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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凤舞仪光-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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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猜。
  目光避无可避的落在案上的青玉飞鹏摆案上。昆仑山上乘墨玉,天成月白俏色,抠出一张玉面。雕成一只展翅杨风的玉面玄鹏。银丝錾嵌篆体字——鹏举。九万里风鹏正举,端是好气魄。
  用手指在玉鹏头上轻轻抚摸着,心中的刺一如有无形的手狠狠拨动。好疼,疼得令人根本没办法将刺拔出。难怪英琭故意在疗伤时,令骧保持意识清醒。
  噩术祛除之际亦是情关空门大开。英琭抓住良机,先于所有人将情根狠狠戳进沈骧心里,好番算计。
  自亲率使团来尚京和亲时起,步步为营,令沈骧不自觉间自昌庭朝臣中排众而出。直至后来安奉防线外设防,使睿嘉帝迫于压力,令沈骧打破约定带队送亲。恒境内,路为凤郎开,旗为凤郎展;直如英琭之言,和亲唯识送亲人。好张情网,疏而不漏越挣越紧。
  亲率箭阵送行,实则为告知:本该痛下杀手,终因心中不舍而忍痛放归。如果鸣镝箭雨是虚晃一枪的玩笑,那么短歌箭阵确是当真杀机四伏。若骧当时死不回头临别赠言的话,则会使死而不必要回头的。好株情根,望风必长,触之必是扯心裂肺,痛至百转千回。
  玉雕摆件看似是小伎俩,还有些童趣在里头。简单一句:心念旧恩,莫失莫忘。忘得掉么?来日纵然有生死相搏之时,只要沈骧稍有恍惚,英琭即可凭此刹那间的情愫,抢得反手机会。好深机谋。
  思及于此,沈骧由衷感佩,英琭真好一幅心胸,宽阔到笑纳天地风云奔涌。以此人为对手,足够豪情万丈,今生不虚一来。
  十月廿八日,安祚侯罗嵩帅精锐两万赶赴归德驰援,睿嘉帝率百官相送。
  十月廿九日,新封云州知府慕超携家眷离京上任。仅沈骧领沈驰谢琛等家人送于十里长亭。
  十一月初三日,西恒专使进京递送回函:经查实,宣平公主隆氏行刺案,系属受叶氏余孽操纵。已于公函到京当日予以解禁。赐封春影宫充容。未列入妃位级别,着其即日起于宫中静养祈福。原因在于,颖充容已经确诊,不能养育。鉴于昌庭此等行措,中止所有与昌庭议题。
  睿嘉帝看罢官文险从龙座上溜下去。御前太监守忠即宣布退朝。
  散朝之后大殿玉阶下一片哗然,有的提议和亲失利应当发兵西恒,为上朝讨回尊严;有的直指沈骧办事不利误国误民,该当交部议罪···
  十一月初八日,流行驿马三入京城,安祚侯罗嵩于归宁县,与云骑卫主将典苍两军交会,展开激战。罗嵩身中二十余箭,两军各有死伤,各自收兵。随后昌军因主将重伤高挂免战牌。两军就此僵持对立。
  十一月初九日,安奉都护加急行文。武靖王已派旗下右将军端木洵增援归宁,随后收回该县,但随安、盛德仍在云骑卫控制之下。尤其,安祚侯伤势危急。
  十一月十日,安奉都护线上又现云骑卫迹象,大有东趋天相关再冲缺口之势。睿嘉帝即发特旨,召骐王先行自鹰扬卫点齐两万人马,火速赶往天相,即行到任扼守。另宣旨鹰扬卫都统领沈赫率两万人马再次驰援归德三府。
  十一月十一日,归宁发回加急战报,安祚侯罗嵩伤重不治身亡。临终时命副将秘不发丧以待后援。睿嘉帝闻报大恸,下旨辍朝三日以表哀悼。
  十一月十二日,骐王率领两万鹰扬卫人马离京赶赴天相。睿嘉帝率百官相送。
  晚间,骧回到侯府菡园,仔细调对好浴汤,照看着谢琛入浴坐定,随后与谢琛两手互牵。只维持了一盏茶时辰,骧就熬不住推说口渴,收了内息。喝了几口水披件夹袍坐回到浴桶旁。有意无意似的说着闲话。
  “物反常必为妖,安奉两道加急行文跟得忒紧。”——“侬言下意思是讲英琭用兵心思缜密,还是说,朝中有人在动战报的主意。”谢琛音色虚浮的问。
  骧摇摇头:“此人心机极深。今番举动看似没有章法,实际步步杀机。预计后面还留有狠手。拭目以待吧。我目下一个心思,只想先把阿哥的病治好。旁的事情,尽随它去。噢,从安奉转道回来时,擎韬兄要我带话,想侬往那厢走走。”
  谢琛轻笑几声,脸颊已被热酒浴汤催得通红“他总笑我闲云野鹤,在朝堂久了,磨去了鸿鹄之志。我则反讥他焚琴煮鹤草莽粗坯。怎的,现在出言相邀,难弗成西北将成今后用谋之重?”
  骧伸手烤着火,以免得发抖“若我说‘是’,阿哥如何计较?”——“愤然投笔请长缨,如此而已。为兄虽弗习武,保家卫国之心,弗输于行伍之人。得尽绵薄之力,总好过于沉浮于人心倾轧唇舌搏杀。又得以携手弟兄们共游广阔天地,大快之事也。”
  骧闻言咯咯笑个不住:“麒麟若闻此言,必定欢喜的放马驰骋一番。每与我提及阿哥,总是目光迷离神往之态:才情不逊公瑾,品貌不让小史,每每思之,心驰神往。有失宗侯威仪呀。”谢琛笑着也不喝斥,只把湿手往骧脸上一抹。
  十一月十三日,骧携同沈驰代表沈赫赴安祚侯府吊唁。
  上香祭拜已毕转出灵堂,意外遇见仍在鸾仪卫代职的贺铭。出于同袍之义便停于廊下小叙几句。临别时相互施礼时,贺铭趁机将一个字条塞在骧手中。“骐王离京前嘱咐在下,将此物及早交与凤郎,早作道理。另外确定,秦阆是西边的。”
  回转鸾尉小筑,展开字条,上面蝇头小楷写道:‘匆忙间未得话别借当时谜题博弟一笑,以期鸾凤和鸣之年。’下面是入住新府时,骐王和雨航逗趣说过的四个谜题,这自然不会是玩笑意味的字柬。
  沈骧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即使雨航帮他准备了热水泡脚,也只一时片刻有效。雨航索性将他搂在自己怀里。
  看罢字柬后,雨航回忆起当时猜的四样物件:锦缎、筷子、蟠桃、雪梨,突然摇摇怀中的沈骧说:“四样物品取谐音,可不就是……尽快逃离。”
  “我走得脱,琛哥怎么办?谢家就剩他一脉单传了。端贞皇后殉节先帝之前将他托付给爹爹。”——雨航不禁把怀抱中的人搂紧“你若不走,我就陪你。再则,不是说王爷派来的郎中明日就到么。届时和他们约好,趁乱直接把琛哥带走。”
  骧捂着口中的哈欠,迷糊着点点头。又往雨航怀中靠了靠。渐渐睡了。
  十一月十四日,恢复早朝。鹤翔卫大阁领邓绶当庭动本,参劾鸾仪都尉沈骧。查沈骧与西恒送亲期间,与西恒国主过往甚密,行动暧昧不清。恰因此议,正与前之交有司细查‘出事多有不当’一题,不谋而合。睿嘉帝大怒将沈骧当殿擒拿,命大理寺勘审问罪。同时下令立即查封都尉府。
  雨航在城外接到安奉派来的医官,直接领到了侯府。未出府门,就看到东来急匆匆跑进门告知,鸾卫小筑被官兵查封。有关兵把守抄检,二爷已经被打入大理寺大牢中。那边的家,回不去了。
  十一月十五日,大理寺卿赵椿上殿呈送初审笔录。睿嘉帝预览之后大怒。即下旨将大理寺卿革职交部议罪。命大理寺右丞李珪暂代寺卿之职,接手审理沈骧涉嫌通敌一案。
  见皇帝已将案件定性,朝臣们无人再能进言。
  李珪素来谨慎,赵椿问案时也曾旁听过庭审。明知此番问罪,乃是睿嘉帝想要杀一杀沈骧的骄躁,以便于来日用着更顺手。他到监牢中也听沈骧确认提示过:如今朝内局势波诡云谲,几方面人都想假清君侧之名,行收权于掌中之事。李珪对此计较深以为然。
  然而事态又突生急转。
  十一月十六日,沈垚突然手捧特旨到大理寺,声称奉旨监审。并勒令李珪当即升堂,提人犯到堂。凭着特旨以及松延宫懿旨,沈垚一跃便坐到了主审的位子上。
  李珪早听说过此人行径,知他此来绝无好事,便回头知会差役,务必多留心计,免得被这厮拖成替死鬼。
  忽得当朝太后以及沈氏宗正的双重信任,连跳几级成了监审官。沈垚敢不结草衔环的大表效忠之心。再有高屋阔宅,封妻荫子的红火气象熏着,哪里还记得半分血脉亲族的概念。
  一拍堂上惊魂木,满面公而忘私,孤直忠诚之态。扔下一支水火签扯开公鸭嗓喝令:“用刑!且慢,此犯有缩骨之能,不可令其脱逃。捆不住便将他钉住。尔等只管使出手段,自有太后娘娘为我等撑腰做主。”
  ······
  午后,新成的口供,连同都尉府查抄的物品,径直送入北书房。真个是形形色色。豹韬卫的披风,先帝亲笔题写标注骐王和沈骧年庚的喜帖,定涛军战船模型,同僚之间互换的字画(其中就有鹤卫大阁领亲笔写的鹤卫口令),御赐的墨锭章料,甚至还有一件鹅黄色的内袍,最惹眼是那尊墨玉雕的‘鹏举’摆件。顾名思义,送礼之人是英琭。
  所有物件加在一起,不见得值多少钱。却不是寻常臣子可以觊觎的物件。在听闻得沈垚带来,只说是转告睿嘉帝的一句话时,松延宫太后就绝无沉默可能。
  “告诉他,兰若牵情已破,从此凤郎多情。”凤郎冷情时,难有人近其身;凤郎一旦多情,必是个比九尾狐狸精还要空前绝后的祸害。
  睿嘉帝面对着太后手上的龙泉剑,耳中飘荡起太后以死明志之言的回音:“如果皇帝一意孤行,就请以此剑送哀家去往先帝跟前谢罪。哀家不能因为沈氏族中的逆子,败坏祖宗纲常,祸乱社稷朝纲。”睿嘉帝终于两腿一软,跪在富贵朝阳百褶裙前。
  ·····
  入夜后,沈驰和雨航通过贺鸣事先安排的路径,潜入大理寺牢房探监。面对沈驰是李珪将手一摊:“衍恒仪光此番触及忌讳颇深,恐怕是回天无数了。此案之水颇深,非你我之力扳得转圜机会。若是不可能借得令尊大驾,唯有好言相说令兄,及早给座上个维护体面的台阶。断骨临近姑舅亲,哪里就到你死我活呢。”
  “谨芝兄好意,小弟心领。”沈驰领着雨航,亦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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