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惊鸿-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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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非白此时从地上站起来,沉声说道:“爹!二叔他并没有喝醉,他说的都是他内心的话。”
骆伯言问道:“孩子!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这中间好象有许多谜团,我又好象是被蒙在鼓里。”
骆仲行点点头说道:“庄主!你这句话可说对了,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骆伯言大怒,刚说得一声“你好大的胆。”立即双眉紧皱,长叹了一口气,黯然地说道:“老二!你没有将我的意思告诉非白?”
“没有。”
“这件事完全是你设计的?”
“那倒不是,开始我并不想这么做。”
“那你是为什么呢?老二!我们是亲兄弟呀!我有什么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庄主!说来惭愧,我不愿意像你那样受罪,我没有本领抵御别人对我的诱惑。”
“不要再说了。老二!你太让我伤心了。”
骆非白厉声说道:“二叔!你勾结倭人,陷害我爹。你以为你可以趁心如愿吗?休想!”
他正准备要冲到门口,却被骆伯言喝住“非白!不可以。”
骆非白痛苦地叫道:“爹!”
骆伯言没有理会,他望着骆仲行说道:“老二!兄弟阋墙,是人伦灭绝的惨事。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什么诱惑使你失去人性?你说,只要你说出来,你可以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只要你放非白他们离开,其他的事都可以谈,我可以让你获得你希望得到的。”
骆仲行削瘦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但是,他还是朗朗地说道:“庄主!你既然要我说,我就说出来。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欺骗了我、你瞒住了老三老四。”
“有这种事吗?”
“你根本就知道戈平的下落,至少你知道他去的方向,可是你一直瞒着我。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在我的感觉里,你没有把我当亲兄弟看待。”
骆伯言痛苦地哼了一声。
骆仲行又接着说道:“一直到你要我带着老三老四和非青,到太湖取戈易灵回来,你仍然没有说真话。你分明是将戈易灵偷偷取回来,这个‘取’字,你露了大马脚,你分明是要将戈易灵送到戈平那里去,你分明与戈平有默契,而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老三老四更是蒙在鼓里,叫人难以心服哇!”
骆伯言呻吟地说道:“老二!于是你故意将戈易灵放走了,回来骗我说没有见到戈易灵。”
骆仲行说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非青贤侄让我安排,传递了一个谎言,我让戈易灵走遍天涯。”
“那又是为什么呢?”
“你不告诉我关于戈平的下落,我就要让戈易灵做饵,钓出她的父亲来。”
“老二!你真的这么毒!叫人想不到啊!”
“你应该可以想得到,因为你连亲兄弟都隐瞒,亲兄弟又为什么不可以欺骗你一次呢?”
“老二!关于戈平的事,我没有欺骗你,这中间有许多难言之隐。”
“对亲兄弟也难言吗?既然如此,我利用一点小手法,也是应该的了。只可惜戈易灵跑了不少地方,一点也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而非青老侄的线又断了,我的计划后半段落了空。”
“于是,你就勾结了倭人。老二!你在这一点上,太不成材。”
“我没有勾结,是他们找上门来的。他们说,有办法可以让你乖乖地说出戈平的下落。”
“老二!你这样做,除了伤天害理之外,你能获得什么好处?倭人奸诈阴毒成性,他会让你得到什么吗?”
“老实说,对戈平的事,我已经失望了,自己的亲兄长尚且不能让我分一杯羹,何况是外人?所以,我只想在事成之后,我取得骆家大院也就够了。”
“呸!”一口浓痰吐到地上,从骆伯言吐痰的情形来看,他是想把这一口痰吐到骆仲行的脸上,但是,他已经没有这个气力了。一口痰吐了之后,他喘成一团,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骆非白赶紧轻轻地捶着,说道:“爹!你老人家不要生气,这件事让孩儿来处理好了。”
这时候冷月从里间出来,骆非白将手中半粒雪莲实,交给了冷月,简短地说了一句:
“护着爹!”
他挺身大踏步向前迈了两步,横着身子站在床前。可是躺在床上的骆伯言却厉声叱喝:
“你们都给我走开,走!”
骆非白缓缓地退到床边,痛苦地叫道:“爹!”
骆伯言吃力地挥着手,挣扎着支撑起上身,喘着气说道:“非白!我的孩子,你且听爹的一句话。从现在起,爹承认了你的媳妇,她已经算是我们骆家的人。”
冷月立即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叫道:“爹!谢谢你老人家。”
骆非白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知爹在这个紧要关头,为儿媳妇定下名份,是为了什么。
骆伯言老爷子继续说道:“非白!看你的气宇神情,你恩师将你调教得大致不差,冲你的本领应该可以自保,你现在立刻给我走,离开骆家大院。”
骆非白回身在床前跪下了,他痛苦地说道:“爹!原谅儿了不孝,在目前这种情形,要儿子离开你老人家,儿子是做不到的。”
骆伯言急得连咳数声,脸色呛得血红,他挥手不让骆非白来搀扶他,挣扎着靠着被褥,怒气不息地说道:“你……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要拔出剑来跟你二叔拚个死活?还是要将你二叔赶走?孩子!你错了!”
他的说话语气缓下来了,可是气喘的严重,使他不能将话一气说完。他闭目养了一会神,又接着说道:“孩子!骆家大院不是书香门第,也不是积善人家,但是纲常伦理,还没有敢去破坏它!你想想,你这样一拔剑之间,这伦理之情,还有什么?”
骆非白滴着泪说道:“爹!道理孩儿是懂,可是……”
骆伯言阻止住他说下去:“你能懂得,足证你恩师教导得不错。孩子!这种事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丝毫差池不得。
任凭别人如何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孩子!听爹的话,带着你媳妇走吧!”
骆仲行靠在门口,削瘦的脸上,透着一种古怪的表情,是感叹?是愧疚?还是讥消?让人分不清楚。他摇着头说道:“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大哥!你这些话很能感人,可惜你说晚了,早些说,说不定落不到今天这种局面。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大哥!除非你将戈平的下落说出来,要不然,非白贤侄和侄媳妇恐怕就不容易走出骆家大院的。”
骆伯言刚一瞪眼睛,就随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二!你……”
骆仲行立即说道:“大哥!现在已经不是我了!你看!”
他一抬手,从房门外进来三个人,一字排开,堵住在门前。
骆非白霍然而起,冷月也立即站起身来,两个人快步站到床头前,和三个人对面站着。
骆仲行说道:“大哥!这件事你实在用不着固执,非白贤侄就是将他们三个全都砍了,对你的伤势,没有一点帮助,这情形和一个月以前,并没有改变。大哥!何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戈平隐瞒,但是我觉得不值。”
“老二!你真的让我生气,年纪都一大把了,连人格二字都不能领会!”
“你用不着骂我,我还是为着你好。”
“你要真的是为我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
“大哥!只要你的一句话,就可交解药,他们立即走人。我呢!骆家大院自然也容我不下,拍拍屁股,也就滚得远远的,不让你看见生气。骆家大院恢复往日的平静,这该多好!
大哥!你应该合算合算。”
骆伯言的脸色平静了,他叫非白和冷月站开,然后说道:“老二!如果我说我压根儿不晓得戈平的下落呢?”
“即使我相信,他们二位也断断不会相信。何况,我自己也不相信。”
骆伯言说道:“如果我说我知道,但是为了某种原因,我不能说。”
骆仲行哈了一声说道:“我不相信天下还有某种原因,能让你不顾自己性命。”
“老二!你太差了!为了某件事而不惜奉献出自己的性命,这种情形太多了。为了忠、为了孝、为了信、为了义,都可以以命成全。”
“哈!骆家大院的人吗?”
“不错!骆家大院的人算不上是好人,但是有时候为了某一件事,毫不考虑自己的。”
“好,就算如此,为了戈平,大哥你值得?戈平他算老几?戈平对你来说,忠孝信义是扯上哪个字?嗯!”
“除了戈平本身,还有他所代表的。”
“哦!你代表什么?是那柄折扇吗?大哥!你愈来愈让我不懂你,我做了你几十年兄弟兼部属,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了解一个人很难。我做了你几十年大哥,我又何尝了解你?老二!当我决定为这件事承担起一切后果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大哥!你的意思,命可以不要,戈平的去处一点也不能透露?”
“老二!这回你说对了!”
“大哥!你知道后果吗?”
“其他的,上天自有安排。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最具体的后果。”
骆伯言的话是带一丝淡淡的笑容说的,他的话音一落,只见他左手掀棉被褥子,右手顺手就拔出了扎在胸前的匕首。
骆非白和冷月都垂手站在一旁,但是,他们断没有料到有这种事情发生。等他们惊呼扑过来的时候,骆伯言结束了他一个月来的痛苦生活,阖上眼睛,虽然是剧毒发作而死,却是安祥如睡,皱了一个月的眉头舒解开了。
那柄匕首,握在有手,放在被褥之上,匕首通体都成了黑色。
骆非白一阵悲痛,人几乎晕过去,但是,一种复仇的怒火烧醒了他,倏地一起身,剑已出鞘。就在这同时,冷月也站起身来,电转回身,一眼瞥见三个倭人同时抬起手来,她警觉顿生,叫道:“非白!小心身后。”
她叫得太迟了,她的呼叫刚一出口,只觉得背上脊髓一麻,人就昏了过去。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一阵寒意使冷月打了个冷颤,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刚一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非白!你在哪里?”
当她真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