愿意再有人像他一样的吧？
只是，自己却宁可他残忍一点，宁可他再施舍一点那根本就不可能付出的情感，就当是替身吧，就当是欺骗吧，他也不要证实到流川他一丝机会也不给自己！
“还给我！”流川伸出手，有点急切地对着洋平说道，这样的他洋平以前还不曾见过。很明显流川他也有点担心。
不过，没有什么比拿回那个护腕更重要了，“快给我，你走吧，他等会儿就到了。”
“我在你身边这样久，难道连这样一个东西也不如吗？”洋平悲笑着，听着流川已经不大客气的话语，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东西上。
明知道流川是想快点了结他们之间纷乱的感情，想独自一个人继续相守着他的爱。
可是，亲眼目睹流川这样紧张那护腕，洋平的心真的好痛！也好苦！有人说过洋平看事看得很淡，看得很开。
其实对于现在所发生的，洋平真的不愿意去体会。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好小气，好在意这些以前都不屑一顾的事！
将手伸出了轿栏，很想越过手臂所能支出的范围。洋平知道他不可以将这个没有多大重量的东西扔很远，可是他仍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把手中的对象狠狠地掷了出去。
不管是心酸还是绝望，或者是那股莫名的怒火，洋平也这样做了。他期待着，扔了这护腕，扔了捆绑流川自由的枷锁，扔了流川那段没有结果的、苦涩的爱情，如果可以，扔了这个是不是就能够给流川自由了呢？


第十章
“你干什么？”流川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天翻地覆的波澜。
他惊呼了一声紧紧抓着轿栏，看着那飘浮在寒冷空中的护腕，慢慢地在遥荡着，随后便如洋平所愿般掉进了轿下河面上裂开的冰缝里，浮在了水面上，而后缓缓地向下而去。
洋平没有在意流川恨不恨他，也不在乎他让愤怒的人一把推开的举动。
流川那样爱惜着这一个不经意间得到的礼物，真的是让人感受到了绝望，既然追不回来了，拉不回来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他水户洋平感到在乎的呢？
“啪。”是盒子掉在了雪地上的声响。流川与洋平几乎同时转过了身。在轿的那一边，愣愣地站着一个人，从他脚下的印迹来看，他应该是到了很久了。
也是在他脚下有一个超大的礼盒，约莫有他大半个人那样高，包着得非常的漂亮，也正是那个盒子，惊醒了轿中央两个人的神智。
“花道？”洋平脱口而出，下一秒反射性地看着了流川。既然樱木到了这么久，这么说，刚才所发生的，所说出口的，他都知道了？
那么，流川他会……
见着身旁的人浑身轻轻震了震，而后就软软地靠在了轿栏上，洋平实在是担心他会突然掉下去，立即上前接着了他的身体，把他圈进了怀里。
流川一点儿反对的意思也没有，他现在，只能用他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赶来的人。那一个至死也不想让他明白什么的人！
可是，那么努力的掩藏还是让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看？在那一刻，流川的眼睛显得空洞了起来。
在樱木极度惊愕的眼神里，洋平找到了陌生。就像在看着两个不认识的人，带着微有的愤怒，有点被愚弄后的愤怒，还有不易发现的难过——
他以为他的两个好友一直在骗他的吧？而在流川的眼里，他找到的却是恐惧，樱木的的确确是在恐慌着，不知道他是在害怕自己呢还是洋平？
流川自嘲的笑了，在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让人目眩的笑容。因为他还在樱木的眼里发现到了——憎恶！
早就知道会有这些东西在他眼里的，总有一天会泄露的，可是亲眼证实到时，流川却仍是感受到了心碎。想要在他的身边，也是这样的难啊！
洋平知道流川早就支离破碎了，他辛苦隐瞒的事，他在乎的事，他重视的事就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全没有了。
也难怪他可以这样一声不吭地让自己抱着，支撑着他的身体。想到流川为樱木所做的，所忍受的，所期待的，洋平突然间好想哭出来。就在刚才，他还想为了流川好，他应该让樱木知道，也让流川可以有新的生活。
而，现在呢？流川的心……
他宁愿一生也不要看着流川在伤心难过。
“你，你们……”樱木喃喃地说着这几人，而后扭头就跑开了，他停在医院门外的红色跑车划过了一道美丽的线型，消失在了流川的眼帘之中。
流川的唇启了启，最后还是没有叫出来。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叫住樱木的了，也不可能留下樱木离开的心。
或许，以后连朋友也不是了吧？樱木最讨厌的，不就是这样的事了吗？
洋平心忧地看着流川那双愈发朦胧的双眼，那里所幻发的迷离也好让人心疚。不能说那里面是没有生气的，至少，流川他是一个男人。他不会有什么傻念头的。
只是瞧着流川与球场上大不一样的落漠，洋平心里的怜惜怎么也压不了。对于先前那些突来的愤怒，早就烟消云散了。对着流川这样的眼睛，还能生什么气呢？
“你走吧。”流川平缓地说着，声音出奇的清、出奇的静，也听不出丝毫的难过。
当然了，这是一个已经事实的结果，他很难再与樱木做朋友了。
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难道还要那样一个高傲的流川去做出些什么来自怨自哀的吗？他不会的！洋平安慰他自己。只不过要让人现在离开平静得有点反常、有点吓人的流川，他不愿意！
“快走！”流川的声音里透着无容至疑，洋平眼见他定定地看着轿下的冰雪，似乎连他眼里也映上了这一层的冰雪。他如何还能想到什么来安慰流川呢？
流川的要求，在这个时候的要求，跟本没有人可以拒绝。
理解地松开了环住他腰间的手，深深地注视着他一小会儿。
而后洋平就一步步地退下了轿。来到樱木留下的那个大盒边上，那里面是他送给流川生日的礼物吧？难为他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也会这样的细心，洋平叹息着，俯身拾起了那个大盒子。
轻轻的，没有什么重量，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个东西流川他会要的吧？洋平回身再看向了流川。
流川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孤寂而受到创伤的身影。洋平双眼一红，硬下心来压住了想再次上前的冲动。
冲进了医院，把樱木那个礼物放在了流川的病房里，然后就逃离似的驱车离开了医院。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不过，洋平有点无法面对此时的流川。樱木的到来，听到的那些话……
洋平趴在了方向盘上。他是面对着流川的，虽然一颗心全在流川的身上。可是同时他也知道有什么人在流川的身后，在那一边。那个时候，为什么就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樱木的到来呢？
“哈，哈哈……”泪水终于掉落了下来。
相信，流川他也知道了这一点吧！
***
将音量调至最大，洋平让他的身子陷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里——让交响乐震憾在他的耳边。
外面，竟然下起了冰雨呢。
记得有人曾说过，天气会影响人的心情，以前总认为那是没有道理的胡说。可是现在，洋平觉得这话真的是对的。
似乎上天也了解到了他的郁闷心绪，在这个时候竟也刮起了风、下起了雨。那是严冬的暴雨，掉到地面上的不是水，是冰，是霜。
乌黑的半空里找不到一点点光明的暗示，这样的天气，真的与此时的心情蛮相称的。洋平笑了笑，让手中空空的红酒瓶滑到了地毯上。
外面再有什么响动他也不管了，现在，他就想呆在家里。听着那悲怆的音乐，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思考。
头很痛，也很乱，但那有什么呢？痛就让它痛、乱就让它乱吧。洋平把脸埋在床单里，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打扰不到他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收到了太多的投诉电话吧。最后还是警方来人让楼房管理员打开了门，强令洋平关掉了音响才让他不得不回到了现实中来。有点怀念另外一个家，在那里，虽然有太多人，太多的不自在，可是那里的房间是隔音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碍事了吧。
洋平听不进去那警官的话语，他只是懒懒地翻了一个身，抬眼看着天花板。这个公寓有再多的不好可是也是他与流川共同生活了三个月的地方，所以，他不想搬离这里。哪怕只是一种缅怀，他也想留下来！
电话录音机也不知趣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