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高干) 七姑娘的鱼和熊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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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呆子内向,怕见生人。”孙雅静又低声在她耳边讲解着。
“哦。”宁清点点头,基于礼貌,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宁清,很高兴见到你。”
“……贺季楠。”其实他想说“我知道你”,可又觉得这样太显唐突,只好规规矩矩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那是宁清第一次见到贺季楠,但这却是贺季楠无数次在校园里窥到她的身影之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凝视她。
那顿午饭是在黄雅静家吃的,小院里的人极热情,一家来客人,其余各家都会送来心意。
贺季楠被他妈妈委派着送来一份香炸咸鱼,黄妈妈熟稔地邀他一起吃,他只摆摆手,冲宁清礼貌地笑笑,然后转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斜对面半开的房门里。
此后,两人的交集好像突然多了起来。宁清这才发现,原来两人所在的班级离得这么近,近到课间出入时经常就能在走廊上看到彼此的身影;体育课也在同样的时段,列队绕着操场跑圈的时候,微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在自己班级的队伍里冲她腼腆地笑。
那时候,宁清跟异性相处的经验只限于小霸王钟磊,以及臭脾气的二舅家的表哥。她从来不知道男生也会像贺季楠一样,温润平和,毫无杀伤力。
但,依旧没有任何交谈,两人的交集更像是精神层面的默契,不涉及一言一语。
偶尔,黄雅静眉飞色舞地讲着“呆子”的事迹或是近况的时候,她的心跳会稍稍加快一点儿,精神会稍稍集中一点儿,那个名字,那张脸在脑海里的印象越来越鲜明一点儿……
那是个青涩懵懂的年纪,少男少女的心扉初动,各自都像枝头青涩的梅子一样,羞答答地藏在树叶间,只等心细的人去发现。
直到有一天,宁清从孙雅静的手里接过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幅画,确切的说,是一副她的素描,身着舞衣,单足落地,是她在学校的练习室训练的场景。
画上的线条明显比上次的月季花繁复很多,纸张也更光滑,她的侧脸被勾勒得立体而又生动,让她的心瞬间柔软一片——如果有人愿意这么用心的描摹你的脸,你也会因被重视而欣喜难言。
此后,每日一幅画,或者是她半伏在课桌上支着下巴发呆;或者是体育课上她动感的运动姿态;或者是她走出考场后脸上的喜悦与懊恼……
他的画像是日记一样,记录着她每天的情绪与日程,但却没有任何文字,连署名都不见,这让宁清喜悦的同时也忐忑无比,揣摩不到他的用意。
沉浸在小秘密里的宁清并没有注意到开始变得沉默的孙雅静,或许正像别人说的那样,一个人的心眼只有那么大,当它开始装下别的人的时候,有一些人也正在悄悄的被遗忘。
贺季楠鼓起勇气开口的时候,宁清已经将他送的画装订成了厚厚的一本。
还是通过黄雅静,两人约在了操场后面的小花园里。
贺季楠还没开口就红了脸,宁清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先开口道:“你约我来这儿,有事么?”
“我……”贺季楠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鼓作气道:“我喜欢你!”
宁清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带着欣喜,带着甜蜜,傻傻地看着他不安的等待审判似的样子。
“呆子。”她这样轻轻地叫了一声,熟练得像在心底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贺季楠在她这带着说不出的嗔意的轻唤之下,傻呆呆地笑了起来。
年少时的爱恋,纯得如同山泉水一样,原始而又澄澈。确定关系之后,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亲密的举动,但是偶尔的一个隔着人群的对视,偶尔一个眼神的交流,都蕴含着其他人参与不了的私密感。两颗年轻的心,在那个张扬着青春的年纪里,越走越近。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那样的年少时光……
宁清呆呆地站在镜子前,木然地看着如今这张毫无神采可言的脸庞。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也不如她眼底的悲哀浓重,自己的身体显然是被清洗过的,但是,颈间、胸前还依旧有红色的痕迹留下,她狠命地对着镜子搓洗那些痕迹,但是随着皮肤的泛红,那些痕迹却越发显眼,像是屈辱的烙印一样,死死地钉在她的身体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下凌虐自己身体的动作,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倒。
作者有话要说:下两更在明晚~~
☆、第二十四章
“宁清,出列!”崔清芬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宁清低着头,在简婕担忧的表情与其他同学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走出队伍。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连续犯三个低级错误,这不应该是我教出的学生该有的状态!”
“对不起,崔老师。”宁清微微鞠了一躬,有些艰涩。
“我不想再看到第四次,……行了,归队吧。”
宁清再次鞠了一躬,缓缓地站回自己的位置。
“清清,你怎么了?”简婕用口型问。
宁清勉强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接下来,宁清收起恍惚的心神,倒是没有再犯错,不过下课的时候,崔清芬还是让她单独留了下来,多增加了三十分钟的训练额度。
简婕也没走,一直等到训练完才给满头大汗的她递过去一张纸巾:“清清,你今天状态不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宁清摇摇头,然后背起书包跟她一起出了训练室。
这个时间,校园里已经没多少人在溜达了,所以宁清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十米开开外那个正倚在车前的人影。
“你表哥又来接你了哎。”简婕看她神情木然,捅捅她的手臂提醒道。
钟磊已经开始走近。
宁清还来不及拦住,简婕已经迎了上去:“表哥好,以前总没机会自我介绍,——我叫简婕,是清清的同学兼室友。”她朝钟磊伸出手。
“表哥?”钟磊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清:“你是这么跟你同学介绍我的?”
宁清好似没看到他酝酿着怒意的脸庞,不开口,不解释。
钟磊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垂下眼睑,握住简婕的手:“你好,我是清清的未婚夫。”
“……”简婕张大了嘴巴,双眼呈呆滞状。
他这样对着她最亲密的朋友说出这个她曾经极力隐藏的秘密之后,宁清心里竟然意外地轻松了起来,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宁清躲开了简婕惊讶的求证的目光,除了有隐瞒事实的内疚感之外,更多的是真相被曝光之后的难堪。
“不好意思,我找清清有事,我们先失陪了。”钟磊微微颔首。
“……再……见。”简婕的思维仍旧没恢复灵活。
“这下你满意了。”坐上车,宁清双眼放空,轻飘飘地问。
“满意?”钟磊咬牙切齿地重复,“满意你跟别人介绍说我是你表哥么?!宁清!我到底哪儿见不得人了,让你这么忌讳曝光咱们的关系?”
“……我不想跟你说话。”宁清偏过头,双眼无焦距地看着窗外的景物。
钟磊气极,心口再次涌上无力感。
车子竟然在青城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停下,宁清有些心慌,该不会是父亲他……
“你爸没事。”像是看穿了她的担忧,钟磊淡淡地道,“我新请了一位专家,三个月前,他成功的唤醒了一位重度昏迷五年的病人,所以我让他来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治疗方法。”
那专家是英国人,说一口伦敦腔,宁清英文水平本就一般,对那些晦涩的医学术语更是没辙,连指带比划,两人依旧交流无能。
钟磊冷眼看着,直到宁清急了一头的汗,才站出来,一出口,标准的美式英语。
宁清惊讶的同时,也忙不迭地将父亲的情况说出来,再由他转述给专家听。
其实病历卡上已经记载得清清楚楚,可宁清就是要自己再讲述一遍,仿佛这样才能安心一点儿。
那专家听了之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
宁清立刻看向钟磊:“他说了什么?”
钟磊在她闪着热切光芒的眼睛中稍微失神了一两秒,轻咳一声:“他要亲自观察几天,记录各方面数据,然后才能制定方案。”
“那他有没有说能治好?”她的眼神更加急切。
“清清,”他无奈,“这个……谁都无法保证的。”
她失望地垂下头,目光似痛似哀地看着病床上的父亲。
以前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祈祷着能让父亲还活着、还有呼吸就行;后来检测出他脑部活动微弱后,她又只期望父亲能听见她在病床前跟他讲的话;现在有一丝曙光,她都能盼望着父亲明天就能睁开眼睛。
人,真的是一种难以满足的动物。
送走了专家,宁清对他的态度又冷了下来。钟磊只能无奈地摇头,颇有一种“被利用完就甩”的感觉。
最近青城的商业圈子,有一个名字正在被越传越广。
林萧潇。
虽说她起点高,一开始就是走管理阶层的路线,但如果没有真才实学,也真的撑不起这么大的架子来。
所以对于她这个大忙人能亲自来学校接自己放学这件事,宁清还是很诧异的。
咖啡店里,宁清用小勺轻轻搅拌着杯中褐色的液体,微苦的气息透过嗅觉刺激着神经,耳边是舒缓轻柔的音乐,这样的氛围,实在适合紧张忙碌的一天过后来放松心情。
林萧潇微微笑着看她:“我在附近办事,顺道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练舞很辛苦吧?”
“还行,”宁清小小地啜了一口咖啡,“路是我选的,再辛苦也得走下去。”
“上次你帮二叔卸任的事,他一直在家念叨呢,要不是他最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