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唯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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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现在得送我主子回家。今儿的课就先请假了。辛苦先生,改天酒楼共饮小酒杯!~”
烈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一点都没有游离开视线的意思。
说完便牵起我走了。
“你们真的相信那个是他的主子?”王某问。
旁边的苏某用书敲了几下王某的头。
“别傻了,刚才谁让押私奔的?你看看输了多少?我今天的饭钱都让你给下注用了。”
苏某一幅痛改前非,悔不当初的模样,走回了西苑看书。
无数的女生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幸好不是,幸好不是!~这要是带着烈私奔了,她们可怎么活啊!~
烈带我走在路上,步伐轻快,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烈打开我的包裹看了看,“怎么,真是要和我私奔啊?冉裳长大了呢。”
“才不是呢,”我撅嘴道。
烈笑了笑说:“那倒是,咱们在一起天经地义的。这辈子我都得跟着你,所以不用私奔。放心吧。”
本来想让烈带我到处看看的,可是我额头的那朵莲花太过招摇。这身行头也太过招摇。烈便尽快地把我送了回去。
原来传闻说诺家千金生来额头便有朵雪莲,如今很多人亲见了才信。
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从小就能在烈的身边长大。
那天见过我的人都说,原来世上竟还有这般标志的人儿。
那时我的确是沾沾自喜,若是我还有前世的记忆,我一定会扯出来白荀。有谁能比白荀还好看呢?!
烈把我送回去之后,替我挨了一顿板子。
祖宗的家法不得不遵循。那两寸宽的板子,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身上,竟是断了。
一声声的板子,我忍不下心去听。
烈本是咬牙挺着的,发现我在角落窥视,便冲我挤了挤笑容。可那笑容持续没有几秒钟,便被疼痛吞没。
我转过身,发誓再也不做让烈受伤的事儿了。
这时候,诺然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他想递给我一个手帕,可我给了他一个耳光。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什么都是他?为什么他就比我好了?为什么男孩子就那么惹人喜欢?
他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诺然举起拳头想还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只这一次。”诺然咬着牙对我说道。
只是这一次?呵呵,诺然你可否知道你抢走了我多少的东西?你拿什么还?
那一天,烈皮开肉绽。
母亲把我叫到祖宗祠堂。
“平日里我是怎样教你的?怎得你父亲回来就如此地丢我的脸?看来是我平日里把你宠坏了。”
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后来母亲又说了好些事情,我便再也没有听进去。末了,母亲说:“阿忠,叫人拖出去打二十杖吧。谁要是打轻了,就一同受罚。”
家里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动用家法了。大家都下不去手。但是在上面的强压政策下,家丁还是打了下来。
从开始第一声喊叫到后来晕厥,母亲竟然没有流一滴眼泪。
我到底是哭了还是没哭已经记不清了。
若是我哭了,也不会是因为疼的。顶多是因为伤心。
晚上,我醒来已经是躺在软床上了。身子挨过板子的地方全都肿起来了。很渴,可是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躺着吧,或许活,或许死。
我想着这些,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很脆弱。
有人敲了敲门。
我以为是烈,便说了句:“你总算是来了。”
开门的却是诺然。
他手中拿着瓶金疮药。
青花瓷的瓶子装饰的分外好看,就像我们这庞大的诺家,分外地好看。
“你来做什么?”我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在笑他,总之是冷笑。
诺然没有回答我,反倒是说:“这瓶药是我刚从药铺买回来的。涂上吧。”
接过那瓶药,然后顺理成章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诺然看着撒了一地的药粉。
我本是不想说这些的,但是他既然问到了,我也就告诉他好了:“你的母亲抢走了我的父亲,而你将我仅有的宠爱都抢走了。像你这样成天浸在蜜罐里的人是不会懂得的,你有什么资格过来质问我。你可以嘲笑,也可以奚落,你更可以永远记着我今天说的。如果有一天,别人也抢走了你的这些,你就明白那种痛苦了。”
我不想再说下去,说什么呢。
身上的伤痛着,很疼。
家里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给烈送药。
我如今都这样地疼了,烈定是更疼。他都忍着了,我想陪着他一起挨着。我是主子,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承受这一切的却是他。
书院那边,诺家大管家阿忠也就是烈的父亲去打了招呼。
钱不换附在阿忠耳边问:“该不会是私奔了吧?”
阿忠铁青着脸说:“钱先生,您这书院最近可是太闲了?若是这样,我便找人来活跃活跃气氛吧。钱先生这里古玩字画可是不少,有些是怎样来的,你知我知。别太过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把嘴闭紧了。”
钱不换没再开口。
这里虽说已经是书院了,但是这里的古玩字画还是他的命根子啊!~
再者这古董的来源当然有些是正道上典当的,有些却是通过一些手段才得以入库的。
诺家财大气粗,钱不换当然相当的配合。
烈被请了一个较长的假期。对外声称是帮诺家跑别的地方的生意去了。盐商嘛,总是要去很多地方的。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钱不换也对学生一再重申,可学生们大多以为是私奔了。
反正不知道奔去了哪里,至少是奔了。
第六十一章 有些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
更新时间2012…11…18 14:56:00 字数:2003
母亲第二天的时候给我带了金疮药。她看到我身上的伤的时候,应该也是有些难过的。毕竟也是亲娘,看到自家的女儿受到这般的伤,怎么会不痛呢?
“这瓶是咱们云曦国最好的金疮药了。涂上连疤痕都不会有的。”说着母亲便将那药往我的伤口上涂抹。
那是真疼啊,仿佛比昨天挨打的时候还疼。
药效倒是不错,过了几天,我就能下床走动了。
在母亲的心里似乎只有父亲是最重要的。虽然母亲也是待我好的,但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和待父亲的那种好相比。
在时间的长河里,谁苍白了谁的执着呢?
从小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得不到的便不想要了。
一周后,我能够走动了,便去看烈。
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他趴在床上。
血渍和衣服都在干在一起了。他披散着头发,对我笑着:“怎么,伤势好写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平日里那么有美感的嘴唇都干涸的裂开了。脸色几近惨白。
床的旁边凳子上放着些剩饭。想必是他吃剩下的。可那饭菜中几乎都没有什么可以补身子的东西。
不用想都知道,他的伤势比我重得多。
“是不是很疼?”我问道。
烈摇了摇头,说“冉裳,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你先回去吧。等我好些了,我就去看你。”
烈是个要面子的人,就连如此需要帮助的时候亦然。
我没有听他的话,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
天知道,他后背上的伤,有多吓人。血把衣服都浸透了。阿忠是很效忠母亲的,虽然是他疼爱的儿子,但是他也不会怜惜。
这就是祖训里面的家规。
一如烈待我比待他的父亲还好。
我叫丫鬟备了些温热的水和剪刀、纱布之类的东西。
烈的脸红了,由于脸色本是惨白的,这会儿子倒是好了许多。
我便是用温水一点点地将他的衣服和伤口分开。
烈是有些瘦的男孩子,可是身上的线条倒是不错。这时候我可不是有意去看的,但是的确不错。
肌肉的组合得分明,看着倒是挺健康有力的。
我一边拨开他背上的衣服,一边擦拭干涸的血渍。“烈,恩……咳咳,身材不错。”
烈白了我一眼说:“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懂什么叫身材不错啊!~快点上药。”
说完撇过头笑了笑。
看他这么说,我直接扯了一下衣服,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你……”
“我怎么了啊我,你什么啊你?”我得意的说。
谁叫我好心好意夸他,他还那么凶。
他的背当真是很有型的。虽然现在满是伤痕,但是也还是给人那种感觉。
本是那么好看的皮肤,如今被打成这样。
我暗自发誓,等我好了,一定要找机会打断那个狗奴才的腿。
我的指尖接触他皮肤的时候,他有些颤抖。
也许是因为太冷了吧。
这药涂抹的时候是很痛的,所以我希望快点涂完。
也许是痛得没有力气了,烈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昏睡了过去。
他的许多上还是在屁股上,我还真的不好意思弄。
于是我把阿忠叫来了。
“小主子呦!~你看这要是你母亲知道你在这儿给他上药,肯定还是要责罚的。”阿忠惊呼状,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也是,在他眼里,如果有什么事情违背了母亲的吩咐,那就是不得了的事儿了。
“没事儿,我担着。你把这个药给你儿子涂上吧。就用那热水先把衣服和血渍拨开。”
说罢,我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走了回去。
回到房里,我还特别不好意思地想了想烈的身材,很不错。
养伤的日子,母亲每天都来看过我一次。但是时间已经把我曾经对母亲的喜爱弄得变了质。我依然很想像原来一般唤她娘亲,依然很想像原来一样在她的膝前绕来绕去。依然很想做那个快乐的诺冉裳。可是我知道了太多这表面背后的故事。
是不是每一个浮华的家里都有这样的故事呢?
朱户门前,有多少人羡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