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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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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的门大敞着,她却是如何亦逃不出去,那狼犬凶狠到了极处,锋利的獠牙便像是钻心的钉子一样,眼见着就向她扑过来,她一下子吓傻了,整个人骇然僵在了那里。那男子见此情形,来不及顾及其他,忙回手拔枪,“砰——”地一声震响,一弹命中了守财的头颅。两步走上去,猝然挽起她的手臂,万份急切地问:“你怎么样?”她却一巴掌往他脸上扇过去,“啪”地一声清脆,他脸上渐渐浮起指痕来,只听见她声音颤抖而凄厉:“傅——作——翊,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现在来做什么?看我如何潦倒痛苦么?我这样也是拜你们夫妻二人所赐!”
  他吃痛之下缓缓回过头来,眼里盛满了悲切与忧郁,两日不见,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下巴处还生出了大片青色的胡渣,额前那“川”字纹愈发深了,嘴角微微瑟动着,欲言又止继而又欲,最终还是低声地开口道:“这些天我*办小茜的葬礼,她是我妻子,今生我欠她的太多了,所以我必须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她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又是因为甄茜,当她与甄茜同时陷入困局时,他总会舍弃她而选择甄茜,她心里深知牢狱之刑只是开始,他是如何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猛地攥住他衣袖一角,苦苦哀求:“我认罪,杀姊诛侄,有违人道,不悔于思。我全都认了,甄茜是我杀的,你的孩子也是我杀的!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抛尸荒野,什么都可以,求你让我去死,求求你让我去死……”
  如今她当真是生无可恋了,求的不过是一死,可偏偏连死都这样难……这样难……他一颗心活生生地痛起来,见她这般子激动的模样,仿佛已经是一个活死人,忙伸手按住她:“你冷静些。”她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忽而嚎啕大哭起来:“不是我,我没有杀她,我没有罪,我宁死也不画押。”她一会子认罪求死,一会子胡言乱语,那傅作翊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仅是极力地按住她:“关雪!你冷静些!”他冲她这么一吼,她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真冷静下来了,骤然顿下来,只是万分胆怯地缩在一处,自言自语道:“我很痛……全身都痛……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一颗心蓦然悬了上来,不由得向她靠近一分,她见状又往后退一分,他心疼不已地伸出手去触她:“你怎么了?”她却是一阵不寒而栗,只不住地往后缩去,他干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竟感觉她的身子是颤抖的,她心里大惊,下意识往他胸前挥拳,嘴唇哆嗦:“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情急之下,他唯有用力攥住她腕子处的锁链,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一遍一遍重复着说:“你看清楚,我是傅作翊,傅作翊。”她恍若未闻,一味拼死抵抗,因着激动过度,眼前一黑,顿然晕倒在他怀里。


☆、【楔子】(2)行人立马意迟迟

  【楔子】(2)行人立马意迟迟
  八个月前——
  梦魇惊醒时,伏在案上小睡的关雪却满满沾了一身密汗,脸颊因着原本扑了些薄粉,愈发显得莹润光泽,一身红梅花式旗袍镂月裁云,硬是衬得肤色白若凝脂。榻上一张雕花红木几案临窗而开,发髻边上戴着的四季海棠也被吹得有些歪了,鬓前油亮亮的垂下来几缕乌发。长烟枪随意置在案上,此时的烟火已经灭了,却还隐隐冒着青烟,只一丝一丝飘出窗外去,莫不是连烟儿也腻了这“潇湘楼”里风花雪月的日子,急着到外头寻个好去处。
  午饭过后才抽过一袋烟,方才眯着眼小睡一会儿,亦不过一两个小时,这会子就觉得浑身虚汗,胸口乏闷压抑,关雪想原是这烟瘾子又犯了。榻下置了一双胭脂红的西洋高跟鞋,却没穿上,赤着脚就去取那梳妆桌面儿上的檀香木匣子,只是抽出来一小簇烟丝,凑着鼻子闻了香,装进小小的烟袋里头,一口一口心满意足地抽着。*图绣制而成的屏风外头冷不防地传过来金花妈妈尖声细腔的骂声,她偏头一想,便晓得准是政府又新登记了一批年轻姑子,送到潇湘楼来叫金花妈妈好生管教着。
  倚窗而望,今儿个一大清早就有哨兵在巡街,一路征收各类税收。北平城门这一带原是经商重地,因着临近城门,通商路口便设立在此,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这三年五载下来,客栈旅馆自是多不胜数。大批外来招商的富庶商人多半寄宿于此,连带这处临城门而筑的勾栏之地亦一片繁荣“娼”盛。素日里适逢夜暮垂帘,行人立马意迟迟,潇湘楼台前,满楼红袖招。
  胭脂巷固然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欣欣光景,可眼下正值草莽年代,各地省城连日战火不休,戎马倥偬,前线战地报导一篇接着一篇,贴遍了北平大街小巷。大批难民流离失所,纷纷流入北平,蜂拥而至的学生工人亦群集在门庭市集进行大规模罢学罢工,高举横幅大呼〃国土如金,不可寸让”等爱国口号。各方军阀拥兵施压,鼓励亦或强迫农民大面积种植鸦片,征收鸦片税款以充军饷,政府允许“娼妓〃列入正当行业;更甚划分妓女等级来延续原是开创于清朝的“妓女捐”——征收妓女税款。
  不待见街上这般混乱的景象,关雪只好掩上窗子,此时烟也抽了近半响,这回烟瘾子总算下去了,可隔着长廊和屏风竟还能听着那金花妈妈抽打鸡毛掸子的声响与姑子们这般鬼哭狼嚎。虽已是司空见惯,可此时关雪心里却顿生厌烦,只一手托了这柄还冒着烟气的烟枪,便赤足走出了厢房。
  顺着骑楼的九曲长廊一路走到舞池大厅,地上平铺了一席的桂花,缓缓踱过竟沾了满满一脚。长廊两侧是条子们的厢房,门半开着,此时只是清晨,离夜市还忒早,因而条子们有在洗下身的,有在扎裹脚布的,还有扑粉上妆的,取那桃花汁与甘油制蔻丹的……
  舞池大厅真正狼藉一片,鸡毛掸子簌簌落下,单薄的衣衫刹时划开来一个大口子,隐忍处恍见血迹。金花妈妈只怕是气到了极点,情急之下抓了那姑娘的一把长发就往墙跟上边儿撞。疼得那条子抱着脑袋直呜咽,性子倒倔得似头驴。其余反抗的新晋姑子亦被阄奴们压制住了,个个吓得噤若寒蝉,截然不敢作声,只瞪着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面面相觑。
  那金花妈妈瞧见她走出来,方才知晓原是扰了她的清静,妈妈忌讳关雪如今是北平的红牌小姐,向来敬仰三分,先前屯集的一肚子闷气竟打鸡毛掸子上撒,扬手就往那条子脸颊扇上一记响耳,呲道:“我这潇湘楼哪容你瞎胡闹?妓女可是摇钱树,不打不落钱。”转而又回头,朝关雪嗔道:“哟!敢情是吵着小雪菲了,这些呐都是新登记过来的嫩苗子,性子烈得跟马儿似的,妈妈我得好生调教着。”
  那金花妈妈唤的是艺名,见她依旧是不发一言,薄唇轻抿,只定定凝视着地上的人儿。那金花妈妈怕她要管这事,虽是笑着,语气却蓦地凌厉了几分:“小雪菲……你莫不是要插手这事吧?这规距可动不得……”
  关雪瞟了她一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蓦地躬身下来,一节烟枪缓缓托起那条子的下巴,不料那姑子脸上一滴晶莹滚落下来,竟在那枪支上生起大片凛冽寒意。关雪却是莞尔一笑:“倒是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你叫什么名字?”
  那条子细如蚊声:“我叫……吴菁”忽然双膝跪下,只紧紧攥住她的旗袍下摆,叩拜道:“好姐姐,求你救救我,养父使了计把我骗去政府那儿登记进来,你们要是。。。。。。要是残刑逼迫,我。。。。。。。我宁肯死了去!”见她眉目清秀,皓齿如雪,星子明眸间仿若清水点灵,不过是豆蔻年纪,脾气却如此执扭强硬,关雪虽笑不语,许久才怜惜道:“如今天下这般乱,也可怜你了……”
  听她这么一说,旁观的金花妈妈顿时微露怒色,使了一记眼色给阄奴,示意他们动手,却忽闻那关雪道:“不过……这天下的可怜人多了去了。妈妈,昨儿个不是才又涌进来一批难民么?听说他们都住在了城西的旧马庐里,如今外头烽烟四起,人死得多了,痨病温疫自是不少。将这些闹情绪的条子扔那儿去,到时候。。。。。。他们可不会怜香惜玉。”金花妈妈喜不自胜,忙应话:“对对对!这是一个好法子。”
  关雪话甫一出,此时虽是黄梅雨季,纵然冷不刺骨,但四下里的温度却瞬间降至冰点,一屋子的人倒不哭不闹了,唯见那一张张稚气未卸的脸转而发白,原本在厢房里待的小姐们闻言亦纷纷探出头来,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那些条子自知势弱,只簇拥着由领班领向长廊最里头那间厢房。
  那般水月年华,却还不知等待她们的亦或是不愁吃穿,亦或是万劫不复……
  金花妈妈乐咧了嘴,拿牡丹手帕往关雪肩上一拂,眉开眼笑,正要啧啧称赞她一番,忽听见楼下有人高声吆喝:“卖报!卖报!秦皇岛一战,阎家军全线溃败退出河北境地,傅总司令今晨班师荣归!”
  关雪一听见“傅作翊”这三个字,心中一恸,接着又出神了许久,方才被金花妈妈的话醒了神:“哟——敢情是总司令回来了。小雪菲,你那老相好呢……”。心中顷刻间涌上来一道暖流,好似呵口气就能将她融化开,只快步走过窗台去,朝底下的小倌道:“小哥儿!来一份报纸。”
  “好勒!”那小倌时常穿街走巷地卖报纸,青色的粗布麻衣,脚蹬一双草编鞋,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却没读几年书,光秃秃的脑门忒机灵,有时候姐妹们瞧着喜欢便赏他五分钱当小费。说罢他就有模有样地卷起一份报纸,手脚娴熟地往窗柩上一丢,道:“五分钱!”她从荷包里翻出来一枚〃五分钱〃面值与“一分钱”面值的硬币,:“剩下的做小费”,随手一抛,他便已经稳妥攥在掌心。
  一纸摊开,借着窗外的天光,这《北平日报》上白纸黑字明明朗朗地写着“傅家军”今早凯旋归城的消息。她这一颗原以为波澜不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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