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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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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烟灰不掉又能如何?烟的味道不在这上边,庄贲的极品云烟,一包的价钱能买一条红梅,可一定比红梅好抽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吧。这要比到人身上,好人坏人又咋说咋算?就拿俺跟庄贲来说,大概说俺是好人的会多一点,可是要有着人选的话,究竟是愿意做好人的多,还是愿意做坏人的多呢?终归一笔糊涂帐。记得小时候看电影,有的小伙伴说愿意演好人,有的就不以为然,说好人有啥好,光给坏人抓起来拷打,坏人倒是整天吃好的喝好的,坐汽车骑大马,我愿意演坏人。
云里雾里想了一阵,故作不信地说:老庄你扯淡了,你会走投无路?天大的事,有张总给你撑着。
庄贲无声地摇摇头,脸上竟带出了真诚的无奈,说:老砖别跟我绕弯子了,不瞒你说,过去张总是我的靠山,有他撑腰,我在公司里也算说一不二。可是领导是给咱白使唤的吗?我鞍前马后给他出力这么多年,中间是什么名堂,大概你也能猜出几分。
俺赶紧摆手,说:老庄你抬举俺了,你跟张总关系好俺知道,可是你要说背后有没什么事,俺真是一盆浆糊。
庄贲见俺烟要抽尽了,又掏出来递上,说:老砖,以前咱俩中间有疙瘩,这个你清楚我也明白,可是尽管好多年不对付,我也感觉到了,你不是害人的人,我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些话只能找你说说,能拿主意你帮我拿个主意,拿不了主意你就当咱们喝多了胡说呢,好不好?
俺默默抽了几口烟,说:你把话说到这地步了,有啥事你就讲吧,就是你说的,行,俺帮你参谋参谋,不行,就当俺没听到。
 两军对垒激战正酣时,双方大将却勒马抱拳叙起温良,就算作为当事人,俺也没弄清其中玄妙,一阵一阵觉得别扭。庄贲大概也是如此,沉吟再三,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俺咳嗽一声,说:老庄,你要实在不好说,咱不说也罢,估计俺也拿不出什么锦囊妙计。
庄贲抬起颓丧的头,自失地笑了:不瞒你说,我还真是犹豫,不是信不过你,是有点怪怪的,平时多少人称兄道弟锦上添花,真到了事上,怎么觉得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俺也咧嘴笑了:老庄,一点都不奇怪,雪中送炭的事,本来就没人愿意干,别怪俺直说,你平时又不修桥补路,就别指望路上没有坑坑洼洼了。
庄贲到底还是有点不服气,说:我不修桥补路吗?咱们公司得过我好处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啊,怎么伸手划拉的时候挺积极,伸手帮人的时候不见影子了?
俺也有意跟他不客气,说:老庄,你是给过不少人好处,可论起本心,你是为了自己好,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谁是真傻子啊,你以为人家心里没有小九九?不知道你看过聊斋没有,阎王爷都说了:存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你琢磨琢磨这话吧。
庄贲默想了一会,掏出烟递过来,俺没接,拿出红梅说:别老抽你的极品了,抽得俺上瘾怎么办?来支红梅,算忆苦思甜。
点上红梅,庄贲郑重地说:老砖,问个事,能跟我说实话吗?
俺品着红梅质朴而熟悉的香味,说:那得看什么事了。
庄贲把身子凑过来,一股隔夜的香水味,呛得俺稍微往后躲了一下,庄贲却没留意,探头过来说:上次去公司举报我的人是谁?是不是老A?别说你不知道啊。
俺在心里斟酌了几斟酌,掂量了几掂量,轻轻说:是。
庄贲激动起来,毫无目的地挥舞着烟头,说:果然是她!好个贱人!自从出了这件事,我就一直在琢磨,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老庄玩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一跟老A在一起,什么都不顺起来?先是给人举报,接着给逼得要离婚,又跟邹大稳莫名其妙干了一仗,出去开个房,他娘的就给抓个现行!以前我从来没往老A身上想,现在发现不往她身上想,整个事就解释不通。你要说当初是她举报我的,那就豁然开朗了,我老庄硬是栽在她手里了!
俺摇摇头说:你高估老A了吧?凭她?
庄贲立时委顿下来,沉重地说:老A也许是不算什么,可她背后,……有人指使啊。
听到这里,俺也是止不住砰砰心跳,俺何尝不是一肚皮疑问,只盼庄贲能说出个甲乙丙丁。俺故意激将:别扯淡了老庄,老A跟你都滚到一张床上了,要说她背后有人,除了你还有谁?
庄贲呆呆地望住俺,似喜似悲地说:我要说是张总,你信吗?
  俺心里一道闪电劈过一般,一激灵的同时满堂豁亮,电光火石间把前因后果串起来想了一遍,深深叹口气,已是信得不行不行了。
庄贲见俺不言语,接着说:我现在可以很负责地说,老A就是张总派来害我的,操她姥姥的,她是卧底!趁着跟我上完床的闲功夫,收集了我的黑材料举报上去,阴差阳错给谢书记顶住了。她又不打算嫁给老子,却非逼着老子离婚,不离就要闹个天翻地覆。脑子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整天在部门里惹是生非,弄出大堆首尾让我擦屁股。最后实在没招了,把我诱到宾馆去,引了人来捉奸,造出接口让张总来收拾我。你说,她办的这叫人事吗?
俺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实在没办法推翻庄贲的话,尽管俺知道,捉奸的电话是金子打的。疑惑着,又问庄贲:老庄,论起跟张总的关系,'奇·书·网…整。理'提。供'全公司就你们最铁,就算老A是给人当枪使了,俺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庄贲长叹一声,说:出来混,迟早说要还的,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没想到是这么来的。论起来以前老张待我不薄,我也一五一十回报了他,算是两不亏欠。老话怎么说的,卸磨杀驴,以前我不信,也不怕,觉得老张跟我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老张要高升了,他不光想斩断这条绳,还想把我一脚踩死,让我再也不能连累他。老张他够狠呐!
俺其实对庄贲和张总谁踩死谁无所谓,俺感兴趣的是其间的来龙去脉,就借着庄贲的话问:老庄,就算张总有心对你不利,未见得老A就是受人指使的吧?再说,你们这次暴露,毕竟事出偶然。
庄贲苦笑一下,说:老砖,这里边的曲里拐弯,局外人怎么能清楚呢?不怕你见笑,老A一到公司,我就瞄上她了,明着暗着试探了多少次,一点不给好脸色。按我的脾气,早就放弃了,天下女人多的是,我不喜欢一棵树上吊死。咱说实话,我就是顶不顺她对你有点意思,咱们那时候疙瘩不是没解开嘛,所以我就死缠滥打盯住她不放,其实存着跟你较劲的意思。
俺赶紧打断他:老庄这你可弄错了,俺跟老A啥事没有,磕磕碰碰的倒是不少,有些你也知道,比如……
庄贲不等俺说完,抢过话头说:老砖,我心里清楚,她跟你磕磕碰碰,其实还是心里放不下你,咱公司多少男人,为什么她非要和你过不去?你放心,都这个时候了,我还会和你吃那壶干醋吗?
话赶话说到这里,再往下深说就没意思了,俺哈哈一笑,说:行了,老庄,现在追究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没必要了,你还是接着说你的事。
庄贲也无声地一笑,说:我追老A,那可真是下了大功夫,可是不管你黑脸红脸,她一律是个冷脸,后来她突然变了笑脸,我只顾高兴了,以为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没往深处想想,现在明白了,人家是串谋好了,扎开布袋让我往里钻啊。
俺一直不明白老A为什么正跟庄贲情热的时候,忽拉巴拿着材料举报他去了,当时还暗笑她年轻气盛行事鲁莽。一直到那天晚上两个人黑着灯在办公室,老A都没跟俺说一句实话,蒙得俺好苦!不过好在俺当时没跟老A一起算计庄贲,否则老A给人家当枪使,俺又给老A当搅屎棍使,俺可就一身骚臭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凉风吹拂中竟就满额头冒冷汗,缓缓说:老庄,前因后果俺大致清楚了,可是你找俺究竟有什么用?俺人微言轻,帮不了你什么啊。
庄贲扭头看着俺,咧嘴笑了:老砖,不能这么说,我既来找你,自然有事恳求,不过这个先不忙说,有些情况我还要跟你交个底。最近公司里最红就是你老弟了,呵呵,可是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上层的事你未必比老哥我清楚,比如公司班子调整,风言风语总有一两年了吧,为什么动不了?条件没讲好嘛。决定权在总公司,可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总公司那里,跟咱们公司差不多,不是哪一个人能完全左右的。现在的形势,老张稍稍有利一点,可是万一两边的筹码增减一下,老谢可能就占了上风,你老弟自然少不了跟着沾光。
说到这里,庄贲看着俺不吭声了。
俺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一团乱麻中看出了头绪,又似乎觉得头绪越来越乱,刚才对庄贲生出的一丝同情,忽然变作深深的厌恶,也不看庄贲,自顾仰脸看天说:你说对了老庄,俺对上层的事一点都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俺一向喜欢置身事外,打好自己一份工,对得起每月工资,吃饱穿暖平安度日就够了,想不到穿上袈裟事也多啊。就眼下这事,俺本来就是局外人,实在不想自寻烦恼了。底下的话你也不用再说,咱们各回各家,踏实睡觉吧。
俺正要起身,庄贲伸手拦住,说:老弟,你这个脾气还是不改啊,我还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你这里就点着火药桶了。
俺推开庄贲拉拉扯扯的手,说:不是你说错话了,是俺觉得无趣,这样明枪暗箭斗下去,何时是个了局啊。邹大稳激流勇退,俺还以为他矫情,现在俺彻底明白了,但凡另有一条生路,俺也不想这么穷折腾下去了。
庄贲忽然楞了一阵,显然对俺的说法感到困惑,良久才说:老弟,你说的那是长久之计,我说的是眼前,对我是个生死关头,对你是个上升的机会,何不一起做一把?就算你不求什么,老哥我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忍心撒手不管?
俺心烦意乱地说:老庄,依你说现在是张总要对你下手,就凭俺这位分能力,怎么管?
庄贲转了笑颜,说:只要你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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