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陌生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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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宋绍词脸色陡地一沉。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这么不屑地说着他们半个月前所发生的美妙性事?她把他当成什么东西了?
黎容儿嗤笑一声,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她,“笑死人了,你是哪位呀?绍词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平凡又不起眼的前女朋友?”
她叫他绍词?原来两个人已经亲昵到互称名字的地步了,听在苏谈的耳里更是一阵刺耳。
不要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不要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
她拼命自我催眠,压抑下滚滚沸腾的怒火,可是醋海翻腾又岂是寻常理智就压制得下的?
她望向脸色有一丝尴尬的宋绍词,他还没开口,她已经酸溜溜地道:“宋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阁下的动作这么利落,这么快就去寻找肯帮你生小孩的孕母了,只不过你找的这位孕母好像连自己都喂不饱耶,这瘦骨伶仃的样子恐怕没多少营养可以供给小宝宝,你的眼光也不过尔尔嘛。”
“你在说什么鬼话……”黎容儿大发娇嗔,继而转过头委屈地哭诉起来,“绍词,你看这个疯婆子啦,她侮辱我。”
宋绍词正想开口说话,苏谈却给了一记足以将他钉在墙壁上结冻的锐利冰眼,“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不过我很怀疑以你的智力听得懂这句话。”
“你!”黎容儿大怒。
宋绍词皱起浓眉,安抚地搂紧她的腰,低声道:“别生气了,跟这种牙尖嘴利的女人一般见识什么呢?你乖,让我来处理。”
他每个字都像把剑深深地戳进苏谈的胸口,她睁大眼睛,鼻翼迅速地急张喘息着。
她是牙尖嘴利的女人?跟她一般见识什么?
苏谈止不住心里阵阵的酸楚纠疼,她深吸了一口气,憋着气冷冷道:“哦,你想怎么‘处理’我?打我一巴掌好给你的新欢出气吗?”
他眯起眼睛,不赞同地道:“你就不能够学着有点气质吗?说话尖酸刻薄到了极点,难道你没发现这样有多么惹人厌?”
尤其不懂得在必要的场合说适当的场面话,她早晚会因此而吃亏。
苏谈气得浑身打颤,她想开口大骂,却又激动得没办法想出一句完整的骂人话。
这就是他对待“旧爱”的手法吗?真够狠了。
不不,她干什么要待在这里自取其辱?还要自贴标签承认是他的旧爱,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苏谈想要骄傲、有气质而完美地转身离去,可是在移动脚步前,她脑子陡地闪过一道灵光。
他不是说她没气质又尖酸刻薄吗?那她就让他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没气质。
她一个箭步上前,扬手挥下去——
黎容儿尖叫一声,本能闪避进宋绍词的怀里,他跟着手臂横挡住她要落下的攻击。
可是没想到他们都猜错了,这一记巴掌是落在宋绍词英俊的脸庞上。
啪地一声,他的脸颊登时浮现五道红指印,四周人均惊呆了。
“宋绍词!真有你的,帮着外头的情人欺负怀了你孩子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糊里糊涂地爱上你,还心甘情愿地为你怀孕生子……”她说得声泪俱下,演技之精湛连自己都佩服得不得了。
餐厅里瞬间竖起无数只耳朵,她心满意足——表面上当然是泪如雨下,悲伤欲绝——地看着黎容儿脸色一白。
宋绍词的表情她不必看,光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他震惊发青的模样。
话一说完,她便转身冲出餐厅大门,肩膀还一耸一耸的,但若从正面看是笑到嘴巴快咧到耳朵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死色狼,看你名声扫地,以后还怎么泡妹妹?
第5章
中午演出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苏谈爽得不得了,干脆跑到出版社串串门子闲哈啦,并跟编辑好好商谈作品中其他需要改进的地方。
趁着心情好,听到比较椎心的批评至少可以减痛两成半,她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跟编辑相谈甚欢,她们还高高兴兴地一起吃了顿丰富的晚餐,还在玫瑰园喝了一大壶肯尼罗斯茶区的锡兰红茶,苏谈这才踩着愉悦轻快的脚步上公车。
坐在摇摇晃晃的公车里,夹杂着淡淡车烟的晚风缓缓吹送进来,她一整个下午异常亢奋和愉快的脑袋慢慢冷静了下来。
中午的一幕又在眼前闪过,她的手掌轻轻地贴在胸口,似乎又感觉到了他毫不留情的话语在她心头刺出血来时的剧痛感。
不是说好了不说爱吗?不是说好了一夜过后两相无情,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吗?
可是为什么当她看到他高大的身畔依偎着另一个娇小的女人时,她却像是被硬生生地剐走了一块心头肉?好痛……真的很痛……
真是不争气呵。
她双手捂住脸颊,“傻瓜,我是个大傻瓜……”
她就是学不来潇洒,学不来习惯肉体的欢愉是可以和心灵上的贴合分开的,她就是忘不了他低沉的嗓音,温柔诱惑地在她耳畔吐出一次又一次的喘息与爱语。
世上有没有后悔药或失忆丸呢?只要吃一颗,就可以选择遗忘生命中那一段不欲记起的回忆,就算此刻要她倾家荡产,她也要买来服下,好永远永远忘了那一夜,忘了他。
可是相思像是一株树,悄悄地在心底深处扎了根,就算她想要拔也拔不掉……
天啊,难道她真爱上了他?!
※※※
失魂落魄地下了公车,苏谈慢慢地走近家门,在晕黄的灯光下,她在背包里掏呀掏地找寻着钥匙,全然没有注意到隐没在一旁暗处的跑车。
蓦地,一个高大人影迅速地窜出,她警觉地一抬头,却来不及反应了。
她整个人被一双铁臂紧紧地箍住,压在一具温暖坚硬的物体上,苏谈吓了一跳,正要放声尖叫,一个低沉愠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该死的跑到哪里去了?”
语气是愤怒质问又气急败坏的,像极了一个疯狂寻找逃妻的丈夫。
是他!苏谈一呆,紧缩的心总算稍稍放松了,可是随之而起的是浓浓的不满和不悦。
“放开我,你这是在干什么?”她拼命挣扎。
宋绍词紧紧地箍住她,坚定却恰到好处地控制着力道,不至于伤害或弄痛了她,“别乱动,当心弄痛自己也伤了孩子。”
从他换怒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关怀,她不禁一愣,“你说什么?”
“我们进屋谈。”宋绍词眯起眼睛,俯近她耳畔威胁道:“或许你宁可上我的车?”
她心一惊跳,才不要!一上了他的贼车就得随他摆布了,楼上起码是她的地盘,要是有个什么动静,她至少还可以义正辞严地叫他走路!
心念一转,她当下作出决定。
“放开我,要不然我怎么拿钥匙开门?”她冷冷地道。
他依言轻轻放开了她,但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大手伸到她面前,“给我。”
“什么东西给你?”她防备地退了一步。
“钥匙给我,我来开门。”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串钥匙放进他掌心里。
他执钥匙打开铁门,一看到小小的电梯和窄窄的楼梯间,不禁浓眉一蹙,“你就住在这么老旧破烂的地方?”
“什么叫老旧破烂?”癞痢头孩子也是自家的好,苏谈不满地抗议,“你以为这是哪里?阳明山仰德大道上的豪宅吗?”
宋绍词没好气地别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学得讲话温柔一点?不要老是这么火气冲天,你还是喝醉了酒的模样最可爱无害。”
她忍不住咕哝,“对啦、对啦,我是疯婆娘,当然比不得你那些又美丽又和气又温柔的女朋友,既然如此,你做什么来这里找骂挨?”
电梯门开了,他微张手臂护着她进了电梯,“几楼?”
“五楼。”她想越过他的身体去按按钮,他的长手却早一步掀下按钮。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趁着电梯上升之际打量这台颇旧的电梯,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
跨出电梯门,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她不甘愿地指着右边的铁门,“我住这间。”
他在打开铁门前,苏谈拼命地思索着房子里有没有搞得乱七八糟,或是袜子还是小裤裤没收好……
去!她在穷担心什么?他又不是她的男朋方,也不是来查勤的,她怕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更何况在他眼里,她早就形象全无了,房子里脏乱清洁与否也不会改变什么。
推开铁门,宋绍词跨进一间约莫十坪大小的套房,狭窄的空间窄让他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不过她将这小小的套房打理得很好,米色的墙边摆了张浅蓝色的单人床,樱桃红的拼木地板虽算不上光可鉴人,也不见脏乱,一边是落地窗,有一缕隐隐约约的植物清新气息,另一侧的墙前则是放着书柜和电脑桌,书柜里摆满了书,电脑桌前还有一张鹅黄色的椅子。
“浴室要不要也顺道参观一下?”苏谈在一旁轻讽道,“还有洗脸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错过见识我的洗脸盆,它的大小适中,洗起脸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感觉。”
宋绍词又好气又好笑地低头看着她,苏谈清秀的小脸微偏一边,长长的辫子落在身后晃荡。
只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到小冰箱上放的大箱泡面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居然吃泡面?”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她不爽地抬头瞪他,“干卿底事?”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当个不受欢迎的管家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很诡异的没有生气,反而无奈地微笑起来,双目炯炯有神地凝望着她,“不过谁教你是我孩子的妈呢?”
自从中午惊闻这个天大地大的消息,砸得他头晕眼花,足足僵在原地十分钟才醒过来后,他整个人就沉浸在狂喜、紧张、愤怒,还有晕眩的状态中。
而且他发现只要一不小心,他就傻笑了起来。
苏谈心脏猛地惊跳了一下,张皇失措起来,“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谁是你孩子的妈?”
他眉宇深深地拧了起来,一颗心陡地往下沉,怒气勃发的问:“你是说你中午在餐厅里说的话,是成心撒谎骗我的?”
“我……”哎哟,她怎么笨到当场拆自己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