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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相思行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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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买花的……”章立珊叫住她,顿一下又说:“我只是要来告诉你,如果你真和承熙结婚,会害他在'普裕'没有前途的。”

涵娟明白这女孩的意思,本来不想多说,但她气焰太盛,扭脾气也来了:

“哦,我不知道'普裕'连员工的婚姻也干涉,这是新政策吗?”

章立珊脸微红,语气有些急:“我爸很看重承熙,我只有一个哥哥,我爸把承熙当另一个儿子来栽培,有什么机会都给他。公司有很多人不服气,认为他太年轻,常找他麻烦,每次都是我替他解围,别人才不敢怎么样。

总之,他需要一个能帮他的人,而不是一大堆贫穷的亲戚……朋友。”

“你意思是你能帮他,我只会害他,对不对?”涵娟面无表情说:“其实你只要直接说你喜欢承熙就好,不必绕那么大的圈子。”

“喜不喜欢不关你的事!”章立珊瞪她说:“我们章家只是爱才惜才,不愿承熙这么优秀的人被可怕的环境给埋没掉,这一切都是为他前途着想,你不觉得他值得更好的未来吗?”

总算有些话顺耳了,为此,涵娟可以“原谅“章立珊的一切。但她不会像电影里演的,小媳妇般哀哭退让,她可不是具有美德的圣人。

“你有个堂姐叫章立纯,小学时就在我和承熙的隔壁班,我们挺熟的。我一直很想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涵娟忽然叙旧说。

“她在日本结婚了。”章立珊有些讶异,但仍回答:“她是常提起承熙,可没说过你这个人喔!”

涵娟终于发出微笑,“这次你倒可以问问她,承熙和我,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是如何默契十足。我的意思是,十年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承熙的前途在哪里,又值得什么样的未来,不必你来告诉我。”

章立珊的脸僵硬起来,她讨厌“十年“那两个字。

“我得回去做生意了。”涵娟主动把花置于车内座位说:“这些花不用钱,就当做送你的,也算感谢你为叶家尽的心,记得别放在车厢就好。”

“我不要花了!”章立珊抗议叫。

涵娟回头说:“为何不要?玫瑰花代表爱情,这不就是你一心追求的吗?”

路在眼前浮浮凸凸,脑血管打鼓般胀着,涵娟嘴角扬得大大的,想止住那欲来的头痛,乍看下像哭笑不得的丑角,有一抹悲凉。

只要关于男人,两个女人总是比,明或暗,比过去,比现在,也比到未来。

她尚未确定,送出那二十三朵玫瑰,是不是也等于把承熙送掉了?

能够确定的是,她对小两岁的章立珊,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中,最多的是将心比心的同情。因为……要爱承熙这样有才华又多情的男人,有时非常容易,有时却也非常困难。

表面娇蛮却因没经过人生挫折而单纯的章立珊,能受得起吗?会幸福吗?

头痛,终究止不住了,如带戟的战士朝她猛袭而来,她用力扯着耳边发丝,蹲在墙边水沟前忍着,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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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情的结束有时就像一场战役,各种因果混乱,拖延或立决,胜进或败退,即使多年后回想,仍在茫茫烟硝中。尤其涉及人性的最幽微处,要理清,如黑暗中没有实体的线,抓不到真切。

章立珊出现在市场,女人的一席谈话并不能决定什么。

涵娟当时还挣扎痛苦中。人很奇妙,每卡在十字路口的难关时,必出现像天意的人或事,推助一把,最后由得或由不得,命运已然千山万水不回头。

彭宪征即是天意。

涵娟永远记得那生命分水岭的夜晚,五月的阳明山飘着甜浓的花香;她第一次进入那羊肠幽径茂密绿林后,电影小说中才能得见的高级别墅,身旁驾车的正是认识方两个月的彭宪征。

“我在美国的房子比这还大还漂亮,后面有湖可以划船钓鱼,树林可以散步打猎哩。”他用腔调极重的国语说。

彭宪征是涵娟公司老板娘的表弟,是一位华侨医生,因检验医疗设备而到台湾。

初见面那天,涵娟正好穿一套水红色新装,衬得她如芙蓉般秀丽出尘,彭宪征惊为天人,立刻展开热烈追求。

除了承熙外,涵娟不曾放心思在别的男人身上,十年来乖乖相守,毫无二心地痴纯,若是从前,她绝不会接受邀约的。

但她同意了,而且从那天起,她开始注意穿着和薄施脂粉的技巧,言谈顾盼间常想到外省婆女儿的烟视媚行。

眼波的流转,声调的娇柔,都是特意的诱惑之美。

在她惯于把每个男人都和承熙比较的眼里,彭宪征不够高又有点老,离英俊耀眼尚有……段距离。但每当他流利地吐出长串英文,或淡着美国种种时,自有他独特的魅力。

况且和他在一起,华服轿车,到美军俱乐部和高级饭店用餐跳舞,如梦般被捧宠着,都是从未有的享受那些她为忠于爱情而放弃的美好东西。

别墅内一整套舶来品的水晶灯和壁灯照照闪灿,照出一室的豪华。彭征宪却淡淡说!”这壁炉还太小了,我那儿是大块花岗岩的,燃起松枝来,香得不得了,声音也好听。哎,这地板也不行,我美国家里用的是最高级的原木……”

涵娟站在窗前,天上有星,人间有灯,如伸手可及的晶钻,已是不忍用语言打破的梦境。会内疚吗?不太多,因为远在高雄为事业忙碌的承熙,必然也有章立珊在某个华屋中为他准备的精致盛宴吧?

彭宪征递给她一杯洒,琥珀色的盈盈端在手里,人也贵气起来。他凝视她,目中含情说:“涵娟,这件事也许有些急迫。两个月来我们相处得很好,我对你一见钟情,相信你对我也有好感。很快我就要回美国了,你愿意嫁给我,到纽约当我房子的女主人吗?”

他竟求婚了!涵娟愣住,一个金龟婿就这样钓上来,太容易了,她根本还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呢。

“是不是我美式的直接作风吓到你了?”他问。

若点头答应,等于要切断与承熙刻骨铭心的爱情。

想是一回事,但到节骨眼却下不了手。一刀下去,她真能承担痛楚及后果吗?

涵娟听见自己说:“我不想骗你。我来自贫穷家庭,父亲只是卖菜小贩,和你们彭家门不当户不对,并不适合当你的妻子。”

自我贬抑,是变相的拒绝,想一走足以背叛承熙的动力。岂料彭宪征不退缩,反而笑说:“我不计较家世,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你家人。”

“我一文不值,没有庞大的嫁妆。”她又继续说。

“我才不要那些,我自己就有足够的钱了。”他笑容依旧。

“我会依赖你,用你的钱念书生活,成为你的负担。”

她愈说愈坦白。

“我不怕'负担',能娶到你是最大的幸福。”他真是沉醉在爱河里了。

她试过了!她很努力推开彭宪征,如果他有一丝迟

疑勉强,她必然掉头就走,安分地再和承熙过艰辛岁月。

但他没有,这个高尚富有的留美医生,具有渡月河跨彩

虹的能力,迫不及待想解除她二十年来身上的枷锁,为她实现所有的愿望。

多美好呀!她闭眼再睁开,仍有遗憾……他再怎么好也不是承熙呀……

彭宪征同时低下头要吻她,涵娟吓一跳,只顾酒不要洒到昂贵的地毯。他的吻干干冷冷,没有不舒服,也没有承熙的令人昏眩;当他想尝试更深的接触时,酒倾到了两人身上。

后来的时间里他几次展现热情,如炙人的火焰,她只有小心闪避,却没想到无心的“欲擒放纵“会更增加男人的爱恋。

临离开别墅前,彭宪征说:“你还没有答复我的求婚呢!”

“我……我必需仔细想想,这一步跨太大了。”她说实话。

“我是太心急了,两个月就要你爱我、嫁我,又搬到纽约,难怪你会犹豫…,偏我最缺的又是时间……”他很绅士地说:“不过,我仍会本着最大耐心,等着你那声Yes。”

不!搬到纽约是多年的心愿,她可以立即飞去呀!她忘了提的是,她有个交往多年、感情极深、差不多要结婚的男朋友。

如果抛弃相爱十年的男朋友,嫁给才刚认识两个月的男人,她算什么样的女孩?传统叫“背叛“,是邪恶无耻,千夫所指的,很坏很坏的女孩;是不是?

彭宪征送她回家,轿车内舒适的绒软坐椅,耳旁有音乐轻轻流淌,窗外是灯火绚丽的夜,仿佛那些丑陋、贫穷、辛劳和挫折都不曾存在过。

想起她和承熙为了省钱,用双脚走到起泡肿胀的过去,还有骑脚踏车为没气脱链摔成一团的过去。现在是摩托车,有长进了,但仍颠簸不断,风尘满面。

以叶家的情况及承熙的个性,摩托车可能坐一辈子;那么这一段轿车接送,将是绝唱吗?

彭宪征在优美的音乐中滔滔说着美国种种,知道那最能打动这美丽女孩的心。

涵娟好希望车子能一直开下去,不要停止,一下就到梦的彼岸。而她做到了,真睡着了,潜意识里盼着张开眼时,什么都解决好了,跳过这痛苦抉择的一段。

突然那气味惊醒了她,墙公圳漫人脑海,原来已到新生南路和信义路口。

“我在这里下车!”她像着慌的孩子说。

“还没到你家呢。”彭宪征不解。

“我想走走……想想去纽约的事。”她坚持着。

既然她要思考,彭宪征只好同意:“你自己要小心了。”

等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涵娟立刻奔向椰子林最勇端,抬起那块大石头,摸着找着,洞内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沮丧得差点哭出来。

在承熙服兵役和工作这几年来,他们已很少在洞里互留东西,涵娟一点也不怪他。只是此刻,她好希望找到什么,一朵花或一张短签都可以,让她能熬过彭宪征那儿近完美未来的诱惑。

但什么都没有……怎么办呢?

什么都没有,纯真无邪的年代真的结束了吗?

她呆立了许久,看着远远永恩医院的招牌。长大后的这些年,她很少再和朱惜梅老师联络,就像所有毕业的学生,各有各的生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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