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杀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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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巴不得把你裤子抓掉,让你丢人现眼。”蓝萱气得咬牙切齿。
“有话慢慢说,用不着咬牙切齿。”岳靖伦柔声安抚。
她毫不领情地说:“咬牙切齿算是对你客气,我还想咬死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岳靖伦听得一头雾水。
蓝萱放开手,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你少装蒜!”
他自以为幽默地翻出口袋。“你瞧,我的口袋里没有装蒜。”
“嘻皮笑脸的,看了就讨厌。”她皱着眉,表现出非常嫌恶他的神情。
真是莫名其妙,他连笑都没笑,却被她乱扣帽子?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奇怪的是,他被她骂得有如狗血淋头,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她十分有趣。
他仔细地打量她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秀丽可人,尤其是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有股朦胧的美感,而且她的身高不高,在他面前简直像只小鸟。
从她的穿着打扮,看得出来她没什么社会经验,是个单纯的小美女。
看他从头到尾地打量她一遍,蓝萱几乎喘不过气来。“你瞪着我干么?”
岳靖伦以正经的语气问:“小姐,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心里有数。”她从鼻里冷哼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你气我什么?”他无奈地耸肩。
“你踩坏了我的隐形眼镜。”蓝萱语带苛责。
“我有吗?”岳靖伦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这是有可能的,因为他模样俊俏,常常有女人在路上以各式各样的借口向他搭讪,像是“我们(奇*书*网。整*理*提*供)是不是高中同学?”或是“你是不是我大姨妈的儿子?”……诸如此类,乏善可陈的老套说法,他不但听厌了,甚至感到不胜其扰。
不过她的借口倒是很有创意,生气的表情也很逼真,令人耳目一新,因此他对她的评价又多了几分。
人长得太帅就是这么麻烦,每天都有天外飞来的艳福降临在他身上。
正当他陶醉在自鸣得意中,一盆无情的冷水浇醒了他的自恋。
“证据在你的鞋底。”蓝萱没好气地指出。
岳靖伦看了鞋底之后问:“你要我赔你多少钱?”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而已。”她非常不满意他的态度。
“还有什么问题?”他一脸的茫然。
她挖苦地反问:“你有没有受过教育?”
“当然有,我像没水准的人吗?”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像。”蓝萱根本看不清他的笑容有多迷人,倒是听出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岳靖伦像挨了一记闷棍,拉长了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蓝萱摇头。“没有。”四面八方的人群全都屏气凝神,他们也想听听看到底有什么声音。
“我心碎的声音……”岳靖伦捂着胸口,一脸的可怜兮兮。
“我还以为你要我听你放屁的声音!”她毫不客气地讥讽。
闻言,一旁看热闹的人群爆出如雷的笑声,但是一看到岳靖伦面红耳赤的模样,笑声乍然平息。
大家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惋惜和不可思议的表情,认为蓝萱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心理变态,居然对俊男出言不逊
三个女人逮着机会,立刻展现出温柔的一面。
“岳哥,生这种没口德的女人的气,只会气坏自己身子,多划不来。”
“她要的不就是钱吗?就大方地给她几千块,赶快打发她走人。”
“列车就快来了,我们今晚陪你跳舞跳通宵,消气解闷。”
“一万块够不够?”岳靖伦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钞票。
“干么做冤大头,给她这么多!”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你留着去买棺材。”蓝萱大吼一声,钱没拿就头也不回地跑走。
冤家路窄,这句话用来形容蓝萱和岳靖伦的重逢再适合不过。
两天后,南下的自强号火车上,两人被命运之神捉弄,坐在一块。
蓝萱戴着普通眼镜,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完全不知道身旁的人是岳靖伦。
除了那天她只戴一边的隐形眼镜,视力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脸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她心事重重,一下班就得搭火车赶去高雄,见她那个不长进的弟弟。
天晓得他这次又闯了什么大祸?虽然他在电话中没有明说,不过肯定跟钱脱不了关系!
五年前爸爸病危时,妈妈把家里的田偷偷过到弟弟名下,然后变卖一部分的田地,只给了三个女儿一人两百万的生活费,引起另外两个妹妹的抗议,愤而离家出走,迄今下落不明。
只有她,因为不忍心看妈妈以泪洗脸,留了下来。
过了一年之后,弟弟买了部名贵的跑车,酒后驾车,赔掉了一条腿,好处是不用当兵,但坏处却接踵而至……
弟弟从此自暴自弃,沉迷赌博性电玩,短短的三年就输掉五千万,田地没了,妈妈也一病不起,但弟弟依然不知悔改。
更糟的是,妈妈临终前要她照顾弟弟,从此这就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恶咒
在台北工作一年多,所赚的薪水大部分都给弟弟买擦屁股的卫生纸。
昨天是领薪日,她就接到弟弟十万火急的电话。
扣除房贷和生活基本开销,她银行里顶多只剩三万块,三万块根本无法摆平弟弟的麻烦。
到底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觉醒?她这个做姊姊的并不是他的专属提款机!
车过桃园,这时,验票员来验票,蓝萱却浑然不察。
“请把车票拿出来。”验票员剪完岳靖伦的票,转向蓝萱。
“哦,好的。”她急忙往口袋里一掏,没找到票,却把零钱撒了一地。
看她东找西找了半天,验票员一脸猜疑。“你该不会没买票吧?”
“我有买,你等一下又不会死。”蓝萱最恨别人怀疑她的清白。
“我待会儿再过来剪你的车票。”验票员讪讪地离去。
她不解地自问:“奇怪?票跑到哪里去了?”
“票又没长脚,不会自己跑走的。”岳靖伦一眼就认出她来。
“关你屁事,说什么风凉话!”她狠狠地瞪他一眼,目光忽然定住。
好帅的俊男啊!他是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帅的男人,皮肤好干净,完全没有令人讨厌的油光和胡渣,头发看起来好柔软的样子,睫毛又密又长,鼻子很挺,嘴唇刚刚好,不大不小,最好看的就是眼睛,深邃而迷人。
还有,西装的质料一看就知是上等货,衬托出身材极佳、双腿颀长……他可以说是样样都好,除了那双义大利皮鞋,跟两天前那个混蛋是相同款式。
眼神一移,看到车票在隔壁男士的椅边,蓝萱立刻回过神,痛恨地质问:“喂!你干么偷我的车票?”她恨别人怀疑她,但不恨自己怀疑别人。
“我发神经才会偷你的车票!”岳靖伦嗤之以鼻。
蓝萱轻蔑地说:“我看你就像有神经病。”
“既然我有神经病,那你还不快换位子?”岳靖伦警告。
“我不怕!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大叫非礼。”她有恃无恐。
“凭你脸上那副丑不啦叽的眼镜,我才没兴趣。”岳靖伦反击回去。
“只有肤浅的男人,才会注重外表。”蓝萱骂人不带脏字,跟岳靖俪很像。
这女人真不可爱!戴着那么老土的眼镜,更显得不可爱。
身为感情杀手,冷静是必要的条件,但岳靖伦此刻已忍无可忍,他要是不顶她两句,老虎不发威可是会被当成病猫欺侮,有损他一世的英名。
“我看你八成是疯狗转世,才有见人就乱咬的习惯。”
“没错,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当心我咬你一口,把狂犬病传给你!”
“你咬咬看……”他卷起衣袖,原本是作势要教训她,反倒被她教训。
她冷不防地抓着他的手臂,狠咬一口下去。“是你求我咬的。”
“唉哟!你来真的!”岳靖伦痛得大叫,眉头紧锁。
“呸!好臭!”她朝地上假装吐了口口水。
“你……”岳靖伦拳头紧握。
“我怎么样?”蓝萱不怕死地挑眉,挑衅的意味浓厚。
他从公事包里,拿出耳机。“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她不屑地撇了撇唇。“你要是好男的话,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岳靖伦怀疑地说:“你大概被男人始乱终弃过,才会这么痛恨男人!”
“你说的是你吧?你一定经常做始乱终弃的事,当心被雷劈。”蓝萱冷笑。
被她说中了,岳靖伦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索性戴上耳机,不跟她计较下去。
蓝萱也懒得再开口,蹲在地上,把散落的零钱一一捡回口袋里,然后像打赢了一场艰难的战争,整个人瘫坐回椅子上,看着窗外。
其实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吸引住她的目光,她根本就是对着窗上他的反影发呆。
他的长相和穿着,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一想到这,她感觉到脸颊一阵灼热,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速。
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发那么大的火
也许是那双义大利制的皮鞋,让她余恨犹存,所以她才会拿当他出气筒吧!
不一会儿,验票员回来查票,她把票交给他剪了个洞之后,突然想去洗手间,望着狭小的通道被他颀长的双腿堵住,照理说,她应该客客客气地向他说声“借过”,可是不知怎地,那两个字她就是无法说出口……
反正梁子已经结大了,他帅是他家的事,不差再结一次梁子。
“喂!”蓝萱鲁莽地伸手拉开他右耳上的耳机,大声地对着他耳朵叫。
“你发什么疯!”岳靖伦捂住右耳,觉得她一定是阎王派来折磨他的恶魔。
她傲慢地命令道:“腿给我缩起来!”
“你凭什么命令我?”岳靖伦真想给她一拳。
“我要去洗手间。”看着他的怒容,她保持不变的冷静。
他跷起二郎腿,变本加厉地阻挡通道。“你去啊,用不着跟我报备。”
“你的臭腿不移开,我怎么走出去?”换蓝萱恨不得赏他一记铁沙掌。
他悠哉地说:“有很多方法,你可以跳过去,也可以爬出去。”
“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蓝萱站起身,往他鞋面狠狠一踩。
“算你狠。”岳靖伦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