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谁天荒地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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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郗颜买了早点回来,温行远还没有醒。他这段时间累坏了,为了赶一份很重要的标书,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如果不是留在A城的华诚办公,估计连见他一面都难,好几晚她都劝不动他,所以昨晚才会难得地主动,就是想让他早点休息,谁知,似乎比工作还累了。
穿着浅色的高领毛衫,小心的遮住脖子处的吻痕,郗颜蹲在床边,静静看着他。温行远还在酣睡,光洁的额头,深密的眉毛,还有挺直的鼻子,下颌的线条极是优美。此时,他的头发很不规则地七弯八翘着,整个就是一鸟窝,不羁的脸庞上似有若无地漾起懒洋洋的笑容,神情很是满足。
他真的很帅,站在哪里都是一派潇潇洒洒,玉树临风的样子,不止惹眼,更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郗颜不禁想,自己真是犯傻得厉害,这么多年怎么就忽视了他呢?先不说他细致入微的关怀,就凭这张俊颜,想忽略都不容易呢,难怪杜灵说她眼神儿不好,还真是不咋地,思及此,她轻声笑了。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发现温行远在她进房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直到被他牢牢地扣住手,她才反应过来,都盯着他看得入神了。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能看你冲我笑,就满足了。”声音比平常更沉,因为刚睡醒,略显沙哑,流淌入耳里,让人顿时产生一种醺然的醉意,令她耳际微微泛红。
勾起唇角,缓缓地绽出一抹微笑,郗颜倾身吻了吻他的嘴角,“每天清晨在你臂弯中醒来,看见你温柔地望着我,才是最大的幸福。”
听到她的话,温行远心中溢着满满的感动,她放下了往事,也放下了心底的那个人,现在的她,无论是人,亦或是心,都是完整的,而且,属于他。
黑深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温行远轻声说:“看久了会不会腻味?”
温馨的甜蜜被他漫不经心打破,郗颜挣开他的手,使劲掐了他胳膊一把,“这个怀抱呆久了也会腻味,差不多就换换,嗯?”
“你敢~”温行远脸一沉,喝道,下一刻已将她扯进怀里,身体半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邪邪地说:“信不信我让你没力气下床?还敢动换人的心思,嗯?”
郗颜眼珠一转,勾住了他的脖子,咯咯地笑着不答话。
抚着她微红的脸看着她,眉梢细不可察地挑了挑,温行远喃喃,“小颜,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这么开心的笑。”
郗颜专注地看着他的眼晴,心头莫名一酸。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睡眠不足,身体过于疲乏,所以心里总是凄惶不安,他越是对她温柔体贴,她就越是恐惧,似是下一秒就会失去他。
难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患得患失吗?可为什么梦里总是漆黑一片,明明听到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看不到他的眼晴呢?郗颜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记得听谁说过,琥珀,是封存在时光中的眼泪,那么他呢,在为她带来了爱情与温暖,留下一点一滴的回忆和深入骨髓的眷恋思念,是不是比那凝在眼底的泪,更珍贵,却也更易破碎?
手心微一翻转,郗颜的右手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握,凝视无名指上那对款式相同的白金素戒,轻声昵喃,“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彼此永远的恋人,永不分开。”
章节67
一场大雨将整座城市冲刷得一尘不染,此时,暖暖的阳光透过新生的叶子洒在屋角,郗颜望着那缕柔软的阳光,收藏在心底某个角落的记忆,刹那间全涌了出来,清晰得仿佛只发生在昨日。
温行远陪她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已错过了午饭时间,高阁临时有个手术,告诉他们一周后来取报告,匆匆走了。就近吃了点东西,他要去土地局送标书,她以约了若凝喝咖啡为由没有同行,她何尝不懂他的用心,可是她还不想面对郗贺。她知道她没有权力,也不应该,可是,心口有时就这么不一,她控制不了。
他并不勉强,了然的笑笑,伸手怜惜似的摸摸她的脸,“那我先送你去良木缘。”
听到他温柔而低沉的声音,郗颜静静点了点头,然而,当车子驶到良木缘门口时,沉默了一路的温行远到底没有忍住。
“小颜,不要这样,你该体谅郗贺,他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他很担心。”深深注视着她,眸底闪过一丝淡淡地忧虑,斟酌了下,他又说:“你这是任性。”
自从那晚看见郗贺与谢远藤在江边的酒吧外拥抱,温行远始终不曾开口劝过她,更没有主动提及,而今天,他有点一针见血的架式。
盯着他深沉的眸子,郗颜心里浮现微微地怒意,负气般不肯开口,伸手推车门,准备下车。
“小颜?”温行远长臂一伸,握住她的手腕,蹙着浓眉轻责,“怎么还是这样,动不动就发火,还不理人。”
“开门。”像是预知她会生气,车停下的时候他很明智地锁上了车门,郗颜下不去。
“是谁骂我公私不分有意为难她,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肯接受她了,就算是为了郗贺还不行吗?”其实他很想问她,是因为韩诺才讨厌她吗?然而,今晨的绵绵爱语还回荡在耳边,他不该怀疑她,他要相信她,她是他的小颜,是他的。
“我接不接受有什么关系吗?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她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儿冷,“我没权力干涉他的私事,但要我违心的送上祝福,我做不到。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不喜欢她,你要我怎么样?”为什么连他也不懂她?那是他们的事,真的与她无关,她的意见完全构不成意见,甚至可以忽略,为什么就非得要她点头,她不管还不行吗?
听到她这么说,温行远意识到郗颜对那晚的在意超乎了想像,凝视着她的眼晴,平静温柔地说:“我不要你怎么样,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妹闹成这样。”伸手拉了拉她的衣领,牵起她的手,“将心比心,如果换成是你,郗贺要是不喜欢我,你为不为难?”
“事实证明没有你说的那个如果。”她扭过脸,不想让他看见眼底闪过的挣扎,“别再说了好吗?我不想谈。”
略微沉思,伸手扳过她的小脸,他蹙起眉头,半眯着眼晴,淡笑着说:“那就不谈,免得订婚宴上来个落跑新娘的剧情,我就得演独角戏了,就算是为了大舅子也太划不着了,不干。”
温行远多会察言观色,看出郗颜对这个话题极度敏感,时机显然不对,马上鸣金收兵,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惹她不高兴,毕竟马上就要订婚了,闹着别扭订婚总是令人很不愉快,就再给她些时间吧,他相信,凭郗颜对郗贺的感情,不会过火的,她只是还没有想通而已,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不想越帮越忙。
看着他一副放浪不羁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没好气地说道:“就该让你唱独角戏。”
温行远敛笑,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轻声说:“只要你舍得。”
嗔怪地看他一眼,郗颜放软了口气,“若凝可能都到了,那我去了?”
“聊完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知道她气消了,温行远点点头,松开她的手。
郗颜柔柔一笑,伸手将他额前的头发理顺了些,“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时间差不多我自己去上游,吃了饭再一起回家。”
“那也行,小心点啊。”温行远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进了咖啡屋,才启动了车子离去。
不得不说,爱情,是一剂疗伤圣药,而温行远,更是圣药中的极品。郗颜心底的伤,终于在他的柔情抚慰下渐渐痊愈,就连她的倔脾气,似乎也在他的温柔以对中被磨去了锋芒。
“季若凝,你迟到了。”郗颜一见若凝踏进咖啡屋,收起脸上的若有所思,看了看细腕上的手表,盯着她说:“整整四十分钟。”
“对不起对不起。”若凝连声道歉,在她身旁坐下。
“唐毅凡呢,不是他送你来的?”透过窗子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郗颜不解。
“他最近忙得想见一面就差要预约了,估计这会儿还在工地呢。”若凝平静地说,目光中的无奈若隐若现,看着郗颜为她点了咖啡,轻叹了口气,“过了年就忙得脚不沾地,张研见他的时间都比我多。”
“张研?”郗颜一愣,想起年前大家一起在上游吃饭的时候,是张研开车送唐毅凡过去了,那天他们恰好从工地上回来,而他的车还好巧不巧的坏掉了。
“吃醋啦?不像你啊?”郗颜敛起一脸的深思,忍不住逗她,“好了,别摆着一张怨妇脸,丑死了。来,给大小姐我笑一个。”说着,轻佻地以食指勾了下若凝的下巴。
见若凝要打她,郗颜轻笑着避开,“不闹了,今天约你出来是说正经事的。”
“你现在的正经事不是谈恋爱吗?那应该找温行远,和我说什么啊?”若凝望着她笑,端起咖啡杯浅尝了一口。
郗颜瞪她,抢过她的杯子,“太久没蹂躏你了吧?我看唐太太是越来越不得了了,有人撑腰是不一样啊。”
若凝轻笑,朝她暧昧地眨眼,“坦白从宽,隐瞒可割袍,赶紧说,是不是被温某人吃了?”
闻言,郗颜脸色发红,羞涩地开口,“我们决定结婚了,邀请你参加订婚礼。”
“啊?”若凝尖叫一声,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无疑是颗炸弹,太突然啦,死女人,比她还一鸣惊人,之前半点口风都没露,看她不掐死她,总当她是好欺负的小白兔是不是?
“你干嘛?”郗颜拉着她坐下,皱着眉毛责备,“小声点,人家都看我们呢,大惊小怪。”
若凝抬头张望了下,果然有人朝她们侧目,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对她眯眼晴,双手已准确无误地架上某人细嫩的脖子,以审犯人的语气质问道:“说,怎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