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沉默+番外合集_by:_封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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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从未跟我说起过。”天哪,他们还说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跟你说?哈,怎么说?你那时在哪儿?”他冷笑,“有一回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离家出走,我想我找自己爹妈去,用不着在你们李家寄人篱下。那时侯真是天真啊,人又小,转了一圈把自己给弄丢了,后来钮嬷嬷找到我,想拉我回去,我死不肯。我说就是饿死也不回你李家,钮嬷嬷抱着我当街就哭,我还是头一回看她哭成那样,我知道整个李家就她是疼我的……她说,你大哥很快就回来了,让他带你去找你爸爸妈妈,嬷嬷没本事,让你白白的吃苦,嬷嬷对不住你……其实是我对不住她,要不是我让她操劳,她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是我对不住你们……。”这一老一少能有什么错,钮嬷嬷为了我们什么都肯做,我说过,我欠她的还不清。
他呵呵笑了,说:“李光明你干嘛,忏悔啊?不必啦,忏悔对钮嬷嬷而言是多余的。我呢,是吃你李家的饭长大的,不管怎样,养育之恩不能忘记。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对不住我的是遗弃我的爹妈,要是有机会与他们面对面,我到真要问清楚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然后呢?你会跟他们走吗?”
“走?去哪里?再有两年我就满十八岁了,我谁也不跟。”他将我腿上的被子收拢,回头倔强的对我说,“我受够了依靠别人生存的日子,我要一个人。”
情急之下,我张嘴就问了一句:“那我怎么办?”
他不解地看我,幸好台灯光线暗,没让他看出我脸红。
“你怎么办?”他嘟囔,“我怎么知道,娶老婆生孩子喽。”
“我才不要!”我像个孩子似的耍脾气,高烧烧出了我的勇气,我猛的将他拉到床上,自己扑了上去,“我,不,要!”
我的突然袭击让他吓白了脸,这个姿势带给他的记忆是不堪的,他说不上话来了,只是双手拼命推拒着,不敢看我的眼睛。
“说你不会让我结婚,说你讨厌我结婚。”我捉着他的手扣在头上,威胁他,“快点说。”
“可,可你总要结婚的呀。”他急急的争辩,“你都28了!”
“用不着你操心!”我没想过要结婚,不是逃避现实,他可以活多久我就可以拖多久,只要他在身边,我便不结婚,“我不结婚,要结就跟你结。”
“神经,瞎说什么!”
“我说真的。”我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从我的眼睛里看见我的真心,很久以前我就把整个心掏给他了,他是我活着的动力,我的爱,我的全部。
他垂着眼睑,不作声,也没动作,我怕他又要说伤我心的话,忍不住开口:“我不能没有你,答应我,别离开我。”
“要是我死了呢?”他闷闷地问,抬眼悲伤的望着我,眼泪从眼角滑落,“很快我就会死的。”
我闭上眼拦住眼泪,说:“谁都别想轻易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死神也不能。”
清晨我醒的挺早,自己觉得体温正常了,小心翼翼的下床倒水喝,他还没醒,嘴撅着特别可爱,钮嬷嬷说这是小时侯咬奶嘴咬出来的坏习惯。
俯身吻他,我咬着体温计进厨房做早餐。才六点多钟,电话却响了起来。等我跑到客厅,雁文已经在那头迷迷糊糊的接电话了。我走进卧室,示意他把电话给我。
“陈涣的。”他打了个哈欠,把电话递给我。
“陈涣?”我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雁文。
“那个女人很早就拦在医院门口了,今天你还让雁文来么?”
“不。”我说,“我也不来了,事务你先打点着吧。和市建筑设计院约了今天谈工程,你先替我敷衍。”
“这我可搞不定。哎,我可提醒你,别拿公事当儿戏啊。”
“知道,”我笑他的正经,“反正一次谈不妥,以后我再跟他们说,你先跟他们过过招吧。”
挂了电话,我爬上床去,隔着薄被压在他身上吻他,昨晚我要的那么凶,够他受的了。
“还起的来么?”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按着他的腰。
“去拿颗太宁给我。”他喃喃;“王八蛋。。。。。。”
我莞尔;到药橱找太宁栓剂;一板已经用掉了两颗;想必是上次伤到他了;我可真是个王八蛋;居然没想到。
“我帮你塞。”我很抱歉,“以后可能会好一点了。”
他一下坐了起来;浑身的酸痛让他“哇”了一声;皱着眉头将我手上的太宁夺了过去;他爬下床进了浴室。
我过去敲门:“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我又用力敲了敲门板:“雁文?你没事吧?”还没回应。
正准备再敲;他把门拉开了;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回答这个问题?”
我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咧开嘴摇摇头;他便“砰”的一声又把门甩上了。
如果我沉默(二十二)
封刑
早餐吃完;他照例要去长风;被我拦住了。
“今天不去了,我们提前去杭州。”还是早点离开宁波,我比较放心。
他不解,问:“干嘛,有事?”
“没有,”我拍拍他的头,笑着说,“早点去熟悉环境,而且你从来没出过门,我想把你安顿好了,否则我会担心的。”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顺从的点点头,去收拾行李。我本想挂电话告诉陈涣我要请假四天,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免了,省的陈涣给那女人通风报信。
上车时,他说他要去和水含告别,我没答应,让他打电话。他接过手提,眼神怀疑的看我,说:“李光明,你没什么瞒着我吧?”
“我能有什么瞒着你?”我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还给他,他便不做声了。其实我多么希望他可以再问一遍,严厉一点,这样或许我会告诉他实情。我又何尝愿意欺瞒他,我没办法,倘若让他见到那女人,他会和她走吗?我对他实在没信心。
四天很短,报到前我先回来了,他在学校门口送我,我们约定了最少他一个月得回来一次,否则我就上来找他。
他一直微微翘着嘴角听我说话,新的环境看起来很合他心意。他说行了行了,钮嬷嬷也没有你这样烦,然后把我推进车里,一甩门说你滚吧。
我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心里被幸福的感觉填的满满的,想起第一次抱他,那么小,而现在已经是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了,时间过的真的快。
可我没忘,年龄越大,他的心脏就越危险,最后一次检查的结果并不理想,心功能降到二级,而且心率比起以前快了很多,越来越爱睡,有时候下手术台,整个人都会头晕,倦的不行。看他将大把大把的药丸子当饭吃,我心疼,可我无能为力。倒是他自己提过一次动手术,但过后又收回了,他知道风险有多大。
回来后见到陈涣,他的脸色很不好。关了门就问: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
“我不觉得。”我说,“那女人呢?”
“去杭州了。”
我拧起眉头:“你告诉她雁文在杭州?”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这样两边做人。”他瞪着我,说:“她在医院里找到了水含,你妹妹比你善良的多。”
我笑了笑,奇怪自己为什么不着急,也许早就知道拦不住他们见面,只是尽量拖延时间,也许是看不到那个场景,自己不会太揪心。送他走的感觉大概比他主动离开要好,我没有那么坚强干脆,我也需要自欺欺人。
接下去的几天都在等他的电话,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也好象并不觉得缺少了什么,只是自己变的沉默,不想说话,非常认真的工作工作,其实没有他,我唯一能够拥有的,也只剩工作了。
工程进展的一般,我们与建筑设计院的合作并不十分成功,我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因为某些原因找上这家从未设计过医院的单位,因为医院不同于其他建筑,它的美观在其次,实用才是关键,但没有经验的市设计院无论设想得怎么周到,总还是不尽人意,有时候我会因此很恼火,幸好陈涣比我有耐心,一遍一遍的修改拆建都是他来主持,我很庆幸,可以有这样一个朋友兼工作伙伴。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什么很交心的朋友,我的性格注定了这些。
那天从工地出来,时间已经很晚,我们一起去消夜,酒喝了一半,他说:“我现在才知道雁文存在的意义。”
我不明白的看着他。
他说:“你自己没发现么,他去了杭州,你的魂灵也去了杭州喽。”
我知道我表现的很明显,但我相信他们不会往这个方向想,我们是兄弟,我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占有他。
我笑了笑;继续大口喝啤酒。有的时候人的情绪可以到达某一个驿站;作中途的休息;或者永久的停驻;我注定不会路过雁文;我过不去那个关卡;我被卡住了;但我甘之如饴。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去爱;因为已经丧失了这个能力。
“说真的;光明。”陈涣正色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我是指。。。。。。婚姻。”
“是你自己要问;还是那帮家伙托你问?”我一直等着什么社会世俗的压力;我的婚姻;这是雁文最担心的;他不想我结婚;可他希望我能够结婚。
“别这么反问;呵呵;算我多嘴了吧;我就是怕你太专注于工作;你最近不太对头啊;雁文一走;你都变成钻头了。。。。。。”
“你不老说我工作散漫么;如今认真了;怎么你话还这么多?”
他捶了我一下;笑道:“你得了吧。”
喝完酒回家;已是夜班十一点了;车子停在院子外面;借着路灯;我看见门口坐了一个人;蜷曲着身子;好象已经睡着了。
像是雁文;可他不是有钥匙么?我连忙下车。
——果真是他。怎么这么随性子;睡这里了?
犹豫了一会儿;没叫他;开了门;小心翼翼的抱他到卧室;放他在床上。他身上有长途车的生人味道;想必下车不久。来时也不打个招呼;真是个冒失的小家伙。
“李光明。”转身时听到他的呼唤,扭头对上他清亮的眸子,他根本没睡。
收拢被子,我拂开他额头的散发,印了一个吻,“几时到的?钥匙呢?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他懒懒的蠕动身体没回答,手臂环上我的脖子,天真的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