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咬狂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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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父子,是有仇吗?
“跟我回房。”她的手腕被令狐狂拉了起来,被迫离开椅子,在饭厅伺候的下人们都瞪大了眼看好戏。
“你给我放开初雅,让她好好吃饭!”令狐宗简直快抓狂了。
这臭小子是怎么回事?
明明告诫他不许怠慢皇甫家的千金,他却偏偏在众人面前把人家拉着走,太不象话了,真是气死他了!
“我没关系,爹娘毋需替媳妇担心,丈夫是天,他说的我都要听。”皇甫初雅一脸贤德的对王爷与王妃欠了欠身。“爹娘慢用,媳妇告退了。”
真好,她本来就很讨厌用膳时间,跟笑里藏刀的公婆一起用膳有碍消化,可以早点离席她也高兴。
不过她似乎嗅到了风暴即将来临的气息。
那是每回因为她的存在,爹在藉题发挥时,娘迁怒于她的前兆。
原来令狐狂也不过是这种人。
第四章
皇甫初雅被令狐狂拉着往别院的方向走,她第一次意识到他居然这么高,在他身后,她显得纤弱,亏她还是兰花会里个子最高的一个哩。
“等一下。”经过繁花吐蕊的花园时,她硬是停下脚步。“我看到一只蚱蜢。”
夜晚已经完全来临,长草里春虫唧唧,寒萤点点,一枚圆月挂在天际,又明又圆,煞是美丽。
他看着她。“那又如何?”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用传道授业与解惑的博爱表情看着他。“当我们看到蚱蜢时,一定要把牠抓起来。”
好没逻辑的说法,不过,他有兴趣听她说下去,“请教一下,有什么根据吗?”
“你当真这么孤陋寡闻?这是传说啊!”朦胧夜色里,她正经八百的指着那只在叶片上不动的蚱蜢,“如果幸运抓到蚱蜢的人,一定要去赌场,因为蚱蜢之神会赐予好运,赌博一定会赢钱。”
他要拖她回房,她偏偏不跟他回去,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铁定又要把她压在床上又啃又咬了。
说也奇怪,今天在那艘俗艳的画舫里,他还没玩够女人吗?
就她那一眼所看到的,船里少说也有二十来名莺莺燕燕吧,他的体力没被她们给榨干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介意他风流的行为。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当没看到时还好,可是一看到自己的丈夫那么放荡,她的胸口立即浮现不舒服的感觉。
他也对那些女人做夜里对她所做的事吗?那么亲密的肌肤之亲是可以随便和每个女人做的吗?
看着他,她心里自然而然浮现出这些疑问。
去去去!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还要替他纳妾呢!
“妳说──蚱蜢之神?”他挂起“愿闻其详”的表情,当然知道她根本是在胡诌。
她闻言猛然回神。“没错,就是蚱蜢之神!祂是万物之神,拥有不凡的灵力,可以赐予幸运,但前提是──一定要抓到这只蚱蜢才行。”瞧瞧,说得连她自己都快相信自己的鬼话了。
反正她就是宁可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也胜过跟他回房。
“听起来很玄。”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的同时,一出手,瞬间就抓住了那只蚱蜢。
她清眸一亮。“你抓到蚱蜢了!”算他厉害,不像她一定得把姿势摆好才抓得到蚱蜢。
他扬了扬嘴角,提着蚱蜢的一条腿,执起她的手,摊开她的手掌,把蚱蜢放入掌心,再把她的手包起来。
“走吧,去赌场!”他愉快的吹着口哨,嘴角的笑容在她眼里忽然变得迷人。
一阵微风吹过,她蓦然清醒过来,重新被他拉着手走,心跳却犹自加快着……令狐狂居然跟她出来疯?!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
难道她看错了,他不是会把怒气迁到别人身上的那种人?
如果不是要把她带回房出气,那他为什么要把她从饭厅带出来,不让她把那顿饭吃完呢?
难不成他真的相信这世上有蚱蜢之神这回事?
不会吧?堂堂一位世子,父亲是端奕王爷,胞姊还是当今皇后,不致那么蠢吧?
但如果不是真的相信有蚱蜢之神的存在,他们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里是哪里?
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西门赌坊”!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的声音像有魔力,围绕在桌边的人个个如痴如醉,每个人都邋遢得不得了,但眼神么亮,活像赌了几天几夜没回家洗澡似的。
这里是开陵城最负盛名的西门赌坊。
这家赌坊的老板是说话从来不算话、一生从不讲道理的西门鸿,他为人最不老实,因此教养出一班跟他如出一辙的儿女在开陵城里横行霸道,人人皆欲除之而后快。
然而为什么像他这样的大流氓,却可以在皇帝老爷的脚下──京城里为非做歹数十年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西门鸿娶对了老婆!
他的妻子正是赫赫有名、年轻时花容月貌、年老了仍风韵犹存的开平公主!
没错!这是一段传颂至今的佳话。
二十几年前,已逝先皇的么妹开平公主在一次进香的机会中,爱上了小混混西门鸿。
她不顾金枝玉叶之身与他私奔,等生米煮成熟饭才回到京城,皇室也只好摸摸鼻子,接受西门鸿这个怎么看都无法让人顺眼的驸马爷。
因为有皇族罩着,西门赌坊从来没人敢来生事,也因此,这里是整个京城妇女赌徒最多的一间赌坊。
皇甫初雅正大开眼界的看着那些气魄不输男人的妇女在叫赌。雪色常说她像男人,如今看到此景,这些疯狂的妇人才像男人。
“蚱蜢之神要我们押什么?”令狐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出一大笔赌金放在赌桌上,一本正经的询问她,彷佛她会通灵,而且还是跟昆虫类通灵。
皇甫初雅想起那只还被她困在掌心里的蚱蜢,八成已经死了吧。她随口说:“押单吧。”
“单!”令狐狂把赌金全数推上前。
围观的赌客同时倒抽一口气,那些银两、那些银两够他们可以吃十年吧?!真是豪爽的赌法,真是羡慕啊,他们赌徒一辈子最想望的就是可以有一掷千金的机会埃“开!”庄家将罩住的骰子公布。
十三点!
庄家赔了。
众赌客欣羡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些堆积如山的筹码如果换成银两……真希望这样的运气也掉到自己头上。
“还要继续玩吗?”庄家微笑询问。
这也是西门赌坊之所以盛名远播的原因之一,从来不会因为赌客赢太多而封杀人家,他们反而欢迎大家把钱赢回去,因为他们深知赌徒的习惯,那些被赢走的钱,早晚会再回到赌坊里来。
“再玩一把吧,反正我们有蚱蜢之神的守护。”令狐狂轻松地说,不大不小的音量却刚好能让周围的赌客听见。
“蚱蜢之神?什么是蚱蜢之神?”赌客交头接耳,互相询问,心痒难耐。
皇甫初雅白了他一眼。
守护个头啦,明知道是假的还讲那么大声,唯恐他们出去不被抢劫吗?
“你们不知道蚱蜢之神吗?”令狐狂挑了挑眉,故作惊诧地问。
“不知道!那是什么啊?”赌客财迷心窍,一个比一个还急。“请这位公子指点一二!”
“蚱蜢之神是万物之神,拥有不凡的灵力,可以赐予幸运,如果幸运抓到蚱蜢的人,一定要去赌场,因为蚱蜢之神会赐予好运,赌博一定会赢钱。”令狐狂拉起皇甫初雅的手摊开,一只死蚱蜢躺在她的掌心里,他一副示范教学的架式,“喏,这位小姐就是因为带着这只蚱蜢来,才会逢赌必赢。”
每个人都瞪直了眼,直吞口水。
“哇!居然有这等事?”惊异不已。
“这种便宜事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们?”气愤不已。
更有人抓起令狐狂的手很随便的摇了两下,“这位公子谢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你是我的再造父母……不不,你比我爹娘更加伟大!”
赌客全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人人赶着抓蚱蜢去。
“耳根子好清静。”令狐狂气定神闲的笑问皇甫初雅,“这回蚱蜢之神要我们押什么?”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只死蚱蜢,牠“疯迷”了一堆疯子,真想知道牠有什么感想。
“牠说押单。”她睁眼说着瞎话,同时发现庄家把他们当疯子看,那人表情还毛毛的。
“好──就再押单!”令狐狂把加倍的赌金再全数推上前。
“开!”庄子掀开骰子盖。
十五点!
庄家又赔了。
筹码又加倍了,令狐狂吩咐庄家,“把筹码换成银票吧,我们不赌了。”
银票顷刻间奉上,令狐狂把银票塞进怀里,有名身着招摇红衫的女子笑盈盈的从内室掀帘走出来,她拍了拍手道。
“来来来!本赌坊免费招待大户享受,保证享用一回,终身难忘,错过可惜喔!”西门虹卖弄风情的眨眼说道。
皇甫初雅挑挑眉,看着那位酷似妓院老鸨的女子。
难怪男人都爱流连赌坊,原来在赌之后还别有洞天,嫖赌、嫖赌,有嫖就有赌,有赌就有嫖。
“两位请随我这边来。”西门虹笑得可亲但暧昧。
她领着两人走进内室。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长长的走道,走道尽头又是一条精致的白石甬道,甬道两旁种着冬青树,此时遍地洒着月光,通道尽头是一座院落,除了一块巨石写着“西门好泉”四字之外,院落里连棵树都没有,只有数十间像洞穴般的房间,西门虹在某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她拿出腰际一大串钥匙,精准的挑起其中一支,打开房门,唇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唬“两位大户享用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喔。对了,在这之前两位大户必须留在里面,时间一到,自然有人会来放两位大户出来。”
迅速把他们两人推进去,她干净俐落的锁上门走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密闭的空间,连扇窗子都没有。
皇甫初雅瞪向那个用原石辟成的方型浴池,然后看着令狐狂,等他给她解释。
池里有些形状美丽的白石子,白绢帘幕垂挂在浴池四边,池里有扶手,也有阶梯可以下水,水池左右两边皆有小巧的柱台,各摆着满满一盘鲜果。
才打量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