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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千帆过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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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辍茶不语。
  “阿政也是,整日不见踪影。顾着鼎华,还非要打理自己的盛天,结果啊,忙得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考虑不上。唉!”
  低着头,依旧慢慢喝着茶,心头却狂跳不止。任夫人却没有继续下去,望着窗外波光粼粼,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一层阴霾笼罩在湖面上,北风刮得湖水翻打起浪,打碎了波光,化做千万片消失在层层湖底浪头。
  连赶了一段时间的戏,为了抢时间,可说是不分昼夜,24小时的连场拍。这天凌晨三、四点才回到家补个觉,刚进了梦乡没多久,刺耳的铃声又吵醒了我,恼火地把电话机搁了,继续蒙头睡。手机铃随即响个没完。欲哭无泪,认命地接了,是频姐。
  她心急火燎地问道:“你看了报纸没有?”
  “没呢!我要睡觉!”
  “赶紧去看!”说完,不向我解释就挂了。瞪着手机,出了什么世界末日的大事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拿了报纸。头版头条没有外星人入侵啊。打着哈欠,翻开后面的娱乐版。
  顿时,心脏停止了跳动,再也喘不过气来,天旋地转,报纸上的几个字仿佛也飞了出来,子弹般颗颗射进了我的心脏。
  “消失两年的简赋石露面,身患绝症躲于瑞士治病。”

  第 35 章

  失魂落魄地强撑着出了门。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居然会是这样的原因,他走得那么决绝、干净!
  下楼,车刚开出了大厦车库,前方立刻奔出来一群人堵住了去路。他们一拥而上,不断地拍打着我的车窗叫嚷着,照相机、摄影机齐齐对准了我。
  “单小姐,请说说简赋石是怎么回事?”
  “请问,你与他当年分手是因为他生肺癌了吗?”
  “这两年你们还有联系吗?”
  一个个问题轰炸着我的良心,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呀?
  车子龟速的一点点终于移了出去。来到J。L,大良果然也在。面色阴沉地瞪着满桌子的报刊。见我来到,气压一下更低了,两下无言。
  许久,我才开口问道:“你那时知不知道?”
  他恼怒地摇摇头:“不知道。但他突然失踪时,我隐约怀疑过。那段时间打拼得实在是太累了!他的状态不是太好……”他看了我一眼,“可我不敢往那方面想下去,他走的又是这样彻底,一点办法也没有。”
  拿起一份报纸,让那些文字再度折磨自己。不怪大良责备的眼神,我怎能这么疏忽?从没注意到他身体的不适。三年的相恋,我究竟放了多少关心在他身上?
  这一辈子,我似乎都在压榨别人的付出而没有回报。内疚与自责已远远不能偿还一切,何况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来偿还。
  摸着报上模糊的赋石的照片,痛苦如万蚁噬心,可这是自作自受,比起他当年所遭受、煎熬的,算什么!
  大良看了我良久,长叹一口气:“算了。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只要他能痊愈,就阿弥陀佛了。”
  扶着椅子椅子慢慢坐下,努力集中我涣散的注意力:“帮个忙,查查这两张照片是谁照的,安排我们尽快见面。”
  中午,就与事件的报道者刀仔相约见面。正对着灰尘扑掩的玻璃窗发呆,一人已坐在了我对面。迟钝地扭头望去,正是刀仔。
  “飞羽姐,好有空请我喝茶啊。”
  二话不说,拿出一张支票推了过去:“你卖一家是卖,卖两家也是卖。我要知道赋石的具体地址。”
  刀仔抓起瞧了一眼,吹了声口哨,也没废话,迅速拿笔飞快写了下来。
  “你怎么找到他的?”盯着纸条,轻声问他。
  “纯熟意外,我是跟踪另一偷情的人去瑞士偷拍的。途中,出了点小小的事儿,没想到在医院里看到了简赋石,瘦得没人样了,就去查,才知他得了肺癌。”
  捏着纸条手又是一颤,强自镇静,把话说完,问了一些他查知的细节,最后说:“还有,这个地址不许再告诉别人,你还想要混下去的话,把嘴巴闭牢,我不想再有人去打扰赋石。”
  刀仔无所谓地耸耸肩:“可现在已经传开了,别人也会查得到的呀。”
  疲倦地闭上眼,再多说一句话的气力我都没有了。
  再匆匆来到片场,面对大家关切、询问的眼神实在是无颜见人,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仔细打量了我会儿,晴柔抱住我安慰道:“情况也许没有那么糟,毕竟两年多了,他还没……他还活着,不是吗?”
  阿滨猛捅了她一下。
  国仁考虑了会儿,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挤挤眉头:“我就是来告假的。我定了去瑞士的机票,晚上就走。国仁,对不起。只能先把我的戏放一放了,先拍别人的吧,我尽快赶回来补。以后的事,见了赋石再说吧。”
  国仁微微叹了声,投在我身上的眼光里满是忧虑与心疼:“好吧!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硬撑了。有事找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半天,我只有一句:“对不起。”
  这时,手机铃响了起来,怕又是追问的记者,扫了眼来电显示,是子政。
  犹豫了下,还是接了:“喂。”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如此体贴而沉着,心又针扎般的痛了起来。
  “没事,我今晚……要坐去瑞士的飞机。”
  电话里沉默了半晌,他才轻道:“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
  乘了十几小时的飞机,一路上都在想着见了赋石该说什么。他恨我吗?怨我吗?而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宽慰他,取得他的原谅?直到飞机降落瑞士机场,坐车赶到赋石住所处,还是没有想出答案。
  站在街对面,胆怯地不敢过去按门铃。待会儿该怎么办?脑中一片空白。
  北欧的冬季真的很冷。今天还是出了日头的,晴空中大大的桔红的太阳尽力幅射着热力,却驱不走强大的冰雪之神。
  街上的地面已被扫雪机清扫干净,但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却显示了昨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白晃晃地刺目。呼出的每一口气似乎都凝在半空中不动了。来时急促,准备不及,我的大衣还是单薄了点,寒冷的空气钻入我每一条神经,冻住了全身的感官。
  麻木了很久,咬咬牙,正要穿过马路,却看见了赋石的身影。他和一个少女相搀着慢慢地从街角转了过来。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褛,皮帽、围巾层层包裹着他,原本高大挺拔的样子略微有点佝偻蹒跚。他的脸!他真的瘦了好多,颧骨深深突出,颊上都没有肉了。
  可他在笑,那么温和愉悦的笑。搀着他的少女不知说了句什么,他开心地边说边大幅度地做着手势。两年多未见,他气质也变了很多,和淡稳重了不少,看得出来同病痛的交锋是异常艰辛的。可暖色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他微笑的脸上,竟然有异样的光彩。
  我怔仲地看着他们,那少女给人的感觉没有别的形容词,就是如水一般的女子,如水一般温柔地包容一切、抚慰一切。
  两人缓缓说笑着来到门前,赋石站定似乎望了过来,我下意识地躲到了树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可我仿佛对上了他的明亮的眼眸。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如星子,即使隔着一条街,我仍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过了多久,探出身来,门前已无人了。呆了会,我也转身离去。
  隔天我就飞了回来。晴柔像不认识我这人一样,吃惊地问道:“你没有见他!你千里迢迢飞过去居然不见人就又回来了!”
  “是的。”
  她迟疑着:“是因为那个女的……”
  我打断了她:“不是。是我没有勇气。不管那个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现在的赋石看起来很平静,那种身处世外真正的平静。我见了他能做什么?我不知道。
  说一句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得病时离开你。去戳他的伤疤,他也不需要。说我要和你在一起,留下来照顾你。他明白我的心,反而再一次刺伤他,折磨他。而且……”看着晴柔,苦涩难言,“我做不到!我真的鼓不起勇气说我爱他,要和他在一起。”
  晴柔也低下了头,苦笑一下:“那就这样吧。”
  喃喃:“是的,就这样吧。”哽咽了下,“我已经通过刀仔的那条线索途径掌握了赋石的病情,无非是多花点钱。大良明天也飞去瑞士见赋石,不管赋石以后有什么困难,我都会知道。可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去打破他的平静,只要他的身心能全力以赴对抗病魔就行,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双腿发软,呼吸困难,瘫在沙发上狠狠闭上眼睛,想驱逐脑海里的鄙视叫嚣:别堂而皇之的说这些说辞,你好狠好没良心!
  另一个声音拼命地辩解:我这样是对的!这样做是对的!对他来说这样是好的!
  泪水滑落了下来。

  第 36 章

  不理会外界纷乱的评说,我像鸵鸟一般埋头拍戏。除了让自己忙碌而没时间想任何事,我别无他法。连着两三天正赶拍着拉下的一些镜头,忽然接到了女会吴太太的电话。
  “单小姐,明天的慈善茶会你参加吗?”
  才想起来,一个月前答应任夫人的事,想是这段时间我绯闻缠身,她才会顾虑着有此一问。
  答应道:“好的,明天我会去的。”
  然后与国仁商量,中午先去赴茶会串个场,三、四个钟头就赶回来补拍戏。国仁同意了。
  第二天,便来到沁园参加茶会。一切都有序如意地进行着,达官贵人络绎不绝,纷纷到场。毕竟任夫人的面子是谁都要给的。
  二月春风似剪刀。不错的,草色才青,但在已沉寂了一季的玉兰树黑色枝桠上剪出了大轮的白色花朵,如形状优美的杯盏,乘着芳郁的清香溢满庭苑。和着和煦的阳光实在是花好人圆,一派悠情雅致。
  任夫人与一众太太小姐开心地品茶论事。我头痛欲绞,也打不起精神敷衍别人,和众人打了招呼便坐在院子边角的玉兰树下休息。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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