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如花,终于裙下by驚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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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无力地软倒靠背上,眸光黯然。
吃过午饭,夏晔送浚生漓生到了白阿婆家。那是再普通过的纳西族穿斗式平房,垒土坯墙,院里挂晒着干货粗粮,看上去老旧得些年头了。夏晔先前从没进去过,也没见过白阿婆。可次,是专门为此而来的。
“浚生漓生,你们直里?”夏晔问。
“是啊,从小住里!”漓生抢先开口。
“你们怎么跟着伏姝住店里?”
“伏姝说店里常陌生,好。”浚生说。
“阿婆是你们什么啊?”
“阿婆就是阿婆啊!”漓生说。
“问的是,阿婆和伏姝什么关系?”夏晔又问。
“额——”漓生解,正使劲儿动脑筋。
“小姝是干孙女。”声音虽沧桑低沉却中气十足。
夏晔抬首,只见身着藏青土布衣服的老家从屋里健步走出,精神熠熠,鹤发童颜。
“阿婆——”浚生漓生同时清亮亮的喊道。
“阿婆好。”夏晔礼貌地笑着,微微点头致意。
阿婆摸着两孩子的头,那双被岁月淬炼的眸子透着亲切的笑意打量眼前的年轻:“你就是夏晔吧,小姝们和提过你。”
“是吗,那真是太好意思了,到漓川么久都没来看过您。”夏晔下意识地觉得紧张,竟生出些窘迫来。好素来知道怎么讨家欢心,还招架得住。
“碍事的,也喜欢热闹。介意就进来喝杯茶吧——”说着,白阿婆带着两孩子转身进屋。
墨青色的老方砖铺地上,墙上刷的是最常见的白色涂料。屋内陈设也很简朴,张方桌、几把椅子,说是空旷都为过。于是,那往后房去的门沿上挂着的那幅黑白照片就显得格外突兀了。遗像上的姑娘二十岁的样子,尤其双杏眼特别甜美热情。
“那是亲孙女。”阿婆说,“叫阿凝,长得漂亮吧——”
“很漂亮。”
“可惜啦,去得早,还没许家就走了。”阿婆微笑着端来杯普洱,放到夏晔面前。
“怎么去的?”夏晔小心翼翼地问。
“生了场大病,没熬过去。”阿婆的语气和表情都已见任何悲伤,她说得很从容。
“什么时候的事儿?没送到大医院去?”
“六年前里还荒得很,镇子都没。漓川比得你们大地方,里条件差,生了大病难救哟。”阿婆很平静,像是说别家的事情般淡然。到底是上了年纪的,看透得快些。
“听说伏姝也就是六七年前来的吧,她认识阿凝吗?”夏晔用着拉家常的口吻,经意将话题引回伏姝身上。
“阿凝那会儿也学堂里教书,她看小姝怀了孕,住的地方又好,就领家里来了。”阿婆随手往后堂指,“她的房间现是孩子住着呢。”
夏晔探身朝后堂望了望,想着机会要去伏姝的房间看看。
“来漓川快两月了吧?”阿婆问道。
“恩,是快了。”夏晔端起茶喝了口,“阿婆怎么想起问?”
阿婆拉过夏晔的手,和气地笑道:“最好你走之前呢,挑日子,老太婆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上次你救了们漓生。”
夏晔心下紧,阿婆莫是下逐客令?走之前请吃饭,分明是和伏姝样认定是过客!点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应道:“那顿饭得等到什么时候——要赶明儿就来,只要您嫌吃得多就行!”
“吃得多好啊,年轻就要吃得多才力气。”阿婆点着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双眼睛虽些浑浊,但目光却精准犀利。
“是啊,没力气怎么追伏姝,您说是是?”夏晔毫避忌迎上那目光,坦坦荡荡地把实话说了出来。
阿婆乐呵地笑了,置可否。那脸上深浅的皱纹是岁月的纹理。显出种沧桑的美感。
夏晔没白阿婆家多待便告了辞,是因为很难白阿婆看似和蔼亲切的目光里长久地保持淡定。二是因为下午约了,或许能解开心中疑团的——郑阿来。
第4章
4。
施睿的酒吧下午不开门;倒也僻静。
“这是一半——”夏晔递过去一个信封,“你说完,我再给另一半。”
“伏姝倒是运气;碰上这么个肯为她花钱的主儿。”郑阿来翘着二郎腿;颇是神气地开口。
“少废话,白凝是怎么死的?”夏晔扫了郑阿来一眼,没摆什么好脸色。
“那丫头根本就不是病死的——”郑阿来故作神秘地用手挡在嘴边,“十有八|九是难产死的!”
“难产!”夏晔惊讶。
“不瞒你说,这事儿是碰巧给我撞上的!”郑阿来说得很神秘;“漓川后面那座山你看到过吧!很荒的,一年半载没人进山都是常有的事儿。有一回我被追债的人追得紧;逼得我进山去躲两天风头;你知道我在山里看见什么?你肯定猜不到——”
“别卖关子,讲重点。”夏晔不耐烦道。
“我看到白家的阿凝和伏姝都怀着孩子呢!看那肚子大小,她们怀孩子的月数差不多。”郑阿来的表情做得十分夸张,“我当时躲债呢,也没多想,你说谁家没有一两件丑事拿不上台面儿啊!”
“丑事?”
“可不是嘛,他们家人丁虽然少,但在漓川也算是有些脸面的人。阿凝是学堂里的老师你知道的吧,老师啊,那在咱们这儿可是体面的很!”
“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明白?”郑阿来好笑地看了夏晔一眼,“谁会躲山里去偷偷摸摸生孩子啊!除非这孩子见不得人——”
“私生子?伏姝不也是——”
“那情况怎么一样呢!”郑阿来打断夏晔的话,“伏姝是外乡人,底细谁清楚啊,这话再怎么传,再怎么难听,也没多少影响。阿凝那丫头土生土长的,名声臭了将来谁会要她!”
夏晔感到诧异,他本以为是伏姝未婚先孕才会想进山待产,未料进山待产的另有其人!
“后来我听到白家那老太婆说什么阿凝是病死的,别人信,我才不信呢!”
“你就是趁着伏姝找你假结婚,用这事儿敲诈她的?”
“话别那么难听,我们那是交易!准确点儿,应该说是她拿钱堵我口的时候顺带提了假结婚的事。”郑阿来的得瑟表情颇有些了不得,“我当时被逼债呢,根本没想到这是条儿来钱的道儿,没过几年我无意间和几个朋友瞎侃的时候随口就说了出去,结果,这话就传进了伏姝耳里。”
“然后呢?”
“伏姝就找到我,要我闭嘴。不过我收到一半的钱之后,她提了假结婚的事儿,你说我要是不答应,那到嘴的鸭子不就飞了!”
“你知不知道伏姝为什么会出这笔钱?照例说,白阿婆私下更有理由出面的。”
“这我哪知道!可能是可怜那家子,也可能她就喜欢多管闲事!”郑阿来大概是被问死了,不耐烦地说,“我知道的就这些,钱拿来——”
“拿了钱,你就继续闭紧你的嘴。”夏晔板着脸,扬了扬手中的另一个信封,“我不希望听到外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
郑阿来一把抓着信封,谄笑道:“你放心,我的话现在这么值钱,随便说出去不是亏了嘛!”
夏晔走回老情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赤色的夕阳懒懒洒在街上,将归人的影子拖得好长。他一直在想郑阿来的话,在想伏姝——
他不知道白凝难产的孩子有没有活下来。如果这个孩子活了下来,亲生母亲却死了,伏姝又刚好在同一时间怀孕,她会不会把孩子认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浚生漓生中的一个是白凝的孩子?
伏姝既然能为了保住白凝的名声出钱封郑阿来的口,那么为了同样的理由,她也会声称自己生的是龙凤胎。到底,在浚生和漓生中,谁才是伏姝的亲生孩子?
只是,伏姝这样帮白凝的理由真的只是出于对另一个未婚母亲的同情吗?
夏晔沐着落日余晖跨进裙臣的木排门,一眼望见清吧里正对的门口的位置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她见他回来,便不动声色地偏过一点点头去,像是不愿理睬,又像是躲避夏晔的目光。
他有些喜出望外,径自走到伏姝面前,张口轻问:“在等我?”
伏姝病容憔悴,眸光低垂,不语也不动。
“药吃了?”夏晔毫不在乎地继续问,“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伏姝不觉整个身体滑进靠椅一点点,白色长裙下露出光洁苍白的脚踝。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仍旧沉默不语。
“我做的菜可是很淡的——”
伏姝忽地站起身,似是在发泄怒火,自己与自己闹别扭。她不解而脱力地抬眼望着满脸笑意的夏晔,将绷直的十指插入自己的发间,沉沉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夏晔捉住伏姝的双手,肃然反问。
“我说过很多理由了!”伏姝紧要苍白的唇,试图挣脱夏晔的手,却发现自己被夏晔的手扣得牢牢的,动弹不得。
“你的理由都不重要,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你走吧!回到你自己的生活里去——”
“这就是我本该的生活!”夏晔近乎低吼。
他心中有猛兽,只遇到这朵蔷薇,才上前细嗅。
伏姝怔愣,手也忘了挣扎。她木讷地问:“你,什么意思——”
夏晔骤然松手,转眼就冷静下来,勾一丝苦笑道:“没什么,我去做晚饭。”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本该的生活?”伏姝如同受惊敏感的小兽,俯身一把掀开身侧碍手碍脚的藤椅,冲上前拽住夏晔的手臂,“你凭什么把打扰我的生活当做理所当然?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客人!一个客人而已!你不觉得你管的已经太多了吗?”
夏晔格外平静地凝视着伏姝,时光在他性|感低沉的嗓音里变得悠远漫长起来:“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