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女尊)-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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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宜杭一眼扫过这个小县衙,里面那几个七歪八倒的衙役,哪是他的对手,要逃离这里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他看了看身边的她,从她刚才的出手他已经看出她的武功远不及自己,他能轻松逃走,可她呢,他不免有些担心。
然而她却一副气定神闲,乾坤在胸的样子,双手抱胸,悠闲的看着堂上的县令。
他的凝望也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显然,当她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时,肯定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她轻轻的靠了过来,凑在他的耳边说到,“放心,没事的。”
听了她的话,任宜杭一愣,只见她走过去跟那县令说了些什么,然后她跟着那县令进了后堂,然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那县令就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的再次出现,接着,县令点头哈腰的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无罪释放。
出了县衙,她的身边突然出现几股凛冽的气息,他知道那些人各个都是高手。
她仍然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淡淡的笑挂在嘴边, “在下水行,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此时的任宜杭微微的低着头,居然有些不敢看她明亮的眼,“你叫我小杭吧。”
她神色一愣,却又瞬间恢复正常,自然的向他伸出手来,“在下看公子也没有去处,水某在这清岭城倒是有一处小院,如果小楚公子不嫌弃,可随在下前往。”
听了她的话,本就有些局促的任宜杭满脸惊讶的看向她,他自己一个单身男子,她怎可说出如此不合礼法的话来。可是,看向她那清澈的眼,没有任何杂质般的透明,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任宜杭住下的小院是一处幽静的院落,此时已快到八月,院子里栽种的菊花已经含苞欲放,里面不乏珍品,可在这儿,却没有人打理,任其与那些普通的品种一起在土里自由自在的疯长。
任宜杭一天到晚也闲得无事,便找来工具细细的打理起庭院里的植物。起初,她见了,忙要招呼下人来替他,说他是客人怎可以让他做这些粗活,而后来,她却总爱端着一杯清茶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在院子里劳作,偶尔的插上两句话,有时甚至还会挽了袖子去帮他。
平静的生活总容易让人忘掉一些事情,但是当再忆起时,发现已经流逝掉了许多的时光。某日,任宜杭突然记起自己离开家的目的,这么久了,自己居然还未走出多远,自己居然在这里荒废着时间。
他向她辞行,她很惊讶的看向他,“是水某的府上招待不周吗?”她看向他的眼里,含着一种炙热的他却看不懂的东西。
“不是的,谢谢水小姐近日来的照顾,只是,我,我……”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股激流,憋得很是难受,却找不到出口。
然而,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和那渐渐黯淡下来的眼神,就在下一刻,他终于了解到了自己心里的感觉,舍不得,他竟然舍不得离开她身边,甚至舍不得看到她的难过。
她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耳边是她喃喃的声音,“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求你别走,留下吧。”
他的身体僵硬着,仍由她抱着,却又慢慢的柔软下来,瘫在她的怀里,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贪念的,就是这个怀抱。
十五的月亮特别的圆,任宜杭院中的菊花也开得刚刚好,她在他的小院里摆下了一桌酒席,就他们俩人,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告诉他,今天是她十七岁的生日。
菜很丰盛,而且大多都是任宜杭喜欢的菜,她从他身后揽过他的腰,轻轻的将他搂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一个劲的给他布菜,好似今天的生日不是她的,而是他的。
她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她说希望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他陪着她。
任宜杭回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被甜甜的感觉充得满满的,此时,他知道,她就是他今生要找的那个人。
她将他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借着月光细细的看着他的脸,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支珠玉步摇插到他的发中,凝视许久才说到,“杭儿,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她的唇就这么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任宜杭有一时的慌乱,不知道是要躲闪还是要承接,可是他的本心却使他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任她的唇在他的唇上碾转,忍她的舌撬开他的唇,躲过他的齿,触碰到他的舌。
慢慢的,她打在他脸上的呼吸渐渐的变得炙热,而他也由最开始的木然慢慢的学会笨拙的应承,与她共舞的舌,明显触发了她更多的欲望,她一声闷哼,猛的将他抱起,往卧室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泻了进来,她的脸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彩,而他也渐渐的迷失在她那凝视的眼神中。
在那一晚,他只记得她啃咬着他的唇,啃咬着他的耳垂,啃咬着他的颈项,只记得她的手亲柔的探进他的衣襟里,游走于他冰凉的肌肤之上,他只记得自己身下陌生的肿胀被她的温暖和柔软所包裹,只记得她在他耳边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最先本来在犹豫关于任清爹娘的事情是重新挖坑还是直接写番外,可随着正文完结,任清她爹娘的陈年往事亲们也知道很多了,所以决定就写个番外吧,把故事补完整就可以了~~~~
番外 爱与尊重,爱与宽容(下)
早上醒来,任宜杭只觉得全身酸痛,木纳的躺在床上许久,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想到昨晚的那一幕幕,他的脸烧烧的,心里却冒着蜜一般的味道。
沉侵在幸福中的人良久才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身边空空的,她已不在,一转头,看到枕边的一封信。
是她的亲笔信,在信中,她说她早已知晓他就是月桂山庄三公子的身份,她也告诉了他她真实的身份是诚王潘衍,她说她有急事赶回京去,她让他在此等她归来,等她归来娶他。
信写得很简单,他两眼便看完了,然而就在他读完那一刻,信纸自手中飘落,刚刚才幸福满满的心,现在却已经被狠狠的撕裂,被那个自己前一刻还爱入骨髓的女人撕裂。
当今女皇的幼妹,这天下唯一的单字亲王,诚王潘衍,全天下都知道的名字,然而全天下也都知道她有王君。
不相信,不相信她就是诚王,也不相信自己又轮回到了曾经刻意躲避的命运。
他呆呆的坐着,看到眼里的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跟她的点点滴滴,她的爱不似假的,在所有的回忆中都是那么的真实而炙热,此时,这是他心中唯一坚信的,然而正因为他的坚信,终于,他从凌乱的思维中理出了脉络,他无法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待,他要找到她,证实这一切,证实他的选择没有错。
傍晚,衣着整齐的任宜杭,从这座承载着他一切美好愿望的小院中消失。
这是他第一次到平京,然而都市的繁华却无法扰乱他的脚步,诚王府并不难找,可当他越靠近那座华丽的府邸心里越没有信心,越是害怕。
最后,在离诚王府外的最后一个拐弯处止住了脚步,他靠着墙,冥思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上前,却又绝对不想放弃,待到夜幕降临之后,一个跃身,人已经轻轻的落到了诚王府的院落内。
好不容易寻着主院,远远的便看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此时已褪下了平日里的那身素雅的简单深衣,一身华贵亲王常服,更托显出她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高贵雍容。
眼前所见使他再没有任何幻想,自己所爱上的她,就是诚王,就是那个早已娶夫的诚王。任宜杭敛尽呼吸,将身形完完全全的隐入暗处,然而他却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靠着墙,等待着自己的思绪从混乱慢慢走向平静。
他早就应该想到,她那一身的气质,哪是普通的民间女儿能具有的,她身边那些如影随形的高手,还有清岭城内那座能在不经意间感受到其奢华的看似普通的庭院,又怎么能是一般的富家女儿所能拥有的。
可是,虽然知晓了一切,却仍然久久的站立在那儿,望着那抹身影不舍离去,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还未盛开的爱情就此凋零,也不相信自己所坚信的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诚王府内,一个主管模样的女子匆匆的走进主院,站在潘衍所在的房间门外说到,“王爷,清岭城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任公子,任公子他……”女子吞吞吐吐的说了半截,往屋里望了望,犹豫着没说下去。
“说。”是任宜杭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时,虽说就简单的一个字,却已显露了说话人的焦急。
“任公子,任公子在王爷离开的当天晚上,就离开了。”
“什么?”潘衍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步走到门口,看向门边的女子,“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这个……”女子深深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家主子此时的脸色。
随即是长时间的沉闷,她好像是在等待着她家管家的回答,却又好似在积蓄力量,突然,猛的一声,她手中的茶杯已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本王留了那么多的侍卫在那儿,她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王爷,别着急,这也怪不得那些侍卫,任公子他出自月桂山庄,我们王府那些侍卫哪是他的对手。”
这是一个好听的男声,然而此时,隐在暗处看着刚才这一切的任宜杭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可那个声音,那个语调,分明摆明了他的身份。心里一阵钝痛,此时,他不可能不明白,那个男子,才是她的夫。
“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找,告诉她们,要找不到宜杭,让她们自个提头来见。”潘衍稍稍收了一些怒气,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看着那女人远去,任宜杭才慢慢的变换了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