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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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低下头,迅速抓起一把爆米花就塞到了他嘴里,他张开嘴把它们都吃了,连带着还有我的手,我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
秦子阳含住它们,热热的,烫的我那里一下就疼了起来。
我低呼:“放开……”
他却不肯,最后干脆拉过我的脸,拿起有一个爆米花放在嘴里,轻轻叼着。
那张叼着爆米花的嘴慢慢向我靠近。
那双眼则在示意我把它们吃了。
我像是被他蛊感了一般,也倾身向前。
一个爆米花慢慢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融化,咀嚼。
吻里带着奶油的香味,在舌尖萦绕。
最后这一吻吻得我忘乎所以,大。喘着气,慢慢缓和下来才惊觉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过好在是午夜场,干这事儿的不只是我们,角落里,不是很多的那些人大都是这样,也许还会有激情片上瘾,在荧屏下,戏剧外,不过没人去关注,因为每个人都着自己的激情片,也便对于窥探他人的兴致少了很多。
我与秦子阳相互依偎在一起,感觉身体暖暖的,哪里都暖暖的,心窝里,身体上,胸口……每一处都是。
闹够了,吻够了,我就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砰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一向很规律,强健而有力,只是以前觉得太远,怎样近的距离去听都觉得是那般遥远。但是今天不同,或者说这阵子就不同。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伸出手抚在上面。“你说,它现在热了吗?”
“是红了的了吗?”
秦子阳的大手覆盖上来,牢牢地按在上面。
“是,它们是热的,红的。”
“可是好几次我都觉得它们是热的,是红的,但转过身之后就全变了,变成了冰冷冷的,冻死人,冻得我胸口结了冰,身体四肢上也全是寒霜,想走一步都觉得那般艰难,然后好不容易走近了,逃出来一看,原来是黑的,黑的纯粹,黑的我看到了就觉得天空都变黑了……”
秦子阳好半晌不说话,只是覆在我的手上的大手越来越紧,我手上的关节竟然被按得隐隐有了痛楚……
俯仰 71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秦子阳累的越发清瘦起来,我知道他是拿命在拼。
只是还是不行,有一天他回来,不说话,嘴始终紧紧地抿着,这段日子以来,秦子阳很少和我这样。
“怎么了?”我过去问他。
“上面有人在中作梗,这个案子可能要停摇。”
“因为什么?”
他不吱声,点了一根烟,他已经很久不再抽烟了,自从我上次说我对烟味其实很过敏起。
“因为你?”
“萧洛摆不平?”
“是萧庆东。”
“难道连对他儿子有利的事儿他也不放过,他就这么恨你们一家?”
“我爸早些年和他有仇,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不过上一辈子就结下了,那梁子估计没那么容易解开。”
“那怎么办?”
“不知道。”他说,然后抱过我,把脸深深埋在我的颈窝处。
莫非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前功尽弃……
“要不咱们找找别人去,这个case竟然有这么大利润可以图,就不怕找不到合伙的人……”
“我有些累了……”
我没有说话,掰开他的手,脱离了他的怀抱,径直进了屋。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靠了过来,从后面揽过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是能感觉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如果这辈子你就这样度过,买廉价的衣服,旅游购物时也要考虑着价钱,走到哪里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要为了生计而考虑担忧,秦子阳,如果将来我们就过着这样最平凡不过的生活,你会快乐吗?你会真正的快乐吗?你能够保证你就当真忘记以前的那些前尘往事,当真就毫无不在意么一一?”
我问的声音很轻很轻,贴在他的耳旁,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不懂一般地充满困惑,他却是把我越抱越紧。
其实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在意吗?
在意吗?
不在意吗?
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不是喝了孟婆汤又怎么会轻易的忘记?
忘记那些高高在上的日子?忘记那些声色犬马的日子?忘记那些众星拱月的日子?忘记那些一个眼神一个命令就不断有人揣摩执行的日子?一一不可能会忘记的。
所以他要逃离T市,逃离那个圈子,下到最底层,去麻痹自己,去放逐自己,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毁了自己。
只是,只是尽管他如何拼了命地去压抑骨血中那俨然已经存在不可分离的骄傲却是依然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在影楼里,他说,给我们看最好的那套婚纱。
在新玛特里,他蹙着眉,就没有做工更精致些的?
在公车上,他扶着把手,紧紧抿着的唇。
在被人呵斥时,身侧紧握的双拳,还有那极力压抑的星火。
在公园里,无意间流露的烦躁。
在工作时,那足以封闭麻木失神的自己。
在购物时,对着那些购物车里选购东西时的刹那愣神。
在面对高楼大厦时,些许的停顿和迷茫。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极力压抑的,克制的,却又掩饰不住的,他是秦子阳啊,他不是别人,不是我苏念锦,风里来火里去惯了的人,出生在一般的家庭,没过过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但即使是那短短的一年,却也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在顶峰的日子,更何况是他,是那个习惯了俯视他人,而又被他人仰视的秦子阳。
他怎么可以平凡?又怎么能够安于平凡?
以前常常看电视,看那些古代的片子,羡慕那畅游江湖的神仙伴侣,可却也总是看到一些这样的场景。女子穿着一身素装,痴情地望着男子。
“我们隐居起来好吗?找一个没有纷争,没有烦恼的地方,隐居起来,只有你和我,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在一起看那潮起湘落,看那云卷云舒,天下大义不关我们的事儿,朝廷纷争亦不关我们的事儿,是好人统治了这江湖也好,还是恶人也罢,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种田,于花草为伴,与日月为舞,这样不好吗………”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总希望男人答应,多么美的一副画卷啊。
可惜到了最后,那个男人总是会说,等我回来,等这次之后我们就隐居起来,然后你,我,还有孩子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再不参加任何纷纷扰扰。
其实说白了还是放不下那一担责任,或者是说那与他深深为舞,已经成了生命中一部分的狭义之心。
于是又会有另一种情景,女子会说,你去吧,我不留你,因为我知道,留下你,你也不会真正快乐起来,蛟龙困于浅海又怎能觉得恣意?
你注定是要腾空九万里,翱翔于九州四海的。
所以,抬起身,看着秦子阳的眼睛。
他又怎么可能会安于平凡的。
他是蛟龙啊。但,也正是因为他是蛟龙所以他有着自己的傲气,他不会收下那支票的,他宁可一辈子就这样,也不会去求萧洛,求饶起云。
那么好,这个恶名我来背,就算有一天,你秦子阳还是起不来,那么也不会怨怪起自己。
因为是我苏念锦逼着你拿的,是我逼到你那份骄傲没有而毫无退路地去收下去答应。
可是,这个世界是多么现实,在生活中依然存在成王败寇之说,当你站在了九重宫阙的宝座上,没有人会在乎你曾经运用了多少卓鄙的手段,他们看到的只是你那高高在上的王冠和睥睨天下的皇权。而你败了,你曾经有多么的宅心仁厚,侠肝义胆,依然顶多是留个话头,茶余饭后之后聊聊数音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秦子阳把被子给我拉上来一些,挡住了我露在外面的肩头。
“明天去买个空调,这天不比北方,到了冬天潮气重。”
“没事。我身体一向不错,倒是你,真是瘦的吓人,一靠近都觉得咯得骨头疼。”
他笑着把我搂进怀里。
死死地搂着,“真的疼了,恩?”
那句恩,格外悠长徘侧。
“是啊,真的疼了,我说你可得多吃点了,明个我去买点好吃的给你做了,赶紧把自己给我弄胖点,不然下次不让你抱了,一抱啊弄的我浑身都疼。不舒服。”
他不说话,眼睛忽明忽暗的,我这才发现我跟他说话时自己不经意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那就先抱抱,看看是不是真的疼了。”
第二天,我公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秦子阳也没叫我,我揉了揉眼睛,喊了他几声。
发现没有人在。
我先起来洗漱一番,然后去买了一些菜,晚上饭菜刚做好的时候秦子阳风尘仆仆地走回来。
眼神有些激动,也不能说成是激动,就是再激动的事儿,他秦子阳都有本事压抑得脸部线条没有多大的变化。
不过却是能够感受的到。
因为他是秦子阳。
而我是苏念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问他,给他顺便盛了一碗饭。
“没什么。”
他就是这么强调,看,这会儿,连那激动也压了下去,深沉个脸,要不是这阵子和他呆久了,看到秦子阳还真总是一副表情,其实我真挺同情他以前的下属的,除了慵懒的高深莫测的笑容外,和那疏离冷傲嘴角的微扬,他大概就总是这样一幅表情,让揣摩他的人看不透,也就越发的惊惧起来。
“少扯,你当我是谁,什么事儿赶紧说,不然不让你吃饭”
他直直地看了我几秒,又低下头。
接过我手中的饭,扒拉了几口。
我也不再催,就等着就好。
果然,男人扒拉了几口饭后,那活动的筷子挺住了。
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他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国外吗?”
这次轮到我愣了几秒了,国外,另一个国度,风土人情,甚至有可能是另一个大州半球。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