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怀抱,我的归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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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晟在他妹妹的生活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有过像哥哥爱我一样爱万爽吗？局外人都清楚，万晟完全可以帮助万爽学习的，不帮，是因为他要给哥哥和万爽创造“机会”。可笑，这种“机会”，哥哥会在意吗？
但是，现在回想在北京的日子，会觉得万爽不值得讨厌，她只是可怜可悲可叹的自私女孩。现在这种社会，谁不自私？有谁会多为别人着想？
在哪一时都会觉得万爽不适合与哥哥在一起，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万事都顺着她的性子来。而我和哥哥出生在贫苦人家，父母都是讲规矩的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父母严格规划，不敢稍稍越规。万爽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父母包括哥哥都希望找一个安静规矩的女孩。如果把万爽带回去，父母第一反应绝对是不答应。就算为了父母，哥哥也不会同意与万爽在一起。虽然哥哥的耐心和包容力很大，能够容忍万爽所有的缺点，但前提是，能够容忍不等于喜欢，忍一个根本不爱的女孩，对他对那个女孩都没什么好处。
可是，万爽就是个娇生惯养，有着倔强执着脾气的女孩。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后果很严重。以她的性子，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对哥哥的追求吗？哥哥要在北京学习4年，她也可以追求哥哥4年，4年不够，哥哥走到哪她就会跟到哪。这就是她过分的执着，为了得到哥哥，她不惜一切。
这边还没时间解决哥哥和万爽的事，我们的家乡就发生了一件突如其来的灾难：四川大地震。
万爽每晚都邀请哥哥去她家复习，一直持续了2个月。到了5月，我们的心情没什么激动或高兴，直到地震的事发生之后，我们的心情终于变得彻底沉重。
那一天，哥哥依旧跑着上学，我也是蜷缩在床角看着《安徒生童话》。
据万爽所说，当时哥哥跑到了学校，坐在课桌前，正准备上第一堂课。在上课铃打响之前，班里的同学都聚成几堆，唧唧喳喳地议论什么。等上课了才各自回到座位上。
上第一堂课的老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宣布四川地震的消息，哥哥听后震惊了，一直呆坐在座位上，等回过神来，他立即冲出去，连书包都没有拿。老师还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万晟应该知道哥哥去哪儿，便向老师解释，这才没让学校扣了哥哥的学分。
哥哥跑出学校，先去了电话亭，往家里打电话。打了几回都是占线，哥哥害怕了。这比那次我走丢了还害怕，该怎么办？地震嘛！房屋都倒塌了，电话当然没办法接通。哥哥还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为什么这种理由没办法让他放心？接不通电话，房屋倒塌，意味着什么？
哥哥放下电话，失落的转身离开，满大街都是人，却能在人群中轻易地找到哥哥那高大孤单的身影。
他就这样慢慢地走回家，走到写字桌前，一下子整个人的身体都落在椅子上。
我还奇怪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一直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哥哥，可他一点也不肯抬头看我，仿佛无视我的存在，不，是无视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有些生气，下了床走到他身边，见他还不肯抬头，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好像有些所动，慢慢地抬起头，莫名的忧伤眼神射向我，我不知怎么也有一股忧伤。
哥哥慢慢起身，双手搭在我的双肩，语气轻柔但无尽感伤的跟我说：“子欣，咱们的家不在了！”
我糊涂起来，不明白哥哥是什么意思，还是一直盯住他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四川地震了，爸妈可能，可能……”
他不肯再说下去，我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他是想说爸妈可能不在了。他还没说完就低下头，双手抱头，哭出来却没有声音。我收到消息的表情当然和哥哥一样，先愣住了许久。
当时，我以为哥哥说的是假话，他故意骗我，但又有什么用意呢？想让我开口说话吗？这样也不用中途旷课回家就为了我的一句话，甚至一个字？
哥哥从来没骗过我，那种怀疑又变成了肯定，肯定哥哥说的是真的。真的？这是什么感觉？一下子天昏地暗，即使旋转我也感觉不出。这种天昏地暗比我在山洞里遇到的黑还恐怖。我为什么要肯定？哥哥为什么不骗我？
四川为什么要地震？这算是打扰了我们平静生活的一个事件吗？这件事真的给了我们一个巨大地打击，我们首先担心的自然是父母的安危。他们一定凶多吉少了，四川，一定有多半以上的人伤亡严重。
等我反应过来，也做完了一切心理斗争，才知道流泪。此时，哥哥也想起了安慰我，可他也是无尽悲伤，眼泪一直在他的眼眶不肯掉下，哥哥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流泪。可我没哥哥那么坚强，有眼泪就一定要流。
哥哥轻轻地把我揽入怀里，我靠近的是一个有温暖但透着悲凉的怀里。哥哥抚摸着我的头，在我耳后以充满悲意的语气对我说：“哭吧！有泪就流出来！”
我也想把这句话回赠给他，但我没办法。只好在他怀里流着流不尽的泪水，不过我知道，哥哥抱着我也哭了，因为我肩膀上的衣服已经湿了。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泣，一直到下午。我们不知道已经哭了很长时间，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饿，忘记了一切，只知伤心。我们也不知道出了这种事我们能做什么？除了哭，除了流泪，我们能帮帮我们的父母吗？
我们一直哭着，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和哥哥才知道哭得疲倦了，哥哥放开我，帮我擦干眼泪后转身去开门。打开门看是万爽，哥哥并没说话，而是又转身走到写字桌前坐下。万爽跟过去，表情很着急。她走到哥哥身边，一样用手搭在哥哥肩上，轻声叫了一句：“子博哥！”
哥哥没有反应，好像早就把自己丢在了九霄云外，不想面对这个世界，更不想面对灾区的境况。
万爽不放弃的又叫了一声：“子博哥！”顺着手也摇了哥哥的肩膀两下。哥哥还是没有反应。
万爽便把自己的来意直接说出来：“子博哥，你别这样。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你的家人一定会相安无事的！我们都会为灾区人民祈祷，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哥哥慢慢地神情有了恢复，将目光转向万爽，见万爽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笑，示意哥哥一定要坚强下去。哥哥很懒得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万爽转变成放心的笑，说：“没事，我会让我妈多拿些钱捐款的！”接下来万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下她放在哥哥肩上的手，转身要走。走之前，她也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
万爽的话似乎戳中了哥哥的心，捐款？对，捐款，还有捐款。我们多捐一些也许可以帮助到灾区人民，还有可能直接帮助到爸妈。
哥哥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了存折，我们还剩4万多，哥哥想把整整4万都捐出去。我们还可以剩些零头生活一阵子。
第二天，哥哥知道学校一定会搞捐款活动，所以拿着存折就去了学校。哥哥并没有直接把钱捐到捐款箱里，而是交给了班主任，老师拿到存折后很惊讶，呆望着哥哥。哥哥不想在老师这耽误了太长时间，便打破老师的惊讶，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密码是我的生日，我的学生资料上面有，麻烦您帮我捐了，这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说完哥哥就走了，老师虽然一直呆着，但哥哥说的话她都听见了。等她反应过来，哥哥已经没影了。
那个老师把钱交到校长手里，校长拿到钱也是惊讶，但没有老师厉害。校长还是很稳重的，他在惊讶中还感叹着哥哥的一举。告诉老师，回到教室里一定要公开表扬哥哥。
老师回到教室里，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哥哥的名字，公开表扬。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了哥哥的实际，全体惊讶的目光都集中到哥哥身上，只有哥哥很安静，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很沉重。不知此事，应该是为自己感到光荣，还是为灾区人民担忧。
课后，所有人都聚一块，对哥哥指指点点，有的说哥哥是善心人，有的说哥哥很大方，有的说哥哥是个败家子，有的说哥哥假慈悲，捐这么多钱就是为了成名。这件事传出去，连记者来采访都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哥哥就不仅是学校的名人了，他会成为全国的名人。
总之，聚成几堆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也就只有万晟没有扎堆，一直默默坐在哥哥身后。突然，他站起来，走到讲台前，大声说：“别说了，都安静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万晟身上，哥哥也抬起头望着他。万晟见大家都安静了，继续说：“同学们，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家都知道，子博是我好朋友，大家这么议论他连我都收不了了，可他乔子博还这么镇定，说明他不在意你们的议论，他做自己的事问心无愧，绝不存在出不出名。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在乎名利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具有成年人的思想，那我就不避讳什么了。乔子博绝不是大家想的那种人，败家子、想出名，在子博身上就不可能出现，他不会因为一时名利浪费了4万。”
这时，有个同学插话：“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你是他什么人啊？”
万晟转过身来面对提问题的同学，说：“因为我是他朋友，他是我兄弟。我们两家就住一块，他的家境怎么样我最清楚。大家应该没忘了我之前跟老师解释子博逃课的原因，因为他是四川人，骨子里流着四川人的血，他的家乡出事了他当然要尽一份力。你们没发现吗？自从四川地震的消息一出，子博笑过吗？出了这种事，他怎么笑得出来？他爱自己的家乡，爱自己的家庭。现在连父母的生死都未知，他多捐些钱怎么了？值得大家这么议论吗？你们有谁在自己的父母出事了还能安心的上课？子博也不能，但他必须好好学习，不然都对不起生死未知的父母。”
他停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咱们同学中家境好的不少，为什么就没人想到像子博那样多献血爱心？你们家里差那点钱吗？但子博家里就不一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