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沉默+番外合集_by:_封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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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来……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他真善良,简直是白痴。我想我要怎么说才能劝他打消这个念头,我说:“宝贝儿,你摆不平这件事儿,芮儿确实很可怜,但是,你这么做责任有多大你知道吗?”
“我想,找她爸爸把事情说清楚,怎么处置都无所谓,总好过芮儿她名声扫地又要被父母赶出家门,她一个女孩子……”
“你倒是怜香惜玉。”我冷笑,“要是他父亲要你退学,马上娶她呢?”
“应该不会。”他分析得很理智,“这样做,等于是毁了芮儿的名声和前程,她父亲不会这样做的。”
我真想喝他一句:你他妈甭天真了,虞杰跟你一样吃素啊?!但话一出去,成了软塌塌的口气:“你要是承认了,就要为一个生命负责,想过吗?”
“我愿意。”
“砰!”我狠狠将水杯甩到墙上,突如其来的响声让他吓了一跳。
“李雁文。”我俯下身去,鼻尖对鼻尖看着他,“你那么心善,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呢?”
他咽了口口水,往后缩了一点,眼里有惊慌。为什么每次有事情,总要弄到我肺气炸了他才罢休,我真是不理解。他知道我宠他,肯为他绕半个宁波就为买一碗面,他也怕我,惹我发怒,他总要付出代价,这点,他应该是早有经验的。
如果我沉默(三十)
就在我们僵持那会儿,电话突然响了,就在我们边上,使得我们都吓了一跳。是柳姨打来的,那么的惊慌,是我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态,她好象在哭,她说:
“光明,你快来!你父亲不行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忙别的事情,把父亲这个人完全的驱逐在生活以外,因为在工作上已经可以完全独立,我便极少回他那里去,这次雁文出这样的事情,他一句也没有苛责我的不是,这样平和,我都没有发现不寻常。年中做的根治术,转移太多,手术根本无法顺利进行下去,其实就是简单的开关腔而已。他一直表现的那么硬朗,我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个准备,总觉得是可以拖很久的,不想,居然来的这样的快。
开车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涌上来很多事情,多数是小时候的,还有他和柳姨的婚礼,而对他和母亲的婚姻,似乎没有任何印象了。他虽然严厉,但对我,一向是很疼爱的,只是我拒绝接受。
他躺在监护病房里费力的呼吸,周围除了家人,另有一位我不认识的生人,是律师。他很理智。律师读了他的遗嘱,他听着,微微点头,他的体力都不够他说一句像“对,这就是我的意思”这样完整的话来,甚至目光都有些涣散。他把他的家产平均分成了七份,柳姨,涧雪,水含,笑之,雁文,我,还有年年,各一份。非常的不公平,因为年年和雁文从法律上讲,和他都没有关系。我明白他的用意,等于是我一个人占了七分之三。这样算,加上自己在“长风”原有的股份,我能够买下这医院的四分之三了。我觉得可笑,奇怪柳姨竟然能服从这样的分配,没有二话,只是握着父亲的手不断的垂泪。
他实在不能坚持几天了,姑姑和大伯每天都打电话过来问,一个在北京,一个在纽约,都不能赶来,电话里两位老人也不胜唏嘘,让子女们过来探望,大伯的小儿子就在我和雁文的家里借宿,我有七八年没有见到他了,他是个相当斯文的大学讲师,比我还要小两岁,姓李名印歉,我叫他阿歉。
“家里有个小孩子,是雁文的妹妹,你不介意吧?”我问他。我的车交给他开,我和雁文坐在后面。他是第一次见到雁文,一路上总是闪闪烁烁的从观后镜里看他,弄得小家伙对他不由自主的起了敌意,瞪了他一眼。
“啊?”他终于回神回答我的问题,“哦,不介意。”
“伯父身体好吗?”
“他呀,也不怎么样,所以飞机都不敢让他坐。”他学了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但宁波话是一句都说不来,“他们兄妹三人也够不幸的,要死了,都见不上一面。”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看我的反应,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我和雁文在家里做了几个家常菜给他洗尘,他吃得很开心。我们对彼此的手艺都很了解,不明白他为何吃的那般畅快。
饭后,他在书房看书,我和雁文收拾碗筷,很小声的讨论着父亲的病情。
“耨打算咋办办啦(你打算怎么办)?”小东西特意用宁波方言讲话,我们平时在家基本上不用方言的。
“索西咋办办(什么怎么办)?”
“耨阿爸格遗嘱立得噶伐公平,说明介许多小人里面其还是顶心疼耨,格耨夜里去陪陪其呐,偶觉得其还有闲话要得耨港(你爸爸遗嘱立得这么不公平,说明这么多孩子里,他还是最心疼你,夜里你去陪陪他,我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跟你说)。”他叹气,“西啊快西塔来,有索事体伐好摊开来港呢(死都快死了,有什么话不好摊开来说呢)?”
李印歉走进来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他来问,洗漱用品放在哪里。雁文去给他找一套新的出来。有客来访,开了门,还是虞芮。就不能不添乱么,我心里有点烦。结果那一夜,虞芮也留下来过夜了。她和父母说明了真相,无家可归了。因为生人太多;年年不敢一个人睡;我们三个人就挤一张床。我们的家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年年睡中间,睡着以后我把她抱到边上的躺椅里。我们尽量压低声音说话。
“你不过去吗?”他指父亲那边。
“有柳姨在,我去了也是多余。”
“那不一样,你去的话,精神上老爷子会很受鼓励的……”
“到头还不是个死?”
他做了个鬼脸,说:“反正是死,你干嘛那么疼我,再疼也是多余。”
我瞪着他,说的这叫什么鬼话。刚要开骂,他做了个休战的手势,无奈的笑了。这一年还算太平,他也注意了很多,如果他的心脏一直能保持这样的状态,那该多好。
“别担心我。没到挂的时候呢。”他还是那样无奈的笑。
我狠狠咬他的脖子,惹得他痛呼,差点把年年吵醒。
“没心肝!我咬死你!”我吓唬他,他捂着嘴巴使劲笑。我的手机响,是虞杰打过来的。
“光明,芮儿是不是在你那里?”
“哦,虞叔叔啊,真不好意思,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又给忙忘记了。”我说,“芮儿在我这里,她挺好的,已经睡下了。”
“你开一下门,我和婷婷来接她。”没等我回话,他就挂了。
雁文问:“怎么了?”
“没事。”我说,“虞杰来要人。”
如果我沉默(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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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杰进门来;脸色很难看。后面跟着虞可婷;则是一副忧愁的样子。我想尽量把事情解决了,以免打扰到李印谦,再把年年吵醒。
“这事儿怎么办,你想好了吗?”虞杰问我的口气很是压迫人,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虞芮,意识到她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父亲。
“芮儿没有告诉您吗?”我说,“雁文应该和她谈过了。您可以问她。”
虞芮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求救的望向李雁文。小东西站在鱼缸边上,接到信号,为难地拽着睡衣的衣摆,偷偷的瞟我。
“芮儿,你说呀。”虞可婷坐下来,抓着她妹妹的手。
“虞叔叔,是……”小东西忍不住先开了口。
“李雁文!”我喝止了他,他还真敢认,真他妈没事儿找事儿,“想清楚了再说!”
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他才乖乖闭上了嘴巴,扭头就往楼上去,不让他认,他就不想看了。
“是雁文。是雁文的!”虞芮尖锐的哭喊出来。李雁文猛得回头,对上虞杰阴狠的目光,脚下隐约有点不稳,但他马上抓住了楼梯扶手,垂下眼睑很快想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否认。
“光明,”虞杰说,“芮儿我带走,现在你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我气极,看着李雁文,告诉虞杰:“他都快十九了,我这个大哥说的话顶个屁用!他既然认了,您找他说去吧!”
“等一下。”李雁文站在那里慢慢地开口,“哥,我没说是我的。芮儿是记错了吧?你把我送走后,又回头去跟他们玩,据他们说,你们玩到很晚,又去了酒吧。我并没有参与啊,晚餐喝了半杯红酒我就醉得睡着了,他们都记得,怎么你忘记了吗?”
虞家父女三人一下没了动作,突然虞杰转身去,狠狠给了虞芮一个巴掌。惊得虞可婷尖叫了一声。
“虞叔叔!”我没兴趣看他料理家务事,“您打芮儿也没什么用,解决不了事情的。都这么晚了,有事儿也是明天再说吧。”
虞芮像是被人抽了灵魂一样,很快便被她的父亲和姐姐带走了。
他从楼梯上走下来,用手背擦了一下脖子,说:“好象出汗了。”
我拥住他,脸埋在他颈边亲了一口,倒还真出汗了,粘粘的。我笑了:“说实话你倒出汗,说谎就一点不怕。”
“我哪有说谎过?”他叹了口气,担忧的说,“心里不塌实,总怕芮儿会出事儿,同学三年了,她的性格……”
“好了好了。”我揉他的头发,“快去洗澡睡觉了,都几点了。”
“我跟你说事儿呢,你总不当我的事儿是事儿!”他抗议,踢了一下我的小腿。
赶紧困住他的手脚安抚他:“我哪里不把你的事儿当事儿了?”说完了去堵他的嘴巴。今天够累的了,我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事情再起争执。
松口后,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我轻轻松松打横抱起他上楼,却在楼梯口愣住了。
李印歉在楼梯转角处,不知站了多久。雁文扭头看见他,全身微微颤了一下,对我笑着说:“糟糕,忘记了有人在。”
我还没做好准备把我们俩的关系公布天下,但也没有不愿意。就是想他还在学校里,安心念完书再说。不过既然是李印歉看见了,也就不用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