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星光不散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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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早上七点半你离开傅明析的公寓,有没有什么人证?”
“没有。”
“离开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
“不用上课吗?”
“那天没课。”
“或者有没有和什么人通过电话?”
“没有。”
“那么,前一个晚上你们在海边呆了整整一夜,都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
“他的车子经检测酒精含量过高。”
“我们喝了些酒。”
“为什么?”
“我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芯辰凝过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间,不想再回答任何话。
手机在不久后开始响起。
完全不出预料地,天南地北那些或关心或爱护或想上政治教育课的亲朋好友们纷纷来电,铃铃铃,铃铃铃……
从警局出来之后,学校还有两堂课。尹芯辰把手机调了静音,回家收拾一番后又返回学校,按捺着脾气将下午的两节课也上完。之后打开手机,发现来电数量最多的人有三个:尹父,关竞风,还有好友夏宝茹。
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到,前两者肯定是打来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所以芯辰选择自动忽略,直接拔下宝茹的号码:“你知道了?”
“对,尹芯辰你搞什么鬼?我都Call了你快一百遍了竟然现在才回电话?要不是下午还有两场鬼会我早杀到你们学校去了!姓尹的你快给老娘解释清楚干嘛不接我电话!”
看,这就是夏小姐,她现在的重点竟然不是那场凶杀案,而是芯辰不接她那Call了快一百遍的电话。
芯辰的唇角不由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心情不好呗,一个下午要接无数个电话,干脆就调静音了。”她一边说一边离开教室走向停车库,“你要偷笑了,我爸打了一百多个我都没给回过去。”
“芯辰。”说到这,宝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芯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析死了?”
“嗯。”
“怎么死的?”
“三天前……”她不由得闭上眼,早上在警局里看到的照片再度袭入脑海——明析就躺在那里,躺在地上,躺在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泊中,“被人……用刀子插入小腹。”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沉默。
大半晌,宝茹的声音才传过来,轻得就像踩不着地面:“他们……怀疑是你?”
“是的。”
“为什么?”
“他们说,明析遇害前最后见的人……是我。”
“什么?妹的!他们确定吗?”这下,宝茹的气势突然又因愤怒而高昂起来。
“我不知道。”
“芯辰……”
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分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悲痛多一点,还是被当嫌疑犯的愤怒更多一些。
“芯辰,你别怕,”那一头宝茹装强有信心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等等,等我两分钟,我马上打电话叫我爸的律师去给你摆平这件事。你等一下……”
“算了,清者自清。”芯辰已经走到停车库,掏出车钥匙往那辆黑色莲花方向一“滴”——这是关竞风在她被学校聘中时买过来送给她的,他说一个女孩子一天到晚得学校、“新辉”、公寓三头跑,会累得像条狗,所以他决定无条件赞助。
只是她都多大了,哪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没脸没皮地让人家说赞助就赞助?所以芯辰硬是要付款,不管关竞风黑了脸,硬是在一番折腾得要死的谈判之后将那辆新车以二手车的价格分期付款给他。
同理,她居住的那套公寓亦是。
所以到目前为止,关竞风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债主——那一位,她每次看到这辆车回到那套公寓就会想起的……哦不,其实她不看这辆车不回那套公寓,在很多时候也依旧会想起他。
好吧,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别忙了,”她坐进车里,发动引擎,“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要不要陪你?”
“你说呢?”
两人很有默契地选了经常去的那间蓝调酒吧。
宝茹说她们家的司机现在正赶去载家里的老太爷,于是请她这位向来为学生服务的人民教师暂时改变一下服务对象,过去载她。
她在“新辉”门口等芯辰——对,忘了说,这位夏小姐的来头很大的,她老爹就是那位在本市赫赫有名的“新辉”董事长,上回在海地遇难时大手笔砸下巨额人民币的爱心人士,同时也是芯辰的顶头上司。而宝茹,就是他掌管下的“新辉”营销部总经理兼宝贝二女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芯辰的上司。
尹芯辰得以走出警局的原因也在于此——她告诉余绍廷说那个晚上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在于压力,因为她除了在学校任教之外,还在“新辉”任宝茹手下的营销策划师。而压力大的最初原因,就在于那几晚的策划案写不出来。
余绍廷盯着她看了许久,就像在搜集一切有关撒谎的证据,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尹小姐,你年纪轻轻的,却一边能进A大教书,一边还在‘新辉’任职,有压力也很正常。”
“所以,我可以先走了吗?我杀明析根本只是你们的推测,如果真想抓我,劳烦搜集新证据。”说完她不再看这个姓余的警官一眼,直接起身开门。
而够赞的是,他也没阻拦。
芯辰将车停到公路边,宝茹飞快地跑上来。
“BLUE BAR的员工上次和我说,今天会有一款新的鸡尾酒出售,我们去试一下。”
“好。”芯辰微微一笑——她这位可爱的好姐妹永远是这样,知道在什么时候不应该提什么话题。她心领地问:“你们今天开什么会?”
“股东会啊,”宝茹从包包里拿出化妆盒补眼线:“妈的!我爸把百分五的股权交给我姐夫,你说他是不是疯了?竟然把那么重的股权交给一个外姓人!”
“那你呢?今天分到多少?”
“一毛钱都没有。”
预料之中:“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想把公司大权交给你姐夫。”
“不是吧?”这后知后觉的女人竟然比她一个外家人还不清楚,“那他早说啊!亏得我还每天准时上班拼死拼活……”
“你拼死拼活?”老天,这真是一大片恶心乌龙中最值得一笑的冷笑话了,“二小姐,整个营销部的策划案都是我在做,你上班时间对电脑涂指甲打电话查哪家店有新货上市,下班时间去扫货,你还有脸说拼死拼活?”
“至少、至少人家准时上班嘛……”
“姐姐,你每个月领五位数不做事,还敢不准时上班?你以为你是唐骏吗?”
“唐骏是谁?”宝茹眨着补得很漂亮的大眼睛。
到底谁说的富家女都是脑袋只装名牌潮流和娱乐的草包?咱不能说她们全是,但至少眼前的这一位——
芯辰把脸转向夏二小姐,怒其不争地狠瞪她一眼。谁知宝茹突然尖叫起来:“芯辰,芯辰——”
“你叫魂哪?”
“不是!——天哪尹芯辰——”她把手伸向方向盘:“快刹车——”
当尹芯辰回过头发现事态严重时,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吱”地一声停下,同时,一个碰撞声在车子前面响起。
于是她知道,她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连夜连夜的雨。
当车子“吱”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当芯辰的魂三百六十度大回头后,就看到某个黑色的东西在遭到车子撞击后往后倒弹去,然后宝茹惊恐的尖叫传入她耳里:“天哪!芯辰!芯辰!芯……”
“闭嘴!”
“怎么办?怎么办?”
“下车救人啊!”
Shit!Shit!S——H——I——T!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为什么全世界所有破事全朝她迎面甩后来,还会有个走路不长眼睛的混蛋被她这个开车不用眼睛的混蛋“砰”地一声,撞倒下去?
SHIT!
将那个倒霉蛋送到医院时,他已呈昏迷状。还好宝茹叫得及时,伤者看上去不是伤得太重——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谁是伤者的家属?”
“我们我们!”宝茹惊甫未定,听到医生的声音后举手表决的样子就像小学生在上语文课。直到接收到芯辰的瞪视之后,她才讷讷地:“我们……不小心撞到了他。”
看,多可爱的女子。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朋友”。
可公务繁忙的医生没空欣赏她的可爱:“他已经醒了。”
“真的吗?唉哟喂,我刚刚还吓半死,还好已经醒了,芯辰芯辰,我们进去看看他。”她拉住芯辰就往病房走。
“等等,”而尹芯辰却反拉住她的手,“你先进去,我下去买点补品。”
“对对,你赶紧去,”宝茹像是这时才想起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们做错事,得先意思意思,好取得人家的印象分。你去你去,好好挑,这人就先交给我了。”
她朝她做了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不过说实在的,在这档子事上芯辰也真的对她很放心。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优势,那么放在“新辉”是花瓶的宝茹放在男人堆里,就是个真正的艺术品。
所以尹芯辰很放心地让这枚艺术品去美化病房里那位男士的视觉乃至心灵,自己则开着那辆倒霉的莲花到医院附近的超市里,挑了一堆罐装的燕窝饮料和水果什么的,零零种种整了一篮子,然后让服务员给包装起来。
时间够久了,估计已足够让夏二小姐用她的绝色外表和那套对付男人很有效的独家秘方将那个倒霉蛋迷得昏头转向。
果然,当芯辰走近病房,一男一女的笑声便夸张地传入她耳里。
“真的吗真的吗?然后呢?然后他怎么样了?”嗯,没错,这就是她们家宝茹一贯用来和男人周旋的调调。
“然后他就翘掉了。”
“不是吧?”
她走到病房门口,就见可爱的夏小姐正扶着她那差点儿掉下来的下巴笑得前俯后仰。两人聊得那么投入,以至于连门口何时多出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芯辰敲了敲门,两人闻声回过头来,宝茹立即朝她挥手:“芯辰芯辰,快过来,我来给你们俩介绍一下。”
俨然已是老友的姿态——真令人赞叹。
那病号半躺在床上微笑地看着她走进,不知道是不是和美女聊天真的这么有效,他的气色好得不像刚被那辆破莲花撞到。
宝茹说:“延风,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芯辰,她很厉害哦,年纪轻轻就在A大的商贸系教书。”
“是嘛?”男人的微笑不变,只是眼里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