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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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显得相当冷淡。
仇朗行一笑,伸手一搭展昭肩膀,“我去太白居定位子,一会儿吃饭?我从常州带来了你喜欢的桂花酿,我娘亲手做的。”
“是么?”展昭听到“桂花酿”三个字立马眉开眼笑,白玉堂也爱喝酒,展昭就凑过去问,“唉,一会儿一起去么?仇伯母是有名的酿酒师,她的桂花酿是常州一绝。”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仇朗行的手还在展昭肩膀上,头一次听到“桂花酿”三个字有些倒胃口。也不说话,转身往船上走,抛下一句,“今日没心情。”
白玉堂走了,展昭更加郁闷,这老鼠究竟生什么气,连桂花酿都不喝了。
一旁仇朗行也笑,“这白玉堂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古怪啊,不打扰你查案,我先走了,一会儿太白居见。”
展昭别过仇朗行,快步上了船,就看到白玉堂已经进入船舱,正蹲在那书生尸体旁。
展昭走过去,到他身边蹲下。
那书生死相有些叫人不能接受,他手里拿着一根断笔,笔是被用力折断的,而断裂的那一个斜口,正是他用来割喉自尽的的工具。整支笔都被血液染红了,包括书生的大半个胳膊,血喷溅出老远。
展昭就看到地上有一张被血染红了大半的宣纸。
伸手捡起来一看,只见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末路。
白玉堂捡起地上的另外半截笔,上边一个清晰的“岑”字。
两人将东西比在一起一看,无奈叹气——又一个!这笔仙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131 07 赌
“这笔仙还真够闲的。”展昭拿着笔端详了一会儿,“都死了第几个人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笔仙究竟如何杀人?”白玉堂看了看地上那个瘦不拉几的书生,“给他一把刀他都未必有能力杀掉一只鸡,怎么可能有勇气和力气这样自尽?”
“对啊……力气是从哪儿来的呢?”展昭也觉得奇怪。
“会不会……这杆笔上有问题?”白玉堂盯着笔的尾部看,“他们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笔吧?那做手脚的应该就是卖笔的人。”
展昭又叫人找来了柴荥身边的一个管事,他一直都陪在柴荥身边,所以看的比较清楚。
当时的情况是,柴荥正让才子们展示才艺,有画画的也有吟诗的,有抚琴的也有写字的。这书生名叫刘明,云南人士,好好写着字呢,突然就把笔折断自尽了,吓得在场众人都傻了眼。那些侍卫也都愣了,所以才会被偷袭,幸好白玉堂救了柴荥一命。虽然未必是他本意,但柴荥还是派了人在门口等,说要好好谢谢白玉堂。
“那几个行刺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展昭问欧阳少征。
欧阳道,“都是些江湖人,云南一带的门派,据说被柴荥害过,于是跟随来报仇。
展昭见黑衣人都不在,就小声问欧阳,“人呢?”
欧阳压低声音,“王爷将人送到宫里,皇上那头找人处理。”
展昭一挑眉,原本赵祯对柴家就挺防范的,估计是想掌握些具体情况,于是他也懒得管,调查书生之死更迫切些。
两人从官船上下来,公孙带着人将尸体抬回去做仔细检查。
“吃饭去么?”展昭出门才想起来忙了一早晨还没吃饭呢,就问身边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他,“你不是约了人在太白居吃饭?”
展昭想起仇朗行来了,“你不去啊?”
白玉堂微微一耸肩,“我去船上吃。”
“船?”展昭追上两步,问,“画舫来了?”
白玉堂轻描淡写地回答,“之前庞煜想要的螃蟹到了,我自己也留了些,叫人蒸了就着热酒吃。”
展昭权衡了一下,一边是仇朗行和桂花酿,一遍是白玉堂、螃蟹和热酒……前边是老友和好酒,后边是老鼠和海鲜,自己是猫么!没理由选前面那个对不对!
“等等!”展昭跑上去,“我吃螃蟹去。”
白玉堂嘴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挑了挑,看展昭,“那你朋友那头呢?”
“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吃么。”展昭道是也不在意,见白玉堂脸色缓和了几分,似乎心情好转了。展昭轻轻一摸下巴……这耗子,该不会真的在吃醋?
想到这里,展昭忽然坏心眼上来了,问白玉堂,“要不然请仇兄来一起吃?”
见白玉堂脸色立马又黑了几分,展昭赶紧摇头,“不对哦,陷空岛送来的螃蟹当然只有我能吃,不给外人。”
果然,白玉堂的脸色在“外人”两个字的地方出现转折,阴转晴。
“不过,仇兄也是很好的朋友。”展昭又来了一句,白玉堂眉宇间略微皱了皱,晴转阴。
展昭又接着说,“当然跟你还是没法比的,咱俩多熟是不是……”
又阴转晴。
“不过我很欣赏他,他是文武全才么……”
晴转阴。
“论文武全才,你应该比他更好些的哦?“
阴转晴。
……
展昭看得要乐死了,谁说白玉堂面瘫来着,表情丰富着哩。
白玉堂也琢磨出滋味来了,无奈地看了看展昭,“很好玩?”
“是啊!”展昭拍拍他肩膀,“超级好玩!”
上了白府的画舫,白福早就蒸好螃蟹等着了,给两人热上了酒,就退到后边去了。
俄顷,酒烫了,展昭剥螃蟹边跟白玉堂闲聊,“对了,你觉不觉的奇怪?”
“你指哪件事?”白玉堂问。
“柴荥和石天琼等人突然到来。”展昭道,“尤其是石家两兄弟。”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柴荥手下很多江湖人?”白玉堂端着酒杯问他,“还都是些亡命徒。”
“他又不是一方诸侯,招揽了那么多文生武人干什么。”展昭也点头,“一定会有些风声透露,我们吃完饭去打听一下。”
白玉堂点头同意,一杯酒下肚,就见展昭笑嘻嘻问他,“还生不生气啦?”
白玉堂伸手轻轻摸了摸鼻子,倒是觉得自己生气没什么必要,显得很小气似的。
展昭见他样子,拿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道,“那什么,你干嘛追仇朗行出去?想痛揍他一顿?”
“怎么可能。”白玉堂望天,“我最开始并不知道他就是你那个朋友。”
展昭眯起眼睛,“所以你的确想痛揍我那个朋友?”
白玉堂望天,含含糊糊答了一句,“也没有。”
“哦,对了!”展昭夹着一筷子蟹黄沾醋,“今早不知道谁在开封府大门口乱画。”
“咳咳……”白玉堂让酒呛了一口,咳嗽两声,扯开话题,“我昨晚在你院子里,真的看到个鬼影。”
“哈?”展昭皱眉想了想,“那鬼该不会和仇朗行长得很像,所以你就追着他上船了?”
“嗯。”白玉堂点头。
“可是……”展昭算了算时间,“不对啊,我和他一起到了船边,然后他上去,我在外面等,如果你是看到他才上的船,没理由看不到我。”
白玉堂听到这话,沉吟半晌,“按你这么说,的确时间上不太对头……且我第一眼看到的船上之人与仇朗行只是相像而并非同一人,他有兄弟没有?”
“没有吧,他家就他和一个姐姐,姐姐早就嫁人了。”展昭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其实他姐姐原本是想要许配给我大哥的。”
白玉堂微一挑眉,“为什么后来没成亲?”
“大哥拒婚。”展昭耸肩,“他姐姐叫仇子晴,温柔娴淑还很漂亮,而且从小照顾我们,我一直以为大哥很喜欢她,可没想到最后拒婚,搞得子晴很伤心,最后嫁给了别人。仇兄为了这事,很生大哥的气,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提起此事。”
白玉堂听着点了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你大哥倒未必是因为不喜欢才不要她的吧?”
展昭洋装不满,“是啊是啊,我大哥十恶不赦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玉堂见展昭生气,赶紧辩解。
展昭失笑,白玉堂某些方面还挺老实,想来想去,叹了口气,“老天保佑呢,这次的事情和我大哥无关,不然的话又要烦了。”
“对了,这么久没你大哥的消息。”白玉堂问,“之前几样东西他都得到了,拿回去之后,就这么无声无息了?”
“想得美啊,迟早都得惹出事端来。”展昭托着下巴看手指头上粘着的一些蟹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
“嗯?”白玉堂见他皱着眉头,估计是想起了重要的事,且不是什么好事。
“仇朗行和我大哥之前因为子晴的事情翻脸过一阵子,可是后来两人突然和好了,而且还经常在一起,似乎是商议些什么。我记得那时候,每当我走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他俩就很适时地打住,神神秘秘的。”展昭拿了块帕子擦手,“啧……总觉得应该有些什么。”
“喂!”
两人正在琢磨仇朗行和展皓之间的关系,忽然,就听到远处有喊叫声传来,声音还挺耳熟的。
展昭和白玉堂循声望过去,只见岸上的一棵杨柳树下,庞煜站在那里,边跳边招手,对着他们喊,“喂!你俩吃完了没啊?江湖救急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莫名,白福将船靠岸,对庞煜说,“螃蟹让人给你送去府上了。”
“哎呀,不是说螃蟹!”庞煜急得跺脚,“小馒头出事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皱眉——包延出事了?
“出什么事?”展昭赶紧上了岸,“严不严重,通知大人没?”
“不能告诉他爹,说了他就死定了!”庞煜紧着摆手,“你俩先救命!”
展昭眼皮子跳了跳,“你俩是不是闯祸了?”
庞煜望天,“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爽快点说行不行?”白玉堂听着气闷。
庞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