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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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跑到这来了,冷静一想,也许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可我还是很生气,耿墨池还能撑多久呢?他现在这种状况还有可能过那种风花雪月的生活吗?那岂不是要他早点死?
从手袋里掏出手机,二十几个未接电话。
我赤着脚冷冷地靠窗坐在木地板上,心烦意乱。
快中午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回去,没准他会去找耿墨池要人。一进门,人还没站稳,祁树礼就从沙发那边弹起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找了你一夜!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我推开他,径直朝厨房走去,“我肚子饿了,等我吃饱了再说。”
“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Cathy!”
“我叫考儿。”
……
祁树礼下午没有再去公司,怕我又跑。吃过午饭他试图跟我谈心,我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只冷冷地抛给他一句:“不要再去惹他,刺激他,伤害他,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如果你不想以后我恨你的话,离他远点!”
“在你心中,我还是不及他……”
“等他死了你再说这些话吧。”
说完我就上楼蒙头大睡。恨不得睡死过去。混乱的现实,无法继续的爱情,可怕的一年期限,不知道怎么面对,不敢面对。晚饭我没有吃,一直躲在被子里流泪。我又拿出那个首饰盒,打开,跟往常一样数里面的烟头。我想我是真的病了,守着这一盒烟头又有什么意义,该走的终究要走,想留的留不住。一年啊,我只能收集他一年的烟头,一年后我怎么办?焦虑、恐惧、绝望,我想我终究会被折磨至死……
“你在看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祁树礼的声音。
我吓得赶紧盖上盒盖,惊惧万分地把盒子抱在胸口。
“没,没看什么。”我竭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
“那你慌什么?”他充满疑惑地打量我,目光落在了首饰盒上,“可以给我看看吗?”
“没什么看的啦,就是以前你送我的那些首饰……”
“给我!”
“Frank!”
“给我!”
我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但这明显更加刺激到他,他不由分说就过来抢,力气很大,一下就抢了过去。在打开盒子的一刹那,我悲哀地意识到,我和他完了!
“这……是什么?烟头?谁的烟头?”他诧异地瞪着我。
我低下头,不做声。
“说!”
我还是没出声。
他颤声逼出两个字:“……他的?”
什么都明白了!他抱着那盒烟头脸色发白,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是无力的,他愤怒到极致,猛地摔下盒子,烟头顿时撒了一地。这下刺激到我了,“不!”我扑过去,不顾一切地去捡那些烟头,一边哭一边捡。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留下一点他的东西,给我卑微可怜的爱情留一点点纪念,我做错了什么?!
NO。2当我坠入爱河(8)
“不许捡!”他居高临下地冲我吼。
我没听他的,流着泪还是一个一个地在捡。
“我说了不要捡!你听见没有,不要捡!!”他已经是在咆哮了。
我顾不上,眼里只有这些烟头,这是他唯一可能留给我的东西,哪怕爱情已经死去,让我怀念他曾经的存在也好啊。
祁树礼暴怒!
他抬脚就去踩那些烟头。我尖叫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些烟头碾碎,我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脚,求他不要踩,他一脚踹开我,踩得更凶了,眼看地上的烟头顷刻间成为粉末,我也失控了,尖叫变成惨叫。
最后一个烟头在床边。我和他同时都看到了,同时扑向那个烟头,我快一点点,手抓住了烟头,可是他的脚却踩在了我的手上。
“松手!”他恶狠狠地冲我咆哮,眼睛通红。
我趴在地上,倔强地抬眼看他,就是不松手。
“我叫你松手!”
他完全变得陌生,穷凶极恶的样子像要吃人,昔日的温情款款难道都是装的?这才是他的本相?我不会松手的,我想我不会松手的,哪怕是他把我的手辗碎。他真的开始碾了,咬牙切齿,没有一丝的怜悯,我几乎听到了指骨碎裂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哭,都说十指连心,可是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只看到殷红的血从他的脚下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地毯,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早上,耿墨池照常来授课。
我下楼,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钢琴边。想必我的脸色见不得人,他皱着眉头打量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连忙掩饰,“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他拉把椅子坐到我旁边,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把前天那首练习曲弹一遍。”
我坐着没动。
“没听到吗?要不要再重复一遍?”
我抖抖地伸出手,右手几乎抬不上来,指头全是乌青。他一把抓起我的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这个样子也叫没什么?”他举着我乌青的手,眼神绞痛,“你知不知道对弹钢琴的人来说,手就是命?”
“我没有这个命,成不了钢琴家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考儿!……”
老天,听清没有,他又叫我考儿了!来西雅图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这世上只有他的呼唤才能让我如此沉醉,又如此心碎,我愿意为他受任何的罪。
“墨池!”我抓住他的肩膀,泪如雨下,“带我走吧,远远地离开这里,哪怕让我跟你一起去死,也请你带我走……”
“别说傻话了。”
“不,墨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努力将你从我的生活中抹去,每次差点成功,最后还是发现我不能没有你,离开你,我会死的!”
“考儿听我说,我是个男人,虽然算不上是好男人,但为人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你现在是他的人,如果我带你走,那我将自己的人格置于何地?况且你也知道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医生说我只能活一年了,一年后呢,你怎么办?跟我一起死吗?不,考儿,我不要你这样,我要你好好活着,为你自己活,也是为我活……”
“不!”我扑进他的怀里,箍着他的脖子号啕大哭起来,“墨池,我不信医生的话,他是吓唬你的,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你应该知道的,墨池!……”
“考儿!”
他也动情了,搂紧我,心神俱碎。
我们两个苦命的人,爱情如此卑微,上天连最后相伴的岁月也不给我们,哪怕是把我们扔到荒无人烟的旷野,只要能在一起,哪怕是死在他怀里,也好啊。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能比他的怀抱更温暖,他的气息,他的心跳都会是我最好的祭奠,我要的只是一个归宿而已,哪怕坠入的是坟墓,那也没什么不同。
NO。2当我坠入爱河(9)
然而,我忽略了,我们不是在旷野,我们是在西雅图祁树礼的豪宅,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就在我们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
耿墨池进医院的事,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是他的助理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就知道会这样,祁树礼扇我一巴掌的时候,他来护我,结果祁树礼对他恶语相向,完全没把他当个病人,他的心脏不能受一点点的刺激,当时脸就白了。我哭着哀求祁树礼别再骂他,结果又被扇了一巴掌,到现在我的半边脸都是肿的。
“你真不是个东西,我这么宽容地接纳你,让你做她的老师,结果你还是让我失望,你不就是要死了吗?死就死啊,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叫我去死,我也可以,枉我把你当君子!既然要死就安静地去死,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不清,明知道她心里放不下你,还跑来纠缠,你想干什么?想要她跟你去死吗?她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别梦想我会成全你们……”
这些话从祁树礼的嘴里骂出来,要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我都受不了,何况耿墨池。他离开的时候脚步踉跄,祁树礼还追到门口骂:“别再进我家的门,别让我在西雅图看到你,你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接下来的事我就很模糊了,脑子里一直在轰鸣,直到耿墨池的助理给我打电话,我才醒过神,忙不迭地赶到西雅图市中心的
医院。
他还在昏迷。在特护室里。
我见到了他的助理,很年轻精干,他跟我说耿先生是昨晚送进医院的,早上醒了一会儿,一直叫我的名字。助理在他的手机上找到我的号码,这才打电话告诉我。
“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得送回日本。”
“回日本?”
“是的,那里有他的特护医生,了解他的病情。”
“什么时候走?”
“等他病情稍微稳定一点。”
我一直趴在特护室的玻璃窗上看他,鼻腔中插着氧气管子,连呼吸都要借助机器。“对不起!”我在心里请求他的原谅,都是我,要不他怎么会这样?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扑到他身边,他不能说话,只能无助地看着我,抖抖地伸手抚摸我红肿的脸。我让他什么都不要说,我告诉他,我决定离开祁树礼,要陪他到最后。他叹口气,直摇头。
大颗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下来。
我一直守到半夜,等他睡去后才回家。
祁树礼坐在
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上楼。
“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他在我背后说。我站在楼梯上冷笑着回头:“算了吧,都结束了,我过两天就走,跟他一起去日本。”
“你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是你毁了这一切,本来我是想跟你一起生活下去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