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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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她是真爱耿墨池,或许我会退让,跟三年前一样。但她爱他吗?她的眼里只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毒!纵然耿墨池是负了她,冷落了她,可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还要他怎样呢?
“他不能好好地死,你就能好好地活吗?”我竭力放低音调,不想刚开始谈就闹僵。
米兰回答道:“从嫁给他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好好活过!”
“那是你自己选择的,怪谁?”
“我就是怪他!跟他结婚就算是个错误,但他一点点的爱都不分给我。结婚三年视我为透明,到死还要跟你在一起,从名古屋追到西雅图,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要想得到爱,先学会如何付出爱吧。你责怪他如何对你,你又是如何对他的呢?你照顾过他的病吗?给过他一言半语的安慰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照顾过他?刚到日本的时候,我对他寸步不离,结果呢,我又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对我不闻不问,还搬出去单独住,我天天哭,夜夜哭,孩子终于还是没有保住……你见过这么冷酷的人吗?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我在他眼里算什么?!我也知道他的病治不好了,想要个孩子留作纪念,这过分吗?虽然当初嫁给他是因为跟你怄气,但也是因为仰慕他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他可以不给我爱,但至少该给我做女人的权利吧,你知不知道,在日本那次流产后我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这辈子我都做不成母亲了,我还算是个完整的女人吗?!”
这么说着,米兰已经泪流满面,我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从未听耿墨池讲过这些,觉得他一直对日本的生活很忌讳,原来是这样。
NO。6人生若只如初见(3)
“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我想为他辩解,可明显的底气不足。
“苦衷?嘿……”米兰又是冷笑,“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如果是你怀了他的孩子,他无条件接受,是我怀的,就是太子他也不要!这是人说的话吗?我纵然再不如他的意,孩子总是无辜的吧,结婚前我就为他做过两次人流,到日本又是一次,我晚上做梦都梦见那几个孩子围着我哭!”
“他可能是怕把病遗传给孩子吧,他就是遗传他父亲的心脏病。”
“那他为什么愿意跟你生呢?你比我出色很多吗?”
“米兰,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就算他对不起你,但他的日子不多了啊,原谅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难吗?”
“不是这么难,而是不可能!就凭那几个孩子我也不会原谅他,何况他现在完全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不给我一分生活费,目的就是逼我
离婚,我现在吃的用的全是以前的老本……”
我看着她不说话。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好像不是为了逼你离婚吧?”
“你知道什么?他不给我钱就是要跟我离婚!”
“米兰,不要一味地抬高自己贬低别人,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也应该有数,就算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终究是你的丈夫,而且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带给他一些不好的影响他当然反感了。”
我话说得很轻,但也很重,米兰当即就变了脸,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尖着嗓门吼:“白考儿,用不着你来评论我们夫妻间的事。别以为你得到了他的爱就了不得,你充其量也就是陪他上床而已,你永远也别想名正言顺地拥有他……”
“我是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他,顶多也只能做他一天的
新娘,不过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跟你的日本情人上床吗?”
就是这一句话,让米兰彻底抓狂了,她端起咖啡杯朝我的脸上泼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脸上身上头发上全是咖啡。好在咖啡已经凉了,如果是滚烫的,只怕我会被毁容。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也端起咖啡杯朝她泼了过去,她名贵的白色DIOR洋装立即染上咖啡色的污渍,她大叫一声,绕过桌子就朝我扑了过来,想跟我打架啊,她怎么不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输过?
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绝对是道风景,她扯我的头发,我抓她的领子,把她领口的蕾丝撕得稀烂,咖啡厅内立即乱成一团,老板大叫着要喊警察。警察还没来,米兰已经招架不住了,被我推到地上,她尖利的指甲抓上了我的脸,我毫不客气地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打架,她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当我第二次扬起手时,我的手腕被捉住了。我以为是警察来了,抬头一看竟是祁树礼,他不由分说就把我拉了起来,拖到他身后,米兰从地上爬起来又朝我扑的时候被他拦住了:“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米兰披头散发,这才认出他,暴跳如雷:“关你什么事?滚开!”说着又要朝我扑过来。正在这时,警察来了,祁树礼跟警察交涉没用,我和米兰都被带上了警车,我听见祁树礼在后面打电话:“Steven,你赶紧过来,你的太太和你的女友打架了。”
祁树礼说,他是跟朋友在楼上喝咖啡,听到楼下有人打架就跑下来看,结果看到的是这个场面。
当时我们已经从警察局里出来了,他把我们带进一家餐厅用餐。他问前去保释我们的耿墨池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就听到你那边挺热闹。”
他真是会说话,明明是吵架说是“热闹”。
“昨晚回来的。”耿墨池脸色很不好看。也没办法好看,一个是太太,一个是女友,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还打进了警察局,他真是怄得可以。
“考儿,在新西兰玩得很开心吧?”祁树礼又笑容可掬地望向我。
“很开心啊,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说着我还把右手伸给他看,“瞧,墨池送给我的戒指,好看吧?”
NO。6人生若只如初见(4)
祁树礼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定定地看着我的戒指,因为戒指是戴在无名指上,老外对这都是很讲究的。祁树礼在国外生活多年,自然也很介意,他以前也送过我戒指,可我从来只戴在中指上。
老实说我不是给他看的,我是给米兰看的!她果然脸色大变,狠狠地说:“真不要脸,他是有老婆的人,你还把他送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你给我闭嘴!是我戴在她手上的。”耿墨池为我说话。其实很惭愧,戒指是我自己戴上去的。我得意忘形起来:“是啊,我们还举行了婚礼呢,虽然只做了他一天的新娘,但值得我一辈子回味……”
轮到祁树礼变脸了,看看我,又看看耿墨池,目光毫不客气地杀过来。耿墨池瞪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太张扬了,就算不顾及米兰,祁树礼还在这呢。我耷拉下脑袋不说话了。米兰岂肯罢休,当下质问耿墨池:“你竟然跟她举行婚礼?你还没有跟我
离婚就举行婚礼?!”
“只是个形式,不具备法律意义。”
“形式?好啊,耿墨池,你听好了,只要我米兰还有一口气,你就休想跟她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你等着瞧好了!”
说完她腾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餐厅。
祁树礼还算有风度,一直跟我们用完晚餐才道别,我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胃一阵阵的往上翻,我的心里恐惧到极点……耿墨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和祁树礼站在餐厅门口吹风,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没看我,冷冷地说:“Cathy,不要让我恨你!”说完径直朝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车走去。
“Frank!……”我叫他。
“什么事?”他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注意开车。”我说了句言不由衷的话,原本想说的话被我生生咽了回去。他转过身,眼神比这夜晚还寒冷,“早晚你会来求我的……”说完这句话他就决然地开车扬长而去。
晚上回到家,我问耿墨池,在日本是不是逼米兰堕过胎。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自顾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抽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回答我啊。”
他还是不出声。
我彻底死心!这个男人我了解,固执得可怕,不愿做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去做,想想米兰对他的恨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我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来就没看透过他,他对我来说始终是个谜,记得当年他亲口跟我说他希望有个后代有个继承人,可是却坚决不肯跟米兰生孩子。他把我带到新西兰,跟我举行婚礼,让我做他一天的
新娘,却又在糖果里下毒想带我一起走,可是最后关头他又打急救电话,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还想放弃什么?米兰这次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又打算怎么办?
面对他的沉默,我又气又伤心,一个人爬上床用被子蒙住了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的,朦胧中感觉他在被中紧紧拥住了我,“唉,”我听见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好像还说了句,“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懂我……”
早上醒来,他又坐到了沙发上,穿着睡衣,一手端着咖啡,慵懒地在看一份文件。窗帘是半拉着的,阳光透过纱帘温暖地洒在他的肩头,让他的脸呈现出异样的温情,他的样子很从容,眉头紧蹙,尽管病情越来越重,但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颓废,这个男人的精神气是最让我倾慕的地方。
“醒了?起来吧。”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目光又落在文件上。
我溜下床光着脚走到他身边,也去看那文件,“什么东西啊,大清早的看得这么仔细。”说着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准备去浴室洗漱。
“先在这上面签个字吧。”他把文件递给我。
“我?”我诧异地接过文件,一看就发晕,全是日文,一个字都不认识,我翻阅着天书一样的文件问,“干吗要我签字?签哪儿?”
“签在最后面那一页。”
“是什么啊,你不会把我卖了吧?”我拿过笔天马行空地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