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星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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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三十而立
金星、水星两姐妹正拿着一瓶葡萄酒与酒杯从厨房出来,一看见他就跑了过来。
“项叔叔!项叔叔!”她们一人拉住他的一支手。“你快坐。”
等他刚坐定,水星就是一鞠躬。“项叔叔,祝你寿比南山!”
金星也是一鞠躬:“福如东海!”
“你们两个小东西,吉利话都说完了,那我说什么呢?”宁可笑,想了想,说:“那就祝你寿与天齐好啦!”
“寿与天齐?”项毅失笑了,“我又不是寿星佬儿!”
宁可一本正经地,“谁说你不是?今天你就是地道的寿星公。”
“妈妈,你说错啦!”水星纠正道:“项叔叔不是画上的寿星公公,他的额头上没有大包包。”
项毅伸手摸了摸额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瞧!你真的说错了!”
宁可看着他,“哈”地一声笑了起来,完全没了往日的含蓄状,其他的人也不禁被她这难得的开朗感染了,一起笑开了。
在欢声笑语中,宁可的招待分外的周到,很细致地为项毅布着菜、添着汤,并且还陪他喝了一杯葡萄酒。
她特意把一盘红烧狮子头端到他的面前。“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项毅惊异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菜?”
她淡淡地一笑。“你说的。”
项毅并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事,想是在言谈中无意的提了一下,没想到她倒记在心上了。
“你———”他感激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
“对不起,没有生日蛋糕。”她却报歉地,“我只准备了面条,长寿面,行吗?”
他连连点头,他已经够意外、够感动的了,哪里还有什么“不行”的?
“对不起,没有准备礼物。”她又抱歉:“就唱首歌吧,好不好?”
项毅当然说好了,她那声温柔的“好不好”令他感到非常的受用。
于是,宁可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把吉他,项毅认出来这是颜立国丢在这里的东西,但没想到她也会弹。
他怀疑地,“你———会弹这个?”
“触类旁通。”她抱着吉他拨弄。“也就会一点点罢了。”
调好了音,她拨响了《祝你生日快乐》的主旋律,同时唱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说下载网—wWw。QiSuu。cOm]
祝你生日快乐……“
跟着,金星和水星也加入了,她们母女都有一副好嗓子,合唱得很是动听,项毅完全陶醉在其中了。
他要求道:“再来一首!”
宁可听话地点了点头,“好。今天一切你说了算。”
她又开始弹唱起来,而且,竟是清一色的外文歌曲!《月亮河》、《昨日重现》、《加州旅馆》、《乡村路带我回家》……每一首的咬字都相当的准,发音亦相当的地道。项毅惊讶极了,在他的印象中她可一向都是陈逸飞画里那些演奏着古典乐器的古典女子,是没有一丝一毫“洋气”的。可是,还没等到他惊叹出来,更大的惊讶又来了,因为宁可一唱罢这些外文歌,吉他的曲调就是一变,竟然是BEYOND的《海阔天空》!虽然她那种柔柔的女性嗓音并不适合演绎这首歌曲,却也很让他惊喜不已的了。
“你居然会唱摇滚!”
她微红了脸。“你不是喜欢吗?”
项毅也不曾专门告诉过她自己喜欢BEYOND,想是细心的她又记住了哪一个细节,便学了这首歌来“投己所好”了。那么,这证明她是相当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又或者,她也是爱他的!他想问,但又有些不敢,生怕破坏了气氛,只好默然了。
餐后,又是一盘削得干干净净、插好了叉子的水果。
夜深了,项毅哄着两个孩子去休息,宁可则独自在厨房里收拾着。
孩子睡定后,项毅走到厨房。“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点事儿,我一个人就行了,用不着都弄一手的油。”
她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戴着橡胶手套,而是裸着一双手在忙碌着,那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在碗筷间翻飞,就如同她弹琴时的动作一般。项毅看在眼里,真觉得是无处不美,他不禁有些心旌摇曳了,几乎就想拿起她的手来吻一下,可终究还是不敢,只能定定地看着她。
她抬头向他微微一笑:“你在想什么呢?”
“宁可———”项毅呐呐不能成言。
“你到客厅去坐吧,不必陪我的。”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他觉得,只要能够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就是什么也不说、不做,也是一种满足了。
回到客厅,宁可重新沏好一杯茶,敬酒似的:“祝你生日快乐!”
“快乐?”他有些意兴阑珊。“成年人有单纯的快乐吗?”
她放下了茶杯,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关心地看着他。
“三十而立,可我并没有立起来,也一点都不知道该立什么。”他把所有的郁闷都概括在了这句话里。
她轻声问道:“你觉得怎样的”立“才算是”立“呢?”
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怎么想清楚过,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以现在的标准来说,一个男人至少应该有钱,能够出人头地吧!”
“就是那种”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达“罢。”
“是这个意思吧。”
“可严格的说,这种成就也只是体现了人们对于外在价值的追求和承认,精神与内在的呢?”
他想起自己的所见所闻。“如今还要精神吗?”
她严肃地点头。“精神是有些抽象,但绝对不是物质能够替代得了的,因为人毕竟有别于其他的动物,生存的意义不仅仅只是得到什么物质上的满足而已。”
“但我想如果真是什么狗啊猫的,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有物质,不是会活得更单纯些吗?有了精神,反而会有了矛盾,有了痛苦的。”他困惑地皱着眉。
她适时地递过来一包香烟,示意他可以抽抽。他知道她是不吸烟的,这显然又是为他准备的,她的体贴让他好受了许多。
在淡蓝色的烟雾中,项毅开始说起工作的不如意、人事上的复杂、心里的感触以及早上遇到的那件事情。他说得很慢,也很坦白,甚至是自己的某一个闪念亦不加隐瞒。在宁可的面前他觉得是不需要掩饰的,因为,他相信她是能理解他、并不会嘲笑他的。
果然,宁可并不打断他,也不插话,只是无声地、专注地听着他叙述。就这样,他的感觉已经很好、很好了,说到底他所需要的也并不是什么无济于事宽慰话,不过是想诉说罢了,那些事情梗在心里实在是很难受。
说完,他问:“我这人婆婆妈妈的,很没劲,是不是?”
宁可深深地看着他,慢慢地说:“不,你只是———很真、很善良。”
他心里感到非常的温暖,一个人是不容易被肯定的,尤其是被理解,那就更加的难得了。但他还是有点自嘲:“在现在这社会,真就是与傻瓜同义,善良其实就是懦弱的代名词。”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她不同意地,“真诚和善良都是一个人最基本也是最必须的品质,如果心中没有了善良,那就连人也算不上了。”
“是人又怎么样呢?”他不无失落地,“只不过是个没用的人罢了。”
“你何必妄自菲薄?你听过一种说法吧,善良的人是几乎优于伟大的人的。”
“谁说的?”他怀疑地摇头。“是你在安慰我的吧。”
“不是我说的,是雨果在《悲惨世界》里说的话。”
“可一个人仅仅是善良又有什么用呢?又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就并非是伟大的了。”
她想了想,说:“的确,真与善的行为比起那些丰功伟绩是很不起眼的,它们不是太阳,但却是星星。”
“星星?”
“你看那些星星,并没有强烈眩目的光芒,就一点一点的散布在无边无际的天空里,乍一看是那样的渺小,但如果夜晚没有了它们的存在不是很虚空了、很黯淡了吗?真与善就是这样,是我们的星星,正因为有了它们,我们的内心才不会是一片阴暗,我们的世界也就有了光明、有了亮丽。”她如梦般地说:“星星是绽放在夜空的花朵,而真与善就是绽放在人性中的花朵了。”
他听得呆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开得了口:“你说得太好了!”
她有一点羞涩地笑了笑。“好什么好,只不过是这样想就这样说了。”
“也只有你会这样说了。”他感叹地,“别的人又怎么会……”
“可也只有你才会听呀!”她学着他的口气。“别的人又怎么会……”
他被逗笑了。“为什么是这样呢?”
她也笑,但回答得认真:“这可能因为我们的思维方式差不多,是同一类型的人吧!”
他一时忘形,冲口说了一句:“你真好!”
这话不免有点突兀,她愣了一下,笑容凝固了。
“我……我……是说谢谢你给我过生日了。”他笨拙地解释着,“我还从来没过过这么好的生日呢!”
她静静地凝视了他好一阵,眼中写满了诚挚。“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你帮了我们很多,很多。”
然后,她就不再说什么了,低头喝茶。
她这话似乎是在暗示着她对他的感情就只是谢谢而已,这让他非常失望。但在怅然之外,也有着几分满足和几丝甜蜜,毕竟,她对自己是不差的,甚至是相当的亲近,这已经证明他们的关系是前进了很大一步了!
宁可自从搬家以后,就像是甩掉了什么包袱似的,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笑容也越来越多了。虽然还是那么的古典依旧,斯文依然,但不再给项毅那种画中人的味道了,而是平易近人得有了真实感。的确,她平易近人了好多,甚至时常请他到家里去喝喝茶、吃吃饭什么的。
他虽然很开心,却也有点过意不去。“你那样的忙,这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她却不以为意。“只不过是顺便罢了,就是没你,我们还不是一样得做饭。”
她都这样说了,项毅又何乐而不为呢?有好几次,还带上了颜立国和郝大庆。
开始是颜立国的调侃:“能不能带我去瞧瞧你的金屋啊?”
郝大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