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云深处-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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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还没碰到门把,姚馨语迅速冲过去拉住他:“你就这样走了吗?拿到了想要的……也不跟我多说一句话吗?”
沈奕棠抬起幽冷的眸子,轻缓但坚决地把她的手指扳开,薄唇抿紧。
姚馨语的眼中开始积蓄起泪光,楚楚动人地望着他:“我知道我做过的错事都瞒不过你,知道这段日子你对我是在逶迤敷衍,我也知道你拿到证据后,就不会再多看我一眼……奕棠,我其实早就不奢望跟你还会有什么未来,也不奢望能回到过去,我伤害过欣宁,你没狠狠打我一巴掌算是宽容了。但是……但是,我只有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你能记住我!”
曾经相爱,曾经相怨,纠缠到今日,他又怎可能不记得她?他不愿意去记起而已,因为她带给他的所有甜蜜回忆早已磨成了灰烬。
“珍惜你今天所拥有的!要找回自我,不是靠别人,而是靠你自己!记住我们的约定——如果以后非要住在同一城市,那么,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这是他送给她最后的话,说完坚定地拉开门。
“奕棠……”姚馨语不舍得放开他的手,情不自禁又喊了声他的名字。他浑身散发出冷漠和拒绝,她怏怏地放手,眼泪滚落到腮边。“好……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她放开了他,他垂下眼眸,没有迟疑地迈开步子。
王开成夫妇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想必那最后的告别已被他们尽收眼底。
沈奕棠经过王开成身边时,坚实的下颌绷了绷,大步离开。背后,传出黄美英略带激动的喊声:“小馨,妈妈有话跟你说……”
他们也想要这张光盘吧!王开成若不受威胁,怎会来到这里见姚馨语?沈奕棠将手插-进西装裤兜,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一颗高高悬起的心脏从他自美术馆侧门离开后,终于悄然回归原位,变得轻松愉悦。
欣宁,等我!我已经办完事情,风风雨雨都将过去了,以后一心一意只守着你,尽我所能地关心你,陪伴你,疼爱你……
欣宁,可千万别生我气,等我见完爸爸,马上回家。我会跟你道歉,陪你一起去吃烛光晚餐,陪你和宝宝一起散步。我们一家人幸幸福福的……
欣宁啊……如果你固执地不肯原谅我,那就罚我做保姆吧!我们的宝贝出生后,让我亲自服侍,照顾你和宝宝,不管用多长时间,不管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沈奕棠不知道自己的车前脚刚离开,美术馆里就出现了一阵骚-动,就连那些平日不专做经济与文化版的媒体也参与其中。尤其是刚才从欣宁那边赶过来的记者们,带着十二分兴致搜索着他和姚馨语的身影。
**
医院里。
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熄灭,欣宁被护士推着出来。她紧闭双眼,脸蛋与床单一样雪白,尚在昏迷。
门外来回踱步的如栩听到声音,猛然转身,疾步冲过来。
“医生,她怎么样?”短短一个上午,她脸上出现的惊慌不安比过去二十几年还多。
“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很遗憾,胎儿没保住,我们尽力了。”医生尽量以缓和的语调陈述事实。
如栩怔住,眼珠子好一会都没动。她听错了么?孩子……没有了?大家关心着的、盼望着的孩子……没有了么?
她倒退一步,呆呆地靠在墙上,想起一个小时前送欣宁进医院时,欣宁抓着她的手不住地恳求:“栩……我腹部痛……我怕……好害怕宝宝会受伤……栩,请你一定要……陪我保护孩子!我不能……失去孩子……”
“欣宁……”如栩喃喃地念了一声,耳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好几个人同时在喊她。
“小栩,欣宁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陈清,如栩在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欣宁没事吧?宝宝没事吧?”文燕也匆匆赶来,两个妈妈都是满脸急色。
如栩惭愧而伤痛地望着她们,干哑着嗓子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宝宝来得多么不容易,系着多少人的期盼和希望……那种残酷的话,她要如何告诉这两个妈妈?
陈清和文燕见她的神色,心都乱了一拍,她们几乎不敢再确认地追问,陈清轻轻地摇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第二更)
正文 第二十九章:最后一将(三)
手术室里的医生朝她们走来,“是何欣宁小姐的家属吗?病人刚昨晚流产手术,身体虚弱,需要细心照顾。住院手续麻烦哪位赶紧去办一下。”
他平淡的一句话,骤然宣判了死刑一般,文燕的眼里霎时蓄满了泪水,陈清愣了愣,猛然失声喊道:“你说的是我女儿么?她怎么会流产?她怎么会……”*
医生见多了这种激动的病患亲属,公事化地安慰了几句便去忙碌了。
如栩跟两位妈妈来到病房,欣宁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她们不敢想象若是欣宁醒来,发现孩子没了……
陈清含着泪花,轻轻抚摸着女儿苍白消瘦的面颊,不敢打扰她,强忍着没有出声。
文燕悄悄抹去眼泪,神色复杂地把如栩拉到走廊上,压低悲痛而颤抖的嗓音问:“汪小姐,你如实告诉我……欣宁的意外,没那么简单,是不是?”
如栩第一次跟文燕正式接触,但她从欣宁那里对这位母亲早已有不少了解。双眉紧锁,她咬咬牙:“是的,可能跟姚馨语有关。我怀疑她早上故意在互联网上发布了一组照片,是她跟沈奕棠纠缠在一起的……当然,我确定那些照片只是她的阴谋,沈奕棠也被陷害了一把。”
“又是那个女人?!”文燕变了脸色,眼中浮现怒色,“她要这样死死纠缠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不行,我无法忍耐了,这就去美术馆找她!”
“哪个女人?”陈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将门轻轻拉上,有股誓为女儿报仇的决心。
如栩对陈清的脾气可谓比较熟悉,她想了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委婉却又明明白白地托盘而出。
陈清的脸涨红了,体内燃烧着熊熊烈火,隐约中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一般。她转身对文燕道:“亲家母,你是有头有脸的斯文人,那个女人的帐就让我去跟她算!敢这样破坏我女儿和女婿的幸福,敢让我的宝贝外孙……你们两个都在这里陪欣宁,美术馆是吧?我马上就去!”
如栩飞快拦住她:“阿姨,你不要这么冲动……”
陈清坚决地将如栩拉开,“我不是冲动,我是为女儿要一个交代,一个公道!”她是雷厉风行的作风派,从头到脚透着愤怒的火焰,而后像一阵狂风席卷而去。如栩担心还会出事,仓促地对文燕道:“伯母,欣宁一会就要醒来,你好好照顾她。”她紧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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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奔跑在回家的马路上,离美术馆越远,沈奕棠脸上的表情就越轻松。他顺手扭开车上的音乐,在抒情的音乐声中,想象着回家后,要给亲爱老婆应一个温柔的拥抱,深情的吻。对,得去一趟花店亲自挑选玫瑰,再去商场买一份礼物……可是,那得耽误时间,他的心早已飞到她身上,一刻都不愿意浪费。
如此一边矛盾着,一边想象欣宁知道事情都已结束后的开心,电话突然响了。
“奕棠,证据拿到没?”是父亲。
“是的,爸爸。马上送到,我正往您那边赶。”
“好。”沈父威严的语气里透出喜悦,“我们这边的材料和调查计划也都准备完毕,就差你手里的直接证据。”
“十分钟之内到。”
沈奕棠开始拨打欣宁的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妈妈,他很意外。
“妈?怎么会是你,欣宁呢?”
“她……在睡觉。”文燕注视着病床上了无生趣躺着的欣宁,悲从心来。
“恩,我先去见爸爸。事情已经办完,一会我就回家。”
“奕棠啊……”文燕捂住嘴唇,生怕难过的呜咽声泄露出来,她听得出来此刻儿子心情愉悦,殊不知欣宁却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带着不可挽回的伤痛回来。
“妈,没事我先挂电话了。告诉欣宁,我很想她。”
文燕接完电话,终于忍不住在病房里低声呜咽,泪流满面。她刚才派人去调查了,如果真是姚馨语有意破坏,那么她不会再因为过去的愧疚而放过她!姚馨语的所作所为已让人无法宽容,就算当年求人卖肾的事情被牵扯出来,她也不在乎了,欣宁无辜地卷入恩怨是非,宝宝更是痛心地失去了……
“孩子……小栩……我的孩子……”欣宁不安地蹙拢眉心,额头上冒出冷汗,喃喃呓语。
“欣宁,你醒了。”文燕赶紧背过身去将眼泪抹干,“你醒了就好,别多想。”
“妈……孩子没事吧?”欣宁犹记得自己在记者的包围里晕厥,倒下去时小腹有股异样的疼痛,腿间湿热,当时唯一的意识就是孩子千万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她嘴唇苍白颤抖,无力伸出手,“妈……告诉我,孩子……”
“欣宁……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养好身体。”
“你说啊!妈……我的孩子安全吗?健康吗……还好好地在我的肚子里吗?”
“欣宁,你刚手术完,不要激动……”
听到此话,似乎生命的最后一滴血从她的脸上褪去,那么急速,那么悲怆,灵动的双眸蓦然变得空洞,瞳孔一点点缩成了针尖,形成一股尖锐的痛楚。
“意思……是……孩子……没有……了?”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犹如她的心,在看到婆婆的表情时,顿时被刀子割成了千万片,怎么都拼凑不起来。无力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无意识地垂落,豆大的泪珠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