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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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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沈初莲心里深爱着的是耿先知,她冲破重重阻力嫁给了他,“文革”结束后落日山庄物归原主,耿先知并没随大流回上海,而是坚持留在了山庄。次年,耿墨池在山庄出生,不幸的是,耿墨池三岁时,耿先知英年早逝,抛下爱妻和幼子撒手人寰,一个原本幸福的家瞬间坍塌。在上海经商的夏牧野闻讯后赶到湖南,试图代替耿先知照顾孤苦的沈初莲母子,结果遭到沈初莲的断然拒绝。夏牧野不死心,在后来的四年里苦苦追求着沈初莲,给予她和幼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当时的沈初莲生活相当清苦,为了让爱子墨池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她在犹豫了几年后还是别无选择地嫁给了夏牧野。在离开山庄时,她提出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死后要将自己的骨灰葬在后花园的海棠树下,夏牧野除了答应也别无选择,因为他实在是太爱这个女人,一生都在努力,试图取代耿先知在她心中的位置,甚至不惜举家迁往新西兰,却不想还是枉然。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在海外孤独了半生的沈初莲终于回来了,去时青春可人回来时只剩一把灰,什么都变了,唯一没变的是她对耿先知始终如一的爱情。

  这样的爱情,一生有一次足矣。

  夜已经很深了,耿墨池还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久远的沉思。我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拿了件大衣披在他身上,说:“墨池,天色不早了,你刚出院,关上窗休息吧,伯母终于如愿回来,她已经安息。”

  耿墨池听了我的话,睡在了床上,身子却是僵的。因为屋子里有暖气,窗户一关上,玻璃上的雪花融了水,一道道无声地淌下去。我开了床头的台灯,昏黄的灯光照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雪花,一眼望过去,感觉那黑暗如深渊一样无边无际。我心中一搐,最深处有一种绝望似的恐惧,我竟然不敢离开半步。他蜷在床最里面的角落里,眼睛疲惫地合上又睁开,声音低而微:“你走吧,我自己睡。”

  我站着没动。

  四下里很安静,静得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到。

  他仍然对我置之不理。我的心一阵阵刺痛,仿佛那里堵着什么东西一样难过。我只是疑惑,他为什么忽然不理我?好似很疲惫,他终于沉沉睡去,我依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却不敢碰他,远远地缩在一边看着他睡,我才能心安。可是当我也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忽然在我耳畔说起话来,“考儿?”

  我含糊地“嗯”了声。

  他确定我没睡,就接着说:“我怎么做都没有希望了,只是……还是不想放弃,我一直想忘了你,如果忘了你该有多好……哪怕能够忘记一天,也是好的。起初的那两年,我真的已经忘了,直到有一天在名古屋的街上,我碰到一个长相和气质极其像你的女孩。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之前从来没见过她,我尾随着她,走了很远,很远,好像我一生的路都没有那么远,但她终究不是你,我醒过神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明白,我是完了,我是再也忘不了你了。

我用所有报答爱(6)

  “于是我就追到了西雅图,因为你,而爱上了那座城市,连死了也想埋到那里。你走后,我一天都熬不过,又追了回来,我撑着一口气没咽,就是想多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远远的一眼……但我知道,我还是没有办法跟你走得更远,原来还希望祁树礼在我走后能替我爱你,疼你……只是现在什么都破灭了,我自己都不能给予你爱和幸福,怎么能寄希望于别人?”

  我的睡意醒了大半,支起身子问:“你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睡吧,天都快亮了。”他并不愿意深谈,翻了个身,用冰冷的背对着我。“但愿明天早上我还醒得来。”他又悲怆地说了句。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了,安妮却不见了踪影。

  我们围着山庄前前后后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她的人,直到在书房的桌子上发现了她写的便条,我们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山庄。她眼睛看不见,怎么离开的?已经好些日子了,她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在来落日山庄的头天晚上,我还跟她有过沟通,我问她到底有什么事不能敞开跟大家谈的,她先是沉默不语,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反问:“你说牺牲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让身边的人幸福?”

  “不一定,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不是都爱我。”

  “那还用问吗,你是我们的天使,”我握住她的手,试图用诚恳的目光打动她,“你的存在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安妮答:“我也爱你们,我也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

  当时我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办法跟她继续谈下去,她让我感到越来越陌生。耿墨池也猜测,她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果然,回到彼岸春天,安妮当晚就给我们扔了颗炸弹。

  她非常坚定地大声对我们说:“我要结婚了!”

  过了两天,夏老转道上海回新西兰,我们送他去机场。在长沙逗留的这天晚上,他并不肯跟耿墨池住到彼岸春天,而是一个人住进了佳程大酒店,我想他心里很清楚,妻子已经不在,那么自己跟妻子的儿子之间也就不存在特别的联系了,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维系这中间的关系。但我看得出来,耿墨池对夏老却是尊敬有加,并不因为母亲的离世而改变态度。

  我们陪夏老在酒店一起用餐。

  席间,耿墨池要他有空的时候常回来走走,夏老长叹一口气说:“我还回来干什么呢?你母亲已经不在了,这里到处是她的生活过的影子,触景伤情啊。”

  耿墨池说:“还有我啊,爸,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儿子,我却是一直把您当父亲的。当年如果没有您的资助,我绝没有今天……”

  夏老吃惊地看着跟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继子,眼圈蓦地红了,嚅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他沉吟片刻,不无伤感地说:“我有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把我当父亲看,在他们眼里只有财产,而唯独你,不是我亲生的却把我当父亲。墨池啊,爸爸又怎么会不把你当儿子呢,这么多年,你也知道的,我对你的重视让我那三个不孝子几次要跟我翻脸……”

  “爸,没有必要的……”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在意,我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不能让那几个兔崽子败光!”夏老说到这里显得很激动,“你跟他们不一样,不是一个爱财的人,只是……你不喜欢经商,这让我很头疼。”

  “爸,我真的不需要什么了,这么些年来你那么费心费力地照顾母亲,我发自内心地感激您,至于这些年您转给我的财产……”

  “千万别给那几个混账东西,你就是捐给慈善机构,也别给他们!”夏老斩钉截铁。

  耿墨池低下头:“我……都给了考儿,希望她可以帮我打理好。”

  夏老点点头:“当然,给Cathy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跟你妈都很喜欢她,而且看得出来,她不是个贪财的女人。钱这东西,取之有道,也得用之有道才行。”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我,恳切地说,“Cathy,我相信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子,墨池……他的身体不好,以后很多事情都要你去出面,为他分担……”



我用所有报答爱(7)

  “伯父,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心底一阵发虚。

  耿墨池突然插话:“我提醒你,不要想我死后,你转移财产或者捐赠什么的,该捐的我都替你捐了,包括我刚刚建立的一个慈善基金,就是希望可以将财富在一定程度上回报社会,这些我都有安排,剩下的你若要转赠给谁,你没有这个权利,因为你已经签字,协议书上写明了不能转赠……”

  我舌头打结:“我,我什么时候签过字啊?”

  “西雅图签的,你忘了吗?”

  “……”

  我瞪他,在桌子底下横扫他一脚。

  他伸手就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

  夏老不知道是没察觉到,还是装糊涂,根本不朝我们看。

  次日在机场送走夏老回来,高速公路上,耿墨池将车开得飞快。我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感觉是在游乐场坐过山车。他却很无所谓地说:“别这么紧张,大不了就是车毁人亡啦,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我不是怕死,我还没立遗嘱呢,不能就这么草率地死……”

  他呵呵地笑:“你也要立遗嘱啊?”

  我说:“当然,怎么着我也是身价不菲啊。”

  他点头:“的确,现在谁搭上你,都可以奢华一辈子。”

  “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能让人占这便宜。”

  “……好好的?”

  “是的。”

  他的车速突然放慢下来,目光呆呆的。

  他将车停在路边,开始抽烟。

  他说:“跟你讲了,不要再对我抱希望。”

  然后他继续发动车,我们一路无话。傍晚时分,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前,我一下车就倒退几步,竟是我们九年前第一次就餐的地方——“邂逅”。

  九年了,餐厅的外观上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走进去,里面也还是老样子,红墙木桌椅,朴素的挂画,怀旧的音乐,也许餐厅的老板就是想营造一种怀旧的气氛吧。我一眼就看到《罗马假日》的剧照,奥黛丽?赫本美丽依旧,照片下那个空位也依旧,我们牵着手径直就走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

  他问:“怎么,想当公主?”

  我回答:“当然,这是每个女孩曾经有过的梦想。”

  他露出很不屑的表情:“我就不喜欢公主。”

  “因为你不是王子嘛。”

  “那你遇到过王子吗?公主殿下。”

  我老实地摇头:“没有。”又补充一句:“我只遇到过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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