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没有女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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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边,一同向后方撤退。但她作出的是另一种选择,象她的女伴们那样。
“我随着自己的部队撤出了鲍里所夫,”加林娜 德米特利耶夫娜讲述到,“我来又撤到摩基廖夫。德国人在向这座城市狂轰滥炸,特别是机场。而我们就在机场一带建立起通信站。轰炸不分白天黑夜,真是凶猛得很。大批的部队不断地后撤……”
“这时,全体姑娘们象一个人似的,唰地同时向前迈出了一步。我们一共十二人,一直决心保卫祖国。”
“我们没日没夜地干。士兵们把发凡和送到电话总机旁,我们匆忙吃点,在总机旁打个盹儿,然后继续工作。根本没时间洗澡,我只好提出着的请求:”姑娘们,把我的辫子剪了吧……”
战火还没烧到古比雪夫州布祖卢克市,莲诺契卡 雅科夫廖娃就急着申请上前线了。“现在还叫你莲诺契卡,没有叫你莲娜呢,你怎么申请上前线了呢?你妈妈会舍不得的……”邻居大娘们都这么劝到。
可是,小姑娘哪能劝得动呢?诸位一定都记得尤里亚 德鲁宁娜的诗里是怎样写的:
我少年时就走进肮脏的闷罐车,
加入步兵梯队和卫生排。
隆隆的炮声我们充耳不闻,
四一年的一切全都司空见惯。
我从课堂走进潮湿的掩蔽部,
因为不论是“美妇”还是“圣母”“亲娘”,都不如“俄罗斯”这名字
更加使我亲切,向往。
叶莲娜 帕夫诺夫娜 雅科夫廖娃(准尉 忽视)讲述到:
“……当我们重新找上门去时(我记不清那是第几次了),兵役委员会总算没有把我们赶出去。 好吧,就算你们学到了一些专业知识,就算你们能当忽视和司机……可是你还能干什么?你们在战场上能干些什么?……‘我们不相信我们只会给人家添麻烦。我们能干什么?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只想打仗,这就是一切,我们还没想到过:打仗,就是做些具体的必不可少的事情。兵役委员会提出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弄得我们狼狈不堪。”
“我和另外几个姑娘一块儿进了护士训练班。训练班要求我们至少学习六个月,而我们坚决表示:不时间太长了,对我们不合适。还有一个学制只有三个月的短训班。说实话,三个月我们都认为太长。好在这个短训班就要毕业了,我们便申请参加考核。只学习了一个月,晚上在医院实习,白天上课。一通过考试,我们立刻被派到兵役委员会。就这样,我们总共只学了一个月多一点……”
“但是,并没有把我们派到前线,而是派到了医院。那是在四一年八月底。次年二月,我离开了医院,准确的说是逃出来的,开了小差。我不可能公开提出来。我身上没有证件,也没带任何物品,就这么钻上了卫生专列,写了一张纸条留给院长:‘我不来值班了,我上前线了’就是这样……”。
鲍里索夫市的玛利亚 谢苗诺夫娜 卡丽贝尔达(上士 通信兵)回忆说:
“要是我永远不干通信兵,也许我永远也说服不了自己,因为我不明白这工作也是战斗。有一回,师长来看望我们,我们整装列队。在我们中间有个顾念叫玛伸卡 松古诺娃。这位可爱的玛伸卡一步跨出队列,说:
“将军同志,请允许报告。”
将军回答
“好,你说吧,松古诺娃战士。”
“列兵松古诺娃请求接触她的通信勤务工作,派到射击岗位上去。”
“可是你们还能干些什么?你们在战场上能干些什么?……”
我们不相信我们会给人家添麻烦。我们能干些什么?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只想打仗,这就是一切我们还没想到过:打仗,就是需要做些具体的必不可少的事情。兵役委员提出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弄得我们狼狈不堪。
“我和另外几个姑娘一块儿进了护士训练班。训练班要求我们至少学习六个月,而我们坚决表示:不时间太长了,对我们不合适。还有一个学制只有三个月的短训班。说实话,三个月,我们也认为太长。好在这个训练班就要结业了,我们便申请参加考核。只学习了一个月,晚上在医院实习,白天上课。一通过考试,我们立刻被派到兵役委员会。就这样,我们总共只学了一个月多一点……”
“但是,并没把我们派到前线,而是派到了医院。那是在四一年八月底。次年二月,我离开了医院,干脆说吧,我是逃出来的,开了小差。我不可能公开提出来。我身上没有证件,也没带任何物品,就这么钻上了卫生专列。写了一张纸条留给医院:‘我不来值班了,我上前线了。’就是这样……”
鲍里索夫市的玛利亚·谢苗诺芙娜·卡丽贝尔达(上士,通信兵),回忆说:
“要是我永远不干通信工作,也许我永远也说服不了自己,因为我不明白这工作也是战斗。有一回,师长来看望我们,我们整装列队。在我们中间有个姑娘叫玛申卡·松古洛娃。这位可爱的玛申卡一步跨出队列,说:
‘将军同志,允许报告。’
‘将军回答:
‘好,你说吧,松古洛娃战士,说吧!’
‘列兵松古洛娃请求解除她的通信勤务工作,派到射击岗位上去。’“您知道吗,我们当时全是那样。我简直无法用言词表达,来说明我们那时的心情。我们情绪很大,认为我们所干的这项工作——通信联络,太平淡了,简直是在贬低我们。我们只想到最前沿去。
“ 将军的笑容倏地收敛了:
“‘我的小姑娘们呐(您要是能瞧见我们当时那副模样就好了――一个个吃不好,睡不安。师长显然已不是作为师长,而是作为父亲来跟我们谈话了。)你们也许还不明白自己在前方的作用。你们,就是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耳朵,军队没有通信联络,就好比一个人身上的血液不流动……’“玛申卡·松古洛娃又是头一个按捺不住自己:
“‘将军同志列兵松古洛娃象一把刺刀,时刻准备执行您下达的每一项战斗任务I’“后来我们就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刺刀’,一直称呼到战争结束。
“一九四三年六月,在库尔斯克战线,上级授予我们一面团旗。当时,我们这个团,第六十五集团军一二九独立通信团,已经有百分之八十是女子了。我很想同您讲讲——我们那时是什么情形,我们心灵深处产生了怎样的想法您是想不到的。我们团长接过旗帜,发出命令:‘全团官兵,单膝下跪向团旗致敬’这时,我们所有的女兵,是多么幸福啊因为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现在将和其他各团队一一坦克团、步兵团……完全—样了。我们站在那儿哭着,个个都泪如泉涌。我们真是太幸福了。把任何任务都交给我们吧,因为我们的祖国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要对您说的,也许您现在不会相信。我那时因为工作紧张过度,积劳成疾,浑身都是病。我患有夜盲症,这是由于吃不饱饭和神经性疲劳过度引起的。可是授过团旗后,我的夜盲症居然好了。你想想吧,第二天我就没病了,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整个身心都受到一次振奋……”
在这里我又想起了—位游击队女护士的故事,她现在是白俄罗斯国立卫国战争博物馆的讲解员,叫薇拉·谢尔 盖耶夫娜·罗曼诺夫斯卡雅。虽然她讲的不是战争初期的事件,但她说的事儿仍使大家想到了那些事件,而且在每个故事里,你都能发现新的、出人意料的细节,这些细节格外确切、格外全面地传达出那个岁月的气氛。
薇拉·谢尔盖耶夫娜·罗曼诺夫斯卡雅说:
“我所在的游击队并入了红军正规部队。阅兵后,我们被通知上缴武器,干别的工作。我们很纳闷:怎么回事啊?战争还在进行,仅有一个白俄罗斯得到解放,我们怎么能交出枪支?!我们每个人都想把仗打下去。于是我们来到兵役委员会,我们那儿所有的姑娘都来了……我向他们表示:我是护士,请把我派上前线。兵役委员会的同志许诺说:‘好吧,我们一定考虑您的要求,等需要您的时候,我们马上通知您。您先去工作吧。’“我等啊等……可他们根本没来找我。于是我又来到兵役委员会……我一连跑了好多次。最后,他们对我说了实话,护士已经太多了。再不要护士了,不过明斯克市正需要人清理废墟……
“您要问,我们那儿的姑娘们都是些怎样的人?我们游击队有个叫切尔诺娃的,已经怀孕了,还把地雷夹在腰里,紧靠着胎儿卜卜跳的心脏。通过这件事您就可以清楚了,我们是些什么样的人。唉,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又何必说?我们从小就受这种教育:祖国就是我们,我们就是祖国。我还有一位女友,她带着女儿走遍全城,在小姑娘裙子里,好几层传单裹在身上。女儿举起小手,央求妈妈:‘妈妈,我太挤了……妈妈,我难受……’这时大街上布满了德寇和伪警。
“孩子们也参加了战斗……我们把他们带到队伍里来,但他们毕竟是孩子。当我们被围困时,大家意识到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决定把孩子们撤出前线。可是他们还是从儿童收容所跑回前线来。在路上他们被敌人抓住,但他们还是逃出来上前线……
“当时是怎么回事?还要过好多年,这段历史才会弄清楚,您想想,一个孕妇带着地雷走路……而她还在等着自己孩子的降生……她热爱生活,她想活下去……可她还是那样做……”
用什么话来解释这种热情呢?托尔斯泰把它称做“潜在的爱国主义热忱”。而她们谈起自己来倒简单得很:“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又何必说呢?我们从小就受的这种教育:祖国就是我们.我们就是祖国。”但我们却必须弄明白这些,要把—切都搞清楚,因为我们是她们的后代,她们的子孙!
我一边听录音,一边浮想联翩……不,我不能设身处地地想问题