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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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珀很快就看到了自己那莽撞行为所引至的后果。在炮击过后的清晨,国防军一方面让记者们亲眼目睹了段氏集团的嚣张,一边派出重兵进山,进行了毫不留情的反扑与围剿。
国防军的战斗力果然和边防警察是大不一样的,段珀至多也就是支撑了两天,便力不能支的向缅甸退去。在段提沙的授意下,他一边退却一边放出言论,说自己要去同缅共或者泰共合作,给敌人一点颜色看看;而在另一方面,身在寮国的段提沙却是也请去许多外国记者——他自己并没有出面,只委派发言人出场,言辞激烈的谴责泰国政府这种屠戮缅甸难民的行为。
“我们是掸邦自卫军,我们当然会拥有武器!”该发言人义愤填膺的用英文对着记者们嚷嚷:“可是这并不能证明我们在制毒贩毒!说我们是毒枭,那么证据在哪里?请泰国政府拿出证据来!请他们把所谓的‘海洛因加工厂’找出来!把所谓的‘鸦片仓库’找出来!!”
泰国国防军没能拿出证据——他们甚至连段家庄园都没能找到,更别提那些大大小小的海洛因加工厂了。至于鸦片,鸦片是随着工厂走的,段珀从来不把鸦片存放在帕加村一带。
这让泰国国防军显得有些不那么占理,但也没关系,国际肃毒组织对段氏父子的调查结果摆在那里,而眼下的一点点不顺利,至多是让他们略感尴尬罢了。段提沙躲在寮国,国防军没法子跑去寮国战斗,所以索性把全部力量都对准了段珀。
段珀且战且退,盘算着去马泽那里避一避风头,哪知他刚一进入缅甸境内,就被守候已久的缅甸国防军给截住了。
82绑架
一九八二年的农历春节,是段珀所经历过的、最糟糕的节日。
他迫不得已的放弃了几处加工厂,以便自己可以调动更多军队过来抵抗缅甸政府军和泰国国防军的双面夹击。事实证明他的实力的确可观,武器装备也高人一筹,可惜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因为连续犯过几次冒进的错误,所以立足不稳,并没有稳扎稳打的重新找到新根据地。
马泽目前音信皆无,据段珀派出的密探调查,此人仿佛是从前一阵子开始就被缅甸政府军控制在了东枝区的家中,目前恐怕是行动不得自由——换言之,这家伙是干脆指望不上了。
于是,在农历正月十五这一天,段珀集中炮火轰出道路,强行突破缅甸政府军的防线,进入了张家兄弟的地盘上。
段珀是走投无路了,否则他不会跑到张家兄弟这里讨便宜的。当然,也不能算是讨,因为凭他目前的力量,虽是狼狈,但也不必讨,抢就是了。
张家兄弟并不肯接纳这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在经过了这几年暗中相争的龃龉之后,张启星放出话来,说是段珀一个人要来避难,可以,没问题;但是段家军不许来,如果来,那就打。
段珀还没有凄惨到要一个人跑去避难的地步——就是凄惨到了那般地步了,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双方谈不拢,那就打。
于是就真打起来了!
在农历正月二十日、也就是西历二月十三日这一天的傍晚,双方的战争暂时停止了。
段珀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苦头,而且一吃就是没完没了。段提沙在寮国吹嘘聒噪,遥控部下去清迈等地兴风作浪,又屡次放出谣言、做出种种反扑之势来恐吓泰国政府。可是他的努力并没有吓退泰国国防军,段珀陷在崇山峻岭里,目前简直没有全身而出的希望。
此刻他疲惫不堪的吃过晚饭,因见岩温正坐在在一棵老树下盘腿休息,便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屁股坐进了人家的怀里去。
岩温无可奈何的伸直了双腿,让自己变成段珀的肉垫子。而段珀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随即侧身一靠,依偎到了岩温的胸膛上。
“NND!”他喃喃的自言自语:“有张软床就好啦,累的我腿疼!小黑鬼,给我揉一揉。”
岩温抬手搭在段珀的大腿上,心不在焉的捏来弄去。如此过了片刻,段珀软软的蜷缩在他的怀中,竟然是睡着了。
段珀醒来的时候张牙舞爪,非常具有杀伤力,让岩温恨的牙痒痒;可是如今一旦睡着了,却又显出几分安静稚弱。岩温把段珀的胳膊腿全扳扯过来,很巧妙的把他团成了一团,从头到脚正好是一抱。
向后靠在老树干上,岩温闭眼打了个大哈欠,又把怀里这一团段珀抱紧了一些,然后就也跟着入睡了。
岩温一觉醒来,已是天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和段珀都换了姿态——自己是四仰八叉的仰卧在树下,段珀则是枕着自己的手臂,胳膊腿儿都乱打乱踢的没了章法。
岩温处在半睡半醒间,懒洋洋的不愿起身,所以格外留意的审视了段珀的面容。
万恶的参谋长是个美丽的小白脸儿——这是众人所公认的,岩温也没有办法否认。抬手轻轻一捏段珀的鼻梁,他顺势把对方那睫毛偷偷揪下了一根,然后扭过头一口气将其吹飞了。
裤裆那里有些涨,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岩温伸手下去,隔着裤子抓了抓痒,也不把它放在心上——仗都打到这一步了,谁还能有这份心思?硬就让它硬去,等天下太平了再让它出来发发疯,泄泄火。
挠完一把收回手,岩温在片刻之后忍不住又挠了一下。隔着裤子摸上去,那玩意儿比刚发射过的枪管还要硬、还要烫,简直快成了武器。于是岩温下意识的扭头又看了段珀一眼,一个念头从心中浮现出来:“坏种,再敢往死里作践我,我就干了你!”
这个念头在岩温心中一闪而过,然后他就感觉很痛快,很过瘾。如果有朝一日当真干了坏种参谋长,那他一定要一边干一边掐着对方的脖子,上下一起去要他的命!
岩温恶狠狠的意淫良久,末了终于是清醒透了,这才小心抽出手臂,翻身爬了起来。
他自去洗漱吃喝,然后四处巡视战场。段珀伸胳膊伸腿的躺在地上仍然是睡,后来副官长跑过来了,见他睡在了太阳地里,才连忙把他唤醒:“老虎少爷,别睡啦,这不热么?”
段珀揉着眼睛坐起来,发觉自己果然是一身一头的汗,燥热之极,又回忆起昨夜自己是和岩温同睡的,就大怒着站起来骂道:“狗娘养的小黑鬼!睡醒了就自己跑掉,让我在地上晒太阳!”
副官长不理会这些吵嘴嚼舌头的小事:“老虎少爷,山里的加工厂是不是该停工搬迁了?我看今天张家那边没动静,不如就用这个上午,派人去把机器产品全部装箱送走吧!”
段珀蓬头垢面的遥望远方:“那边现在全是泰国人,让岩燕去,多带兵,一旦出事,就马上把东西炸掉撤退。”
副官长听了这话,深以为然。当即跑去向岩燕传了话。
副官长走后,段珀带着个卫士继续寻找岩温,在寻找的同时还洗漱了一番,并且忙忙的吃了一大碗饭。煌煌的大太阳悬在空中,晒得他头皮疼痛,最后岩温没有找到,他倒是在营地边缘找到了一条小河。
小河清浅得很可爱,段珀走近后弯腰细瞧了瞧,也未见到蚂蝗水蛇。蹲下来深深低下头,他往滚烫的头皮上撩了一捧水,清凉的感觉立刻就让他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他高兴了,扭头对着身后的卫士吩咐了一番。待卫士领命离去后,他坐在河岸一块硕大无比的平坦石头上,弯腰去解开了鞋带。
欢欢喜喜的脱掉一身被汗水沤透了的衣裤,他赤 裸着身体走回河边,伸出赤脚趟那河水。正当此时,卫士夹着洁净军服和一柄大伞赶回来了。
卫士将军服放在那块单人床一般的大石头上,然后把自己也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遮羞。撑起大伞笼罩在段珀头上,他随着对方一起下了水。
大伞所带来的一点点阴凉让段珀很觉舒适。光溜溜的在水中蹲下来,他很惬意的搓搓洗洗——好一阵子没洗澡了,他清理的还挺仔细。
清澈流水不仅涤荡了他的汗渍,而且降低了他的体温,让他渐渐觉出了一点舒适的凉意。打着冷战站起来,他踢着水花走到了岸边。用肮脏军服抹拭了那块平坦大石,他随即就一丝 不挂的爬了上去。
石面的热量温暖了他冰凉的屁股,他在大伞的笼罩下眯起眼睛,将两条修长的白腿伸到了伞外的阳光世界中去。
阳光很快抚平了他腿上所有的鸡皮疙瘩。伸手摸了摸肚皮上的粉红疤痕,他顺带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脐眼。
“打仗这种事情可是真受罪啊!”他一边想一边坐直了身体,腰身是单薄的一捻,小圆屁股却是饱满结实。伸长手臂在脚踝上挠了两下,他慢吞吞的拿起了军装上衣抖开。
手臂伸进袖子里,他刚想让卫士把伞收起来,不想话未出口,那卫士忽然战栗了一下,随后就将一只手向下摸进了衣服堆里:“老虎少爷……”
他那声音从牙关中挤出来,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惊惶:“对面……对面有枪。”
段珀一惊,手上动作却是不停,继续有条有理的穿着上衣:“什么人?多少枪?”
卫士手里的伞微微颤抖了:“见、见不到人……枪口很多……”
段珀也要跟着他一起哆嗦了——河岸两边的山坡的确是长草葱茏,可这一带目前是他段家军的地盘,他是刚刚从那坡上走下来的,竟然没有发现丝毫异动!
这帮伏兵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埋伏多久了?
段珀无暇多想,一颗心已经是跳的没了节奏,举动上却是还算自然。从衣服堆里抽出干净裤衩,他那额头在不知不觉中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动作僵硬的抬起一只脚,正在他要把脚伸进裤衩里时,周围忽然起了一片响动——全副武装的二三十人骤然从草坡中站了起来,一色的迷彩服装扮;为首一人用枪管拨开身前野草,好整以暇的向下逼近段珀,同时出言笑道:“老虎!不必穿啦!”
段珀扭头望向来人,心中百般滋味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