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爱我的时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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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充足的房间中，沈行芝的眼神晶亮，泛着细腻的光芒，嘴角微翘，回味着那初见的旧日时光，妙不可言。
“可是，结了婚又怎么样呢？还不如当朋友的时候。当朋友还能说上两句话，当夫妻反而变成陌路。”沈行芝转过头，看着林佳树，嘴角没了笑意，眼里急转直下黯淡了下去，“佳树，般不般配什么的都是别人的眼光。你根本不在乎，你对思承还是有怨气，所以才不肯接受爱他的事实。其实，爱的反面不是恨，恨得越深，爱的越深。爱的反面，是冷漠。”
冷漠。这两个字在林佳树心里重重敲了一下。她确实做不到冷漠，只能一味的逃离。可是，她做不到又怎么样呢，有人就是狠得下心冷言伤她。要求她一味的付出，受伤，是不是有失公平。
“我怕他。”良久，林佳树小声的坦露出心声。或许是沈行芝先说了自己的秘密，或许她虚弱的姿态没有任何威胁。林佳树有了勇气说出心底的话。
“我和思承是好朋友，他待人严肃，也有些傲慢，他的经历使然。但他对你内心是不一样的。你五年前不告而别的时候，他找你的时候比向氏倒闭的时候更紧张。”
“但他还是向思承。”林佳树抢着打断沈行芝的话，“他家境好，人又能干，比我大了十岁，经历丰富。他见过也许我一辈子都遇不到的风浪，所有好玩的，好吃的，我要经历的人生道路，他都已经经历过了。难道他还要再经历过一遍，难保他那天就厌倦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我也不想为难我自己去跟上他的脚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一次一次伤害她，但是她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愈合。离开，不过是保全自己而已。
两个人的对话被方谚铭打断，他端着午餐进来，还冒着热气的粥，亲自动手弄给沈行芝吃。沈行芝没有什么不悦，很配合的吃着。吃完，才对方谚铭说：“我没事了，可以出院，明天还要回公司。”
方谚铭收拾了餐具，回头问：“胃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了。”沈行芝淡淡的说，不笑的面容越显得苍白。
“那你下去睡一下，晚上我们回去。”
林佳树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他们就是一副寻常夫妻的样子。完全不像沈行芝描述的形同陌路。眼里的温柔与关切表露无疑。这样叫冷漠？没有人会相信。但也难保不是自欺欺人，也许每个人在爱的面前都是个胆小鬼。
梦醒了
一整个下午，方谚铭都坐在病房外面，林佳树坐在里面陪沈行芝。黄昏的时候，向思承也到了医院。他进了病房，林佳树猛然看见他，开始的迟疑过去之后，立即撇过了头。向思承没说什么，退了出去。方谚铭坐在长椅上没什么精神，向思承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他。方谚铭摆摆手，指向墙壁上的禁烟标志。
向思承把烟放回口袋，低声问：“怎么回事啊？”
方谚铭双手搓揉了一下脸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大事，她睡不着，安眠药过量。”
向思承刚想开口，方谚铭先一步说：“晚上的公司聚会我不去了，我还要照顾她。这里偏僻，你把林佳树顺路送回去吧。”一句话打发了两个人。
方谚铭把林佳树从里面带出来，在病房门口和他们随意告别了一下，转身就走了。林佳树很配合跟到停车场，二话不说上了车。向思承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不出话来，心底一阵忐忑。一路无语，车子往市中心开，最后停在了上次她来过的钱柜。
向思承停下车子，熄火，伸手解安全带，看似随意的开口：“去和公司的同事打个招呼吧。”
林佳树还是想刚才一样不言语的照做。
KTV包厢里已经唱了一两首开场快歌，气氛渐渐的热了起来，加上酒精、零食，大家都渐入佳境。看到两个人进来，立即引来一片喧哗。来了这样的庆功场合，向思承自然不能不苟言笑，尽量表现的亲切和善。倒是林佳树一进门就没什么表情。大家挪开了中间的位置，向思承坐在正中，林佳树也自然的坐到他旁边。
向思承一到，员工就嚷着让老总一展歌喉。他象征性的推脱了两下，大家就不再多说。公司里的人大多都清楚，向思承不是方谚铭，吃喝玩乐这方面，他不在行。而且，就算姿态放在低，也不一定就真能与民同乐。
“来来来，今天办这个庆祝会，就是为了慰劳大家这段时间来的辛勤工作。晚饭的时候我和方总有事没到，方总呢还脱不开身。那我就带他敬大家一杯。”
向思承把小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在场的人都跟着他纷纷举杯。这个正式的开场完毕，喝的喝，玩的玩，唱歌的唱歌，欢乐的时光终于真正开始。不时有人过来敬向思承的酒，要不就是中层过来聊两句工作。坐在边上的林佳树则一直安静的听着同事唱歌，拿着酒杯偶尔抿一口，在喧闹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大家看她平时安静惯了，这个时候也不多想多说，只觉得这是个喜静的女子，甚至不好意思打扰。
“这首歌谁的啊？”
“我的我的。”一个刚才还举着杯子要干的女子急忙放下了酒杯，就沙发上艰难的走到屏幕前面角落的笑吧台，拿起麦克风，冲着坐着的一堆人傻傻一笑，显出就醉后的憨态。大家看着她嬉笑，但是在她开口后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
手指着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
你傻笑的表情又那么诚实；
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
你给我一个到那边天空的地址；
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带着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
唯一收容我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想跟着你一辈子；
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
想赖着你一辈子；
做你感情里最后一个天使。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
绚烂也许一时；
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
这首歌，因为两大天后的合作多年来被引为天籁美声的经典。
这个唱歌的女孩子，看上去胖胖憨憨的，平时就是公司里大家喜欢逗弄的开心果，会犯些无伤大雅但引人发笑的小错误。看着她的样子你会笑，但听她的声音，你会被抓住。美妙的旋律加上磁性的声音，无人嬉闹，只愿静静聆听。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爱恨可以不分；
责任可以不问；
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
一段完毕，在场的人都被歌声打动，好像还沉溺其中，等到间奏她说话，大家才如梦初醒，掌声鼓动。明明是叫“梦醒了”，但却唱得人开始如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歌者身上，林佳树起身匆匆离开，昏暗的光线中神色模糊。
向思承出了包房，沿着走道，将迷宫似的地方绕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的透风窗口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林佳树。一个狭小的楼梯，只有三个阶梯。向思承靠着墙站，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放在唇边点燃，小小的火光忽明忽暗。
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之后，向思承说：“你的辞呈我批了。”
对于身后的声音，林佳树紧盯着窗外没有一丝惊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早已发现他站在了身后。
“以后你再也不用见我了。”向思承仰头叹息，淡淡的烟雾围绕中颇显颓唐，嘴角一点一闪而过的苦涩笑意。
林佳树一直不动也不说，向思承只好自说自话。
“昨天说的话，我向你道歉。我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那时候我是成年人，而且比你大那么多，事情的责任在我。”向思承演独角戏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放弃，反而当成最后的谈话，一吐为快。
“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的远方表弟，以后可能在家里难免会碰见，你可以当做不认识我。我也不会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这点放心。还有，William是个不错的人，人很nice，聪明能干。我姨夫姨妈去美国打拼了很多年，现在经营的连锁超市很稳定。家境很不错，人也很好相处。William能暂时放下那边回到中国从零做起，自我磨练也很难得。你们又都在外国待过，相处起来也会比较轻松。”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一支烟燃尽。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熄灭。他抬头，对上一双大而空洞的眼睛。
林佳树在他低头的短暂时间里已经转过身来。眼睛微微泛红，四周围有已经干了的泪痕。见到这些，向思承顿时失语。他以为她出包房，刚才不回头，都是因为气他昨天说的话，不想理睬。没想到，她是躲在这里哭。
“以前的事让你很不堪吗？”林佳树开口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抖音。那些努力的平复都瞬间瓦解。
向思承看着她哑口无言。
“和我谈恋爱丢脸吗？向、总、裁。”林佳树觉得眼眶里一阵温热，视线因为水汽开始迷蒙。
“不管对你来说我是什么，我一直觉得五年前我是和一个对我好的男人谈了人生里的第一场恋爱。就算后来他不要我，那可能是我太小，或者不够好，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林佳树说着说着，泪就不断的往下掉，她也不擦任由它掉在面颊上，滴落到地上。五年来，她像鸵鸟一样逃避着那段回忆。可是就一句歌词就能随意勾动神经，心动加上心痛的感触，脆弱的立马掉泪。结果他追出来，长篇大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划清界限。昨天当她还是□，今天就真心接纳为弟媳。
“向思承，我究竟算什么？”
向思承屈身，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