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正太-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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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跪着,也比他更盛气凌人。
王仲磊眯了眯眼。
“放了谨言……”楚征铭沉声道,平静的仿佛春光三月谈论花开花好的游人,可是谁都知道他语气里的危胁。“放了谨言……”
弦绷紧了之后如果再使力,就只有一个后果,楚征铭就在等,等王仲磊敢不敢把弦扯断,等他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如果我不放呢。”王仲磊微笑着蹲在他面前,抬起楚征铭的下巴,眼里赤/裸/裸挑畔。“这个地方是我作主,如果我不放,你能怎么样。”
不放?楚征铭握成拳头的手松开,然后紧紧的揪住羽绒服的袖子,那里面,是他来之前,顺手从街上买来的一样东西,不算锋利,却绝对可以伤人,甚至可以要人命。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他知道,可是什么事,都应该适可而止,过了,他就教会王仲磊什么叫做逼狗跳墙。
这比喻难听,却实在。
“你确定不放?”楚征铭咬着牙,之前的伤处又开始渗出血来,王仲磊瞧着楚征铭瞪他的眼神,无端端升起一种恐怖的感觉。
王仲磊有些被吓住了。
“好了……好了……”一直站在他们几步外的冉士铭淡淡开口。“你们两个也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别再逞口舌之争了,王小少爷,今天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我相信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谁欠的谁还这个道理,你一定懂。”冉士锐从容不迫的说。
王仲磊的视线被冉士锐吸引过来了,冉士锐见他已经注意他了,又道——
“王家在公检法都有一定的影响力,这点我们都承认,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相信王小公子也很明白什么叫舆论,什么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诚然,你在你家人的保护伞下,可是要知道,网络的力量,社会的力量,事情闹大了,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王家也承受不了这份责任,而这对你本身,也没有好处,王小公子很聪明,什么是进,什么是退,什么是适可而止,相信也清楚得很。”
“不关你的事。”
“你和王仲磊的恩怨当然不关我的事……”冉士锐摊了摊手。“不过,这个女人……”他瞟了一眼谨言,加重了语气。“是我的女朋友……如果我冉士锐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王仲磊有一瞬间的迟疑。
“最重要的是,王小公子一定知道,中央有意调令尊进京,但是考核的名单里,还有张局,如果因为王小公子的这一点私人恩怨成为把柄落到了别人手里被利用而毁了令尊的前途,到时恐怕不是楚征铭找你麻烦,令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你好好想一想,是你这一点不成嚣的私人恩怨重要,还是令尊进京的前途的重要……王小公子,三思而后行……”
谨言一直知道冉士锐能说,但亲眼看见他在面前运筹帷幄,态度软,语气却硬,短短几句话,直击王仲磊的软肋。
那个人,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
谨言心里不自觉的跳了一下,这种跳动,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当年的心动,不也是因为他的这种魅力,至少在外人面前,他表现的魅力相当吸引人。
“你在危胁我。”王仲磊许是咬着唇,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危胁,只是寻找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我一开就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我要的,只是那个女人,其余的人,对我来说,不重要。”
楚征铭一下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冉士锐这浑蛋一开始就是打算让他来送死的,他的目标只是要带谨言出去,至于他,被打死了,岂不是少了一个情敌,难怪……楚征铭咬牙瞪过去,冉士锐正兴味盎然的回看他。
楚征铭视线再移到谨言身上……冉士锐何其精明,他料定了王仲磊会采纳他的意见,因为他的目标,一直不是谨言,也料定了他因为谨言而不会吭声,因为他的目的,也是谨言的安全。
于是,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谨言被他带走,他还要一个人留下来面对王仲磊的折磨。
这人肚子里,全是坏水,全是坏水。
“好,放了那女人。”王仲磊发话了。
“那楚征铭呢。”谨言问。“你想对他干什么,你已经羞辱过他了,把他也一起放了。”
“想怎么样?”王仲磊冷哼一声,没有看她。“我不需要卖幸谨言的面子,对吧,冉先生。”
冉士锐愉快的点头,走过去解开谨言的绳子。“我们走吧。”他说。
“他呢,楚征铭呢,士锐,你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
他没有回答,只是拖着她往前走,谨言看向楚征铭,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她走一步,他的视线也走一步,他张着唇,却没有说话,那双眼睛,似乎把一切都表达清楚了……
心酸,心紧,心疼。
“冉士锐……”谨言在被他拖了一百米左右挣开他的手。“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你怎么就能把他扔在那儿不管……他才不到十八岁,你已经三十岁,你比他大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卑鄙的就丢下他不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是不是以为这样,一剑双雕,我就会重新回到你怀抱里了,你不要做梦了。”谨言实在是气急了,心里又慌,又乱,又担心王仲磊对楚征铭做出什么来。
他盯着她,没说话。
谨言还在气。“你怎么不说话,全被我说中了,你没话说了,冉士锐,你怎么不再混蛋一点,你怎么不留下来看着楚征铭在那儿被打。”
他只是盯着她,恨恨的眼神,仿佛恨不得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你没事吧。”谨言怔了怔。“你这么瞪着我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你把他扔在那儿不管,你能否认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
谨言被他瞪着有些不自在,可肚子里仍然有气。“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这样,无异于谋财害命。”
“好个谋财害命。”他冷哼一声,似乎爆发了,伸着手仿佛要去掐她的脖子。“幸谨言,我在你心中,就等同于谋财害命,我以为你喜欢我,不说思想与我同步,但至少了解是有的,信任是有的,可是,你还真是一个——女人——”
谨言被他骂得悻悻的,他说她是女人,这绝对不是一个褒义词,更不是一个中性词,剩下的,就只有贬义词。
他显然是气急了,扯着她的手把她拖到一边,手就在她的额头戳啊戳。“我要谋财,我要害命,我要害他的命就不会让相熟的警察朋友在外面埋伏着,我要害命,就不会和朋友商量好等我们一出来就冲进去救人,我要害命,你以为以我的思维,会让你知道这一切,幸谨言,你以为我害他的命,你未免把他看得太高了,他才几岁,我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谨言悻悻,他自已不说清楚,难道还不准人误会啊。
“楚征铭受点罪是必要的,不然王小公子还会缠着这件事不放,所以他被逼下跪时我没管,但是看王小公子下一步的举动,是真的打算动手了,所以我带你出来,让警察进去,这样,有警方的插手施压,他也出了一口气,王小公子才会彻底摆手,楚征铭才会摆脱这个麻烦。”
他甩开她的手转身向前走,谨言怔了一下,迈开步子追上去。
“我既然都谋财害命了,你还跟上来干什么。”
谨言一下跳到了他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啦……干嘛这么小气……”
他抿着唇笑,楚征铭以为他一剑双雕,一雕救谨言,一雕让他尝尝皮肉之苦,其实楚征铭也没想错,他是一箭双雕,只不过一雕是救他,一雕是表现给谨言看。
对了,应该是三雕,这最后一雕,就是谨言的投怀送抱。
“你确定不会有问题?”
“怎么,心疼那他了。”冉士锐的语气有点酸,托着她屁股的手松了松。
谨言没说话,抱紧他不让他甩下来。
冉士锐哼了一声。“你放心吧,我那朋友没问题的,公检法里面也是一团乱,有人是王家的死忠,也有人是王家的死敌,王家小公子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人怎么运作了,更何况,关系到他老爹的前途,这样他还不罢手,那我真没办法了。”
“那楚征铭知道你的计划吗,我看他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我没告诉他啊。”冉士锐开口。“就是要让他怕一怕,看他以后还这么嚣张。”
谨言抿唇不语了,冉士锐想得东西,是要比她透彻,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安呢。
“我们在外面车里等他……”
冉士锐背着她,偏头瞪了她一眼。
“你对我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最烦你提他的名字。”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
“那你就不能想想我。”
“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冉士锐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谁能保证她此刻在他身边,会一辈子在他身边。
(下)
什么是男人不能承受之痛,不是皮外伤,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而是一辈子的命根子。
王仲磊是个男人,或者说还处于一个男孩的阶段,可是耳濡目染,更甚至于操刀上阵的经验也颇丰,男人女人那些事,成年人的玩法,男人或者这个年纪的男孩的心思,不说十之八九,却也有十之五六,他看着楚征铭盯着幸谨言的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他绑架幸谨言,因为他笃定楚征铭吃这一招。
可惜幸谨言是冉士锐的女人,他动不了,那楚征铭呢,就只有活该他倒霉,上次在拘留所整不死他,是因为冉士锐保他,可是今天,连冉士锐也不管他了,楚征铭还不只有任他处置。
要怪就只怪楚征铭瞎了狗眼,要怪就只能怪楚征铭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爹,要怪就只怪他连冉士锐这样的靠山都不知道把握。
所以活该被人打。
单单的下跪怎么够,他就是要给他一个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痛,这样,才能解了他的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