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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千帆过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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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我真是从没那么热切地喜欢看到他这张脸!虽然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可大大地松了口气,无比感激地双手捧起茶杯,对他嫣然一笑:“这被抓到个正着可真没脸见人了。实在是刘公子这边盛情难却,看在刘公子的面子上你就别生气了,饶我一马。你也知道我不会喝酒的,那就以茶代酒赔罪了。海涵!海涵!”
  接下来,简赋石就不断插科打诨,拼命劝刘涯平喝酒。刘涯平疑心地打量了我们几回,可也挑不出个错来。对我本想说点什么,可还是压下脾气,几杯闷酒下肚,脸色虽然难看,却也没有胡搅蛮缠。只是盯着我的眼光,终是让我发毛不已。
  酒过三旬,终于要散了。简赋石又吵着要送我回家,让我以此作为补偿。刘涯平也不与他争什么,狠狠地看了我们两眼,阴沉着脸顾自而去。
  摇下车窗,任凭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夜风暖暖的,居然不冷,呼呼吹过我的脸颊,只觉得腌渣之气尽去。
  “喂,你小心别把头伸出去,危险啊!” 简赋石担心地说。
  我回头睨他:“我坐在一个酒后驾驶的人的车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只有苦笑的分。
  “不过,这一回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巧得来没话说,没你出场,这顿饭还真下不了台了。”真心诚意地道了谢。
  他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巧事,是方浩在近旁看见你们出去了。那小子还算机灵,见你神色不对,就告诉了我,我才赶过来的。”
  我吃惊地望着他笑眉笑眼,洋洋得意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想到:“我走的时候,你的戏份远远没有拍完啊!你这一甩摊子,导演还不发飙!”
  车里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嗖嗖的风声掠过一阵又一阵。突然,车子猛然靠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简赋石双眸垂下,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颈子,眼里光华流转,那么热烈浓郁的呵护:“飞羽,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和事是你!”
  那一刻,我震撼极了!可心事杂乱,甜蜜、温暖、凄凉、怨楚同时涌上心间,在我心房里竞相叫嚣折腾着。心乱思绪也乱,自觉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就别过头紧盯前面的马路灰灰蒙蒙,只在车灯的照射下露出橘色的圈,又开始保持我一贯的默不作声。
  他并没有多讲别的什么,笑叹口气,冷静地重新启动车子。一路平稳地护送我回到家。
  《往事》快拍到了结局,荣与凤已经是老爷和太太了。在大宅子的大厅里要拍定妆剧照。
  透过镂空花隔扇窗,天光洒了进来,斑斑驳驳留在了青石板地上,厅堂上方处一张八仙桌居中,两把蟠龙腰回纹太师椅两侧肃然摆着。导演笑着赞道:“这光线可好,比那人打的灯光都要强些,把这屋里静穆古雅的气氛可全都渲染出来了。”
  我与简赋石已穿戴好戏装,化好了妆。他着黑色对襟窄袖的马褂,人中上贴了一撮小胡子;我穿圆摆大袖袄、绣花裙,额上也浅浅地描了些皱纹。出来后相互打量了下,对视一笑。
  我们静静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其他人在前方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坐了不知多久,现场静然无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我们身上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有机器“沙沙”的转动声,还有闪光灯“卡嚓、卡嚓”的下片声。我神思恍惚,导演要求的面无表情早已变的自然而又僵硬。
  耳畔有个低低模糊的声音传过来:“飞羽,我们一辈子这样的老爷太太样该多好啊!”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我却听得分外清楚。

  第 17 章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
  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非过蔷薇。”
  反反复复默读了几遍,一时怅然:留不住,留不住的!再怎么珍惜挽留也是枉然。
  手中的剧本猛地被人拍落:“喂,这可是喜剧,别搞得凄凄惨惨,不对路。”
  我才省得自己不知不觉间自言自语出声了。
  《往事》刚杀青,还在后期制作中,又迎来了CBS台庆金装大剧《福禄寿喜一家门》。在这本两个多小时的电视电影里,角色人物众多,聚集了CBS所有的红星,连个丫鬟、路人甲都是有头有脸的一线艺人扮演的。
  对着斜嘴眯笑的简赋石点点头:“知道啦。不过,怎么看我的戏份里都没有喜剧的成分,真郁闷啊!”
  “嘿,换了我是导演,也不会相信一个闷葫芦的女人会有喜剧细胞。”
  淬了他一口,不想和他口舌之争,转头打发小薇去瞧瞧拍到哪儿了,有没有轮到我。化妆间里满满曩曩都是人,那些个CBS的角儿都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乱飞闲坐着。恰好,有个场记扯着嗓门来寻找简赋石,是他出场的时候了,他向我做了个鬼脸,就跑了。
  他刚离开,他留下的空位就有人补上了,抬眼一看,正是许美黎。她冷漠地顾自对镜理妆,并不瞧我一眼。我唤了声“美黎姐”就忙拿起剧本继续背读。
  一会儿,化妆师甘雷和他的助手小彭匆匆忙忙奔了过来:“单飞羽,我先给你化,导演说待会就是你的戏了。”说完,利利落落地描眉涂唇梳发型。花了一个多小时都不止,弄得我昏昏欲睡。
  在我神志半模糊的情况下,就觉甘雷推我一下,然后向旁边的演员走去,小彭捧着一个盒子正走过来,匆匆从里挑了一支凤钗往我鬓上斜插,甘迅边手上忙活着边朝我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去,有人叫你了。”
  拎起绣花裙摆,急步赶向摄影棚,副导演正翘首以待,拉过我像机关枪扫射似的动嘴皮子:“接下来拍的是第45场戏,知道吧?好,你的对手戏是汤庭,她演那个表小姐。反抗啊,你记得你是反抗,不要忘了刺人。好,去吧。”
  到了摄影机前,我和汤婷连交流都没有就直接开演了。
  ……
  表小姐奸笑着张牙舞爪逼过来:“哼哼,你就别以为五王爷会回来娶你了。六王爷的妻兄的连襟的姑妈的三儿子的管家的哥哥的远房堂兄正在外面等着呢!哈哈哈,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只有天上地下从古到今美貌无双,气跑西施昭君、羞死貂禅玉环的我,邰美丽!”
  “别做梦了,我誓死不从!”我紧咬贝齿,紧锁娥眉,被挺过来的排球样的E罩杯压得退后一步,伸手从髻上拔出凤钗,当头往下挥舞,可拿在手里觉得有点不自在。瞬间犹豫时,手不自觉地拐了个弯,但已随着劲势往下去了,汤婷又离我太近,眼睁睁地看着钗尖堪堪在那粉白的脸上划过,她的腮边顿时渗出细细的一线血丝。
  周围响起一片惊叫,汤婷呆了下,立刻手捂着脸蛋,再摊手一看,立刻发出夜枭惨兮嘹唳般的尖叫,瞪红了双眼,迅速一手扯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而我已完全反应不过来了,只苯拙地闪躲。有几个人跑过来要劝汤婷,但她疯了一般,一时拉不开。我举臂护着脸承受着重击,突然就觉得身边没人了,抬头看到简赋石从后双手环抱着汤婷,强行拽开了她。
  导演、监制都上来了,棚里吵闹声渐渐平息下来。我僵立在原地,只有小薇陪着我,刚才没有的感觉现在一点一点都开始浮现上来。头顶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父母也没碰过我一指头;还有难堪,这么多人瞧着,这辈子也没丢过这样的脸;然后是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熙熙攘攘人去人来,只能任凭别人去折腾,我只回答了句“我不知道。”这支钗我一直戴着,是铁制的。昨天,导演还说这两天要拍到第45场戏,让道具组做了个蜡制的给化妆师的。这是哪里出了错?再偷眼观医生和汤婷的表情,略安慰自己,好象不是很严重,伤口不是很深。
  甘雷与小彭从门外跑了进来。甘雷皱着眉生气地说:“绝对不会弄错的!我还强调了好几遍要用那支蜡制的钗。”他扫视全场的人,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小彭涨红了脸,瞟了我一眼,眼睛马上又游移走了,但很坚定地大声道:“我听从师傅的,问道具组要了蜡钗就马上拿过来给单小姐戴上了。”顿了下,又加了句,“绝对没搞错!”
  我闭上眼,听到旁边有人冷冷而清楚地肯定这些话:“没错,当时我就在边上,看得很清楚。小彭仔仔细细瞧了好几眼,摸了又摸才给单飞羽插上钗的。”
  蓦地睁眼寻声而去,许美黎面无表情站在人群中,见我望过去眼里闪过一抹讥笑。
  拇指用力搓着食指侧边,暗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我所有的化妆首饰都是化妆师一手打理的,难道还有人不是?”
  好象有几个人在点头,许美黎突然又说:“剧本里是你拿钗刺汤婷的胸,怎么变成划她的脸了?”
  顿时如雷轰顶,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的恨我?非要赶尽杀绝不可。手脚冰凉麻木,只觉得全场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就像万只蚂蚁齐啃我的肉,堵得难受痛得也难受。
  汤婷听闻许美黎的话,又恶鬼般要扑将过来。简赋石大力拖住她,按她坐在位子上,上前几步,环顾全场:“单飞羽和汤婷又没怨没仇,怎么会故意划她的脸?这是不可能的啦,哈哈哈。”
  我打断简赋石,一字一句地说:“再怎么苯,也不会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行凶!”
  讲完,我头昂得高高的,挺直脊梁,目不斜视地离开摄影棚。
  这件事立刻成了娱乐版的头条。汤婷脸上贴着厚厚的纱布到处对记者镜头哭诉,暗示我是因为年底将评选最佳女主角奖争宠台里,嫉恨于她而暗下黑手。
  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毕竟没有证据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奇怪的是,丑闻频频的娱乐圈,这事总是平息不下去,很久还是有人长篇累牍地写这事。不但没像别的事那样逐渐淡化,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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