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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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了迎春绣橘面前。
那迎春此时头发也散了,嘴角渗出血迹,两只眼睛尽是乌青,新伤叠着旧伤,目光也有些呆滞,身子瘦的如同皮包着骨头,其形容怎一个凄惨了得。
“天杀的混蛋啊……”金桂放声大哭起来:“我们好好儿的一个千金小姐,只因为遇人不淑,落到你这混蛋男人手里,就被折磨成这样,这可不是只剩下一口气儿了?慢说她性格安静娴雅,不敢犯错,便是有什么错处,你身为她的丈夫,焉能就下得了如此重手,可不是狼心狗肺,倒是什么?”
孙绍祖让金桂这一闹,登时就觉有些手足无措,况贾府虽然现在没有往日风光,但势力也还是有一些的,真要认真起来,他倒也有些儿心虚。因心中就想着先息事宁人,最起码就算要拿迎春主仆出气,也要等回到府里,如今在大街上,虽然这巷子就等于是孙家的,两头都有自己的家丁把持着,到底还是不保险,如此一想,不由深悔自己鲁莽。
“爷,可不能由着这泼妇胡闹,万一奶奶就这副形容回了贾府,对咱们可不太好。”一个心腹的小厮凑上来,悄悄儿向孙绍祖说道。
孙绍祖一脚将那小厮踢了个跟头,恨恨瞪他道:“还用你说?等下给爷长点儿眼色,务必不能让这泼妇将那两个女人带走,爷倒要看看,这泼妇有什么能耐,敢当着爷的面儿就撒起野来。
因腆着肚子来到金桂面前,此时金桂正一边用帕子擦泪,一边指挥着同样受伤的绣橘扶起迎春,要带她们主仆两个离了这狼窝,猛一回身,就看见那孙绍祖瞪着眼睛,摆出一副凶恶样子站在面前,粗声粗气叫道:“你这妇人好不讲道理,爷我管教家里人,处置家务,与你什么相干?竟然还要带人走,可是无法无天之极,你趁早把人放下,爷不和你这女人计较,不然的话,大耳刮子扇的你东南西北都不知道。“金桂冷笑一声,徐徐站起身来,向地上啐了一口,冷冷道:“呸,你当奶奶是被吓大的?你尽管让你手下这些酒囊饭袋过来瞧瞧,当年有那不开眼的登徒子,奶奶我一只手就收拾下几十个。你说你的家事和我们无干,这却是笑话了,我们二姑娘在你府上被折磨成这个模样,怎么和我无干?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还不算完,我还真不信了,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个讲天理公正的地方?”
孙绍祖听见金桂如此说话,更是心惊,暗道听她话里话外,好像的确和贾府有些关系,只是并未听说贾府中有这么一位厉害奶奶,那王氏熙凤听说也就厉害之极,但她系出名门,断不敢在大街上做出如此举动,她也没有这份泼辣悍劲儿。
因自己在心里想了一遍,就冷笑道:“你说和贾府有关,但那是什么地方?在都中也算是数得着的名门望族了,能要你这种泼妇?就算一时不查,日后知道你这么个恶形恶状,也早休了,你以为能唬得住我,可是打错算盘。”
金桂冷哼一声,见身后绣橘和宝蟾已经把迎春扶了起来,就冷笑道:“我说你是个没见识的,难道我管了这件事,就必是贾家人不成?我们薛府和贾府不过是亲戚,但就这个亲戚情分,也断见不得贾府人被你当街这样侮辱作践。识相的,你就马上给我滚开,日后自有贾府的人去问你。要是还想伸伸手,姑奶奶今儿就在这里陪你练练,也让你知道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们二姑娘这般好性儿,由着你捏圆搓扁。”
孙绍祖一听见金桂说出了薛府二字,登时也头疼起来。他素日里和薛蟠虽无深交,但也认识,有过几次酒肉之缘,那也是个意气上来六亲不认的血勇之人,听闻便是让这么个泼妇给降服住了,可见此妇人之悍勇。只是听说对方也算是出身豪富之族,怎生的就泼辣到了这个地步呢?倒比那些街上卖艺的女子还厉害十倍百倍不止。
因想到这一层,气势上立刻弱了,硬着头皮道:“原来却是嫂嫂,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嫂嫂,我和薛兄弟素日里也极好的,今儿却是我鲁莽了些,嫂嫂且原谅则个,你看我们奶奶身上还带着伤,要回去找大夫医治……”
不等说完,被金桂兜头啐了一口,听她骂道:“你当我是傻子呢?编谎也要编个像样点儿的,竟然连这么点子才智都无,真不知当日大老爷他们怎么瞎了眼,好好一个女孩儿送给你这粗俗莽汉,就这样,还不知道珍惜,朝打暮骂,你问问你那爪子,对我们姑娘这样柔弱的身子,怎么就下得去那黑手?如今还有脸说医治,等你来医,这人都不知道死几回了,滚开,要医也是我们来医,和你这白眼狼没关系。”
孙绍祖见金桂油盐不进,心里也着急,又仗着自己一点势力,暗道这女人当街撒泼,虽有缘由,但只我把那两个女人弄回府里,她没了把柄,就吃了亏也只能在肚里装着。因想到此处,就向那小厮使了个眼色,登时几个家丁就围过来。
第八章
在金桂身后的宝蟾就觉着一颗心突突突的跳起来,绣橘也露出惊惶神色,却见金桂把脖子一梗,竟是怡然不惧,当先向前行去,有两个小厮要上来,被她一手一个抓住了衣服,也没看怎么动作,就撂趴下了。
上一世的方美美,跟着爷爷从小儿就学散打,她爷爷可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她要是不仗着身上这些功夫,也没办法把城里镇上的流氓地痞都镇住,以至于小辣椒之名不胫而走,没人敢惹。此时对付这么几个只是有几把子力气的家丁小厮,那还不是玩儿一样。
孙绍祖自然不能眼看着金桂就这么带着迎春主仆扬长而去,若真让迎春这么个模样儿回了贾府,他可也有不小的麻烦。因亲自上前阻止,虽然也有点花拳绣腿,奈何不是金桂对手,且对方指甲上带着指套,一爪子下去,脸上就多了几道血痕,然后让金桂一脚踹在地下,半天没爬起来。等到醒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恶婆娘”已经带着迎春二人登车而去。
不说孙绍祖在这里气急败坏的跳脚,单说迎春主仆被金桂宝蟾弄到车中,宝钗只看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搂住了迎春哭道:“二妹妹,二妹妹,这是怎么说的?怎么……怎么就毒打到这个地步?”
金桂在一旁气道:“还问什么?如今也别怨谁了,都是那个大老爷不开眼。”一边拿绢子擦头上的汗,复又抱怨道:“猪油蒙了心的,当日多少好人家不给,怎么就挑了这么个东西,他自己倒知道弄漂亮干净女孩儿当小老婆,选女婿的眼光却连猪都比不上。”
说到这里,便被莺儿和宝蟾拽了拽衣袖,因便笑道:“怕什么?左右不过我们自家说说,如今我泼妇的名儿也是人尽皆知,倒有什么好怕的。”一边说着,又凑上前去看迎春,边道:“二姑娘这伤势怎样?于性命无大碍吧?”
原来金桂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想着要好好改改原先那个夏金桂身上的泼妇习气,然而今天经历了狱中薛蟠一事,又有了迎春这一节,她却改了主意。心想在这个时代里,女人一旦抛头露面,必然要被人言三语四的,稍微彪悍一点就是泼妇。难道我为了摘这个帽子,就要把自己关在那深宅大院里忍气吞声的度过一生吗?没有一点强悍的本事,还谈什么扭转十二钗的悲惨命运,还谈什么在薛家贾家大厦倾倒时独立撑起一片天空?到那时,自己要么也认命安分的随波逐流。既然要站起来,既然要出头,这泼妇的名儿也少不了,索性就泼到底吧。
一边想着,就见宝钗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刚叫了她几声,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呢,可千万别再打出个什么好歹。”彼时绣橘已经被莺儿拉在一旁安慰,正一边哭一边诉说在孙家受到的那些磨折。
金桂就倚在车壁上,心中冷笑道:泼妇就泼妇吧,就拿今儿这事情,我若不是个泼妇,难道那孙绍祖能和我讲理不成?还是靠着宝姑娘的眼泪,就能救了迎春?别傻了,这可是个吃人的男权社会,就连王熙凤,那算是厉害的,但今日若她遇见这事儿,敢救迎春吗?就算她敢救,就能救得下来吗?到最后还不是依靠强硬的泼妇态度才把迎春抢出来的。
因默默思想着,自己也觉好笑,暗道我怎么如今倒颇有点儿“我是泼妇我怕谁”的想法了呢?如今看来,只要不在乎那些言刀语箭,做泼妇还是很痛快的嘛。
正想着,忽听身旁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宝姐姐?”接着就有细弱哭声传来:“我……我岂非是又在做梦?是了,定然是做梦,不然怎么可能得见宝姐姐,姐姐,我是活不成了,也不知园子中姐妹们都如何……”
不等说完,早被宝钗一把搂到怀中,金桂在一旁看着宝钗珠泪滚滚而落,还拼命镇定着语气和迎春说:“没事了,你现今可不是在我们的车里呢?不是在孙家那个虎狼之窝,快别哭……”她心里不由得感叹,暗道宝姑娘虽然有心计,但其实她也是个善良之人,后世人多不喜她,认为她奸诈圆滑,嫁了宝玉害死林妹妹,却不知她一个女孩儿,生在那样大家族中,甚至都比不得林妹妹幼时的环境单纯,没有点心计怎么活?况且李代桃僵嫁宝玉之事,她也是无奈何而为之,那个时候,哪里轮得到她自己做主啊,世人为此而误会她,实在是对她不公。
因默默想着,那里迎春终于醒悟过来,还只以为自己是梦中,怎也不敢信宝钗就能救自己出来,待宝钗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她方嚎啕大哭道:“姐姐救我,好容易苍天开眼,今儿让我脱离了那虎狼窝,再回去也是一死,若说没办法留我,倒不如让我现在清清静静的死了吧,也好过被揉搓至死……”
宝钗就犹豫着看了金桂一眼,轻声道:“这的确是令人犯难,若说今儿嫂嫂救下了二妹妹,倒是一件好事,只是咱们家却是留不下她的,实在没有那个立场,现放着贾府就在旁边,于大老爷那边也不好看。但若是回贾府……”
宝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